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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9 14: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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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研究其人苟洞,32年潜心研究解开金学四大谜团
明代的《金瓶梅》,作为我国第一部文人独创的长篇世情小说,被研究者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薄伽丘的《十日谈》相提并论。相比后者,《金瓶梅》的流传版本复杂,其作者之谜,自明以来聚讼纷纭。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中说该书出于“嘉靖间大名士之手”。这个大名士,或曰王世贞,或曰李开先,或曰贾三近,或曰屠隆等。
安徽省黄山市一个乡野草民苟洞却抛出惊世之论:《金瓶梅》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与王世贞并称“南北两司马”,曾著杂剧4种并托名天都外臣整理校编《水浒传》的歙县人汪道昆。
“草民”偶涉《金瓶梅》苟洞本名潘志义,黄山市徽州区人,自幼身体单薄,上面的七八个哥哥都夭折了,父母在中年时只养了这么一个儿子,怕他长不大,故给他取乳名为狗洞,一图易养,二乃当地有“钻得狗洞者可以跳龙门”的说法。随着年龄的增长,衍变为苟洞。直到现在,如果你到西溪南去找潘志义,问到他家隔壁,也不会有人知道;若问起狗(苟)
洞,远近老小无人不知。苟洞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作为家中惟一的男孩,父母对他恩宠有加,大小事全由姐妹去做。“文革”中的1967年,因父亲曾当过国民党的保长,苟洞被扫出校门。退学后苟洞无书可念,整日在家嬉戏。
有一次,他和两个伙伴摸到了造纸厂的废书废纸堆里,三个人趴在书堆上翻书看书,不知不觉中太阳快下山了,三人各拎起一捆书就往家跑。夜深人静,苟洞打开那捆书一看,“金瓶梅”三个字跳进眼里。苟洞数了数,有七八本,凑着灯光,看了几行,就被不少生字冷字
给难住了。于是,认得的就念,认不得的就随便猜猜,吃个夹生饭,略知大意而已。
1977年,苟洞顶替父亲进入供销社工作。白天人来客往,工作繁忙,8小时转眼便过去了。夜间苟洞往床上一躺便看书。
一天,苟洞在供销社回收的废书中翻到一本1932年出版的《文学季刊》创刊号。里面刊登了著名历史学家吴晗的一篇名为《“金瓶梅”的著作时代及其社会背景》的文章,文中说:“假使我们可以把它迁就为王世贞,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它归到曾著有杂剧四种和托
名天都外臣编有《水浒传》的汪道昆。”苟洞一见,茅塞顿开,发现《金瓶梅》书中所描写的许多用具都是徽州特有的东西。例如,“火笼”、“坐桶”,各种各样的“床”、“茶盒”、“果盒”,等等。描写的物产也是徽州的特产,如“盐笋”、“ 冬笋”、“ 山核桃”、“ 雪梨”、“枇杷”,接壤的铜陵特产大通生姜也写到了。书中人物住的房子一律
是楼房,什么东西都是放在阁楼上。连一穷二白、靠卖炊饼为生的武大郎家中也住楼房。苟洞搞供销跑南走北,楼上架楼的建筑除徽州外,别处根本没有。明人也有记载为证。几方面一对照,苟洞觉得吴晗说的很有道理。以后,看《金瓶梅》时更加仔细,在字里行间寻觅
并论证与徽州有关的信息。
后来,苟洞调到西溪南供销社工作,距离汪道昆的老家只有一河之隔。西溪南在明代兴旺发达,出现过不少富商大贾。财雄西乡的大盐商吴天行号称“百妾主人”,房屋周边三华里长,有前后花园、假山真水、亭台楼阁,富丽堂皇。按苟洞的考证,《金瓶梅》一书作者
汪道昆笔下描绘的西门庆家的前后花园就是以吴天行的前后花园为原型的。现存的假山洞遗址与西门庆花园的藏春坞山洞一模一样,大小两口池塘也与书中描写的相符。
