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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汪济(潜山)

少年状元汪应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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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汪氏源流,学习汪氏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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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 23:39:4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大作,连看后患感冒了
七律·喜看女孙 屯蒙辑别步尘阶,双眸晶明神度谐。
一气混元观世界,万般依赖就娘怀。
饥啼不解人间苦,梦笑惟呈弱体乖。
年老莫愁无乐趣,含饴笑弄女孙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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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21: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状元求雨
  赵鼎回到府中,吩咐左右准备车马行装,明晨出发。又将奉旨巡视及求雨之事告诉了汪应辰,说时面现忧色,且道:“这个秦桧似有刁难之意。”应辰道:“相爷勿忧,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终究是会下雨的,只是不知何时下罢了。既已大旱多时,也许过几天待相爷到时,就来个大雨滂沱也未可知。”
  赵鼎听了,心知应辰是安慰他的,不由得苦笑道:“那就谢你的吉言了。只是这求雨的事,是奉旨,不得不求;又如何求,经典上也没载啊!”应辰道:“相爷不必烦心,学生已想好了。自古道:入乡随俗。既然那里有龙王庙,有求雨旧习,就依当地民众的安排,相爷拈香祷告而已。侥幸随后雨降,不就大功告成了?若仍不降雨,只要及时赈济,加意安抚,百姓也会体谅的。”
  赵鼎闻言,顿时放下心来,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心思缜密。好,我们明天一起去。看样子,许多事情还真得全仗你呢!”应辰道:“承相爷刻意栽培,学生才有今日,当然应该鞍前马后效劳,以报大德。”
  赵鼎等一路东行。过了会稽,果见赤地千里,河湖干涸,草枯树萎,饥民游荡。赵鼎心中着急,吩咐兼程赶路。这天来到镇东军,张宗臣接着,赵鼎顾不上寒暄,也不追查张九成弃官之事,便问属下可曾到齐。张宗臣答道:“卑职接到快报,知相爷奉旨前来,已将各地所属官吏招齐在此,听相爷示下。”
  赵鼎道了声:“好!立即传见。”左右道:“相爷一路奔波,疲倦已极,还是歇息片刻吧。”赵鼎喝道:“胡说!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嗷嗷待哺,岂容我等四平八稳、慢条斯理地行事?”
  倾刻间,大大小小数十官员拥满大厅,齐来参见相爷。赵鼎把手一摆:“各位少礼。下官奉旨前来视察灾情,沿途所见,灾情不假。你等快将所属之地灾情详细回明,不得隐瞒或夸大,违者严惩不贷。”
  众官员纷纷禀明本地情况,赵鼎倾心而听,汪应辰亲自笔录。少时,众人禀告完毕,汪应辰也将所记分别轻重缓急,交相爷定夺。
  赵鼎看了一眼,道声:“好!不愧是状元出身,文笔快,思路清。就依所拟,凡重灾处,连夜开仓放粮赈济;轻灾处,选点、选户,分别赈济;少灾或无灾处,亦令节省粮食,细水长流,以防灾害。同时令各地富粮之户,就地借贷粮食与饥民,共度难关。有胆敢不借不贷或乘机哄抢作乱者,莫怪国法无情。你等官吏若不作为或乘机中饱私囊者,轻则罢官入狱,重则性命难保,勿谓言之不预。”众官吏素闻赵鼎清廉正直、不畏权豪,况今又是奉旨前来,谁敢以身试法?一闻此言,尽皆股栗,齐声道:“卑职等当竭尽全力赈济,不敢懈怠。”赵鼎又道:“前些时灾民起哄,虽有闹事之嫌,但毕竟无大恶。现为应天心,顺民意,本相决定赦免所逮之人,你们回去将其全部释放。纵有少数有罪恶者,待灾情过后,由本相亲自查处。”众人闻言,齐称:“相爷明鉴。”于是一个个连夜赶回职所,遵命行事。
  处理完公务,张宗臣方才请赵鼎、汪应辰入内待茶叙话。赵鼎说罢求雨之事,谓张宗臣道:“少时请制使找民间耆老商议,安排明天求雨事宜。虽然天意难测,我等还是要尽人事的。”张宗臣应声道:“此事卑职就吩咐人去安排,一切都是现成的,好办。这里本就有求雨的旧习。这几个月,官府民间已是求了多次,只是仍赤日炎炎,哪见半点雨星?如今就看相爷的金面了。”赵鼎摇着头苦笑道:“下官有何面子!一试罢了。”
  汪应辰看着赵鼎道:“学生有一言告禀,请相爷先恕我僭越之罪。”赵鼎诧异道:“你我也算是忘年交了,且这在后堂,有什么僭越不僭越的,快说来听听。”汪应辰干咳了一声,说:“请看这晴空万里,哪里有下雨的迹象。依学生之意,这也要像打仗一样,主将一出马,往往胜负立见,无回旋余地。不如由学生明日做个先锋,先行求雨,一连求他三天。若碰巧真下雨了,那就万事大吉,千好万好。若仍无雨,那只怪学生人微德薄,但已经开了头,做了样子,皇上还能怪罪?奸臣也难挑刺。相爷再接着求几天,或许老天开恩降雨,也未可知。”
  张宗臣一听,赶紧道:“状元公这主意不差。反正各处赈灾之事已有眉目,求雨之事也是急不来的。愚意来个车轮大战更保险。”赵鼎道:“搞什么车轮大战?”张宗臣道:“就依汪应辰之言,明天由他这个新科状元先行出马;若无有动静,再由在下这个本地官长继之;最后由相爷亲自挂帅上阵。我就不信再过八九十来天,还不会下几滴雨!”
