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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行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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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7 19:35: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徽行漫记



         徽州,那一直令我梦萦魂牵的地方,且不说它是多么的山水幽奇,是多么的异才辈出,也不必提它是东南的陬鲁,是程朱理学的故土,单是那云岚山间的云岚,登源溪边的祠树,就足成为不禁向往的理由。“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同乡汤先生的这句诗不知被多少游客吟咏过,虽然先生的心里是矛盾的,有痛与梦困扰着他,但到底来说他还是想来的。不过好像他至死还是没能“黄白游”以及顺便拜访他的大学士老师。而我比先生有幸,虽然我也不曾“有梦到徽州”,但今年夏季我竟得以满怀着崇敬的心情开始了这一段难忘的行程。
      七月二十三日晨,母亲将我送上由县城始发经众埠抵乐安的客车。在车将到众埠时上来一个中年人,交谈后才知道他姓马,毫不奇怪,这一带此姓的人较多。而南宋末年的宰相马廷鸾便是此间人,他的儿子马端临是宋、元之际著名的史学家,所著的文献通考,竟有三百四十八卷,堪称是中国中世纪仅见的历史巨制。大概如今乐平县多了几位文化官员,苦心地宣扬洪皓、洪适、马廷鸾、马端临这两家人,以学习什么洪马精神,大概和弋阳在学习叠山志敏一样吧,而政府能够如此,的确算是不错了。不过问问这位马姓人,却答是根本没听过叫什么马端临的。我只能无语了,看看窗外潆洄的溪流,野田间早起的农人,多想些安慰自己的话,大概各姓的子孙都差不多吧?
过众埠乐安河
百里青溪曰秩秩
千年众埠非宋时
八斗相子休相问
一邑于今半不知

         到了乐平县城,依据车上同行人的指示往右拐,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看见不久前新建的火车站。然而去黄山的车次并非我事前上网了解的那样,有些已经停开了。原本我是打算乘本家所坐自厦门开来的那列,因为前日他邀我去黄山时,便约定好让我从附近站台上那列车的,现在只好作罢了。于是换了一趟上午十一点的车,而实际上是十二点上车,没料到这快车也会如此的晚点。车上人很少,可以躺下睡觉,对面是个女孩,和她聊了一阵后,发现景德镇已经过了。而看看车外的民居,应该还没出江西吧?感觉天却阴沉的很,似乎是有雨意了,而却真的下起雨来。谁会想到戴雨伞呢?不过幸好不大,相反还感觉它给窗外的青山平添了几分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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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37:24 | 显示全部楼层
         山,越来越近,越来越多,山麓上是成片的茶树,应该是红茶吧?那祁门将到了。府志上说“黟县赤山镇东北一峰若旗号祁山,西南两石对峙若门号阊门”,那祁门大概是合祁山阊门之意了吧?而我也有些记得似曾在车上望见过那巨大的山石。祁门的红茶出名的很,说是锋苗秀丽、色泽乌润而内质清芳,因而自然是名扬海外的了。“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 由东坡先生此诗可知当年的公卿们一个个为了邀宠,居然如此竞相进贡名茶。“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宰相丁谓和三司使蔡襄贡的是武夷的岩茶,不知当年的祁门相公汪廷俊先生有没有效仿二人而向当年的宋高宗献上家乡的祁红呢?说起汪相公,却也出奇,本来一个适合做学问管教育的书生,却因时局的变幻而成了天下兵马副元帅、尚書左僕射,更出奇的是竟因为文章好而得到了被宋史判为奸臣的呂惠卿的叹赏,而又因为学问深又成了大奸臣秦桧的老师,本来就因为一介书生疏于治乱而被骂误国了,现在还和他们扯在了一起,不是奸臣是什么?百口莫辩了,其实说他是佞臣还差不多,他不是提拔了后来和岳飞等并称中兴四将的张浚么?这大概也算是知人了吧。