1988 年,在改革春风的吹拂下,苟洞大胆承包了供销社在中街的门市部。彼时,国内外《金瓶梅》研究也如火如荼,方兴未艾,各种论文时有刊出。苟洞在自己所能接触的范围内,认真拜读,仔细推敲,一一收集存案。苟洞还与上海复旦大学教授黄霖取得联系,提出了他对《金瓶梅》系列研究的观点。并通过黄霖先生与台湾著名金学大家魏子云书信往来,商榷研究问题。魏子云对苟洞独到的观点非常称道,并鼓励他向社会公开,取得社会的认可,不要孤芳自赏。
1990年,有关人士邀请苟洞去远在东北的吉林大学参加《金瓶梅》学术研究会议。那一年,苟洞39岁,还未到不惑之年。苟洞想起古人所说的“少年不可得志”,及“一家饱暖千家恨,半世功名半世怨”的古训,决定暂时不“抛头露面”。但是,他的金学研究劲头更足了,几乎每天看书到深夜二三点,迷在“梅”花丛中不知归路,并逐一解开了《金瓶梅》研究的四大“谜案”。
南北之谜
纵观学界,对《金瓶梅》诞生地的研究,历来有两说:一说北方,一说南方。认为《金瓶梅》诞生在北方的依据是,《金瓶梅》的故事发生地在现今的河北省清河县及紧靠的山东省临清市。持这一论说最走红的是原江苏省教育学院的张远芬先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他
就认为《金瓶梅》作者是山东人氏贾三近,他的论点一是故事发生地在山东;二是贾三近是古兰陵县人,正好与《金瓶梅》署名作者“兰陵笑笑生”吻合;三是《金瓶梅》采用了山东鲁南方言,并从书中找出了800个他自认为典型的鲁南方言词汇。持南方说的依据主要是从内证加以考证,最有名的是台湾魏子云先生,他主要是从风俗、饮食文化、酒文化、方言等考证,认为《金瓶梅》诞生在“三吴二浙”。香港的梅节先生认为《金瓶梅》反映的是江淮文化。还有的学者认为《金瓶梅》反映的是运河文化。
经过认真研究, 苟洞指出,《金瓶梅》诞生在南方,在徽州!他认为,之所以有学者持《金瓶梅》诞生地在北方一说,是因为《金瓶梅》作者无法更改的既定历史地理背景———《金瓶梅》的故事是从天都外臣序百回本《水浒传》中抄出3回,演绎成洋洋百万言的巨著,而《水浒传》的历史地理背景是山东、河北。实际上,《金瓶梅》作者生动、细致的涉及生活每一个角落的描述,都凸现了徽州地域文化的方方面面。它详尽描绘了明代嘉靖、万历时期徽州实际的社会状况,揭示了当时富商大贾暴富后奢侈的家庭生活,亦官亦商的商业经营活动以及贫富二极分化的社会史实。《金瓶梅》作者塑造的新兴商人阶级人物西门庆,是徽州富商大贾的典型代表!研究《金瓶梅》必须研究徽文化;研究徽文化,必须研读《金瓶梅》。苟洞还从《金瓶梅》与徽派建筑、方言、物产、用具、风俗、地理交通、粮食输入、商帮、商业经营等方面的联系中,找出了确切的证据证明该书诞生在徽州!
苟洞最具有突破性的研究,是《金瓶梅》苦涩难懂的语言,他能用徽州方言将该书读得顺汤顺水,有如与妇孺谈心,能够循音辨字、循字辨音,疏通全书难懂的方言,纠正全书的白字。有曰《金瓶梅》以“语句新奇,脍炙人口”而著称于世。苟洞称“语句新奇”是真,“脍炙人口”是假,因为《金瓶梅》作者通篇采用了八大方言区之外的、隔座山头语音不一的徽州歙县南乡方言和西乡方言。作者将他现实生活中最熟悉的群众口语不加任何修饰地
写录书里,使该书语言高度口语化,循音赋字,实录唇吻口头俗语,“不求字正,但求腔圆”。有些口头俗语是有音无字的,作者采用同音假借,循音赋字,按音造字,造成《金瓶梅》“语句新奇”,但是读者从字面上无法读通,更难确解字里行间作者表达的精确含意。
苟洞认为,从《金瓶梅》描写的住房及私家园林建筑来看,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穷得靠卖炊饼过日子的武大郎住的是楼房,运回家的货物也是堆放在楼上,书中描述的生活起居以楼上为主。明人谢肇制《五杂俎》云:“余在新安,见人家多楼上架楼,未尝有无楼之
屋也”。徽州地皮紧张,空气潮湿,人们生活以二楼为主。作者在第七回写到的“大门楼”,就是徽派费工、费时、费钱的集砖雕、石雕、木雕三绝于一体的精华建筑。《金瓶梅》描写的建筑集中反映了明代徽州富商大贾暴富后资本投向富丽堂皇的民宅和私家园林的实际状
况,遗存在徽州本土的明代徽派建筑就是不说话的明证。