  汪应辰听了,连连称妙:“张大人主意大妙,这样拖延几天,一可以碰碰运气,二也可以堵一堵别有用心人的嘴;就是老百姓也会看得清,体谅我等的。”赵鼎见二人如此说,也有一定道理,乃点头答应。
  次日,汪应辰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罢,便随赵鼎、张宗臣来到镇东那座最大的龙王庙。彼时,众衙役已将庙内庙外打扫干净,十几个乡间耆老也已将龙王爷面前的香烛点着,拜毡铺好。庙前的空地上,已有数百村民带着锣鼓笙箫,在那里静坐等候。
  张宗臣来到庙前的祭台边谓众人道:“乡亲们,皇上委赵相爷、汪状元前来察灾求雨。赈济之事,相爷已于昨日交代各处,分头去办了。今天由汪状元在此求雨。首先由赵相爷、汪状元与下官率众耆老进庙拈香,叩拜龙王。其余人等,在庙外静候,不得无故暄哗。”语毕,赵鼎等在鼓乐声中,依次入庙,焚香祷告,乞求神灵,赐以甘雨,解民倒悬。
  众人在庙内向龙王爷祈祷叩拜罢,步出庙门。汪应辰向众人大声道:“我汪应辰奉皇上圣旨,相爷钧命,如今在此为民求雨。已留下耆老二人,衙役两个,帮办事务。其余人等,且请各回乡里,各安其业,静听佳音,不必在此专等。赵相爷、张制使为他日继续求雨,亦请回衙养精蓄锐。我等官府不为百姓求来甘雨,决不收兵!”说罢,跪于祭坛前,瞑目合掌,潜心求雨。
  听了状元公这番话,乡民们心里感激,连对前些日子张宗臣下令逮人之事,也逐渐释怀了。大多数人陆续散去,也还有一些人硬是一齐跪倒,静声屏气,陪同求雨,汪应辰也只好听之任之。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不一会功夫,汪应辰便汗出如雨,衣衫尽湿,然仍神定气静,毫无退心。过了两个时辰,一个耆老看不过,便来到身边道:“请状元公入庙暂歇一时。”应辰哪里肯入庙歇息?依然挺直腰杆,瞑目不语。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正是午后时分,万里无云,一丝风也没有,闷热异常。那衙役早已熬不住了,便向宋贵示意。宋贵当然心疼,乃悄声对应辰道:“历来求雨也只是拈香祭神,祷告恳求而已,不似状元公这样顶日蒸晒。请保重玉体,听耆老之言,入庙暂歇,待会再来跪求不迟。”
  汪应辰此时虽依然瞑目,却厉声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正要以赤诚之心感动苍天,赐以甘雨。怎能贪生怕死,临阵退却?百姓是一条命,我汪应辰照样是命一条。纵然今日我为百姓求雨死了,也会含笑九泉!”说罢,依旧瞑目不语,长跪不动。众人听了,无不泣下。
  也不知是偶然巧合,还是汪应辰的赤诚感动了上苍,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片云来,悄悄遮住了太阳,接着树梢轻摇,凉风习习。已被烈日晒得头昏脑胀、神志有些恍惚的汪应辰,忽然如梦惊醒:“怎么身上不烫热,反而凉飕飕的了?”睁眼一看,只见四面乌云渐起,天渐渐阴暗下来。应辰心中暗暗惊喜:“当真上天开眼,要下雨啦?”众乡民及耆老们也轻轻骚动起来,见汪应辰仍长跪不动声色,众人便也顿时安静下去。
  少时乌云四合,狂风大作,紧接着电闪雷鸣,地动山摇,大雨倾盆而下。众人不由得跳将起来,高喊:“下雨啰!下雨啰!”那衙役与宋贵赶紧来扶汪应辰起身。谁知应辰道:“且慢,且慢!”一耆老道:“状元公,快起来到庙里避避雨吧。刚才热得要命,现在又大雨淋漓,这如同烧红的钢淬火,一热一冷,哪里吃得消?人会生病的。”
  汪应辰认真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才落这点雨,倘若我一起身,便见得其心不诚,贪生怕死,云雨一收,岂不前功尽弃?既然天可怜我,赐以甘雨,我就是淋雨死了,也救活了一方黎民百姓,死又何憾?”说罢,仰面朝天,双臂上举,大张着手道:“老天,老天,可怜可怜这一方百姓,下个三天三夜吧!”
