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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汪济(潜山)

汪济历史章回小说《越国公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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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

你我是音符,相逢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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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0 20:43: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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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3 19:46: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  歙军两输开化地   凶僧三伤英雄将
    却说婺州太守王文进,自上次救睦损兵折将后,已心存余悸。今见睦州又来使求援,便不敢冒然答应,只是敷衍道:“贵使且请先回。我这里要调集人马,筹备粮秣后,方能行动。”随后又接到歙州愿意修好的消息,更是观望骑墙,不愿轻易出兵了。饶州吴世化不同,知自己与歙州已结下怨仇,只有与睦州同舟共济,方能自保。故一闻睦州告急,便迅速征调人马,命大将石五郎率兵三千援救睦州。又命柏左率兵两千进驻开化,修城筑寨,以阻歙兵。及歙使至时,吴世化竟毁书斥使道:“汪世华恃强凌弱,我必杀之而后快,岂有与之盟好之理?”
   话说石五郎率兵正行间,忽有探马来报:“前面二十里处,有歙军拦路。”五郎闻讯,自思:“歙军有备,不可轻进。”乃传令依山傍水下寨。同时命人暗中知会柏左,令其伺机袭歙军后路。
    次日,双方各自进兵,会于中途。汪世华当先出马,向石五郎抱拳施礼道:“石兄请了!一别数年,兄长可好?”石五郎道:“汪世华,你别和我套近乎。今日你我各为其主,有公无私。你为何犯我边境,阻我去路?”世华道:“睦州屡屡寻衅,故我伐之。如今我军尚屯于睦界,未犯贵州。倒是你们饶州上次无故袭我歙州,被我杀得片甲不留。为何至今仍不思悔改,反而又出兵往助睦州?我劝你好好退回本郡,我们两州蠲弃前嫌,共结盟好如何?”石五郎道:“你歙州贪心不足,屡欺邻郡。今又挡我去路,还假惺惺说什么盟好?岂不知避我者生,挡我者死么!”说罢,回顾众将道:“谁与我去擒此人?”
    言未罢,一骑飞出,挺矛大喝:“大将郎钟在此,你拿命来!”这边汪铁秩一见,立即催马上前,横刀拦住厮杀。两下大战十余合,郎钟力气不加,回马便走。石五郎见汪铁秩赶来,乃躲在旗门下暗放一箭。铁秩不曾提防,胁下早中了一箭,痛得大叫一声,回马便走。石五郎挥军赶来,汪世华一见,也与众将一齐迎头杀去。汪铁师忙上前护住乃兄。双方正杀得难解难分。忽然歙军阵后烟火冲天,鼓响炮鸣,原来是柏左率军突至歙军寨后。汪铁彪所部兵少,不敢出战,只好紧守大营,以弓箭退敌。柏左一面攻寨,一面故意放火擂鼓,虚张声势。世华见后寨吃紧,铁秩又受了伤,乃不敢恋战,吩咐鸣金收兵。石五郎追赶了一程,也便见好就收,自回本营。柏左见歙军回营,也知趣退去。
    石五郎见柏左收兵前来相会。乃道:“歙军今日虽败,然未伤元气。汪世华善能用兵,见你率军至此,必然暗袭开化。你莫辞劳苦,连夜赶回,坚守勿出。我自率兵蹑其后,举火为号,内外夹击,可破敌兵。”柏左领命而去。
    汪世华收兵回营,来看汪铁秩。幸好有铁甲遮护,箭簇入肉不深。随军医官将其拔出,敷上伤药。世华见铁秩痛得龇牙咧嘴,遍身汗出,心中老大不忍,道:“贤弟受伤,乃愚兄之过。今日且静养,明天叫铁师送你回歙城疗养吧。”铁秩摇头道:“壮士上阵,不死也带伤。大哥不必为我担心。况大敌当前,正在用人之际。怎能叫铁师送我回去?我只在营中歇息几日,就会好的。大哥筹划迎敌要紧。”世华道:“既如此,贤弟且请安心养伤。”又对铁师道:“近日你且在营中照顾令兄,并协助铁彪守营。”铁师应声:“是”。
    至晚,世华召诸将道:“饶军今日胜了一阵,必然大意。开化乃咽喉之地,我欲趁虚袭之,你等以为如何?”程宦道:“将军之计甚好。末将愿率兵星夜前往。”众人亦称此计可行。世华之意遂决。乃令将士们饱餐一顿,遣程宦率兵五百为先行,嘱道:“将军往日皆随令兄行动,今日独当一面,须要小心谨慎。能行则行,当止则止。勿骄勿躁,方能胜敌。”程宦应了声“是”。便领兵去了。世华又令汪天瑶率兵一千继进,自率兵五百殿后,星夜奔袭开化。令庞实率军紧守大营。
    却说程宦率军急进。四更时分,来到开化城下。见城头不高,城上又静悄悄地,乃一个暗号,众将士便将系有铁爪的绳索纷纷抛上城头。自己先身士卒,口啣利刃,缘索攀登。哪知刚到垛口,城上一声锣响,火把齐明,木石齐下。歙军猝不及防,一个个被打死砸伤,自坠城下。程宦也被打得头开脑裂,死于非命。
    原来柏左已于二更天驰回开化,布置了一番,专等歙军到来。程宦性急不察,中伏身死。汪天瑶正行间,望见城头突然火起,心知不妙,赶忙催军急进,正遇前军败回。料饶军有备,忙传令原路返还大营。行不过两里地,忽路旁一声鼓响,乱箭齐发,敌军呐喊着杀来,同时开化城门洞开,柏左也率军杀将出来。天瑶见中了埋伏,大吃一惊,一面传令速退,一面舞刀纵马,当先杀出一条血路,引军败走。石五郎与柏左合兵追了一程,正遇汪世华率兵赶到。石五郎见歙军有接应人马,便鸣金收兵。
    世华回转大营,查点兵丁,死伤数百,程宦又阵亡了,遂悲愤不己。庞实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过分烦恼。”世华道:“此次出兵失利,全在我等轻敌大意。”天瑶咬牙切齿道:“待我们明天全力杀去,非将那个石五郎拿住千刀万剐不可!”世华道:“我军新败,石五郎又善用兵。我看还是暂取守势,阻其进援就是。待睦州破后,再并力攻之。”庞实、铁彪均道:“如此最为稳妥。”于是,汪世华令铁彪兄弟仍守大营,令天瑶率一支人马至南山路口安营,自与庞实率一军于北边要路扎寨。三个营寨占住要路,互为犄角,阻断饶、睦两州交通。
    石五郎虽赢了两阵,但知歙军元气未伤,便也不敢轻视。唯令将士小心防守,与歙军对峙,欲待时而动。
    吴世化闻石五郎两赢歙军,心中大喜,乃置酒庆贺,且谓众人道:“我军虽胜,然汪世华必不干休。我等仍须敛财招兵,以备恶战。”众人齐声称是。
    大将花自芳趋前禀告道:“末将奉命已招得兵丁三百余人,正在编队操练。且近日得了一个奇异之人,正要推荐给主公,若能重用,何惧歙军!”吴世化惊喜道:“何等样人?”花自芳答道:“此人是个云游和尚,生得人高马大,力大无穷,自云得异人传授,武艺精通,又练得一手好飞镖,百发百中。只为不守寺规,被赶出寺门,在江湖上闯荡。我看其人虽然武功了得,却是个酒色好利之徒,故而不敢冒然引见。现情势紧急,特先告禀,凭主公定夺。”吴世化道:“用人如用器。眼下敌军压境,只要他有本事杀退敌军,我哪能吝啬钱财?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么!你去引来见我,我自有主张。”花自芳答应一声去了。
  少顷,花自芳引来一个胖大和尚。只见他身材高大,体壮腰圆,秃头虬髯,目露凶光,黝黑的脸上充满着杀气。来到堂前,向上打了个稽首道:“贫僧见过大人。”吴世化起身拱了拱手道:“师父免礼。请问法号如何称呼?”那和尚道:“咱家俗名方勇,法号慧空。”吴世化道:“闻得师父身怀绝技,可否露一手叫下官开开眼?”慧空点点头道:“好,只是这里不好施展,请到府门外宽阔处如何?”吴世化道:“甚好。”乃与众人一齐出门。
  慧空见府前有一上马石,便道:“大人,这上马石少说也有六七百斤吧。待我将它举起,助大家一笑如何?”吴世化道:“好!”众人多不信道:“这么重的家伙能举得起来?”慧空也不答言,将僧服撩起,扎在腰间,然后双手抓住上马石,大喝一声:“起!”便将上马石稳稳抱在怀中,脱离了地面。稍停片刻,再慢慢向上举起,直至举过头顶。众人眼都看直了,齐声喝彩。慧空将上马石向下一抛,只听得一声闷响,尘土四溅,把平地砸了个大坑。再看那慧空的双脚竟陷入地下半寸多。吴世化赞道:“师父真神力也!”慧空道:“见笑,见笑!”说罢,将一柄禅杖拿在手中道:“这是咱家防身之物。诸位请让开些,看咱家舞弄一回。”众人见那禅杖,长约五尺,乃纯铁打成,约莫五十多斤。人若碰上,岂能活命?便呼啦一声,退得远远的。慧空得意一笑,抬手便舞动起来,寒光闪闪,呼呼作响。玩到高兴处,纵身跳将起来,大喝一声,朝旁边一棵斗粗的槐树狠狠打去,入木三寸。那树一阵震颤,吱吱呀呀便倒了下去,断为两截。众人又一齐喝彩。吴世化道:“师父好武艺!”慧空呵呵大笑,掷杖于地,连声道:“献丑,献丑!”接着又挥手道:“诸位权且闪开,请看府门两边门神的咽喉处!”说时迟,那时快,嗖嗖两声,左右门神脖子上,各中了一支飞镖。花自芳道:“这就是慧空师父使用的暗器飞镖。”众人又是一阵喝彩:“神镖,神镖!”吴世化一伸舌头道:“这上阵交锋,敌将还有命么?”慧空将手一扬道:“这就叫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囊中探物耳!”吴世化一揖到地道:“师父真神人也!有了师父,州城便安如磐石了!”乃携了慧空之手,返回大堂。吩咐大摆宴席,宴请慧空和尚。
  席间,吴世化命人捧上黄金百两,珍珠十颗,与慧空道:“山野小郡,地瘠民穷,些些薄礼,望师父笑纳。”慧空一见,两眼冒火,却假意推却道:“贫僧初到宝地,未有尺寸之功,怎敢受此重礼!”吴世化道:“师父不必过谦。眼下歙州汪世华兴兵犯界,下官恳请师父大展奇才,杀退敌兵。事成之后,更当重报。”慧空道:“贫僧才疏艺薄,恐有负重托。”吴世化道:“请师父看在饶州生灵面上,千万勿却。”众官吏亦齐声道:“请师父笑纳勿却。”慧空见状,方微笑道:“既蒙大人与各位高看,贫僧遵命就是。那歙州人马若来,咱家叫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吴世化大喜,殷勤劝酒。慧空吃得酩酊大醉方罢
    次日,吴世化赏给慧空大宅一所,美女四名,骏马两匹,并拨十名兵役、五名仆妇伏侍。慧空很是感激,誓死报效。
    吴世化见有了慧空和尚,便以为天下无敌,乃亲率大军往击歙军。
    汪世华闻得吴世化收了一个奇异僧人并亲率大军来战的消息,便知来者不善。乃调兵运粮,准备迎敌。不日,逢辅、尤万率兵一千从睦州赶来,董晏、汪铁罗也从歙州运来粮草,连夫人稽圭父女亦来到军前。世华令汪铁彪兄弟紧守大营,以防石五郎,自率众将静候吴世化到来。
    越日,饶军来到。吴世化倾营而出,左有慧空和尚,右有大将马骏,来至歙营前叫战。
    汪世华出得营来,向吴世化一抱拳道:“吴太守请了!今日相见,三生有幸。我们两州蠲弃前嫌,结为盟好,各守疆界如何?”吴世化喝道:“大胆汪世华!你聚众造反,逐去本官,又屡侵邻郡,罪在不赦。快快下马投降,尚可免你一死;如若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世华冷笑道:“去岁你无故袭我歙城,乃自取其败,须怪我不得;睦州不仁,屡犯我邦,故而讨之,与你何干?何必为他人之事叫将士流血呢?”吴世化厉声道:“你说什么废话,拿命来!”回顾左右道:“谁与我取此人首级?”言未罢,一骑突出,暴雷一声:“咱家来也!”
