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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婺源之行
文/一汪清水
知道婺源这个地方是从我们汪氏家谱上得来的。在我们家的宗谱上这样一段记载:……于东晋成帝咸康二年,诏天下索诸谱,淮安侯赏奉颖川汪氏族谱,诣阙拜表以闻。演仕晋为仁威将军。散骑常侍。生子一,名道献,晋永昌元年为黟县令,还歙。献生子二:名恭、名威。威分北野灵符诸派,恭为除寇将军。生子名统,官宁远将军。统子元爽,以文学著名,隐居自善,微富春令不就。生子叔举,为齐军司马。还新安绩溪,登源东岭下,为登源始祖……
叔举是我们汪氏的第40世祖先,后来又经41世 泰 ,42世 勋明,43世僧莹,44世 世华(唐,封越国公),45世 爽公,46世 ,处贵,47世 泰元,48世 仁素,49世 凤思,50世 文秀,51世 行睿,52世 说言,53世 咸,54世浚,55世 师全延绵至56世 道安。我不知道古代徽州当时关于地域的区划是如何取定的,但是从家谱上看,老祖宗56世 道安公就是我们的婺源始祖。
其实,我自己一支的先祖溟公就是在明朝末年从古徽州的歙县徒步来到河南的固始县定居的。追踪寻源,我们的家族也算是婺源汪氏宗族的一个分支了。因此,我开始关注婺源这个地方来了。
婺源号称中国最美的乡村。简单的说是“风景可入画,人情可入诗”。于是,带着对这片水墨山乡的好奇和寻根问祖的梦想,我与朋友相约来到了这里。
一 江湾夜色浓 汪氏亲情重
我们是沿着国道驱车从黄山一路盘山曲行来到的婺源,因为对路况不熟悉,距离120公里的路程我们足足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到达安徽和江西两省交界的地方已经是夜色交浓时分。好在我临行之前与江湾的本家汪致标和汪敏生二人通了个电话。夜幕中,二人在国道边正等候着我们呢。
跟随着汪致标和汪敏生,我们来到他们俩事先给我们预订好的一家小旅馆,热气腾腾的婺源菜肴也随之端了上来。我和我的朋友们内心的感动油然升起。
我和汪致标的相识是在一次汪氏宗亲网里的QQ聊天中。那一天,致标发了一个帖子,说是需要一张徽派建筑的施工图纸,北京的本家汪靖告诉他说我这里应该有,因为我的爱人是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就这样我和致标就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对于建筑学来说,我知之甚少,就更不要谈什么徽派建筑了。不过我还是在电脑中搜寻出来几张与致标要求的房子大小、布局、格调差不多的图纸来,发了给他。在一起聊的多了,也就无拘无束渐渐的成为了好朋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致标和敏生的热情让人始料不及。致标拿出家传自酿的杨梅酒给我倒上,这是他今年剩下的唯一一瓶佳酿了,如此的盛情让我这个平日里不怎么喝酒的人难以推却。入口而饮,非浓,非烈,似酸,似甜,寸寸绵绵。这杨梅酒的甘醇便在心头挥之不去了。
吃完晚餐,我和致标,敏生畅谈着,我们在一起谈汪氏宗亲,谈做人做事的原则,谈现实与理想,谈生活中的苦乐甘甜,时间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江湾的夜色已经在万籁寂静之中了。
致标和敏生告辞的时候,目送着这两个年轻本家的身影,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着远方夜幕下皑皑起伏剪影一般的山峦,心潮澎湃。呼吸着婺源清新的空气,思绪却在不断的翻腾,江湾夜色浓重时汪氏亲情更加浓厚,这是我来到婺源第一个夜晚的真实感受。
第二天一早,致标再次来到旅馆。吃罢早餐,便开始了一天的游览。
二 萧江宗祠前的畅想
汪致标把我们带到萧江宗祠的时候,正是旭日东升的早晨。此时,旅客不是很多,萧江宗祠和着初升的阳光,显示出一派金色的凝重。
关于萧江有着许多的传说,据说在唐朝末年,唐宰相萧遘之子,柱国上将军、江南节度使萧祯南渡,因朱温伐唐王室倾倒,复唐不克,耻事二主、易姓为江,始有“萧江”。还有一说是萧祯被敌兵追杀,过江而逃至江湾,从此易姓为江,因为是萧何的后代,便以萧江自居。
萧江氏族支繁派运,原于萧、著于唐,是当之无愧的“文武世家”。 在明代有隆庆年间户部侍郎江一麟.清代有经学家、音韵学家江永,清末有著名教育家、佛学家江谦等一大批学士名流,七品以上仕宦者就更多了,是婺源“书乡”当之无愧的代表。前国家主席江泽民先生就是萧江一门的宗亲。
之前,汪致标已经带着我们参观过江泽民主席祖父曾经居住过的老屋。在古砖墙上刻有“藤”字的一座老房子后边就是江家的老宅。因为没有人居住,老屋已经坍塌,只剩下一堵石门,孤独的站在四周的房前屋后,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苍桑。
相比之下,还是重新修复后的萧江宗祠更显着高大、气派和富丽堂皇。矗立在郁郁葱葱得后龙山前的宗祠投资千余万元,占地30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1800平方米,三进九开间。以从马来西亚进口的, 138根直径60公分上下的贝壳松为柱子,规模庞大,建筑宏伟、雕刻精细,匾联典雅,梁材檐椽巧饰雕琢;祠堂悬挂的匾额、楹联,吟颂着萧江巨族辉煌历史,以表达族人崇本思源承前启后的心愿,措词秀雅,情景融洽,喻意深长。