         雨渐渐地小了,天这时也明亮了一些,而古老的民居带着高耸的牌坊便错落在这崇峻的群山之间。啊,新安果然不愧被称为“州在万山中”,这连绵起伏的峰峦让人有种要迷失在其间的感觉。而这果然是个避乱的好地方!山川秀丽,民风淳朴,这不是正是梦想中的世外桃源么?“东则有大鄣之固,西则有浙岭之塞,北则有黄山之隘”,南北交汇,而又如此险阻四塞,当黄巾之乱、永嘉之乱、靖康之乱时,使得多少豪门望族南迁其间。于是随之出现了徽州八大姓、新安十五大姓等等称号,更有了博大精深的古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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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38:49 | 显示全部楼层
        休宁到了,这可是一个号称“中国第一状元县”的地方,据说自宋嘉定十年至清光绪六年中,这里便出了19名文武状元。不过这些状元大部分都是寄籍的,何谓寄籍?寄籍是指长期居住外地而取得该地籍贯的意思,像我知悉的汪绎、汪如洋、汪应铨、汪鸣相四人,便是分别寄籍江苏常熟、浙江秀水、江苏常熟、江西彭泽四地的。如果说常熟人要把汪绎、汪应铨二人争回去的话,理论上也是说的过去的。像汪如洋,从他的高祖父汪文桂起便开始寓居浙江了,而他的父亲汪孟鋗干脆就定居浙江秀水,所以他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浙江人了。除了状元之外,休宁还有一座值得骄傲的名山,那便是被清朝乾隆皇帝誉为“天下无双胜境,江南第一名山”的齐云山,齐云山古称白岳,那大概它就是汤先生“多从黄白游”的白吧?而他果真的来了的话,那或许也就真的可以“休矣”“宁矣”了。
         黄山要到了,而我心里却愈发的忐忑不安,我下一步做什么呢?去哪里呢?并且我还没带衣服,年轻人嘛,除了“阿堵物”和手机,谁还愿带其它东西。这时才后悔没听父母的话把它们随身带来,而更后悔听了父母的话,跑到了这应该在精神上向往的地方来。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你想做便能做的,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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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39: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了车,雨还没有停,而我是向来喜欢这样细雨里漫步的,独自走在屯溪街上,一边走一边赏看两边商店的招牌,感觉也没有什么新意。到了徽州大剧院,雨竟然停了,颇令人有些扫兴。乱逛了一阵后发现有间网吧,许久不曾上网的我,如今在此忽然地碰见,倒有点想念它的意思。过了一两个小时后和同学聊天聊烦了,便出来随便找了间饭店,手艺很差,或许在这里是不能吃炒面的吧?不过后来在酒店见了兴吾族叔而又盛情难却地陪他出来喝几杯时,却发现他们原来他们也是不善于煎鱼的,或许在这里是不适于吃鱼的吧?不过第二天在绩溪宾馆时就情况大大不同了,尝到了正宗的徽菜,毕竟绩溪就是绩溪,作为徽菜的发祥地,自然堪当“徽厨之乡”的美誉了。