  众人一齐围将上来,磕头如捣蒜,连连道:“谢状元公金言!请状元公保重贵体,快进庙中暂歇吧。”应辰仍是不肯动身。
  两耆老见状,乃再次叩请应辰道:“务请状元公入庙为妥。”应辰问道:“怎么说?”耆老道:“这一,看这天似锅底,大雨不知还要下到何时,旱情已解了;这二,众人已敬状元公如神,状元公若不入庙,谁肯入庙中避雨?这上百个汉子若因淋雨病了,岂不是旱灾才解,病灾又来?就是状元公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众人想想。”
  汪应辰听了,想想也觉得耆老之言有理,乃点点头,准备起身。只是跪得久了,腿僵脚麻,哪里爬得起来?宋贵等赶紧来扶之际,那边赵鼎、张宗臣等已冒雨奔至,大呼:“还不快快请状元公入庙避雨!小心淋雨着凉生病哪!”
  众人差不多连扶带抬,才把汪应辰弄进了龙王庙。庙内庙外,挤满了人。有人大声欢笑,有人大声喧哗,无非都是赞大雨下得好,下得及时。那个衙役终究常在官府中当差,见赵鼎来了,自然赶紧奉承道:“这雨下得好,是相公雨啊!”张宗臣亦赶紧奉承道:“对,对,是相公雨!”依俗例入相者多封公,故又称宰相为相公。赵鼎连连摆手道:“不,不!这是状元雨,是状元雨!”众人也一齐道:“对,对,对!是状元雨,状元雨!”
  汪应辰虽然是小伙子,但毕竟是个白面书生,体质不强。果然如耆老所言,当晚便恶寒发热、神昏谵语,真个病倒了。这急坏了赵鼎,一面命张宗臣赶紧遣人去请名医前来诊治,一面立即喂些生姜红糖水以祛寒湿之气。一干人一直忙了大半夜,直到次日天明时,服了草药的汪应辰全身出了一场大汗,方才渐渐地热退神清。赵鼎等这才轻松地出了一口长气。
  乡民们闻得状元因求雨而得病了,便有不少人冒雨前来问候探视。宋贵在衙门口一律挡驾:“状元公之病已无大碍,众乡亲请回去,抓紧时机播种。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的美意了。”众人哪里肯听,纷纷要进去请安。张宗臣见了,乃出面道:“既乡邻们有此美意,那就推三五个老成人进去看看。只是状元公病后体虚,需要静养,不能多说多言,请大伙谅解。”众人道:“如此谨遵张大人之命。”立即推举了三个耆老,由宋贵领进去了。
  众耆老进了应辰卧室,见其躺在床上,微笑着朝大家点了点头。大家那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立即退出,来到门外朝众人一揖道:“状元公年轻力壮,只感了风寒,我们见着了,料无大碍,大家都回家,各干各的事吧。”众人听了,方才三三两两散去。
  求下雨了,赈济也在进行,赵鼎乃亲自写好奏章,派快马送往临安。高宗接到奏章自然高兴,谓群臣道:“不意赵鼎、汪应辰真的求下了雨来,我朝之福也。”众大臣自然异口相贺:“我朝之福,我皇之福!”