    世华见其人秃头虬髯,手舞禅杖,便知就是那个传闻的奇僧。乃驱马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师父请了。请问法号如何称呼?为何来到两军阵前?”慧空道:“咱家乃慧空禅师。你是何人?”世华道:“在下汪世华向禅师进一言:你一个佛家弟子,当以慈悲为怀,为何帮那个鱼肉百姓、残害黎民的贪官吴世化呢?还是回寺院去坐禅念经、虔心向佛吧。”慧空一听,圆睁怪眼,喝道:“你就是汪世华,咱家正要拿你去献功请赏哩!”说着,拍马就往前闯。
    世华大怒,正欲亲战。身后一骑飞出,大喝道:“贼秃驴,你想找死!”原来是董晏挺枪抢出,照着慧空的前胸刺去。慧空挥杖一挡,震得董晏两臂痠麻,不由得叫声:“好厉害的贼秃!”慧空反手一杖打来,董晏不敢拦挡,只好伏鞍躲过。两人打了三五个照面,董晏已是汗出涔涔,正待逃回,却被慧空一禅杖砸在天灵盖上,顿时脑浆逆裂,死于马下。
  汪铁罗一见大怒,纵马舞刀,迎面劈去。慧空将身一闪,让过刀锋,顺手就是一禅杖。铁罗挥刀相迎,被震得臂膀痠痛,连马也长嘶一声,倒退了两步。铁罗凝神定气,竭尽全力战了数合,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尤万一见,把马一夹,飞驰过来,照着慧空就是一枪。慧空力战二将,全无惧色。约莫斗了十来个回合,汪、尤二人已是气喘嘘嘘,手忙脚乱。尤万瞅个空,回马就走,慧空大喝一声:“哪里走!”左手举杖挡住铁罗的大刀,腾出右手一扬,一支金镖飞出,正中尤万咽喉,“扑通”一声,跌下马来,死于非命。铁罗吃了一惊,欲来救援,被慧空弹开刀锋,一禅杖打来,躲闪得慢了点,禅杖从背心滑过,顿时口喷鲜血,伏鞍逃回本阵。
  汪天瑶见了大怒,大吼一声,奔上前去与慧空拼命。两人刀杖并举,马颈相交,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天瑶便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庞实见了,挥刀纵马,冲出助阵。那慧空果然十分了得,力敌二将,越战越勇。饶将马骏恐慧空有失,忙催马出阵。逢辅怒吼一声,挺枪相迎。
  五将正在酣战,忽饶阵上一阵锣响。马骏、慧空闻之,随即拨转马头,回归本阵。汪天瑶等亦不追赶。
  慧空回到营中,问吴世化道:“咱家正要擒那小美人,大人何故鸣金?”吴世化道:“师父连伤其三将,已大张我军威风。下官恐师父受累,故而收兵,明天再战不迟。”慧空哈哈大笑道:“咱家取那些人的性命,如同捻死几只蚂蚁。明天必要将那小娘们擒来做个压寨夫人!”吴世化道:“那是,那是。”乃立即吩咐设宴为慧空庆功。
   却说汪世华收兵回营,厚葬了董晏、尤万,又来看望汪铁罗。只见其面色蜡黄,气息微弱,呻吟不已。背部青紫肿胀。幸有铁甲护身,不然早就一命呜乎了,稽圭父女灌以活血逐瘀七厘散,外敷跌打损伤止痛膏。世华令全力救治,又叮嘱好生看护。
    汪世华见连伤三将,未免焦燥。庞实见状,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烦恼。妾看这野和尚也不过是个仗着几分蛮力的有勇无谋之辈,不足为虑。所谓逢强智取,遇弱力胜。饶军全仗他一人,若设计除了此人,余者便不足为虑了。”世华闻言,微微点头。
    次日,慧空、马骏又至歙营前讨战。汪世华闭门不理。二人驱赶将士冲营,却被乱箭射回。一连三天,两下相持。吴世化正与众将计议破敌之策,忽留守饶城的谋士戚贤遣人飞报:“饶州刁民,趁城中空虚,欲造反以迎歙军。” 吴世化大惊道:“有这等事!如何是好?”主簿凤维道:“饶城乃根本所在,不容有失。”马骏亦道:“凤先生言之有理,根本不可不救。” 吴世化乃道:“既如此,我们今夜便班师回城。”
    汪世华闻吴世化率军而去,恐其另有狡谋,也不追袭。唯令将士好生歇息,待时而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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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第十六回  里应外合破睦州  围点打援胜饶军
    且说睦州交战的双方,都接到了凶僧连伤歙将的消息。吴仁大喜,召集众将,命准备次日出战,大破敌军。
    黄昏时分,钱任自引兵数百至城下游走骂阵。正巧鲁汉在城楼巡视。见杭军人少,乃提斧上马,开城杀将出来。钱任略战数合,便慌忙逃走。鲁汉一心要捉拿钱任,随后紧追不舍。睦将金虹闻鲁汉出城,恐夜间中了敌兵埋伏,连忙率兵出城接应,随即传令收兵。鲁汉正追得高兴,忽闻鸣金,只得懒洋洋地拨马回转。哪知杭将奚飞早已带了数名心腹将士扮做睦军模样,趁天黑人乱之际,混入城中。
    是夜四更时分,睦城内外,一片寂静。猛然间,睦州西门城楼上三声炮响,城门大开,吊桥坠落。原来是奚飞与苏星夫妇趁守军不备,招呼手下人众,突然占领了城楼,招呼大军进城。
    金虹正在巡夜,猝闻城西有变,急忙率军赶来。苏星恐城门有失,乃与奚飞冲下城楼,拦住睦军,双战金虹;云梅则横刀守住城门。
  却说钱任在城外已等了好久,一闻城上号炮响起,便知城中已经得手,乃挥军向城下冲来。汪铁佛一马当先,飞越吊桥,闯进城洞,就见里面乒乒乓乓,已在厮杀。乃大喊一声:“睦州城破啦!投降者免死!”
    是时,天色渐明。金虹见敌兵如潮涌入,正在心慌之际,韦滩、鲁汉已先后率兵前来。韦滩舞动双锤,砸向汪铁佛,汪铁佛挥刀相迎。钱任杀至,正逢鲁汉赶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刀斧并举,往来厮杀。大街之上,两军恶战,喊杀连天,血肉横飞。程富则督后军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中,同时猛擂战鼓,频吹角号,似有无数军马杀来。
    周仁闻得敌军破城,惊得魂飞魄散。一面连连传令堵截,一面叫妻儿老小,快快收拾金银珠宝,准备逃命。
    睦州军民早已对周仁穷兵黩战、搜刮压榨的行径大为不满。今见睦城已破,顿时军心涣散,百姓逃匿,谁肯拼死抵抗,为之卖命?
    鲁汉虽然力大如牛,然武艺毕竟略逊一筹,且见城破势败,免不得有些心慌。与钱任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被钱任一刀砍中大腿,鲁汉痛得大叫一声,负鞍欲逃。钱任赶上,大喝一声,狠命一刀,将其连人带马,砍为四段。
  韦滩虽然武艺高强,也只能与汪铁佛杀个平手。一见鲁汉被杀,心中大惊,手一松,被汪铁佛一刀削出半个天灵盖,死于马下。
    金虹被奚飞、苏星二人左右缠住,纵跳搏杀,已是累得气喘嘘嘘,满身大汗。及见鲁汉、韦滩相继阵亡,知大势已去,乃虚晃一刀,飞马冲入小巷,丢盔弃甲,逃之夭夭。
    吴仁见城破兵败,料无可挽回。乃在几名心腹家将护卫下,带了妻儿,扮做难民模样,从后门逃出府衙。沿陋街小巷,来到城边。幸得城门洞开,便杂在难民之中,逃出城去。
  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睦城州官守将,或死或逃;剩下军民,齐称愿降。钱任里应外合,攻破睦州。旭日东升之时,全城即已初定。钱任派人飞马传令:“不得惊扰百姓、滥杀无辜。违令者斩!”查得降卒三千,粮草兵械无数。心中大喜。一面令程富率人打扫战场,一面令汪铁佛、奚飞率宣、杭两军及降卒,屯驻城外,以免骚扰百姓。同时出榜安民,令军民人等,各司其职。不过一天,城中大定,秩序井然。钱任随即遣人向汪世华报捷,同时犒赏三军,奖励将士。苏星夫妇及奚飞,予以重赏。连顺官降卒,亦加赏赐,军民大悦。
    歇兵三日,钱任留程富率兵两千镇守睦城,令水军将领潘明、葛亮助之。又令奚飞率军一千,出屯睦、婺边境的峡口,以防婺兵。自与汪铁佛密议道:“闻得饶军兵分两处,坚守不出。若我强攻,伤亡必大。不如围点打援。于半路邀击之如何?”铁佛点头道:“此计可行。”于是,汪铁佛率宣州兵先行攻打开化,钱任自率杭州兵随后悄悄开往要路处埋伏,同时遣苏星夫妇知会汪世华:“若饶军大营发兵往救开化,请率兵尾随其后,伺机合击。”
  且说汪世华接到睦城报捷后,很是高兴,乃召诸将计议破饶之策。汪天瑶道:“睦州既下,饶军已孤,当急攻之。若待其退守州城,则破之更难矣。”庞实道:“开化为饶东重镇,其不会轻弃。石五郎必仍会与之互为犄角,与我相持。我可待宣、杭两军齐至时,并力击之,无有不胜。”汪铁彪道:“当趁饶军举棋不定时,袭其粮道。其军乏粮,必然不战自乱。我军趁机进击,必获全胜。”
  正议间,苏星夫妇赶至。汪世华闻得钱任围点打援之谋,欣喜拍案道:“夫人与我想到一块了!”乃令汪天瑶率本部人马,偃旗息鼓,绕过饶军大营,袭其粮道,断其交通。又令庞实、汪铁师整顿人马,随时待命。同时派出诸多将士扮做樵夫猎户,远远哨探饶军动静。
   正当石五郎与汪世华相持之时,饶守吴世化听信谋士戚贤之言,屡屡催其出战破敌,好救睦州。石五郎做书辩解道:“歙军虽败了两阵,但元气未伤。如冒然与之决战,胜败难料。若一旦失利,则自身难保,睦州亦危。想睦州城坚濠深,兵精粮丰,足可坚守。况且婺州援兵早晚将至,故现在只要将汪世华牵制住,使其不能分兵睦州,则睦州便无大碍。待他日情势有变,我等便可转守为攻,胜利有望。”吴世化闻得此言,也觉有理。正在迟疑之时,睦州败亡的消息报来,吴世化顿时大惊失色,急召众将吏商议对策。众人七嘴八舌,言守言和,莫衷一是。独戚贤进言道:“石五郎逗留不进,致使睦州陷落,我郡势孤,歙军不久必将来犯。为今之际,不如将大军调回守城,免得被其各个击破。”大将马骏忙道:“不可,不可!若大军回守州城,岂不是将大片土地拱手让与敌人?末将认为不仅不能调兵回城,而是应当增兵边境,御敌于国门之外。倘其兵临城下,不亦晚乎?”吴世化视马骏为心腹,素信其言。乃一面遣其率军两千急速东进常山声援,一面遣使飞驰婺州,请其勒兵边境,共同御敌。
  却说石五郎闻得睦州败亡,又惊又叹。叹的是,若大一个坚固的睦城竟然不过半月便被攻破;惊的是,歙军必趁得胜余威来犯。正忧惧间,忽闻马骏率军来援,不觉为之一振。暗思:“既有援兵,便可决一雌雄。”
