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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7 10: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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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安民俗---生产习俗
播种 浸谷种时,农户以少许谷粒浸水平铺碟内,置神龛上或灶神前,祈求神灵管好种子,保佑丰收,同时便于观察种谷出芽状况。农业合作化时,此习消失。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后,有所恢复。
开始扯秧叫“开秧门”,有吃肉喝酒及祝祷之习。至今部分农民在开始扯秧时,仍买肉加菜吃一餐,称“杠脚肚子”(即滋补以加劲)。
插秧农户均互助,一般不待饭,只送食物至田边“过中(午)”、“过下(午)”,须还工,有“拜年酒,盅换盅;栽秧工,工换工”之说。缺劳力农户,常一次请若干人整田插秧,名“打晚工”,须待酒饭,可不还工(车水、收割等农活亦如此)。农业合作化时,插秧农户自家送食物“过中”、“过下”。
插秧时喜“撵笼”,插得快的将插得慢的围在田中,胜者笑呼“掏乌龟”。被围者称“立笼”,常脸红。此习延续至今。
耕耘 农田用水,规矩多,常引起纠纷或械斗。主要规矩有:一是每块田地按固定塘堰供水,不得任意到其他塘堰放水灌溉;二是幼苗期遇天旱,塘中存水不多时,相同苗田用水,从上到下,“上滚下沥”(上边田满田跑水后,敞开田缺让余水沥到下边田,直到水完为止三是禾苗含苞后,遇天旱,塘中存水不多,则“救苞不救扁草’’(即不论上下田顺序,先救含苞孕穗苗田);四是在他人田过水,不许起沟(即挖沟),不许折水(减少田中原有水量)。农业合作化时,用水由生产队决定。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后,旧规恢复。
县北薅秧时喜唱山歌,常一人领唱,众人接唱句尾2字。如“樱桃好吃树难栽,馍馍好吃磨难捱,白饭好吃田难种……”其中的“难栽”、“难捱”、“难种”由众人接声齐唱。
收获 县南流行“吃新节”。这天,农户自田中抽回3根尚未成熟的新谷穗插神龛上,报告神灵和祖先“丰收在”。(参见岁时习俗)
个体生产时,农忙季节谁要用稻场,常于前晚在场上留一扫帚或用石头压一草把,或洒少许粮食,以示有人占用。
脱粒或晒粮时遇雨,在场者和近邻常主动协助抢收。邻近亲友因故未参加时,有的还事后登门致歉。农业合作化时,按参加者的劳动时间或数量记工分。
饲养 黄安农家,以饲养牛、猪、鸡为主,鸭、羊次之,鹅较少。饲牛为耕田,根据家境情况单喂或伙喂。农家重养猪,誉之为“零钱拨整钱”的好办法。部分人家养猪以自食,可向屠户常年赊肉,猪肥时屠户赶去宰杀,可不给现钱,结账后付给余款,也有存下来以后再称肉的。
逢年过节,卖猪或宰猪要在灶前敬神,还要把套猪的绳子解回,在灶房门边“呼唤”猪儿3声,以预兆家畜不脱手,养猪发旺。喂鸡以食蛋、肉或售作家庭零用。旧时,农户多靠鸡蛋换盐、火柴和煤油等。居家喂鸭的不多,但有放群鸭的,离家野宿,周游稻田、水面,以野食为主。县北多山地,有养羊的习惯。新中国成立后,农家饲养家畜的习惯相同,养猪成为家庭主要副业,屠户卖肉再不赊账。
每年春季,有鱼贩用具弹性的加长扁担挑着竹编纸糊上过油的鱼篓,四乡游售从阳逻贩来的鱼秧(鱼苗)。农家以村、房头、户所辖水塘,买鱼苗(多为鲢、鳙)放养。逢年节,请网匠捞鱼,也有用小网自捕的,按股份分配。如某户有婚丧等用度,也可在征得管理者同意后,少量捕购。网匠报酬,按实际捞鱼的重量提成,一般为二八分成,客二主八。捞得的鲐、鲤、鳜、青等“野鱼”,归网匠所有。