  只有一人心中不乐,那就是秦桧。原来秦桧的如意算盘,是出个难题让赵鼎做。总以为晴得那么久又那么热的天,如何就会下雨?既求不下雨,那就可以臆断其心怀不满,没有诚意,把圣命当儿戏,进些谗言,就可将其拉下相位,谪贬远逐,自己好趁机取而代之。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求下了雨,旱情解除,灾也赈了,不仅赵鼎的位子巩固了,还让他的亲信汪应辰露了脸!好在秦桧奸诈善度,惯会随风使舵,吹牛拍马,乃硬要将功推到高宗头上,以抑赵鼎,便道:“这是我皇洪福齐天。若不是我皇钦点了汪应辰为状元,如何求得来甘雨?若不是皇上遣赵相去赈济,镇东如何能迅速安定?”众臣闻言,也都顺风扯旗,称颂吾皇圣明。
  高宗听得这些谄言媚语,当然心中乐开了花,但也不忘秦桧之功,乃道:“秦爱卿保举赵相与汪状元前往,也算有识人之明。”于是传旨,召赵鼎还朝。同时,听从秦桧之言,就命汪应辰在镇东军就任签判一职,以补张九成之缺。
  当赵鼎接到回朝之命时,汪应辰病体尚未痊愈。赵鼎召张宗臣、汪应辰商议道:“朝廷召老夫回朝复命,不可延误。只是这里赈济之事尚未完毕,百姓尚未完全安定,汪应辰又未痊愈,故请张大人多加费心,务使百姓度过难关,再不可有灾民滋事的事件发生。”张宗臣道:“卑职谨遵相爷之命。”
  赵鼎又私下谓汪应辰道:“张宗臣粗暴凶残,专权贪婪。张九成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故而忿然弃官。你在此养病,勿与其争执,我回朝之后,自有道理。”应辰点头道:“学生谨遵教诲,同时还请相爷在朝廷为张九成辩解一二。”赵鼎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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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4 21: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30楼(汪兴吾) 的帖子

大作谈不上,还望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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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鼙鼓方擂罢, 又攀玉山象牙塔, 文臣武将咋都行? 皆因出在老汪家.
夕阳无限好,七十古来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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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21: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奸臣惑政
  赵鼎回朝复旨,将汪应辰求雨及赈济等事详细奏明。高宗很是高兴,自然夸奖了一番。随后赵鼎又将镇东二张不和之事细细剖析,道:“张宗臣身为主官,不积极救灾,反滥捕乡民,以致张九成看不过,与之争执,反被张宗臣打压刁难,故而不得不弃官返里。微臣之意,应将张宗臣调离镇东,以示薄惩,兼平民愤;其次是将张九成召回京城重新启用。请皇上圣裁。”
  秦桧见赵鼎要贬自己爪牙,还要重用张九成,自然心中不平,乃奏道:“张宗臣虽办事失当,既贬不究,可调往浙东;张九成弃官卸责,岂是为臣之道?怎堪再用?”赵鼎道:“张九成乃上届状元,正直干练,镇东百姓有口皆碑,其只因张宗臣威逼挂冠,岂可不分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
  高宗见二人争执,便道:“张九成为人坦荡,但弃官之举也有欠缺,何不来朝参奏明白?现既已回乡,且让其小住些时,以后再起复也不迟。”赵、秦二人见皇上开了金口,自然诺诺连声而退。
  汪应辰当初闻张九成弃官而去,很是愤愤不平。只因自己官卑职微,无力援手,惟惋惜而已。及张宗臣调离镇东,汪应辰乃亲往钱塘看望张九成,并请其回镇东军讲学,道:“学生受恩师教诲,故得侥幸入仕。只是离多聚少,深以为憾。今恩师既然归隐,学生大胆恳请恩师前往讲学授徒。一来早晚可再得聆听教诲,二来又可为国培育人才,三来也能解恩师寂寞。有此三便,万望勿却。”
  张九成道:“深谢贤弟美意。只是我现有弃官而逃之罪,恐连累贤弟,岂是当耍的?还是让我在乡里教徒自娱吧。”应辰道:“这个无妨。学生已暗中商及赵相,朝廷已无降罪之意,早晚还将起复。恩师不可久居乡野自误前程。”话说到这个份上,张九成不好再辞,乃与汪应辰一同返回镇东军。
  状元前来讲学,学宫自然门庭若市。吕本中之侄吕祖谦、胡安国之侄胡宪、张浚之子张栻等名士闻讯,乃纷纷前来求学。汪应辰公暇之时,亦常往求教。张、汪二人亦师亦友,谈古论今,相互切磋,学问日进。
  数月后,朝廷起复张九成为著作郎。汪应辰乃请吕祖谦、胡宪主持学宫,自己则每每于夜里抽空前往为诸学子授课。一时间,越东风气淳正,吏治清明,人人称颂。
  是时,张浚在川、陕督师,重用吴玠、吴璘兄弟等著名川将,抗击金兀术、撤离喝的侵袭。金人损兵折将,败退凤翔,不敢再犯。岳飞、韩世忠、张俊等在江淮亦屡创金寇及其卵翼下的伪齐刘豫的挑衅。高宗时闻捷报,也自高兴。秦桧见主战派暂占上风,也只好韬光养晦,待机而动。
  越年,汪应辰被召回朝廷,任秘书省正字。这既能在赵相耳提面命之下参襄朝务,又常在张九成门下受教,汪应辰便更加成熟起来。
  此时北方金国主太宗晟病殁,粘没喝、兀术等,立亶为主,史称熙宗。金人见战事不顺,便思不如与宋议和,令其称臣纳贡,输钱送币为好,乃主动遣使至宋。此时金将挞懒攻陷楚州,刘豫遣将李成攻虢州,而洞庭湖水寇杨幺又日益猖獗。面对内忧外患,朝臣大哗,高宗也很忧虑,朝中和议之声又起。
  秦桧平日常私下谓人道:“我有妙策,可安天下。”人问:“你有何妙策?”秦桧又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未登相位,说又何益?”高宗本赏识秦桧,今见局势如此,乃罢吕赜浩相,而进秦桧为尚书右仆射。秦桧既然入相,高宗自然询问安邦妙策。秦桧答道:“若要长治久安,必须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我以玉帛化干戈,两得其便,何乐而不为?”高宗闻言,顿时不悦道:“朕乃北人,如卿所说,朕当归何处?”一句话,问得秦桧张口结舌,不能回答。
  秦桧沉吟半响,方轻声道:“微臣说的是河北人归金,河南归天朝。陛下乃圣君,岂论南北?只要和议得成,两下不侵扰,我朝就是赏赐些钱帛给彼,又算得了什么?”高宗皱着眉头道:“虽然我朝也曾与辽结盟,岁输钱帛,但今非昔比,土地日削,哪得许多钱帛送金人?何况又真能保其不南来么?”