  少顷,有探马来报:“一支歙兵悄悄绕过大营,向西而去。”石五郎道:“此必是袭我粮道。”乃急遣人传令马骏,命其拦击。自已正欲率兵接应,忽又有急报到来:“宣、杭两军西犯,开化危急。”石五郎暗想:“啊,原来歙军欲诱我回救粮道,他好破我开化,我何不将计就计。”乃令副将黄青紧守大营,自已率军两千向西追去。黄昏时分,传令安营,歇息造饭,同时遣人暗中知会柏左。
  初更过后,石五郎传令弃去大营,悄悄改奔开化。翌日响午,已离开化不远,遥见敌军正在攻城,便一声令下,挥军杀将过去,并在高山之上升起三股狼烟。
  汪铁佛见背后有敌军杀来,忙传令分头迎敌。柏左趁机从城中杀出,与石五郎合击宣军。汪铁佛抵敌不住,弃营而去,且战且退,车仗旗鼓,抛遗遍地。饶军追了十余里,石五郎猛然醒悟,传令收兵,命柏左速速回守开化。
  柏左率本部人马匆匆回返。离城尚有一箭之地,斜刺里忽冲出一彪人马,拦住去路。当先一员大将金盔银甲,手挺长枪,喝道:“大将逢辅在此!你们休想回城了。”柏左大惊,挥军向前,欲夺路回城。两军混战一处。石五郎闻前有伏兵,虽心知中计,仍挥军急来救援。行不过里许,只听得左边山上金鼓大震,一阵乱石滚滚而下,砸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当先一员女将,金盔金甲,花马钢刀,督军蜂拥杀来,正是杭军主将钱任。石五郎吃了一惊,率军向前死战。少顷,右侧山凹中又拥出无数人马。为首的也是一员女将,正是歙将庞实,舞刀拍马,呐喊着杀将过来。石五郎见了又大吃一惊,连忙分兵抵御。不料汪铁佛又率军杀将回来。饶军见四面被围,顿时大乱。石五郎料敌不过,乃率兵沿山谷遁去。跑了七八里,见追兵渐远,正待喘口气。忽前面又鼓声猝起,旌旗陡竖,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金盔银甲,纵马舞棒,大喝道:“汪世华在此,你等快快下马投降,可免一死。”石五郎一见,不由得魂飞魄散,长叹道:“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命休矣!”乃谓左右道:“我等已陷入重围,人困马乏,如何能冲突出去?大家不如四散逃命吧!”众将士闻言,呼啦一声,各自逃去。石五郎也滚鞍下马,丢盔弃甲,杂于乱军之中,窜入丛林,翻山越岭而逃。
  汪世华见大获全胜,乃立起免死旗,招降饶州散兵。又传令庞实,率本部人马速回大营,自己则与诸将会攻开化。
    却说柏左冒死冲突,身创数处,单骑逃入开化。查点城中仅剩士卒三百余人。上城楼一望,只见敌军蜂拥而来。知这弹丸之地,万难守住,遂率残兵败将弃城而逃。才出城三四里,便遇一军拦路。一将拍马舞棒迎头杀来,正是歙军主将汪世华。柏左只好硬着头皮迎敌。战才数回合,便被世华一把擒过马来。所剩士卒见无路可逃,乃一齐伏地请降。
    汪世华兵不血刃进了开化。左右将柏左押来听候发落。世华命释其缚,责之道:“你助纣为虐,伤我大将程宦。念在争战之中,各为其主,也不罪你。今既被擒,你愿降么?”柏左低头不语。世华见状,便道:“我汪世华以保境安民为要务。除战场上不得已外,不愿伤人性命。你既不愿降,我也不勉强。且放你回去,劝吴世化、石五郎早早来降,免得生灵涂炭。”说罢,吩咐交还马匹、兵器。柏左被擒,自谓必死。今见释放,实出意外,乃拜谢而去。
    次日,汪世华留逢辅率兵一千守开化,自率大军回营。
    却说汪世华回到营中,便有探马来报:“饶军已连夜遁去。”原来饶将苗青接到败报,很是慌张,不知所措。正好石五郎率残兵归来,见大势已去,遂一同连夜逃往德兴去了。
    再说饶将马骏率军东进路上,遭遇汪天瑶。两军大战一场,天瑶兵少,不敢恋战,后退数里,依山凭险而守。马骏不知敌军虚实,也不敢冒然轻进,两军相持不下。及至军报传来,马骏便不敢前往常山,而是退回玉山。汪天瑶闻饶军败退,乃趁机袭取了常山,
    汪世华大破饶军,连夺开化、常山后,歇兵两日,犒赏三军。然后召集诸将,计议进兵。
  庞实道:“饶军兵败城失,元气已伤。我军已数倍于敌,如今可直捣饶城,一战定乾坤。”汪天瑶道:“对,对。以我得胜余威,来个猛虎掏心,擒贼先擒王。饶城一下,饶境传檄可定。”世华皱着眉头道:“闻饶城高大坚固,且与德兴、玉山呈品字形互为犄角,恐一时难以得手。长期屯兵于坚城之下,乃兵家大忌呀!”钱任道:“用兵如创树,先除其枝叶,斩断侧根,再伐之何难?以妾愚见,先攻下德兴、玉山,断其外援,绝其粮草,婺城必不能持久。”世华闻言,暗暗点头。铁佛道:“兵宜聚不宜分。我意应先集大军攻下德兴方为上策。其一,德兴地接歙州,攻下之后,不仅粮草转输便利,且去后顾袭扰之忧;其二,德兴城矮地阔,既不似饶城高大,也无玉山的险峻,利于我大军攻取;其三,石五郎败退于此,心有余悸,军心不稳;其四,闻石五郎与饶州谋士戚贤有隙,如今其兵败,戚贤定会在吴世化面前大进谗言,说不定会削其兵权,临阵换将,我便少一劲敌了。”钱任、庞实等闻言,齐称:“有理,有理!”汪铁彪道:“既石、戚不和,何不使人去饶城散布流言,就说石五郎与我军暗结盟约,欲平分饶州。如此一来,其内乱必生,我等便可坐收渔人之利了。”世华笑道:“此恐非正道。”铁彪道:“兵不厌诈,故三十六计中就有反间计一说。这有何妨?”世华点头道:“贤弟既有此意,可见机而作。”铁彪点头称“是。”
  汪世华乃令汪天瑶率军袭取饶城与玉山之间的小镇沙溪,汪铁佛率军袭取饶城与德兴之间的小镇郑坊,然后凭险据守,阻敌交通。自率大军进击德兴。
  却说饶军丧师失地的消息传到州城,官吏军民无不惊慌。吴世化忙召众将吏商议对策。主簿凤维道:“如今当务之急,一是招兵买马,二是积谷屯粮,方能守住城池,立于不败之地。”众人也都说:“凤先生言之有理,有兵有粮,心中不慌么。”戚贤道:“这积谷容易。只要有钱,可以远近收集,只是这招兵之事难。你想,敌军早晚将到,就是招到兵马,也要加以训练才能上阵交锋啊!依我看,且先将德兴、玉山的兵将调回守城,也免得被敌军各个击破。三处人马加起来约有六千人,只要提调得当,守他个一年半载,歙军也奈何我不得。但大人要赏罚分明,方能振奋士气,树立军威。”吴世化问道:“如何赏罚?”戚贤道:“不就是赏有功,罚有罪么?依在下看,石五郎率军援睦,徘徊不进,致使睦州败亡,坐失良机在先;又分兵四出,指挥不当,丧师失地在后。若不正军法,何以服众?”吴世化闻言,频频点头,“嗯”了一声。凤维素与石五郎相善,忙道:“石五郎有大将之才,也曾两败歙军,只是寡不敌众,这才为汪世华所败。目下正是用人之际,大人还是赦其过失,令其戴罪立功为好。若遽正军法,恐冷了众将士之心,反误了大事。”戚贤固争道:“即便如此,也须将其召回,削去兵权。须知石五郎与汪世华有同门之谊,倘若其见风转舵、临阵倒戈,悔之晚矣!”吴世化闻言,也觉有理,乃一面召石五郎、马骏率军回饶;一面命凤维广收粮草,大将花自芳去招兵选将。
    却说马骏乃一勇之夫,缺乏谋略。一闻召还,便将易守难攻的玉山放弃,率军回饶。途经沙溪谷口,忽两边山上矢石齐下,歙将汪天瑶舞刀纵马,率军拦腰截杀下来,饶军顿时大乱。马骏尚欲整队迎战,哪知饶军思归心切,前半人马一见中伏,遂拼命狂奔。马骏喝住不住,反被自家人马裹住,身不由己地一路败走。副将方圆押解辎重在后,正遇汪天瑶挥军杀来。方圆本来武艺平常,况惊慌忙乱之际,交手只一回,便被汪天瑶砍于马下。众士卒见主将已逃,副将又死,料无出路,且素闻歙军不滥杀无辜,乃一齐跪地请降。天瑶得降卒数百,粮草、军械无数,收兵回归沙溪,并遣偏将俞元率兵五百往据玉山。
    且说石五郎招集残兵败将,退守德兴。柏左被释后,亦赶往德兴请罪。石五郎道:“大敌当前,回来就好,戴罪立功吧。”乃一面命其与苗青督军民加固城墙,一面命郎钟征收粮草,同时遣人回饶求援。
    求援信方才发去,饶州使者即到,传令全军退保饶城。石五郎大惊道:“德兴虽地狭城小,但却是饶北保障,如何能轻易放弃?况此处乃咽喉之地,为通歙要道。我守一日,则歙军绝不敢深入饶地。若被彼侵占,则其可全力进攻,我邦危矣!”使者道:“主公之命不可违。将军还是即日撤军吧。”石五郎道:“凡为将者,应审时度势。当进则进,当退则退。故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古训。今日形势绝不可弃德兴而回饶城。”说罢,当即修书一封,递与使者道:“烦将此书交与主公。我已在其中详陈利害,请收回成命。”柏左谏道:“依末将愚见,将军还是遵命回军,勿忤主公之意的好。”使者也道:“柏将军言之有理。请将军三思。”石五郎道:“我只知忠于国事,不计其他。”乃挥手命使者快回饶城。
    吴世化闻石五郎抗命不回,心中大怒。及至阅过其书信,也觉得有些道理,未免犹豫起来,乃召众将吏商议。正议间,马骏败回,谓敌军势大,应收缩兵力,凭坚城固守,方能万全。戚贤则道:“在下风闻石五郎与汪世华有密约,故先时不趁胜进援睦州,而坐视其败亡;后又故意媚敌,丧师失地,意欲引狼入室,要与汪世华平分饶州。主公应当机立断,趁其不备,拿住正法,以绝后患。” 吴世化闻言大惊道:“竟有此事?”众人道:“虽近日井市有此流言,但并无证据。恐不足为信。”连马骏亦道:“丧师失地不假,若云其反叛通敌,未有实据,岂能斩杀大将?”戚贤道:“若云其反叛无据,那么其抗命不遵,拒不回饶,意欲何为?柏左被俘放归,人所共知。石五郎不仅不加罪,反委以重任,是何居心?主公若怀妇人之仁,只恐饶州早晚会断送在其手中。”马骏道:“为慎重起见,还是先将德兴部众召回以加强城防,然后暗中细查石、柏之事。若其果怀有二心,再严惩不迟。”吴世化闻言道:“马将军所言甚是。”乃再派使者持剑去德兴调兵。使者来到德兴,谓石五郎道:“主公命我捧剑前来,令将军立即率兵撤回州城。违令立斩!”石五郎见事已至此,怎敢违拗?只得下令即日撤军。
  却说汪世华率军至德兴二十里处下寨。因知石五郎善于用兵,又凭城坚守,便也不急于攻城,而是静待时机。恰汪天瑶遣人前来报捷,世华大喜,正欲趁机进兵,忽探马来报:“德兴兵已向南遁去。”世华一拍案桌道:“石五郎既离城池,正好野战破他!”乃一面派人飞马郑坊,令汪铁佛准备堵截;一面令钱任、庞实分左右包抄,自率大军随后追击。