         翌日清晨,在酒店又见到了另外一位博学而又热心的本家,一进门就握着我的手,待看我有点疑惑后便又立马自我介绍地说:“我汪振亮噻”。也难怪哦,他和我想象中的那幅老态龙钟的样子相去甚远。而他后来在《黄山行略》中提到我时却说:“眼前见到的是一个满脸稚气,身材单薄的阳光少年,与网上给人的满腹文章、少年老成的想象相距太远。”这倒让我想起两个故事,如今在这里提及自然没有什么攀比的意思。据宋史汪应辰传载:“上览其对,意其为老成之士,及唱第,乃年少子,引见者掖而前,上甚异之”。还有一件便是当年汪兆铭谋炸载沣失手后不幸被捕审讯时的事情,主审肃亲王善耆一看堂下的人犯便颇感惊异,原来他汪兆铭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后生,“年轻人嘛,不懂事,教育一下便可日后为我大清效力的嘛”,于是只将秋瑾一干人给正法了。由此看来,汪姓子弟少年时候被人以为是老成者的事情也是历来皆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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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41:18 | 显示全部楼层
     振亮本家很随和,善言笑,也就是所说的“和蔼可亲”了。进门坐下后便向我们说了一下他这次的行程,并介绍了福建厦门本家的诸多情况,最后他又说:“是不是在汪立信后人迁入前,还有别的汪姓人更早迁入呢?” 福建厦门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后来在编撰《唐宋元汪氏进士表》时却发现福建福州南宋时便有两名汪氏进士,其中一名见载于南宋梁克家的《淳熙三山志》,他是福建莆田人,嘉熙二年(1238)周坦榜进士及第,另一名则载于《福州地方志》,淳熙八年(1181)黄由榜进士及第,个人以为他们或许算是汪氏最早的福州籍进士了,希望这能有补于六桂堂的研究。说句实在话,一个人对姓氏研究的兴趣应该会浓于对一个王朝的研究兴趣吧!因为研究的同时能得到本家们真心的鼓励与赞赏和热心的支持与帮助,何乐不为呢?因而心里编了这么几句:
愧答族贤赞勉
良材誉属真邢邵
宝树名归故谢玄
但愿族贤多晋相
功伐以赐淝水边

         后来又见了大风本家,他更随和,劝我在本家们面前不必太过于拘谨。也是哦,多礼反而更感觉疏远了,因此酒量特差的我后来在酒店时便没有向本家们敬酒了,这实在又惭愧的很。接着一起去了另外一位本家的公司,随后约了一名记者便包了车去汪王墓,在车上大家甚是高兴的,终于得一见那梦中的汪王墓了,而这倒又让我想起清明写的一首小诗来了。“无梦到王坟”,始料不及的是我们
清明行吟远吊
??轻狂抑郁老书生
??十年无梦到王坟
??抱愧登楼东南望
??江山万里尽岚云

心里的美梦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而看看车中的亮公与兴吾族叔,觉得很有趣,他俩在当时可是和了一首的,没想到互相唱和后我们三个都来了。而看看大风与故园两位本家,更觉有趣,我们这五人可都是论坛里发帖排前六位的人物啊,而
这倒让我们更为帖数排在第二的唐白本家可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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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42:36 | 显示全部楼层

         云岚山在歙县北七里处,俗名也作云郎山,风景确实不错,也称得上是“茂林修竹,映带左右”,它不是甚高,不过与两翼的岗峦和身后的高峰合起来看却正是一风水之地,何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它的名气完全是靠了那位被叶显初教授称作“古徽州第一伟人”的忠烈汪王。忠烈王名讳华,是唐初被封持节总管歙宣杭睦婺饶等六州诸军事歙州刺史的上柱国越国公,是数百万汪姓子孙顶礼膜拜的远祖,是数千载被徽州人民祭祀的“太阳”。他的事迹主要见于宋国子监司业胡伸先生所撰的《越国公行状》和先贤汪舜民先生的《徽州府志》
         公姓汪氏讳华,新安人。其先鲁成公支子,食采于汪,因氏焉。鲁哀公时,量,其孙也。汉建安中,龙骧将军文和公,为会稽令,始家新安。公曾祖泰,祖黧明,父僧莹,叔僧明,皆仕于陈。……既而杭、睦、婺、饶等州,相继而下,公奄有六州,带甲十万,威誉益隆。诸将谓公曰:今中原纷乱,大众已集,若但以刺史、统军之号临之,恐复瓦解,天与不取,古人所戒,公宜建王号。公辞不受,至于再三,乃斋戒择日,建吴国,称王。以天瑶为右相,铁佛为左相,皆公族也。其他乡佐将校,并所有官员,择贤且能者处之,仍奉隋为正朔。为政严肃,赏罚分明,远近莫不爱慕。虽四方大乱,而六州境内赖以平安者十余年。