  秦桧冷笑道:“若不趁金人愿和时议和,待其大举南来时,陛下还打算漂泊海上么?若说钱财有限,臣可算一帐:若战,必养大批军人,这要花多少钱,要养多少年呢?再说,再说,……”说到这里,秦桧左右看了看,把声音放得更低些:“这武将长期握有兵权,谁人能制?郦琼不就率兵北叛么?倘若有人拥兵南来逼宫呢?两害相权取其轻,故而还不如拿金钱换太平。这也就是宁与外寇不与家奴啊!”高宗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汗流浃背,半响做声不得,自思:“前些年我朝屡次遣使求和而不可得,今金人愿和,岂能失此良机么?”但想到不仅贡帛,还要称臣,心中又是一凉,乃挥了挥手。秦桧明白高宗心有所动,但一时又难下决心,乃悄然退去。
  秦桧为了达到议和的初衷,乃任用私人,排斥异己。自思当年在汴京时与胡安国交厚,现其名望甚高,乃奏请召之为中书舍人。高宗素闻胡安国学问人品,乃命兼侍读,专讲《春秋》。
  秦桧以江淮乃屏障重地,趁赵鼎力主抗金之机,请高宗准其督师扬州。待赵鼎一离临安,秦桧又将赵鼎的左右手,力倡抗金、反对议和的喻樗,打发到江北舒州的怀宁县任知县,且谓之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江淮大军云集,不可使之乏粮。安庆、舒州,实沃土粮仓,望广筹粮饷,以应军需。”
  无何,秦桧又授才任宗正少卿不久的张九成为浙东提刑。明为拔擢,实乃暗中加害。因为现任浙东制置使,乃是原来与张九成共事的张宗臣。这是明摆着给小鞋穿。张九成是何等聪明之人,乃于赴任半途,以旧病突发为辞,力辞现职,回乡养病。这下又正中秦桧下怀,略施小计,便轻轻拔去了一个眼中钉。
  秦桧又指使同党时倡议和,高宗在战和之间,摇摆不定。起居郎胡寅义愤填膺,遂不计个人安危,放胆直陈七策,曰:(一)罢和议而修战略,(二)置行台以区别缓急之务,(三)务实效、去虚文,(四)大起天下之兵以图自强,(五)都荆、襄以定根本,(六)选宗室贤才以备任使,(七)存纪纲以立国体。
  洋洋数千言,直指高宗从前的过失,当前的弊端,极力主战强兵,说得慷慨激昂。众臣大多赞同,偏高宗不以为然,秦桧对其更是咬牙切齿,恨其多嘴,乃将其远谪郴州。
  胡安国因是秦桧引见,当初还以为是汴京的御史贤臣良秦;及至其大倡议和,贬斥贤人,方知是亲金卖国的奸相恶秦。乃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便以老疾为辞,再三乞归。高宗见其辞真意切,也就不好强留,只好放其归隐。
  汪应辰闻胡安国辞官返里,忙来看望送行,谓之道:“恩师来此不及一年,为何又匆匆归隐?”安国道:“现今天下大势是南北对峙,金强宋弱;朝政又是战和不定,两派纷争。金人如虎狼,岂可信其有议和诚意?而圣上又畏敌如虎,摇摆不定;秦相又力主议和,排斥善类。老夫虽为秦桧引进,但非秦党私人,而是为国的忠臣,如若在朝,是两下难做人。故不得不退归田里,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闲云野鹤了。”
  应辰闻言,叹了口气道:“恩师高见。学生此时也有些心灰意懒了。”胡安国道:“贤弟乃钦点的状元,又曾求过雨,深得民心。只要你慎言慎行,奸佞之人尚不会将你怎样。你很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现在皇上还对你信任,又有赵相罩着。权且做好自己的事,以待天时吧。”应辰一揖到地道:“谢恩师教诲。”乃口占一诗为之送行:
  先生高卧武夷巅,一旦趋朝岂偶然。
  报国自期如嗷日,归田曾不待来年。
  怀铅共笑杨雄老,鞭马今输祖逖先。
  册府风流久寥落,送行始复有诗篇。
  这胡安国在北宋末年,便始撰《春秋传》。此次返乡后,仍潜心续撰。绍兴八年书成,进呈朝廷。高宗赞其“深得圣人之旨”,诏加宝文阁直学士。同年四月春,胡安国在湘潭逝世,朝廷破格赐谥文定。
  汪应辰闻得噩耗,悲痛万分。乃为诗悼之:
            《挽吕舍人》
    接物初无间,微言独得闻。    相期深造道,不为细论文。    自有高山爷,谁知半路分。    新阡疑可望,目断只愁云。
    秦桧的倒行逆施,终于触犯众怒。一些正直大臣或明或暗上奏高宗,谓其植党专权,排斥异己。前相吕颐浩因秦桧将其取代了,更是怀恨在心。此刻见时机已到,乃暗中指使侍御史黄龟年等,劾秦桧专主和议,阻挠军机,居心叵测,罪应黜逐。