《金瓶梅》一书中写到的物产极其丰富,徽州的土特产品应有尽有。例如“香榧”、“枇杷”、“雪梨”、“ 荸荠”、“ 豆豉”、“ 笋干”、“冬笋”等等。有些特产的称谓仅为徽州的土名,如第六十回写到的“ 苦株”, “ 株” 应为“槠”。“苦槠”,是生长在徽州山区的长绿乔木槠树中的一个品种,徽州槠树有“苦槠”、“甜槠”之分。徽州歙县出产的“三潭枇杷”、苟洞认为,既然已知《金瓶梅》是从天都外臣序百回本《水浒传》中抄出,那么,我们就有必要弄清天都外臣序百回本《水浒传》梓行于何时。天都外臣为《水浒传》作序,序文落款是“万历己丑孟冬月天都外臣撰”。“万历己丑”是万历十七年(!"#$年),孟冬月为农历11月。如是,《金瓶梅》的成书时间上限该在万历十七年。没有母本,从何抄出?《金瓶梅》的成书下限有袁宏道《与董思白》尺牍为证,该信写于万历二十四年10月, 这也是诸多研究者认可的。
《金瓶梅》的成书时间有据可考的界定是万历十七年至万历二十四年之间。从作者成书后再传抄出去,还有一个传抄流传的过程,抄一部洋洋百万言的巨著,不是三五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成的,再者从交通闭塞的徽州传抄出去也需要一个时间过程。故《金瓶梅》的成书时间下限尚可往前推,因此苟洞考定《金瓶梅》的成书时间当在万历十七年至二十一年之间。
据苟洞考证,“天都外臣”是明代徽州人汪道昆。汪道昆(1525-1593年),明代文学家,字伯玉,号太函、南溟、南明、函翁,出生在现今的黄山市徽州区西溪南镇松明山自然村。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进士,官至兵部左侍郎。查明人沈德符著《万历野获篇》卷五《勋戚•武定侯进公》云:“武定侯郭勋,在世宗朝号好文,多艺、能计数,今新安所刻《水浒
传》善本,即其家所传,前有汪太函序,托名天都外臣者。”
杭州大学徐朔方教授编有《晚明曲家年谱•汪道昆年谱》,他找到了汪道昆托名“天都外臣”的依据,他说:“万历四年丙子(汪道昆)53岁,作诗《丙子元日》。诗云:‘萤荚王正月,柴桑帝外臣。年侵悬恋主,身退得宁亲。’同卷《【谷共】中感旧》四首云:‘旧游逢地主,新筑傍天都。’《水浒全传序》署名天都外臣,此二诗可供参阅。”苟洞认为,汪道昆在整理校编好《水浒传》后, 即着手写《金瓶梅》。诸多研究学者一致认为《金瓶梅》作者深得《水浒》壶奥,对《水浒》有精到的研究,《金瓶梅》的整体框架结构每十回为一个段落,就是借鉴了《水浒》的文体结构。汪道昆在整理校编《水浒传》时就谋虑构思《金瓶梅》了。
经考证,苟洞认为,万历十七年汪道昆时年65岁,完成《金瓶梅》时是69岁。《金瓶梅》九十七回前诗写道:“在世为人保七旬,何劳日夜弄精神。世事到头终有悔,浮华过眼恐非真。贫穷富贵天之命,得失荣枯隙里尘。不如且放开怀乐,莫待无常鬼使侵。”只有
*+多岁的人才可以言“保七旬”。再从该诗的含意来分析,也和汪道昆的年龄、身心阅历相符。汪道昆草创完成《金瓶梅》于万历二十一年,是年5月19日去世,他的创作时间非常短促,没有一点时间加以修改。正如李时人在《说唱词话和金瓶梅词话》一文中所说:“《金
瓶梅》小说的整体性充分说明了它是作家有计划的创作,其前后脱节、重出及描写的种种破绽,得因于‘草创性’和‘创作成书的特殊情况’。”
独创与合创之谜
关于《金瓶梅》的成书,历来研究者也有二说,一说文人作家独创,一说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金瓶梅》研究大家刘辉、徐朔方均持第二种说法。原《金瓶梅》研究学会会长刘辉在《金瓶梅研究》第一期《回顾与瞻望———金瓶梅研究十年》一文中说:“当我们勾勒了和《金瓶梅词话》几乎同时代的长篇名著发展脉络之后,不言而喻,这些长篇小说绝对不会,也绝不可能是某一位大家手笔的个人独运,而是众多民间艺人、书会才人集体智慧的结晶。它们的最后成书,也必然是长期流传、世代累积的结果。为了提示中国长篇小说
这一独特的创作规律,经杭州大学徐朔方教授概括,名之曰: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我是完全赞同的。”
迄今,以上两种说法,还没有哪一种说法被国内外广大研究学者共同认可。
