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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松桃，就是到了成都也非终点站
文/汪雪英
2013年5月5日，我出行芦山的第二天早上，我已经在火车上，过了一天一夜了。
车到松桃站，这里的地面是湿的，应该是刚下过雨，从铜仁到松桃的站，恰好是一个钟的行程。清早在湖南的靖州站，与广西交界处，外面是清新的空气，窗外是吊脚楼，山野，山林，树木，别有一番景致，那山那水那人，那些村庄，掩映在蓝天碧水中，真美啊！一看路，我就知道，这地盘一定属于湖南，是湖南地界了，跟我们江西，我们镇上的319国道是何其相似啊，我们家的这条路，不就是通向湖南茶陵县的么？
昨晚上很冷，到半夜，个个都卷缩起来了，有的人穿毛衣，有的人穿棉袄，我加了一件外衣，一件毛线袜，算是熬过来了，在车上洗漱之后，早餐吃的是自己从东莞带来的红枣，挺好吃，没想到，这个枣有点湿润，不刺喉，油菜熟了，有些倒伏在田里，有的依然挺立着，到秀山了站了，这里属于重庆市的辖区，不久又到合川了，我往窗外望了一眼，时针显示19：16分，天还未黑，我知道，这里是才子周崇贤的家乡，当然，合川往回头的话，是南充，还有好多四川诗友的家乡都在这条线上。我发现，如果我回来换乘T126次列车的话，要经过南充，要经过好多四川诗友的家乡——罗德远，徐非，郑小琼，还有我的同事王勇，他们都在南充市。往前走，重庆站一过，就是酉阳，任明友的家乡，到重庆了，又是何真宗的家乡。我发现，无论是从K586次列车行走，还是从T126次列车返回，都要经过四川段，而在四川这条铁路线上，还长出了不少诗人呢。
在开往重庆的路上，有一条河，一直绕着火车走，它蜿蜒而过，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如一条彩带，水流清澈，岸边是一片片的白果树和各类灌木林，还有许多高架桥的桥墩，工人在墩上作业的情景，历历在目，河对岸是村庄，或绿色的青山，很美。它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这趟车，第一天没啥人，第二天人特多，有些站特多人，有些站又下得差不多了，坐了几天的车，见到了身边不同的变换新面孔，大家表情各异，有的健谈，有的沉默，九零后，青一色的拿手机看小说，或玩游戏。有人女孩是成都的，她告诉我，自己在北京混了三年。一直没去找工作。有时候，花消很大，都是男友出钱。她说，有这么多的钱花掉，就有这么多的钱进来的啊。我说你都没工作，还敢这么花钱。你哪有钱进啊，进钱的不是你，是你男友，哪天他赚不到钱了，你找谁花钱啊，我这样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现在城市里的九零后的孩子，真只是享受的一代吗？这钱从哪里来？再想想我们乡下的九零后的孩子，初中毕业，很多就出来打工，可以帮着父母养家的了，城里的孩子，读这么多的书，还要男友养着，这还读个啥子书。
她说是啊，男友的钱，也一样的花啊，我们这个九零后年代出生的人，男友的钱，一样的花，他的就是我的。身边有个大姐说，现在的人真是，我们以前谈恋爱，关系没确定下来，不可能花男人的钱，人家也没这么多的钱让你花。时代不同了，连花别人的钱的女人，都理直气壮。
车到重庆北站时，停靠得较久，我发现，重庆北的铁路上，好多老鼠，跑来跑去，这些老鼠都很瘦，看来是没啥吃的，它们穿行在火车的铁轨上，穿行在一节一节的车厢地下，寻找可以吃的东西，一些车里下来的水，米饭，泡面之类的残渣，看着老鼠努力在寻找食物，他们的生存能力，是何其顽强。
20：20分，车就要到隧宁了，还有四个小时到成都北，就可以下车了。终于可以结束这三十五个小时漫长的行程了。都成都已经是23：57分了，我在车上，就问好了路线，下得车来，直奔地铁路，可是地铁只有回来的，没有去往城中的，只好撤出来，打了辆的士前往艾晓家，艾晓家在市中心一个小区，叫芳草街，这名字挺好听，也挺好记，这倒是挺像极了她的笔名：艾草。
第一个司机说要收我五十块，我没理，因为我知道，大白天搭车，无非就三十块以下，第二个司机老实多了，他说要从火车站出来，直接打的，收二十块，但从地铁站转出来，他要转一圈，回到南门，就要绕圈，多收十块，我说这么多啊，能否少收一些呀，我又不是租车，你还可以载人的，后来，他载了二个客，一男一女一对情侣，到市中心一个汽车站方向的小区旁，就下车了，这个的士车师傅大约五十岁左右，一路跟我聊闲，他说你怎么是一个人这么晚到这里，我说我是一个人，从广东东莞出来，坐了三十五个小时的火车，要到芦山去，到灾区做志愿者，扛物资，顺带也写一写灾区的灾后生活和见闻。我原来的旧同事，也是好友，她知道我没啥钱，不想让我住旅店，硬要我住她家，说这是对我做好事的另一种支持。我说我朋友家，住房其实并不宽松的。但她要我住她家，我一定得领这个情，再说了，我在成都，也只有她一个朋友有联系的了，其他人没联系电话。他说你是来帮我们四川灾区人民的。我说，是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我帮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能得到灵魂上的升华，能提升我自己的写作水平。他见我一个人背着包和帐蓬，想必所有的费用都是要自理的。他就说：“我知道你是自己掏钱来做事的，你啥也别说了，到了小区，你给我二十块就行了。”
下了车，他帮我拉出后备箱的行囊，帮我把行李拿到对面的便利店，说，你就在这里等你朋友吧，她说的地方，就是这里的。这时，雨好大，豆大的雨打下来。的哥启动车，走了，好人有好报，成都的哥，都是有良知的文明人，好样的。可惜，我没有记住这位的哥的车牌，也不记得问一下，他姓谁名谁？
后来，到了小区，艾晓出来接我，直接把我拉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咖啡厅，她正和一个朋友在喝茶聊天，顺便把我也叫进去了，她的朋友是一个女画家，大家一起聊了一阵，我帮她带了几本书，顺便给了女画家一本。其它的书，留着送灾区人民作纪念。到她家，十二点多了，她儿子都睡下了，她妈妈还在灯下看电视，等着我进门呢，虽然这个家，很小很拥挤，但也很温馨。冲过凉，洗漱过，睡在艾妈妈铺好被子的床上，沉沉的睡去，这一夜，无梦。可即便是有梦，累了，我也没记住。
第二天听艾草儿子说，汪阿姨睡得好沉啊，还打鼾，我说我来的时候，你就睡了的，你怎么知道的？他说我半夜里起夜，发现下面床有人打鼾，以为是我爷爷从乡下回来了呢？
我原打算，要是哪天没钱花了，我就把我这二十本书卖掉，这样，我就有车费了。后来也不必的了，到了灾区之后，也没花啥子钱。与一个志愿者团队，同车同住，在灾区的帐蓬里住，吃住都与她们在一起。有钱也没地儿花。
全程二十九个站，除了深圳西，基本每个站我都经过，好多站我也记得住因为好多四川籍的打工诗友回家都要从这条线的站点下车回家的，为什么我记住的，是松桃，还有重庆北。奇了怪哉，不会是因为松桃这个名字，和杨桃什么的，差不多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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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9 00:24:40
发表于 2013-6-9 21:23: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