       欲知石五郎能逃出歙军包围否,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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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4 21: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楼主:关于华公五房夫人的前后顺序和年份,您是依据哪份资料的?  请公布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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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22:5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73楼(九华星云) 的帖子

我《潜阳汪氏宗譜》载:公未贵时娶钱氏讳英,生于陈祯明元年,子三:建、璨、达;次稽氏讳圭,生于隋开皇十三年,子二:逵、逊;又庞氏讳实,生于隋开皇十三年,子三:广、爽、俊;既贵、娶钱氏讳任,生于隋仁寿元年,无子;又张氏讳谨,生于唐贞观元年,子一:献。
五位夫人的资料包括:生卒时间(精确到年月日时)、葬地、籍贯、父名、子名等项。(略)
据本譜序中可知:许多内容是我这房一个到婺源做官的人,从那里抄录过来的。而且我现与桐西汪谱对照能吻合。故应该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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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一个  发表于 2014-12-18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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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6 16:32: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回





第十七回 钱任设谋绐敌军 饶守中计失州城
    却说石五郎回饶之时,被歙军前堵后追,又无城廓可倚,将士纷纷逃散,辎重尽行失去。待拼命杀出重围,来到饶城之下时,仅存五六百人。大将郎钟亦死于乱军之中。
    吴世化见石五郎大败而归,不禁大怒:“你屡违将令,不早回城,致使数千人马仅存数百。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我!”乃吩咐左右:“与我推出斩了!”石五郎大叫:“末将无罪!”吴世化冷笑道:“你违抗军令,丧师失地,还说无罪?”石五郎道:“敌强我弱,中途又无城堡依靠,焉能不败?岂是我错!”柏左、苗青忙跪下求情道:“敌兵数倍于我,非石将军作战不力。若因兵败斩首,只恐以后无人效力。”马骏、凤维亦为之求情:“强敌当前,望大人赦其死罪,命戴罪立功吧。”吴世化见众人求情,乃把手一挥道:“看在将众份上,暂赦死罪,发往军中效力。柏左屡败之将,身遭敌掳,不能死节,亦一并革职往营中效力。苗青等四员偏将,贪生怕死,怯战先退,亦降职示惩。”石五郎等得了性命,不敢再言。只好自认晦气,黯然退去。
  却说汪世华连胜饶军之后,并不急于围城,而是令汪天瑶、汪铁佛率兵分南北两路西进。饶西诸小城镇,守军不多,或降或逃。吴世化迭接败报,心急如焚。本想请慧空出城寻敌决战,又恐大军远出,城池不保。犹豫之间,饶州大地已皆为汪世华所有,州城已变成一座孤城。吴世化只得一面严令众将守城,一面再次遣使者去婺州求救。
    汪世华见时机已到,乃率军来至饶城外十里下寨。谓众将道:“饶军中仅慧空一人了得。若设计除了此人,饶城唾手可得。”钱任道:“将军此言虽然有理,但非万全。若猝然除了慧空,吴世化必死守坚城不出,饶城何日能下?如奋力攻打,又要伤亡多少将士?”世华问道:“夫人有何高见?”钱任道:“依妾愚见,可先示弱于敌。然后寻机会,将其主力诱出城外歼之,则其城可不攻自破。”庞实道:“如能里应外合就更好了。”世华猛然省悟,忙问汪铁彪道:“不知贤弟上次所说的反间计可有进展?”铁彪答道:“虽前时曾打发了几个人混进城去,散布流言,只是还未见消息。想是现在城内防范森严,难以奏效。吴世化性狡多疑,我想可趁夜间向城内射入隐晦言语和劝降赏文,其必然疑神疑鬼,内讧自乱。”世华道:“贤弟主意不差,可速去行事。”
  世华正待就寝,忽汪天瑶进帐禀道:“末将适才巡营时擒得一人,原来是饶州派往婺州求救的偏将任化。请问兄长如何处置?”说罢,递上缴获的书信一封。世华接过看了,无非是饶州危急,请求速派兵救援,云云。钱任问道:“你看此人讲的可是真话么?”天瑶道:“其先前百般抵赖,声称是在外做工,闻得母亲病危,故而星夜赶路被擒。及至从其头发中搜得此信,方才招认是往婺州求援的。”世华道:“好!你回去将其秘密软禁,好生招待。攻心劝降,留为后用。切勿声张。”天瑶领命而去。
  钱任笑谓世华道:“看来将军要在这封信上做些功夫,赚取饶城了?”世华亦笑道:“夫人之意与我暗合。只不知如何施行?”钱任道:“可派人扮成饶使去婺州,赚取婺军将来救援的文书,然后射入城中,令其出城接应。我就可以出其不意袭取城池了。”世华道:“好计,好计!”庞实道:“若能劝得饶使归降,这戏就会演得更加成功了。”世华问道:“派谁去婺州合适?”钱任道:“苏星胆大心细,能言善辩,可当此任。”世华道:“如此甚好。婺州方面之事,就委夫人全权处理。”钱任道声:“是。”
  次日清晨,世华升帐,传令全军后退二十里下寨,坚守勿战。众将不解,齐问道:“何故退兵?”世华道:“饶城高大坚固,慧空又凶顽难敌。为避免无故伤亡,我军暂退,以养精蓄锐。不日我自有妙计破敌取城。你们遵令就是,不必多问。”众将闻言,各自率军而行。
  却说吴世化正欲率军出城求战,忽探马来报:“敌军已拔营而去。”吴世化惊喜道:“敌军果然退走?”探马答道:“果然退走了。”慧空道:“其曾被我日斩三将,已是心惊胆战,哪能不走!”马骏道:“大人,我军若趁势追赶,可获大胜,收回失地。”吴世化摇头道:“且慢,汪世华诡计多端,狡诈异常,不可轻易追赶。再行打探后,方可确定行止。”
  无何,探马来报:“敌军退走二十里下寨。”吴世化谓众人道:“如何?这是汪世华诱我出城追赶,他好趁虚袭我城池。”慧空道:“既如此,大人且坐镇城池,咱家与马将军率一支人马,前去讨战。再杀他几个将士。”吴世化道:“休中了他的埋伏。”慧空笑道:“敌军已胆寒怯战,那来埋伏?纵然有些埋伏,咱家也是不惧。”吴世化道:“恐其趁机来袭城池。”马骏道:“大人且紧闭城门,督兵严守,何惧其来袭?若其果然冒失而来,我正好率军杀回,内外夹击,破之无疑。”吴世化想了想也觉有理,乃令慧空、马骏率军两千出战,自己则督兵上城,严加防守。
  却说慧空等至歙营前耀武扬威,高声叫战。汪世华充耳不闻,唯令将士张弓以待。马骏大怒,挥军硬来闯营。看看将近,营中一声梆子响,万箭齐发,饶军便被射倒一大片,哗啦一声,退了回去。一连几日,天天如此相持,暗地里两方都在等候婺州消息。
  再说苏星来至婺州,见了太守王文进,呈上盖有饶州大印的吴世化亲笔求援信。王文进因已与汪世华达成默契,便叫苦道:“敝州兵微将寡,实在无力为贵州解围。”苏星故做为难道:“我奉主公之命前来请兵,这样叫我如何回复?” 王文进道:“你就如实告之便了。”苏星沉吟半响道:“我知大人心存疑虑,不愿发兵。我为自己、也为大人想了个两全齐美之策,请大人斟酌。” 王文进问道:“先生有何两全之策?”苏星道:“大人可亲自修封回书,就说是已起大军前来相救,不日即可至饶,到时请率大军出城接应,共破歙军。这样,一来全婺、饶两州情义,二来又没有得罪歙军,三来在下也可回饶交差。请大人明鉴。” 王文进闻言大喜道:“先生果然高见。下官遵命照办就是。”乃立即亲修回书,用上印信,交与苏星。
  苏星怀揣书信,星夜赶回饶州大营,向钱任面呈一切。钱任乃与世华商议道:“既然饶州书信到手,任化又答应归顺,妾明晚就秘密率军行事了。”世华道:“如此甚好。”钱任仍令苏星赶往峡口,命奚飞率本部人马扮做婺兵模样,大张旗鼓地向西而来,至广丰驻扎待命。
  却说吴世化见歙军退去数十里不敢来战,心中才稍稍安定。忽左右呈上城外射来的数封书札。打开一看,都是两个内容:一是劝降,谓有打开城门者受重赏。这是两军对阵时的惯用伎俩,不足为怪。另一个是隐语哑谜,文曰:“开柏门右青左石,鄱阳鳄出世取花。”令人费解。乃谓正在一旁的戚贤道:“先生能解此隐语否?”戚贤道:“此语关系机密大事,请屏去左右,方好解说。”吴世化一挥手,左右立即退下。戚贤方道:“该文乃是叫那么几个人,打开城门,谋叛主公。”吴世化大惊道:“何以见得?”戚贤道:“近日井市流言颇多,都是说有人要开城投敌的意思。今观这几句隐语,正好与流言暗合。”吴世化道:“请道其详。”戚贤道:“这下文的‘出世取花’,不就是明说要擒主公出城投降么?这上文指的就是叛贼的姓名:柏左、苗青和石五郎三个。至于鄱阳鳄,也许是一个人的外号或者代号,眼下还猜测不出究竟是谁,在下也不敢乱说。”吴世化闻言细细思忖,果然有理,不觉冷汗淋漓。乃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柏、苗、石三人现无兵权,只在营中效力,一句话便可要了他们的性命。但这躲在暗处的大鳄,不知何时出水噬人?”戚贤道:“那只有暗中查访了。”吴世化点头称是,乃吩咐心腹之人四处侦查。
  戚贤走后,吴世化心中忐忑不安,乃召马骏前来,告以隐语之事。马骏大惊道:“此恐是敌人反间计。主公切不可乱了方寸,猜疑自家将士。”吴世化一听,未免又犹豫起来。乃命将柏左等三人暂囚牢中,待查实后再行处置。三人到了此时,虽口呼冤枉,已无法辩解,未免心生暗恨,自认晦气。