         唐高祖起兵太原,既而受隋禅,秦王出师江左。公谓群下曰:日月出矣,而爝(jué)火不息可乎?吾夜观天象,荧惑侵太白,太白西方于心,心为商,吾姓商音,灾异既行,吾计决矣。武德四年九月甲子,乃籍土地兵民,遣宣城长史铁佛奉表于唐,高祖嘉之。是月二十二日,高祖诏曰:往因离乱,保据州乡,镇静一隅,以待宁晏。识机慕化,远送款诚,宜从褒宠,授以方牧。可使持节总管歙宣杭睦婺饶等六州诸军事歙州刺史上柱国。封越国公。食邑三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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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令人遗憾而又疑惑的是怎么新旧唐书没有记载这位神灵化的英雄呢?这个问题让后人一问再问,一叹再叹,从北宋绩溪知县苏辙先生的“封诰尚存题越国,史书全失记吴王”到元礼剖尚书汪泽民先生的“唐诰表忠垂宇宙,宋臣编史失春秋”,而我在中学时也曾向族贤一再问询而到头来也只能怅叹过。对于新旧唐书的谬误与不足让后人在不满之中写了一篇又一篇的考论,最先站起来的是鄂州守罗愿,他是歙县人,他为他心目中的乡贤写道:
        “愿尝以王庙食此邦,逾五百年而民爱敬之,久而愈新者,不惟能出云雨御灾厉,亦由其起不失正道,始终出于靖民。故天下方乱,则以敝六州之民,及其初定,闻真主而遂归之。事合天心,为天所相。是以生享其祚,而殁食其土,以能悠久。然则不斗壹民,不烦一旅,间关自托于唐者,乃王之大节,本意不可以不白也。
    今武德诰命具存,所以褒表者,其语明甚,而旧书本纪不著归唐日月,新纪虽于武德四年九月甲子书降,至列传,杜伏威遣王雄诞来伐,又不著奔其已受唐命,反更追书称王时事,遂使览者徒见纪传所书,皆在四年,因指为一事,意王负固累岁,而伏威、雄诞以天子之命来讨,力穷势蹙,至是始降耳。则与诰命所谓“远近投诚”者岂不相戾耶?盖雄诞来伐,虽亦以此年,然王送唐款,实先之。所谓“九月甲子”者,月九日也。诰命以此月二十二日下则款之至唐与其拜封,皆不出九月中。而雄诞之来在是冬。谨按《资治通鉴》,王遣使归唐,载于九月,而雄诞来伐,别载于十一月,则是归唐之后,已受封拜,而伏威、雄诞自以私意伐之耳。是时伏威之于唐,未为纯臣。王之归唐也,必思以忠自列,耻因之以成事。故籍其土地、民兵,遣使间道,越伏威之境,以归之天子意。伏威之党相与窃议,疾王归唐之事,不出于己,因袭之以为己功。此淮阴击已降之类。初不害,王之先识也。若夫王之屈于伏威,虽出于不得已,然彼方以行台自名,而雄诞实左右之,吾为唐行台屈耳,肯遽屈其下哉。说者又以雄诞既战之后,唐宝其以前后功,亦除歙州,总管歙、睦、衢三州,疑若右雄诞者,不知唐于此时亦未能全制。东南来者,斯受之耳。王既以六州自归,则因以六州畀王。逮伏威自以行台而袭王为己功,唐亦不得而卻也。此正淮阴之事也。岂天子亦欲见王而为之遣伐耶?故未几,遂朝于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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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44:38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是紧接着忠烈王后人元代的汪克宽先生站出来呐喊了,他的《越国汪王论》一文称得上是经典之言:
        “余独怪唐臣编史,比如王薄、张金狄辈,以贼名之.。窃考高祖起兵太原,既以私幸晋阳宫人,又不能禁突厥,因杀副留守,遂取长安,阳尊代王侑为主,而假受禅之礼,以履帝位,真隋之贼臣也,其与宇文化及、王世充、李轨、刘武周、薛举、梁师都之流,直五十步笑百步耳。无瑕者始可以责人。唯高祖既不能兴吊伐之师,以讨炀帝覆载不容之罪,故世充隔水之问,太宗无词以答之也。不省己过,而以恶名加之他人,其独何心哉!”