  朝中两派正为秦桧一事纷争时,正好有韩世忠击败伪齐刘麟的捷报到,吕颐浩等一齐向高宗称贺。少顷,岳飞率兵收复襄阳的捷报又到。顿时朝堂欢声雷动,惟秦桧及其一班党羽呆若木鸡。
  高宗连接捷报,一时雄心陡起,乃罢秦桧相位,并榜示朝堂,永不录用。
  时张浚奉旨来京,高宗召见,询战和之事。张浚极力主战,道:“金寇连年用兵,屡为我所败,已是强弩之末,不足畏惧。否则其为何主动示和?但若我气馁畏缩,人心涣散,则彼又会趁势来犯,虽有长江之险,亦不足恃也。”高宗服其高论,乃命张浚知枢密院事,即赴江淮督师兼讨洞庭湖反贼杨幺等。
  张浚奉旨视师,一路沿江而上,平冤狱,抚军民,甚得人心,杨幺顿觉势孤。是时岳飞奉高宗旨、张浚令,往捕杨幺。旬日之间,破水寨,擒杨幺。高宗乃加岳飞为武胜军节度使,兼宣抚副使,令还军襄阳。岳飞在襄阳每日枕戈待旦,以恢复中原为己任。
  境内草寇既除,岳飞又奏请进取中原。张浚遂入朝面请高宗驾幸建康,奖励三军,力图恢复。高宗尚且犹豫,赵鼎又从旁力劝进幸平江。于是,高宗乃准备起驾,而用秦桧为临安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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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3 21:04:06 | 显示全部楼层
求助有关汪应辰的情况资料:
1.应辰公为汪多少世?
2.是什么时候迁往温州永嘉的?
3.迁往温州永嘉的动机是为避秦侩害吗?以我看好像是晚年。
4.从现有资料看先权吏部尚书,后权户部侍郎,这好像不大合常理,是否颠倒了?
5.其弟应龙公曾在何时何地任何职?
6.其父母歿于何时何地?
拙作《少年状元汪应辰》中急需核查这些资料,以还原历史,起码要接近历史。务请温州、永嘉、玉山的本家及手头有这些资料的本家,帮忙提供。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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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汪洋大海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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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4 15:3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35楼(汪济(潜山)) 的帖子

连续拜读八集大作.又闻以上高论.由此可知济公办亊认真.著書精益求精!
祝汪氏家族枝繁叶茂与日月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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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20 20: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秦桧卖国
  秦桧先前被贬斥时,本有永不复用的榜示。偏高宗是个没主脑的人,为秦桧奸诈所迷。不过一年,又令其知温州,后又知绍兴府。其见赵鼎、张浚得高宗信任,主战派得势,知和议不成,便虚与周旋,勤勉行事。赵、张二人皆正人君子,也为其所惑,乃留其主持临安事务。
  待高宗等行至平江时,有谍报到,谓伪齐刘豫令子刘麟率兵入寇,刘光世已不战而退,从合肥一路南来将至江边,拟趋采石矶了。张浚大怒,严令诸军进击,渡江立斩!刘光世只好回军,与张浚、韩世忠、杨沂中等,分兵合击,大败齐军。
  前方大捷,张浚遂力请高宗驾幸建康,趁势收复伪齐割据的河南。而赵鼎却谓:“虽然能收得河南,但面对金寇,守之不易。不如先整顿军旅,巩固江淮,徐图进取方妥。君不见刘光世闻风而逃之事么?”