  一些将士见三人因谣言被囚,多有不平。及至闻得太守仍在暗中查访同谋者,又不竟人人自危起来。
  一日黄昏,马骏正在城楼巡视。忽城外驰来三骑,为首一人高呼:“城上听了:我乃是被遣往婺州讨救兵的偏将任化。婺军早晚将到,我特回来报信。请开城门。”马骏是认得任化的,因见远处尘头大起,一队歙骑旋风般扑来,便不敢开启城门。正犹豫间,任化忙从怀中取出书信,绑在箭上,道声:“婺州文书在此,快报与大人知晓。敌骑追来,我等只好回婺军去了。”说罢,“嗖”地一声,将信射入城中,然后打马如飞而去。
  马骏拾得书信,忙来禀告吴世化。吴世化闻得婺军将至,满心欢喜。打开文书一看,认得果然是婺州太守王文进的亲笔,且盖有州官印信,当然深信不疑。书信之后又另加有两行小字云:“明晚三更,举三堆火为号,共袭歙军大营。一举破敌,千万勿误。婺军主将林凯拜上。”吴世化看罢大喜,立召戚贤等计议出兵大计。戚贤看过文书,对吴世化道:“大敌当前,须防敌军用诈。请大人仔细辨认来书。”吴世化闻言,不敢大意。幸好原有与婺州往来的公文书信,拿来仔细对照,确实无讹。戚贤又问马骏道:“任化来到城下,是将军亲眼所见?”马骏道:“虽时在黄昏,然还是能看得清楚,声音也是熟悉的,确是任化无疑。”戚贤道:“既如此,想来无差,不过既然明晚才出兵,为更慎重起见,今晚再派人出去探看婺军动静才好。”吴世化道:“言之有理。”乃打发两名心腹家将缒城而出,探听动静去了。 
  次日傍晚,出去打探的家将回来了。吴世化忙问:“你们打听得情况怎么样?可曾见到婺州人马?”二人答道:“我等昨夜赶了数十里,黎明时分,到了广丰,果然见镇外扎了一座大营,挂了婺军大旗及林字帅旗。日间一打听,才知他们自东而来,昨天才到广丰,营内静悄悄地,哨岗林立,不许外人靠近。想是养精蓄锐,以备晚间厮杀。”吴世化闻言大喜,乃立命升火做饭,准备酒菜,要大犒三军,一面召集众将,准备夜袭歙军。
  吴世化谓众将道:“今夜三更,我军以三堆火为号,与婺军共击歙军。各位务必向前死战。破敌之后,我自有重赏。有临阵怯战者,杀无赦。”众人 齐声应“是!”吴世化乃令马骏率兵一千在前,慧空率兵一千继进。花自芳率军一千殿后,初更时分,悄悄出城。自率剩下的四五百兵丁守城。
  戚贤道:“大战在即,严防内乱。不知主公如何处置柏、苗、石三人?”吴世化道:“三人反叛,未见实据。现已囚禁,待破敌之后,再审问不迟。”戚贤道:“不然。大军均要外出,城内只有区区数百人马。倘若三人造起反来,如何是好?”吴世化沉吟道:“依你之见呢?”戚贤道:“何不杀了他们祭旗?”马骏忙道:“尚未出兵,先斩大将,于军不利。请主公三思。”吴世化见凤维在旁一言不发,便问道:“凤先生之意如何?”凤维道:“此事请主公自行决断。依在下看来,此三人已是瓮中鳖,砧上肉。还是破敌之后,审明白了处置的好。若怕其闹事,一是不许走漏今晚出兵的风声,再派人传言,就说是越日将与歙军决战。要他们早早歇息,养精蓄锐,好杀敌立功赎罪。我想其今晚定会心安不乱。”吴世化一想,道:“也好。”便叫左右前去传命。
  却说是夜饶军悄悄出城来到歙营时,正是三更时分。只见歙营后面的高山上。忽然燃起三堆大火。接着是炮鸣鼓响,人喊马嘶,热闹非常。马骏一见,也即命举火为号,率军冲锋。不料才至歙营前,便呼啦啦一齐跌进陷坑。虽然坑里人哭爹喊娘,后面的人还是前推后拥,立脚不住。紧接着歙营中一阵梆子响,万箭齐发,饶军顿时倒下一大片。马骏也身中两箭,幸好有铁甲遮护,未及皮肉。马骏心知中伏,连忙传令退兵。那第二路军马已经来到,接着第三路亦迎将上来。后面的向前进,前面的往后拥,竟致互相践踏。慧空也被自家队伍裹住,如虎入囚笼,有劲无处使。歙军却在汪世华的指挥下,一面放箭,一面呐喊着杀将上来。
  初时马骏等犹督军死战,欲与婺军会合。哪知歙军后面火熄声停,自家阵后倒是炮响连天,两支人马从左右包抄过来。花自芳大惊,忙率军欲返饶城。被一员大将拦住去路,喝道:“大将奚飞在此,快快下马投降,饶你等不死。”到了此时,花自芳只得挥刀上前拼命,战不三合,料难取胜,瞅个破绽纵马就逃。行未半里,一军撞出。月光之下,一员女将娇滴滴一声喝:“饶军快快投降,可免一死。”原来是钱任率军截住饶军回城之路。花自芳不知厉害,尚且向前撞去。钱任大怒,拍马舞刀迎将上来。只一合,便将花自芳斩于马下。随即挥军向前,与奚飞合兵一处,迅速列开阵势,拦住饶军去路。
  慧空与马骏率兵败还。见有兵拦路,慧空大怒,纵马挥杖,率军冲将上来。钱任见了,一挥手,只听得一阵梆子响,乱箭齐发。饶军纷纷中箭,掉头就跑。慧空胸部中了一箭,虽有衣甲护体,才及皮肉,然也痛得龇牙咧嘴。其马也中了两箭,嘶鸣数声,倒毙于地。慧空见势不好,徒步奔回。马骏为慧空拔去箭簇,稍加裹扎,待再上马时,汪世华、庞实、汪铁佛等,已从后追来,与钱任、奚飞一起,将马骏、慧空等数千人马团团围住。
  晨曦中,马骏见周围皆是歙军,哪有半个婺军影子?乃对慧空道:“我等中了汪世华的诡计,饶州城危在旦夕。现敌军四面围得如铁桶一般,我们如何杀得出去?”慧空道:“如今只有舍命冲开一条血路,回保饶城。待咱家在前,将军在后,必要拼个鱼死网破。”马骏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于是,慧空挥舞禅杖,如癫如狂,率军没命冲来。钱任见其来势凶猛,乃命将士一齐放箭,射向慧空;自己也插好大刀,拉开硬弓,觑得真切,一箭射去。正中慧空面颊。慧空痛得大叫一声,弃了禅杖,以手捂面。跟着身上又中了数箭,终于轰隆一声,跌下马来,钱任一见,飞马上前,一刀砍下首级,命人挑在长枪头上,高喊:“贼和尚的秃头在此,降者免死!”饶军见慧空已死,尽皆胆落,谁敢上前?呼啦一下,复往后退去,自相冲撞起来。歙军则士气大振,肆意冲杀。饶军无路可逃,或死或降,顿时瓦解。马骏已身创数处,见大势已去,乃自刎而亡。
  钱任杀了慧空,便令奚飞率本部人马继续合攻饶军残部,自己则率军急奔饶城。
  却说吴世化一夜未睡,次日清晨正待去城上巡视。忽有探马来报:“我军中计,遇伏大败。马将军、花将军及慧空师父均已阵亡。”吴世化闻报,惊得面如土色,几乎堕马,左右忙上前扶住。吴世化颤抖着连呼:“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正惊惶间,城外人声鼎沸,战马嘶鸣。守城将士飞奔来报:“敌军将至城下,请令定夺。”吴世化又是一惊。勉强上到城楼一看,只见歙军漫山遍野蜂拥而来。当先一骑,枪头上高挑着一个光溜溜的大脑袋,高喊道:“贼秃驴的首级在此,你等快快开城投降,可免一死!”吴世化见了,惊得半死,语无伦次地嚷道:“守城,快守城!”戚贤、凤维等闻讯赶至。见了此情此景,凤维摇头叹气道:“城中仅剩三五百人马,如何能守得住?”戚贤道:“趁敌军还未合围,主公还是速速出城逃走吧。”吴世化道:“弃城而逃,岂能甘心?”凤维劝道:“事已至此,不逃就只有束手就擒了!”戚贤见情势危急,便也顾不得吴世化,竟自奔下城头,带了妻小遁去。吴世化见大势已去,万难挽回,也只得奔回府衙,匆匆拾些细软,在几名心腹家将护卫下,携了家眷,悄悄打开西门,逃命去了。
  城中无主,那些守城将士谁肯卖命?况素闻汪世华善待降军,故反倒打开城门迎降。钱任整队进城,传令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惊扰百姓。来到府衙,见衙内空空,知吴世化已经逃走,也不追赶。唯令紧守城门,以待大军。
  却说汪世华来至饶州城下,令大军就在城外安营,自己与众将进入城中,传令出榜安民。凡农工商贾,仍操旧业;官吏人等,各司原职。又打开囚牢,放出石五郎、柏左、苗青等三人,劝其归顺。三人见世华不记前嫌,宽厚待人,均称愿降。,赶骤雨
  汪世华攻下饶城,共得降兵数千,钱粮无数,心中大喜。乃犒赏三军,奖励众将。又委汪天瑶为饶州长史,总掌军政,令任贵、石五郎等协助军事,请原饶州主簿凤维助理政务。不过旬日,饶州大定,军民尽皆悦服。
    欲知汪世华在平定饶州后如何对待婺州,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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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6 21:54: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小说可以任意铺陈,实际上,汪华统一六州前只与宣州打了。
七律·喜看女孙 屯蒙辑别步尘阶,双眸晶明神度谐。
一气混元观世界,万般依赖就娘怀。
饥啼不解人间苦,梦笑惟呈弱体乖。
年老莫愁无乐趣,含饴笑弄女孙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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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21: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回

第十八回 婺州守见机归歙 饶州地平寇安民
        却说汪世华平定睦、饶两州后,念黎民受殃,乃出榜遍示两州,免一年赋税。令百姓休养生息,同时接纳流亡,鼓励农桑。是以军民欢悦,境内遂逐渐安定,
        一日,汪世华召众将商议道:“婺州与饶、睦结盟,曾与我为敌。虽此次未出兵救援,然毕竟心存芥蒂,今该如何处置,请诸位各抒己见。”汪天瑶道:“婺州不义在先。不如趁大军在此,一举荡平,以绝后患。”汪铁彪道:“我连年用兵,军疲民贫,将息为上。不如遣人去婺,晓以利害,令其归顺,也免得将士流血、百姓惊扰。”汪铁秩道:“其不敢出兵救饶,已显然胆怯。若大兵一至,必然摧枯拉朽,一战可定。”庞实、汪铁佛等均道:“铁秩之言不差,将军勿疑。”唯钱任道:“王文进贪鄙胆小,乃无用之辈。婺州地狭军弱,传檄可定。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铁彪所言最善。”