         宋元二朝都有代表指责过了,于是时誉“学问渊博程敏政”的程先生站起来代表明朝说话了,他在《皇墩集》中的《越国汪王庙田记》写道:
        “越公生当其时,盖有西向问罪之志,而力弗逮,乃以一旅之众,仗剑而兴,全有六州,以待汤武之出,其得民心如秦之吴芮,非叛吏也;斯得唐公入关,天下之大势已合,不得以逞,则奉而归诸有道,使民免于战斗死亡之苦,其知几达度,如汉之窦融,非降虏也。出处之正,名节之完,苟有良史如班、范者,必将列诸吴、窦之间,君子从而予之矣。顾新旧史皆不立传,遂使越公之迹世莫详,而记其庙者,又不能于此,是正为公一倡言之,乃独规规于御灾、捍患之常,与其生荣死哀之末,纡其词,婉其意,有若为公讳者,诚不考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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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46:12 | 显示全部楼层
  而今我还能有何资格说些什么,“前贤之述备矣”,只要能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而不再被“无冕之君”的曲笔贻误就行了。何况忠烈王当年受乡人爱戴地起兵原本就只是为了保境安民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岂会在乎魈小之徒的诬蔑呢?
他为他的家乡而战,岂是为争那被人人猎逐的隋鹿呢!他爱的是家乡,爱那淳朴的民风,爱那秀丽的山川,因而就算是薨逝于长安,也要归葬回故里。所以大文豪苏辙赞赏说“丛祠香火千年盛,知是英雄恋故乡”。
         作为他的后人,站在一千四百年后的今天向他眺望着,我情不自禁写道:

不惜隋鹿惜故鄉
萬代英偉忠烈王
開府六州為雨露
立祠千載祀雲嵐
公侯門第雄隴右
將相世家冠江南
惟緣越國遺澤盛
近歲枝孫更達昌
        
         沿着宽阔的山路往里走,左转一段路,便看见一汪混浊的水塘。再往里,山径渐窄,稍看见低矮的屋舍,再往里,噫!这居然就是千秋祭扫的汪王祠?断石残垣,不堪入目。古老的石墩倾斜地没在过膝的草丛间,而御碑居然已被用作护圈的栅栏,鸡犬则悠哉地在祠边旧垣基上觅食。祠门左壁上留有一位汪氏后裔的墨迹,看来不时还是会有子孙来这里瞻拜的。祠屋脊梁上的瓦片明显已经残碎了,不时地落入漆暗祠屋内那长着杂草的湿地上。祠后几株古树随风发出瑟瑟的声音,我的心里有些惆怅了。唉!可惜我并非高官,亦非厚禄,不能为越公的古祠重置砖瓦,而只能写下几句遗憾的话:
谒越公祠
林掩荒舍淤塘外
草合孤祠野径边
暮暮朝朝鸡雉走
朝朝暮暮犬兔眠
惜非厚禄真何奈
怅愿高赀莫吝悭
已沐遗泽荣光显
衣冠到此愧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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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9:4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祠屋后约十余步之遥便是王陵,其间遍植白杨,应该是近些年里种的吧?而这也或许是古来如此的吧?据说一般冢墓间是多种此树的,因为它是悲愁萧瑟的象征,在此能让人很快地投入到悼思的情感中。所谓“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足见那瑟瑟的响声是多么地令人愁郁不已。忠烈王王陵前应该是很早便种了此物的,至少从元散曲家张可久的《王陵夕照》能看出来:
??  “暮蝉声咽,几树白杨叶。细细看云岚旧隐,遗庙在,表忠烈。翌结,弓箭穴,苔花碑字灭。远水残阳西下,今人见,古时月。”        
         据说唐乾符年间黄巢造反的时候叛军曾经到过这里,或许认为忠烈王是忠于大唐的,因而准备盗掘王陵,却不料因虫兽四出尽来卫护王陵而只好作罢了。而由此可断定黄巢是注定要失败的,他起兵后的行径居然是如此地令人发指,所以至今乡民还在讲诉 “杀倒黄巢八百万”的故事。得罪了镇佑这六州大地的神灵,自然而然地遭到了对他由衷敬拜的后人司空汪武、都知兵马使汪濆等人的顽强抵抗,于是只能落得了个惨败覆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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