  张浚早为刘光世一事郁怒于胸,乃道:“刘光世掌兵数万,畏敌如虎,不战而逃,当夺军罢职。”赵鼎道:“刘光世累代为将,若猝然罢免,恐将士离心,反滋不安。”张浚愤然道:“朝廷力图恢复,岂容骄帅惰卒逍遥误事?况逆齐不平,乃多一寇敌,金人多一帮凶。今将各个击破,亦合兵法!”高宗闻言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刘光世率兵不迎敌,意欲何为?必要惩治。”
  赵鼎见自己与张浚意见相左,乃自请罢相。高宗尚温言相留,赵鼎力辞道:“张浚与微臣意气相投,戮力同心,其才胜微臣。眼下只为见解不一,陛下若能专任之,较两下掣肘的好。”高宗乃罢赵鼎为观文殿大学士,知绍兴府,诏命陈与义参知政事,沈与求同知枢密院事。
  越年,忠训郎何藓自金归来,奏称道君皇帝及郑太后已崩于五国城。高宗闻讯大恸,乃追尊太上皇为徽宗,郑太后尊谥显肃。高宗生母韦贤妃也从徽宗北徙,乃遥尊为宣和皇太后。且谓左右道:“上皇及太后梓宫未归,宣和太后春秋已高,朕日夜挂念。如金人肯归我梓宫并宣和太后,朕愿屈己讲和,归葬梓宫,迎养生母。”
  秦桧闻得高宗话语,乃趁机进言道:“我朝素以孝治天下。梓宫久在外邦成何体统?太后已是风中之烛,若不早早迎归奉养,将追悔莫及。”高宗点头道:“还是爱卿体谅朕心。若空言直捣黄龙迎还二圣,那得到何时?”乃召王伦,命其为奉迎使,迎梓宫及宣和太后归来,且道:“卿转朕意,还我梓宫,归我母后,朕不惜屈己修好议和。”王伦唯唯北去。
  张浚闻高宗又欲议和,即入宫启奏道:“上皇太后崩殂,乃不共戴天之仇。陛下当命诸将举哀复仇。”高宗默然不语,惟挥手令张浚退去。
  张浚心知天意难挽,也便心灰,乃上疏自责求去。高宗见先已去了一个赵鼎,若张浚再走,那依靠何人?乃下诏慰留。张浚道:“金人素来无信,不可不防。陛下当进至建康,整饬军旅,使金人闻之,也许会怕我大军北向拼命,有利梓宫来归呢?所谓弱国无外交啊!”高宗遂听其言,驾幸建康。
  来至建康,张浚奏请罢了刘光世兵权,给一个万寿观使的虚衔,将其军收归都督府。
  哪知刘光世虽御敌无能,却还能统军。其一走,部将均不服节制且相互攻讦。都统郦琼恐遭人暗算,乃率军四万,叛逃伪齐刘豫去了。
  张浚因郦琼叛逃,乃引咎辞职。高宗问道:“卿若去职,秦桧能继任否?”张浚答道:“微臣日前也曾以为秦桧可当大任,但近来共事,方知其心中暗昧,非社稷之臣。”高宗道:“那再任赵鼎如何?”张浚叩头道:“圣上明鉴,真知臣莫如君。”于是诏命赵鼎为尚书左仆射,罢张浚为观文殿学士,谪往永州。
  秦桧本望入相,不想为张浚奏阻,遂深恨张浚。好在高宗素知秦桧主和,乃将其任为尚书右仆射,兼枢密使。至此秦桧二度入相,便力主和议了。
  岳飞闻张浚罢相,朝中又在纷谈议和,自知短期内,已无恢复中原之望。乃思先用计除了刘豫,以断金人一臂。正巧捕到一名金人奸细,岳飞便假装醉酒而误认为其为刘豫之人,付以蜡丸密信。金谍乐得将错就错,逃归本国。兀术得到密信大惊,忙上奏熙宗。是时刘豫已为金主厌弃。一得此信,也未三推四究,便将其废黜了事。
  岳飞用反间计除了刘豫,乃约韩世忠同时上疏,请乘机北征。高宗受秦桧蒙蔽,一心议和,静等王伦消息,便将二人奏章置于一旁不理不睬。
  无何,王伦归来,谓金人许还梓宫及韦太后,且许归还河南之地。高宗大喜,复遣王伦往金奉迎梓宫及韦太后,自己还归临安以等候佳音。
  数月之后,王伦偕金使来到临安,入见高宗。金使云:“两国修好,愿送还梓宫并韦太后,且归还河南、陕西之地。”高宗大喜,再三称谢。
  高宗召谕群臣道:“先帝梓宫,已有还期;母后能归,甚慰朕心。但得速和,虽屈己亦在所不辞。”左相赵鼎、参知政事刘大中及诸多廷臣,皆以和议为非。刘大中道:“金人不可信,和议不可恃。”高宗大为不悦。赵鼎亦道:“纵是议和,岂有我天朝向其称臣、受其册封之理!”一时间,朝廷内外议论纷纷,高宗亦不便立下决断。