        世华得众人之言,其意遂决。乃道:“既如此,我等先礼后兵。若其能举州归附,则两全齐美矣。”回顾石五郎道:“婺、饶两州素有来住。将军久在军旅,有何妙策教我?” 五郎道:“王文进见利忘义,圆滑无谋。今见睦、饶两州皆灭,必然昼夜不安。若将军许以高官厚禄,其定能来归。只是要从速而行,免得其惊疑不定,寻求庇护而另生枝节。”世华闻言,连连点头,乃问众人道:“谁愿为使?”石五郎起身打躬道:“末将不才,蒙将军委以重任,无以为报,愿往婺州走一遭。”世华大喜道:“若得将军前往,其事必谐。” 五郎道:“只是双方条件还要请将军明示。末将不敢自专。”世华笑道:“我汪世华总以保境安民为要务。只要婺州归顺,自太守以下,仍各司其职,百姓免半年赋税。我仅派一名官员前往掌管军务,襄理政事。” 五郎道:“既如此,末将即日动身,赶往婺州。”世华乃立即亲书一封付与,并举酒三杯,为之饯行。
        却说石五郎星夜赶往婺州,见了王文进,道之来意并呈上汪世华亲笔书信,谓之道:“汪将军不念旧怨,欲与之结好,永息刀兵,共享富贵。望大人明鉴。”王文进正为与歙军有隙而忧虑,忽见汪世华主动派人前来许以高官厚禄,心中暗喜。乃道:“将军远来,鞍马劳顿,请至驿馆暂歇,此事关系重大,容下官与诸将吏相商,明日再议如何?”五郎道:“全凭大人安排。”
        王文进招集众心腹,告以歙州来使之事,道:“汪世华连下睦、饶,统率五州之众,兵势甚锐。今其遣使前来,明谓结好,实欲招降。诸君以为当如何应付?”大将林凯前次救睦时,兵败被擒,当即便被汪世华放还,心内由衷感激。乃首先开言道:“今天下纷争,中原无主。汪世华崛起田垅,连得数州。所到之处,行仁义,安黎庶,甚得民心。盖因我邦与之交恶,故遣使前来修好,实乃先礼后兵之意。末将以为,与其败亡沦没,不如识机权变,归顺于他。既免得生灵涂炭,又保得自身富贵,是为两全。”王文进道:“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去路了?”主簿袁孙道:“以我邦之力,绝难与之抗争;若转依他人,倒不如顺势就投歙州。”通判柳林道:“既然汪世华能善待我州官吏士民,便投靠于他,也免得被别人欺侮。”
        王文进见众人均愿意归歙,虽知大势已去,但仍犹豫道:“不知汪世华可真能守信,宽容我等否?”林凯道:“汪世华行仁守信,是个做大事的人。观其对歙、宣等四州太守,或礼送出境,或置之不究,可见其仁义之心。大人若全土归之,乃功德无量之举,其必然厚待,有何疑哉?”柳林亦道:“石五郎曾率军与歙为敌,汪世华知其贤能,破饶后反将其放出牢笼,委以重任。足见其胸襟豁达,宽大为怀。大人不必多虑。”王文进闻林凯等说得有理,乃决计降歙。
        翌日,王文进将石五郎请至州衙道:“下官闻汪将军仁义素著,愿率属官军民等归附,以息刀兵。想汪将军不会食言吧?”石五郎闻言大喜道:“大人此举,上合天心,下顺民意,乃俊杰所为。末将来时,我家主将曾折箭为誓:大人及众僚属将佐,一律各任原职。如若相欺,天地不容。”王文进闻言,方才放下心来,乃盛开筵宴,款待石五郎。
        越日,王文进遣柳林、林凯赍户籍版图,与石五郎同往饶城。
        汪世华闻报大喜,遣汪天瑶率众将出城,将柳林等迎入。州衙内外,张灯结彩,鼓乐齐鸣。柳林、林凯来至大堂,双膝跪倒,奉上图册,口称:“卑职等奉太守王文进之命,献上饶州户籍图册。”世华离座,亲手接过图册,然后扶起二人道:“二位少礼,左右看座。”二人道:“小可人微职卑,岂敢落座,乱了礼数?”世华笑道:“二位身负重任,又远道而来,哪有不坐之理!”二人至此方才谢过就座。
        汪世华慰劳已毕,设宴款待柳、林二人。席间,当着众人之面,折箭为誓:善待婺州官吏军民,永不相负。
        三天后,汪世华打发柳、林二人回婺复命,同时任汪铁彪为婺州长史,主持婺州军务,一同赴任。
        王文进见汪世华果然守信,仅派汪铁彪一人前来掌军襄政,很是高兴。乃大会将吏,正式易职,归附歙州。汪铁彪久随世华,谦和大度,逐渐革去弊政,严肃军纪。婺州军政,为之一新。
        却说汪世华连得三州,声名大振,乃重赏众将,犒赏三军,班师回歙,同时命逢辅、奚飞等率本部兵马返回杭州。汪铁佛亦自回宣州。并命各州精兵简政,屯田养军,重农兴教,励贾通商。六州百姓大多能安居乐业了。
        哪知才过数月,饶、睦两州竟先后有紧急牒报到:饶州山寇、水贼扰民,一时难以剿除;睦州水灾频繁,饥民甚多。汪世华闻报,乃一面令饶州安民抚众,一面令睦州开仓赈济,同时请各州首脑来歙,共商大事。
        饶州汪天瑶性急如火,星夜赶到歙州,谓世华道:“吴世化暴政害民,致使饶州山寇及鄱阳湖水贼,多如牛毛,危害百姓。其地熟人刁,出没无常,实难剿灭。”世华道:“贤弟勿急。此事太宽则境内难稳,太严则民心易失,当思一良法才是。”
        紧接着程富亦来诉苦道:“自前年吴仁决堤泻洪后,新安江堤坝松散不固,连年水灾,饥民遍野。开仓赈济,只解得一时之急,亦当思一长治久安之策。” 世华道:“我知单凭饶、睦两州之力,难以成功,非六州同心协力不可。故而请大家来共同磋商,以决大计。”
        汪天瑶嚷道:“对那些残害百姓的贼寇,不杀何能安民呢?”汪铁彪道:“谁愿为盗贼?肚子饿不过啊!岂能一杀了之?”铁佛点头道:“铁彪说得是。还是应当先解决其生计以治本,他们才能改邪归正。如宣州近年灾少谷丰,百姓便大多能安居乐业了。”鲍安国道:“饶州本是鱼米之乡,只是让吴世化压榨盘剥得不可收拾。我看可暂时将盐业放开,任百姓挖岩制盐,贩运得利,以济民困。”钱英道:“可剿抚兼施,以抚为主。劝盗贼下山为民,或给田耕种,或入伍屯垦,以消祸患。”
        汪世华闻得众人之言,乃道:“大家主意不差,我看可用‘上山为寇,下山为民;入湖为鬼,上岸为人;既往不咎,共享太平。’这三句话以攻其心。你们以为如何?”众人道:“将军所言极是。既有活路,谁愿为贼!”石五郎道:“话虽如此,但仍免不了会有些不法之徒难归王化。非大军压境,恩威并施不可。只是我饶州兵仅四千,无法应付。还请主将借给精兵数千相助才好。”天瑶亦道:“山寇剿灭不易,水贼除之尤难。我们这些旱鸭子,面对烟波浩淼的鄱阳湖,可是无能为力啊!”钱任道:“我看可调杭州水军助你一臂之力。”汪天瑶、石五郎同声道:“如此最好!”钱仕道:“小弟愿意效劳。”
        汪世华见众人各抒己见,献计献策,很是高兴,乃谓众人道:“要想境内安定,造福黎民,六州必须同舟共济,相互帮衬。目前形势,虽然各有各的难处,但以饶州为急,睦州次之,余者缓议。天瑶等即回本州,一面广贴告示,劝盗贼下山上岸,改恶从善;一面整顿军马,筹聚粮草待命。铁彪率婺兵两千入饶南,铁佛率宣兵两千入饶东,我自率歙兵三千至饶北,钱仕回杭遣水军三五百人,进驻鄱阳湖边。到时听我号令,一齐行动。众寇无处可逃,无法安身,自然就范。不过,除了罪大恶极、负隅顽抗者外,尽量勿伤人性命,方能服人之心,收一劳永逸之效。”众将齐声道:“谨遵将令。”
        程富问道:“不知将军对敝州如何安排?”世华道:“你回去除继续开仓赈饥外,命军民因地制宜,兴种瓜菜以自救,同时可向杭州借粮若干,度过难关,千万不能饿死人。待我解决饶州之事后,亲至睦州,助你根除水患。其间你还要遍访治水能人,方能收事半功倍之效。”接着又对钱仕道:“贤弟当以大局为重,帮助睦州度过饥荒。来年叫其加倍还你。” 钱仕道:“小弟遵命,回去安排就是。”
        众将各个领命行事。待汪世华等大军入饶后,其诸多山寇在感召之下,已大部下山投诚。只有盘踞在饶南黄岗山的惯匪蔡道人,仗着山高地险,人多势众,不肯就范。鄱阳湖的水贼亦仍横行湖中,东飘西窜。杭将潘明、葛亮所率水军仅五百人,怎能顾得过来?
        汪世华聚众将计议进兵之策。众人均认为山寇易灭,水贼难除,当先易后难。于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汪铁佛率宣州兵布控湖岸,杭州水军游弋湖边,使水贼不能上岸觅食;同时收购民舟并打造战船,以备征剿。余者由汪世华自己率领,往攻黄岗山。
        大军行前,石五郎密谓世华道:“黄岗山极为险要,若贼寇坚守不出,诚难攻破。当智取为上。”世华道:“贤弟想必胸有成竹了?”五郎轻声道:“此次投诚的山寇中,有两人乃小弟乡邻,名唤彭春、郎秋。其虽无十分本事,却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交际颇广,与蔡道人也有一面之缘。小弟料取黄岗山必有一番周折,故赏以重金,已密令其往投黄岗山,伺机做个内应了。” 世华闻言大喜道:“贤弟果然是个将才,就请率本部兵马为先锋,我自率大军随后进发。”因虑汪天瑶性急暴躁,乃令其坐镇饶州。
        汪世华率军至黄岗山下一看,果真吸了口凉气。原来这山方圆二十余里,四周皆悬崖峭壁,无法攀登。唯有一条沿山涧而行的小道,盘旋而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寨主蔡道人本是个凶顽无赖,看中了这个险要之处,乃纠聚一些不法之徒,将这山中的岗涧寺强行占据。除了当家的大和尚与之争斗被杀外,其余几个小和尚,尽被其淫威所摄服,还俗为奴为盗了。几年之间,蔡道人竟聚众数百,时时下山掳掠害民。官兵原本也来征剿过两次,只因地势险要,均无功而返。
        蔡道人闻得汪世华率兵前来,笑谓左右道:“我在此称雄已有数年,谁能奈何我?除非他长了翅膀飞上来!”因此也不甚在意,唯令小啰喽准备石块、滚木,小心防守,自己仍在寺中饮酒作乐。
        汪世华知强攻伤亡必大,乃兵分两路:一路由石五郎率领绕山寻求别路,并伺机与彭、郎二人联络;一路由自己率领在山下路口扎营,阻断山上出路,同时命将士们轮番向山上喊话,并用响箭射去文书告示,劝其下山为民,既往不咎。
        蔡道人闻得劝降的话语,冷笑道:“我占山为王多么快活,要我投降,休想!”同时又恶狠狠地对众啰喽道:“谁要下山投降,我立时把其大卸八块!你等好好守山拒敌,待敌粮尽退去,我放假十天,任你们下山去快活。”众啰喽惧其残暴,谁敢言降?