苟洞考定《金瓶梅》成书于万历十七年至万历二十一年之间,认为作者创作时间非常短促,在短短的几年里,何来“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说”及“艺人创作说”?苟洞称,查遍历史文献资料,没有一条道及《金瓶梅》作为“ 词话”、“评话”进入过市场。“扬与民弹三弦,罗三唱曲,陆九吹箫,与民复出寸许界尺,据小梧,用北调说《金瓶梅》一剧,使人绝倒。”此记载是明崇祯七年( 1634年)10 月事,此前《金瓶梅词话》万历丁巳本早已刊行了。苟洞认为,《金瓶梅》在短短的几年里成书,无“累积”及“艺人”创作的漫长时间。就语言风格而言,苟洞认为,《金瓶梅》只能是徽州文人独创。《金瓶梅》以“语句新奇”著称于世。作者大量地采用了歙县的方言口语,实录歙县民众的唇吻口头俗语,“不求字正,但求腔圆”。特别是潘金莲的语言,尖锐含蓄,丰富多彩,语含机锋,言外有意,富有徽州妇人精明泼辣的风格。徽州歙县方言口语,隔座山头语音不一,东乡不知西乡语,南乡不懂北乡言。《金瓶梅》大量采用了徽州歙县南乡及西乡的方言口语,两种方言交替混合运用。歙县许多方言口语是有音无字的,《金瓶梅》作者一时找不着正字而随意循音赋字造字, 像录音机一样照录不误。《金瓶梅》作者真实地反映了数百年前徽州歙县口语语音的自然风貌,表现了不同的唇吻色彩,这些变化多端的记音,是歙县语音的“活化石”。如“绑着鬼”。王利器主编的《金瓶梅词典》“绑着鬼”条注释为“谓不耍鬼,不使鬼招”。从原文“会胜买东西,也不与你个足数,绑着鬼,一钱银子拿出来只称九分半,着紧只九分,俺们莫不赔出来”来看,这与作者原意不符。“绑着鬼”,徽州歙县南乡方言口语,“绑”乃“碰”字的方音借
字。“碰着鬼”,歙县南乡方言读“梆着鬼”,作者一时找不着正字而随意循音赋字。如第二十四回又写成“碰着鬼”。“碰着鬼”,语意为做事不顺利,鬼是不祥之象征,人碰着了就要倒霉。“会胜买东西”,用普通话去读不知何意,语法不通。用歙县西乡方音一疏,意思就清楚了。“会胜”是西乡方音中“划算”二字的同音假借。文中指的是五娘(潘金莲)、二娘(李娇儿)吝啬些,不比李瓶儿大气。五娘与二娘掌管财权时,买什么东西都要仔细“划算”好后再称出银子来,而且称出来的银子也不给足数,扣斤压两。玳安是经办人,要赔出几分银子来,倒小霉而发牢骚。用徽州歙县方音一疏,前后文义贯通,语气顺畅,意思明白。再如“江”字。第六十二回:“递了三钟酒与韩先生,管待了酒饭。江漆盘,捧出一疋尺头,十两白金与韩先生,教他攒造出半身。”“江”,用普通话去读,无法读通,更不知何意。它在汉语中只作为名词出现,此处作为动词用。“江”乃“端”意也。“端菜上桌”歙县西乡方言口语说“江菜上桌”,是方言口语语音遗存古音的体现。查《康熙字典》“ 江” 字条释云:“《风俗通山译篇》江者,贡也,出珍物可贡献也。”西门庆为了感谢画匠韩先生为李瓶儿画遗像,“江漆盘”奉上白金作为酬劳,这里带有客气的意思。用歙县西乡方音去念, 亲切顺口, 小孩也知其意。“江”字在歙县西乡方音口语中使用频率较高,“江碗茶”、“把这个空盘江去”、“江碗面”等等,随时都能听到这个西乡独用的方音字。
还如“得人”。《金瓶梅》第二十六回写到:“你为什么来打你一顿,撵你不容上前,得人不说出来,大家将就些便罢了,何必撑着皮儿来寻趁人。”“得人”骂人之谓也,歙县西乡方言。周中明教授在《金瓶梅研究》上发表的《金瓶梅对中国小说语言艺术的发展》一文中引用原文,因不知“得”字的正确用意而断句有误,周中明曾告知苟洞,他是引用人民出版社戴鸿森校点的版本,可知戴老也不知“得”字的正确含意。周中明教授引用的原文是:“郑爱香正递沈姨夫酒,插口道:应二花子,李桂姐便做了干女儿,你到明日与大爹做个干儿子罢,吊过来就是个儿干子。”伯爵骂道:“贼小淫妇儿,你又少死得,我不缠你念佛。”李桂姐道:“香姐,你替我骂这花子两句。”“你又少死得”,语法不通, 不知何意。“ 得” 字作为“骂”字来解释就通了。该句应是:“你又少死,得我,不缠你念佛。”“得我”,是指郑爱香骂应伯爵“是个儿干子”。这样一断句疏通,语法妥当,意思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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