当络绎不绝的游人在萧江祠堂内外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在萧江祠堂门头上居然留有四个“门当”。门当是古建筑中典型的一个标志,道理不言而喻,就是门当户对的意思。一般人家的门头上只有一个门当,大户人家也就是两个,像这样点缀四个门当的也只有皇亲国戚了。
我不免想起我们的先祖汪华来。相当年统领六州被誉为“徽州的太阳”的越国公,仍然长眠在歙县的云岚山下,曾经的汪王庙一直是历代汪氏后裔祭祀朝拜先祖汪华的圣地,尤为历代汪氏后裔所重视,来自全国各地的汪氏后裔、徽商、学者和政要名人,都要汇集到这里举行重大的祭祖仪式,对被徽州百姓视为“太平之主”、“汪公菩萨”和地方“太阳神”的先祖汪华公进行顶礼膜拜。然而昔日辉煌的汪王庙前如今却是荒草丛生面目皆非了。这是我在我们汪氏宗亲网上看到的景象,也是汪氏后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对于汪王庙这样一处富有姓氏人文意义的著名景观的衰落,我们的心中多少有那么一点失落。面对萧江祠堂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在畅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歙县当地政府能够修复或重建汪王庙,肯定也会像萧江大宗祠一样,不仅能够带动起当地的旅游业的快速发展,为当地老百姓和当地政府从中带来无尽的财富与声望。更能够让我们汪氏后人增添心中的自豪和为先人感到骄傲。真心希望能早日看到越国公当年的辉煌啊!
三 晓起村中的两眼古井
汪致标和汪敏生把我带到晓起村的时候让我感到了一阵惊喜。晓起村位于婺源东部,有近千年的历史。
晓起村分上晓起和下晓起两个村落。上晓起主要以江姓人家居多,下晓起则以汪姓人家居多。进入晓起村的时候,一个胖胖的小贩冲着我们喊道:“听说你们中间有一个姓汪的,是哪个?”我急忙趋步上前握着他的手说我就是。小贩快言快语的高诉我说他是越国公后代96世的。一种亲切感陡然从我的心中油然生起,因为我也是越国公后代91世的。与小贩握着手不知道如何相称才好。
汪敏生为我们找了一个导游,在导游的指引下,我的身心随着一个个故事和传说融入了晓起村生活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传说这里的地名原来叫晓川。在唐乾符间(公元870-879),当时第一代汪氏先祖汪万武从歙县逃荒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黎明破晓时刻,随着金鸡啼鸣,汪氏先祖在这里落下了脚,从此,此地便更名为晓起村了。
望晓起风光,青山环绕,碧树参天,云墙黛瓦,径斜通幽。目不暇给的是这里的汪氏族人保留下来的百年传统的古朴和生活轨迹。穿行在村落里,很有一种跨越时空来到了前世家园的感觉。
在汪氏族人居住的下晓起村落里,除了典型的古宅民居外,村中有两眼古井,更是让我流连忘返。这是百年以来养育下晓起村汪氏族人的两口母亲水。
古井是典型的甘泉水,是从山中的暗河中流进来的。一眼用于饮用,一眼用于洗涤,两眼老井水质清澈,岁月在老井的四周留下的青苔,见证了日月的沧桑,再用于饮用的古井中畅游着几尾鲜红色的锦鲤。锦鲤的存在说明了饮用水的洁净。
我们的一个本家汪元亨老师就居住在古井边。敏生和致标带着我来到小巷深处汪元亨老师的古宅。汪元亨老师外出办事了。在他的家里的墙上,悬挂着一摞游客的留言本,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汪元亨老师家留宿之后留下的。看着游客们热情洋溢的言美之词,我的心中对素未谋过面的这位老师有了一种简单的儒雅形象。
中午时分,汪元亨老师匆匆赶来,在同是本家的一个家庭餐馆里我们握手相见并共进午餐。汪元亨老师60多岁,已经从教学岗位上退休下来。他顺手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一行小字“古井x号”,这是汪元亨老师的网名。一个现代化的符号在古老的村落里撞击出来的文化内涵不言而喻。
在另外一个地方,汪元亨老师还有一处名字叫做“璐璐旅馆”的新宅,房间里配备有电脑,旅客可以在此住宿和上网冲浪。不过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尤其是国外的旅客,更愿意在他的那座古宅里体验自己对古村的千年幽梦。
我深深地感到,年逾六旬的汪元亨老师在现代化的冲击之中,精神生活比起古井中的那几尾锦鲤要欢畅和明朗的多啊。而我们这些从城市走过来的年轻人和汪元亨老师比较起来,更像井底的一尾小鱼,只有欢快而缺乏前瞻性了。
和外界联系的更加密切,汪元亨老师的眼界可以说是世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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