        再说石五郎率人在山中转了两天,毫无收获。黄昏时分收兵回营时,正从一悬崖下经过。忽崖上咕噜噜滚下两块石头。石五郎心中一动,忙命众人四面散开。无何,一支冷箭飞来,小卒见箭杆上缠有布条,乃赶紧拾起,交给石五郎。石五郎见布上写着八个字:“今晚三更,由此上山。”心中不禁大喜,立命苗青率数名将士暗中留下,自回营中并遣人飞报汪世华。
    是夜,月明星稀。石五郎命将士饱餐一顿,随后带上绳索,悄悄来到悬崖下,苗青接着。少顷,上面有藤条垂下。石五郎命将绳索系于藤上并连连晃动,藤索便上去了。石五郎审实了,便命苗青率人循索鱼贯而上。
        四更时分,石五郎已率兵一千余人攀上悬崖,由彭春、郎秋引路,悄悄摸向山寺。彭春领苗青直扑寺前,来夺隘口并放起号炮,知会大军上山;石五郎则由郎秋指引冲入寺中,来捉蔡道人。
        山寇做梦也没想到会有神兵从天而降,顿时惊慌乱窜。蔡道人闻得山前寺后炮响连天,杀声大振,吓得魂飞魄散。朦胧间跳窗而逃,却又将腿摔折。正在地上挣扎,恰好郎秋赶到,一刀砍下头来。
        时天色微明,石五郎命郎秋挑着蔡道人首级,大呼:“贼首已诛,降者免死!”众山寇见大军四面裹来,自知无路可逃,尽皆跪地请降。
        汪世华上得山来,命众降寇寺前列队,谓之道:“古人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等既已归降,我便既往不咎。有愿吃粮当兵且身体壮实者,请站左边,随后编入队伍;愿回家的,请站右边,我发给盘缠,你等回家做个良民百姓,切勿再为盗贼,违者严惩不贷。”
众人闻得免死且得自由,无不欢悦。登时分立两厢,拱手听命。
        世华又道:“闻此寺中原有佛家弟子被迫从贼者,如欲真心向佛,仍可削发为僧,只是不可口是心非。如再为非作歹,一经查出,立即斩首!” 世华话音刚落,便有八九个人叩头道:“谢将军恩典。小的等仍情愿出家为僧,以赎前罪。” 世华道:“你等既有向善之心,我自当成全。”乃拨给纹银百两、粮米十石,以济寺中之困。众僧见拨给许多钱粮,喜出望外,一齐口中念佛道:“ 将军真活佛也!”连众降寇亦心中感动,合掌念佛。
        汪世华见山寇剿灭,心中大喜,重赏彭春、郎秋,并歇兵两日,随后便率军进剿水寇。命汪铁彪率婺军向鄱阳湖西挺进,自与石五郎率军奔湖之南,同时传令汪铁佛、潘明等率水军分头入湖进剿。
        却说水寇首领乃鄱阳人林士宏。其本是个凶暴之徒,趁纷乱之际,纠聚一些无赖和流民,袭杀了豫章太守王琳,大大掳掠一番,后窜入鄱阳湖为寇,自称洪王,时常扰乡害民。是时众水寇已被困湖中日久,闻得黄岗山已破,又见官兵大至,心中大为惊慌,于是便三五成群上岸乞降。汪世华一律予以免罪并赏给银钱,命随军往招余寇。不过半月,鄱阳湖便风平浪静。除贼首林士宏及少数亡命之徒溜往洞庭湖外,其余的五六百人,尽皆离湖上岸,愿为良民。
        汪世华恐水患死灰复燃,乃一面将所降水寇送往饶东屯垦,使之远离水域;一面留葛亮率水军百人暂驻湖边,既防漏网水寇,又助渔民建起水上自卫队,保境安民,以收长治久安之功。
        世华念饶州黎民屡遭官匪残害,乃命再免征赋税一年,同时允许百姓制盐贩盐,兴茶採珠。州民闻讯,无不奔走相告,欣喜若狂。
饶境粗定,世华传令歇兵三天,自己则忙里偷闲,与铁佛等弟兄们驰往波阳山村,拜望叔父僧湛公。
        僧湛公夫妇见诸子荣归,侄儿前来看望,真是喜从天降,一家人极尽天伦之乐,欢叙竟日。怎奈戎马倥偬,军务要紧,次日世华等便辞别家人,返回大营。临行,世华又嘱铁环、铁珉兄弟俩和睦土著山民,共卫乡梓。
        欲知汪世华平了饶州盗寇后,还有何动作,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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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21:4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76楼(汪兴吾) 的帖子

虽《越国公行状》中只记有与宣州打了一仗,但有多篇文章云:攻占六州。依当时乱世看,不动用一定武力,不威德并用,其余四州是不会轻易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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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23: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回

第十九回 江波涛修河治水  汪世华从众称王
    却说汪世华平定了饶州寇乱之后,复聚众将道:“饶事已毕,诸位莫辞劳苦,与我同往睦州相助如何?” 众人道:“我等遵命就是。”世华大喜,乃命诸将各率人马开往睦州,同时传令歙、宣、婺三州,收集锄头、粪箕、铁锤、铁钎等工具若干,送往睦州备用。又命汪世荣、鲍安国赶往睦州议事。
    汪天瑶未接到将令,乃上前请命道:“本州之患已解,小弟亦当去睦州效劳。”世华道:“饶州寇乱虽除,然仍须大力整治。待你这里安顿好了,睦州又须人手时,我自会遣人来请。”天瑶点头称是。
    世华将诸事安排已毕,乃带了随从,星夜赶往睦州。程富才一接着,便诉苦道:“饥民逾万,耗粮甚多。官仓告罄,民心不稳,如何是好?”世华问道:“本州难道不能筹措些?”程富道:“本州富户虽有些粮,但其仗着不犯王法,不粜不赊。我恐激起民变,不敢强行处置,故而忧愁。”世华闻言大怒道:“彼既为富不仁,为了百姓生计,我也顾不了许多!明日出一告示言明:囤粮不粜者,逐出本境;妄抬粮价者,加征赋税;抢粮闹事者,轻则杖脊,重则斩首。这样不出三天,人心可安。”程富大喜道:“将军好手段!急则且从权,乱世用重典,不愁地方不宁。末将这就去办。”
    告示一出,且各路大军又已入境,睦州顿时平静下来:哪个不怕背井离乡,不怕加征赋税,又不怕死呢?数日间,便从富户中筹得粮二三十万斤,恰杭州粮米又到,所有的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汪世华见粮荒暂已解决,乃谓众人道:“睦州灾荒实由水患造成,赈饥不过是解救眼前之急,要长治久安,须治本才行。请诸位献计献策。”说罢,又问程富道:“听说贤弟已请到一位治水能人,何不引来一见?” 程富道:“此人姓江名波涛,年近五旬,本州人氏。文帝仁寿末年,曾在淮阴为官,治理过洪泽湖水患。后见朝政日非,遂归隐林下。其见小弟两次诚邀,方答应出山,服务桑梓。自来之日,便整天在外考察山川地理。”言未罢,左右来报:“江先生回来了。” 程富大喜,忙亲自迎将进来。世华等亦起身相迎道:“先生辛苦了!” 江波涛亦拱手行礼道:“诸位将军请了。”
    程富乃将众人一一引见。寒暄毕,世华道:“久闻先生大名,汪某恳请大展雄才,为睦州黎民造福。” 江波涛道:“山人理当为乡梓尽微薄之力。只是眼下灾荒之际,不知将军能投入多大人力财力?”世华道:“此话怎讲?”江波涛道:“若人力财力有限,可将两岸堤坝加高加固,就可防得一般水患。若人力财力充足,可将这州城以下十余里的河道,裁弯取直,把几个拦路的小丘铲平,就以挖掘出的土石重筑堤坝。使江河之水直泻而下,通畅无阻,则不仅水患永除,还可开辟出良田千顷。”世华、程富等惊喜道:“果真有此好事?”江波涛见众人兴奋不已,却淡淡道:“虽有此好事,但现在也还是纸上谈兵啊。”世华已知其意,乃问道:“依先生筹划,如欲永除水患,究竟须多少人力财力,要多长时间方能竣工?” 江波涛道:“山人算过,如只筑牢易溃的堤坝,就是一万人,也须一个多月 ;若将河道改直,没有三个月恐怕不成。” 世华沉吟道:“现在是秋后枯水季节,正好动工。一万人没问题,歙、宣、婺三州七千人马已至,加上本州的,已不下万人,还可把日前饶州新收的一千多降卒调来;只是三个月所需的上百万斤粮食,恐一时难以筹集,这就须六州倾全力而为,才能收一劳永逸之功。”众将道:“末将等遵令就是。”
    程富道:“依在下看,若粮米充足,还可来个以工代赈。反正要赈饥,不如招募流民参修,除供给吃喝外,每人每天发给一升米养家。以灾民万人计,至少可得民夫两千人。不知主将意下如何?” 世华道:“贤弟好主意,这叫一举两得。至于筹粮,我闻得苏、常一带今年大熟,请铁佛、钱仕两位贤弟安排妥贴之人,前往收购运来。每州不得少于六千担,如若不足,亦须在本州凑齐。不得有误。”
    铁佛、钱仕虽连声称是,却又迟疑道:“只是本州一时难以筹集许多购粮钱款。”世华道:“此事我已有安排。”说罢,顾谓鲍安国道:“这就要请姐夫大展身手。你久在杭州商界行走,声誉卓著。务请前往筹集钱款,以救燃眉之急。明年我自会连本带息奉还。” 鲍安国道:“愚兄当尽力而为,明日即赶赴杭州。”
    世华说了声“好!”便忽地立起身,沉下脸来,一字一句道:“诸位听清楚了:在此非常之际,请大家自律自爱并传令下去:若有人胆敢以权谋私、贪污钱粮者,无论何人,一律严惩。贪粮一担或银五两者,杖脊游营,罚为苦力;贪粮两担或银十两者,立即斩首,决不宽恕!”众将猝闻此言,无不悚然,齐称:“末将遵令!”
    世华乃命程富为治河总管,江波涛为治河总监,汪世荣为钱粮总管,汪铁秩为后勤总管。嘱各负其责,恪尽职守。
    越日,汪世华一声令下,上万人马一齐上阵。起早歇晚,披星戴月,开山凿石,挑土筑堤。人多而不乱,工繁却不杂,秩序井然。宣、杭两州的粮米,也源源不断运来。真是人心齐,泰山移。不过两个半月,一条十多里长、直通富春江的新河道就修成了。众人又一股作气将废弃的河道填充整平,居然真的变成了千顷良田。
    汪世华见治水工程按期完成,心中无限高兴。乃犒赏所有的参修将士和民工,并重赏江波涛,委其为河道总管。
    时已近岁末,世华吩咐众将率军各回本州歇息,自亦回归歙州。
    次年,天遂人愿,风调雨顺,六州大丰。不仅偿还了债务,百姓们也衣食无忧。汪世华心中高兴,乃遣人请江波涛来歙州议事。
    江波涛来歙后,世华谓之道:“歙城地处练江之旁,洪水暴涨时,城根有被淹之忧;而一到秋冬时节,河水浅少,则城内井枯,取水又很不便。先生大才,可有良法以解此困?”江波涛道:“在下来时已留心看过,要解此困不难,而且有大利可图。”世华惊喜道:“竟有如此好事?”江波涛道:“可采取抬高水位法。” 世华问道:“请道其详。”答道:“可在河道两边开凿沟渠,将所采之石,投入江中,用桐油调石灰,与糯米饭混捣成为粘合剂,垒起间距尺许的两道石坝。然后,将大木四五根为一组,穿连成一排排木栅,做为挡水墙,放在夹层石坝之中,以抬高水位。这样,在枯水季节,河水照样可以经两侧沟渠,方便城中和民间用水,还能浇灌两边的田园;到夏季洪水期,则逐渐拔去挡水的木栅以便泄洪,其两侧的沟渠,此时也能起到帮助泄洪的作用。将军认为此法如何?”