纺织 黄安农家妇女,在新中国成立前多“走菜园、锄旱地”,很少干水田农活(因裹脚之故,后来虽不裹脚,但相沿成习),主要从事家庭纺织、挑花、绣鞋。农妇多会弹棉花,女孩七八岁就学纺线,十三四岁就学织布。每年自中秋节后至次年端午节前,常每天纺织至深夜。妇女纺织,除供给一家人穿用外,多用自纺的棉线或自织的土布,换进外地来的皮棉,再纺再织。一般比价为1斤棉线换1斤4两(16两制)皮棉,1斤土布换2~2.5斤皮棉,叫“打转机”,打上几回转机,三四匹土布的本就可换成七八匹,自穿有余。30年代以后,“洋纱”、“洋布”兴起,“打转机”的渐少。新中国成立后,农妇参加农田劳作,纺织习惯逐渐消失。
手艺 黄安农村常见的手艺工人有裁缝、木工、石工、弹匠、剃头匠、篾匠、铁匠等,县南一带多白铁匠、秤匠。匠人收徒,3年出师。出师后可自业,亦可随师做活,第一年工资较低。各种工匠在农家做活均不留宿,早去晚归。木工斧不离身,晚归时一定带走,夹在胁下,起防身、避“邪”之用(石匠晚归则扛走“五尺”)。木工做活的台案,不喜他人坐,自己的工坊内也常无坐凳,故有“博师(木匠)门前无凳坐”之说。木工的斧头,不用时不放在台案上,常竖凳脚边,斧口朝内,以防伤人。木匠工具虽多,很少用工具箱,常将应用工具插在锯绳上撬紧,用斧子扛着上工。
工匠到农家做活,一日三餐多为早鱼、中肉、晚喝酒。贫家无鱼肉,酒是少不得的。工匠较多时,早、中餐共饭时(晚餐例外),总是默默注意跟着为主的师傅动筷咽菜,总要留一碗菜不动筷,以示主人好客,菜多。农村剃头匠是轮流到主户就餐,只吃中餐,随茶便饭。剃头时不收钱,以一年为期,收获后按各户男性人数收谷,单价年初议定。农历腊月最后一次剃头时,主家给师傅半升以下的大米,名叫“圆头米”。剃光头,上午从左边下刀,下午从右边下刀,和尚从前面下刀,道人从后面下刀。酒匠也在主户就餐,蒸一瓮酒待一餐饭。铁匠则自己在红炉上煮饭,不麻烦主人。
农村建房,石木工匠由房主雇请,“小工”由亲朋主动协助或应承,仅待茶烟酒饭,不付工资。
上述手艺习俗,至二十世纪80年代仍在农村流行,但不及以前严格,许多年青工匠多不讲究。
其他 除夕午夜,农户备牲礼、茶酒、香烛,出户面东迎神农、伏羲,称“接天方”。并在室内及牲畜栏圈上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等红纸条幅。今与“接年”合并。
立春或春节时,有丐者穿大红袍,扮春官,沿门颂吉词,口报农事季节已到,谓之“说春”。新中国成立后逐渐消失。
农历大年初一早,县北农户喜吃糍粑煮面条,曰“糊田埂”,愿“田埂不漏水”。
农民干活,在鼓劲加油时喜“打呵嗬”,常由一人领头,众人附和,此起彼伏,持续良久,也有用以助威的。
黄安农村,无论大小村庄,皆置石碾,大村庄有的置多副,备农户碾米麦食用。1 962年前,农村一直有“扯碾子”之俗。村民先在硬石窝里选巨石,请石工凿成碾盘、碾磙。碾盘状如茶盘,直径约2米,厚0.5米,正中凿孔以装木柱或铁柱为碾心;碾磙高约0.7米,厚约0.5米,圆轮形。碾盘、碾磙凿成后搬到村边安置,口圹扯碾子”。碾子出窝前,村民家家张灯结彩,敬神,坐夜,各户都分配有参加扯碾子的人数,故亲朋群集。碾盘移动前,将盘侧立,中心穿轴,两边有粗木扎的架子(名“鹰架”)支撑,致碾盘不倒又能滚动,轴架前后系粗绳。移动时,有一人坐架上执旗指挥,由众人合力前拉后扯,或走,或停。滚不动时,在碾盘石下抛活鸡、鲜肉“祭路神”。凡遇此举,常招来方圆数十里村民围观。1962年,县内两处扯碾盘出现伤亡事故后,人民政府大力推广动力轧米机械,“扯碾子”的活动从此在红安消失。
禁山(公山或私山不许砍柴、放牧)、禁渔(公塘或私塘养鱼不许滥捕)、禁牧(禁止牲畜损害庄稼)时,在一年开头或在每月初一、十五日,有“禁头”沿村鸣锣宣告。违者被罚款或扣工分,称“罚禁”。
新中国成立前,乡村屠户在出售猪肉时,常在高处大树上擎竹扫帚(名“竖标子”)以招来者。售完放下,免顾客跑空。新中国成立后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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