    汪世华一闻此言,不由得鼓掌称善,忙问道:“如此工程,不知要多少人工,须多长时间?”江波涛道:“若用万人,月余即可完工。”世华道:“好!那就请先生全盘筹划,趁现在枯水季节动工。”
    汪世华说干就干,委江波涛为工程总管,自任总监,调兵遣将,筹集粮草,掘土开渠,凿石垒坝,伐木为栅。忙了一个多月,工程竣工。果然如江波涛所言,既方便了城中用水,又能灌溉练江两岸原有的和新辟的良田。这就是后来人称的渔梁坝的雏形。
    这渔梁坝历经一千三百余年,历代屡废屡兴。现在见到的、位于歙县城南约两里的练江中的渔梁坝,乃明清时所建。其坝长138米,底宽27米,顶宽6米,高约5米,全部用一色的白花岗岩条石垒砌而成,每块石头重达吨余。坝中南段开有三个泄洪水门,由北向南依次降低,用来调节水量。其建筑的方法科学巧妙,每垒石十块,均立一根石柱在上下层之间,如钉插入,人称元宝钉。这样,上下层如穿了石锁,互相衔接,极为牢固。每层之间,也用石锁连锁,使之上下左右紧联一体,构成了横跨练江的渔梁坝。其可蓄上游之水,缓坝下之流。无论灌溉、行舟,抗洪、消防,都可兼而用之。著名古建专家郑孝燮先生说,渔梁坝的设计、建设和功能,均可与都江堰相媲美!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徽商,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当然这是后话。但汪世华肇基渔梁坝,造福百姓,确实功不可没。
    转眼新春到来,宣州汪铁佛、羊宣,睦州程富、汪铁秩,饶州汪天瑶、石五郎,婺州王文进、汪铁彪,杭州钱仕等各州官  长,齐到歙州贺岁。汪世华连日设宴款待诸官众将,又单请王文进至书房叙话小酌,谈饮甚欢,汪铁彪在一旁相陪。
    王文进回至驿馆,谓汪铁彪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于闻名。王某当初闻得汪将军武艺超群,心智过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今日相见,果然大仁大义,盛德诚信,真是个大英雄也。”铁彪道:“我兄长奋祖上余烈,崛起田垅,以保境安民为要务,存仁重德,宽厚待人。故将士用命,军民乐从。”王文进道:“汪将军现已辖六州之地,统百万之众,尚只一代理太守之衔,不便号令四方。当劝其称王江东,成就大业。”铁彪闻言,霍然而起道:“英雄所见略同。某日前也曾与家兄铁佛私下议论过此事,当奉世华兄为六州之主,以正其名。诚恐见责,故而俄延至今。大人现倡此议,足见人心所向。我们不妨暗商,如若可行,就请大人领衔劝进如何?”王文进道:“下官理当效劳。只是何能何德,敢领衔占先?还是请贵兄弟铁佛或天瑶领衔才是。”铁彪道:“大人久在官场,德高望重,又知礼识仪,说话行事,尤能服人,比起我们自家兄弟更是方便有理。此事非大人莫属。”王文进道:“领衔之事好说。趁六州头脑会聚于此,我等赶紧商议行事吧。”
    越日,汪世华宴请众将。酒过三巡,王文进开言道:“天下大乱,中原无主。汪将军世勋之后,仁德智勇,领辖六州,拥众百万,现仍以太守之名统众,名实不符。当称王江南,以慰人望。”世华大惊道:“汪某一介武夫,只因贪官张么暴虐,故而从众所请,权理歙州事务,已有僭越之嫌。后得诸君之助,虽有六州,然总以保境安民为己任,并无非份之想。岂可称王称霸,落个不忠不义的千秋骂名?此事断不可为!”汪铁佛道:“天下纷争,群雄割据,隋室实亡。大哥应天顺人,除暴安良,六州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功莫大焉。正当称王以总揽人心,成就大业。”世华摇头道:“就是代行太守一事,未奉朝廷旨意,已有僭越之罪。何能再称王爵?断无此理!”汪天瑶嚷道:“如今普天之下,称帝者数人,称王者数十人。大哥纵不称帝,就称个王又有何大碍?何必拘泥于小节呢?”世华喝道:“胡说!帝王之说岂是闹着玩的?你不怕灭九族么?”程富、任贵等见世华发怒,赶紧上前劝道:“将军不必动怒。大家乃是真心推戴之意。天瑶兄也是酒后狂言,请将军诲涵。”王文进、汪铁佛亦打圆场道:“酒宴之上,只叙友情,不谈国事,不谈国事。”世华见状,方才息怒道:“诸位盛情,世华实不敢领受,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散席之后,众人齐集王文进处。程富谓钱仕道:“方才席间将军为何不置一词?”钱仕道:“小可少不更事,况又是内亲,怎好插嘴?”王文进笑道:“如今倒真的用得着小将军了。”钱仕问道:“小可如何效劳?”王文进道:“闻得令姊智勇双全,又最有见识,素为主将所敬重。故下官欲请将军去府内,将此事先告之令姊,请其得便时劝主将从权行事。”众人齐声道:“王大人主意不差。”程富亦道:“钱英乃主将发妻,亦深为其倚重。末将可借问安之机,请其劝说,或许有用。”王文进道:“如此最好。二位分头行动。下官准备劝进书,来日大家联名恭呈。”
    是夜汪世华来至钱英处。只见钱任正在与其说话,便道:“二位夫人都在呀。”钱英道:“妾等风闻众将有拥戴将军称王之意,不知可有此事?”世华道:“众将虽有此意,但我汪世华是个识法度的人,岂肯僭越胡行?”钱英道:“将军未免拘泥了。”世华道:“有何不妥?”钱英道:“隋室已亡,天下无主,此正是时势造英雄之时也。将军崛起田垅而奄有六州。此虽因将军仁德智勇,然亦得众将相助。众人背井离乡、出生入死地追随将军,无非是想攀龙附凤,建功立业,好封妻荫子、留名青史耳。今将军仅以一代理太守虚衔,如何统率这六州之地、百万之众?部属将佐又能有多大指望呢?所谓水涨则船高,名正则言顺嘛!”世华闻言道:“自古公侯将相,俱是钦命。我汪世华岂敢僭越称王,自取灭门之祸呢?”钱任冷笑道:“若云‘僭越’二字,数年前逐太守,占歙郡,难道是奉了圣旨的?不早就僭越了么?圣人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将军以民为重,保境安民,故从者日众,六州来归。是造福于黎民,有功于社稷。暴隋既亡,昏君又殁。将军若仍抱亡隋僵尸不放,岂不冷了众人之心?人心一散,大事去矣!身家性命亦恐不保,何谈建功立业、重整社稷乎?”世华闻言,踱步沉吟,半晌方道:“二位之言,虽合情理。然此事关系重大,容我三思。”二钱齐道:“愿将军熟思之。”
    翌日,世华召集诸将,欲议军政之事。王文进大步上前,奉笺过额,朗声道:“王文进等敬请将军称王,以慰军民之心。”说罢,双膝跪下,众人亦一齐下拜。世华慌忙起身离座,扶起王文进等道:“诸位不可如此!请起来说话。”王文进道:“将军若从众人所请,我等方才起来。”世华不悦道:“你等要如此相逼,我亦至死不从。大家还是先起来,方好商议。”众人闻言,方才起身。世华道:“诸位爱戴之心,汪某心领。只是这封侯拜相之事,俱是朝廷旨意。况称王乎?”汪铁佛道:“隋室已亡,真主未出,何来圣旨?一代理太守,难统六州军民,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么!一旦外侮来侵,恐人心涣散,冰消瓦解。那时悔之晚矣!大哥三思啊。”众人亦道:“敬请将军勉从众议。”世华道:“此事关六州军民及诸位的身家性命,岂可草草?还是从长计议。”众人见话语已有松动,一时也便不好再言。
    世华正欲再议他事,忽门吏来报:“江北杜伏威遣使到来,欲面见将军。”世华谓众人道:“我与杜伏威素无往来,闻其已称王江淮,不知今遣使到此何干。我是见还是不见呢?”王文进道:“我邦与其隔江相对。既然其使者已至,便见见何妨。”汪铁佛道:“杜伏威为人不地道。闻其原来曾遣王雄诞结好张么,矫诏开山凿路,实欲借机谋害大哥。幸好天助大哥成功,因祸得福。如今其又遣使前来,还是要防他一手的好。”世华点头道:“贤弟说得是,既其远道而来,且看他有何话说。”乃传命请入。
    来人昂然来到大堂,朝上一揖道:“扬威将军鲍明奉我主吴王之命,前来问候汪将军。”世华一摆手道:“将军少礼,且请上坐。”鲍明抱拳谢过落座。世华问道:“将军到此何干?”鲍明道:“我家大王仰将军英名。欲与之携手共图大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世华道:“汪某只为保一境平安,并无创业大志,教你家大王高看了。”鲍明道:“我家大王之意,只要将军归附,便封你为江南王、六州都总管。那时我们两家兵合一处,必能纵横大江南北,进而一统天下。你们就是开国元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将军以为如何?”世华冷冷道:“我汪某既无非分之想,更无福享那元勋的富贵,但愿能保得一方太平足矣。若你们大王有意,两家可划江而治,永结盟好,互不侵犯。余者恕难从命。”鲍明碰了个软钉子,只好返回复命去了。
    众将见鲍明被打发走了,正好借机发挥道:“将军地辖六州,带甲十万,雄踞江南,足可称王。何用他杜伏威来封?”世华道:“纵观杜伏威所为,不过是盗贼行径,非真主也,附之无益。我等当静待天时才是。” 王文进道:“正因真主未出,故而将军应建国称王,以统军民之心。” 世华谦逊道:“我汪世华本一乡野村夫,何能何德,敢称王爵?”程富道:“古人云:‘将相本无种。’况将军本世勋之后乎?”众人亦道:“天意民心如此,将军不必迟疑。”世华沉吟道:“事出猝然,尚容斟酌。”
    当晚,王文进邀集众人道:“事不过三。明日我等如此如此力请,必要将军答应。”众人闻言,齐称有理。
    次日,汪世华升堂理事。王文进、汪天瑶等率众将一齐跪倒道:“请将军勉从众请,即日称王。”然后一齐高呼:“千岁,千千岁!”世华大惊,慌忙离座道:“诸位折杀汪某。且请起来,方好商议。”王文进道:“将军如不答应,我们便长跪不起了。”天瑶道:“水到渠成之事,大哥何必推辞?”铁佛道:“天意不可违,人心最要紧。大哥还是勿拂部属之意,早日称王,统众创业。”世华不得已乃道:“既诸君有此美意,我且答应就是。不过我亦有言在先:一朝圣人出,我即率土以归,决不裂土割据,祸国殃民。”众人闻言大喜,齐道:“仅遵大王之命。”
    隋义宁二年二月初二,乃黄道吉日,汪世华沐浴斋戒,正式称王。以歙、杭为古吴越之地,乃称吴王,自领歙州太守,仍奉隋正朔不变。封钱英为吴王妃,稽圭为贤妃,庞实为惠妃,钱任为德妃。又大封诸将:汪铁佛为左相兼宣州长史,汪天瑶为右相兼歙州长史,程富为太尉兼睦州长史,任贵为兵马总管,王文进为婺州太守,汪铁彪为婺州长史,汪铁秩为饶州长史,钱仕为杭州长史,孙哲为杭州总管,汪铁师、汪铁罗、羊宣、逢辅、石五郎、林凯、奚飞等俱为将军,汪世英为王府总管,陈朴为王府长史,汪世荣、鲍安国为粮秣总管,其余将吏亦尽皆升赏。又大犒三军,厚恤伤亡将士。并告示境内百姓安居乐业,且免半年赋税徭役。
    自此,境内安定太平,丰衣足食,军民欢悦。土著人与客家人已是和睦相处,整个六州呈现一片和谐、繁荣的新气象。
    欲知汪世华称王之后又如何动作,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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