  秦桧却趁高宗心动时,加紧准备议和。每当朝罢,群臣皆退,秦桧则独留,谓高宗道:“群臣不能体谅圣意,首鼠两端,议而无功。若陛下果欲议和,当乾纲独断,不许群臣预闻。万事皆交微臣料理。”高宗闻言点头道:“百官怎知朕心。还是爱卿为社稷着想,调和南北。”
  秦桧得高宗首肯,乃荐萧振为侍御史,指使其伺机弹劾赵鼎、刘大中。不过数日,萧振即劾刘大中狂悖无理。高宗也不让赵鼎知晓,便将刘大中免职。赵鼎顿觉形势不妙。
  越日,萧振、御史中丞孙近交章弹劾赵鼎,谓其内结台谏,外连诸将,此意叵测,当早做预防。赵鼎料朝政大变,自己已无力支撑,乃托疾求去。高宗一意主和,巴不得其去,乃当即命为忠武军节度使,出知绍兴。
  秦桧见将赵鼎、刘大中等贬出朝堂,乃进孙近为参知政事,萧振为御史中丞,勾龙如渊为殿中侍御史。再遇异议者,萧振等便承秦桧意旨,立上弹章,将其贬谪。
  一晃数月过去。金主遣张通古、萧哲为江南招谕使,与王伦同至临安,谓持国书前来,许归河南之地,但须高宗亲待使臣以客礼,方才宣诏。这当然是明要高宗屈膝称臣,恭听诏书,愿为藩国之意。高宗闻得此言,也自麻了头皮:“朕嗣太祖、太宗基业,岂能听金人宣诏册封?”
  秦桧见高宗沉吟不语,大有为难之意,乃上前附耳几句。高宗方道:“这也使得,那就烦劳爱卿了。”于是,秦桧率孙近、萧振等一班人,至驿馆来见金使,道:“我主偶患微恙,不能前来听宣。命臣等前来,将上国国书拜领,然后请入宫中,焚香拆读。”金使当然心知其中的奥妙,但为了议和,也不便逼人太甚,但又要保持自己大国的面子,乃道:“既如此,你等引我入宫,且将国书送上龙案,待你主择吉拜读便了。”只要金人不坚持在高宗当面宣读国书,那就万事大吉。于是秦桧等便点头哈腰将金使引入宫中。
  金使昂然入宫,将国书置于龙案之上,秦桧率众臣僚在下叩拜,以示领受。一场令南宋君臣尴尬之事,至此方模模糊糊的混了过去,外面臣民哪里知晓?
  朝中一些正直大臣闻得金使出入禁中,和议将成,秦桧又令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曾开以藩属答国书,不由得一片哗然。曾开谓秦桧道:“丞相受国厚恩,掌朝政,应富国强兵,尊主庇民,岂能忍耻屈膝以对金人?”秦桧大怒道:“圣意已决,你还有何言?”曾开投笔而去,自请解职。其余魏矼、赵雍等十余人联名上疏,极言不可议和。
  这其中更有枢密院编修胡铨之疏,尤为激烈,直请斩王伦、秦桧、孙近三人以谢天下,其略云:
  臣谨按:王伦本一狎邪小人,市井无赖。顷缘宰相无识,举以使虏,专务诈诞,欺罔天听,骤得美官,天下之人,切齿唾骂。今者无故诱致虏使,以招谕江南为名,是欲刘豫我也。刘豫臣事丑虏,南面称王,自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不拔之业。一旦豺狼致虑,捽而缚之,父子为虏。商鉴不远,而伦又欲陛下效之。夫天下者,陛下之天下也;陛下所居之位,祖宗之位也。奈何以祖宗之天下,为金虏之天下;以祖宗之位,为金虏藩臣之位?陛下一屈膝,则祖宗庙社之灵,尽汗夷狄;祖宗数百年之赤子,尽为左衽;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天下士大夫,皆当裂冠毁冕,变为胡服。异时豺狼无厌之求,安知不加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哉?……就令虏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况丑虏变诈百出,而伦又奸邪济之,梓宫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凌夷,不可复振!……今内而百官,外而军民,万口一谈,皆欲食伦之肉,……臣窃谓不斩王伦,国之存亡,未可知也。……秦桧、孙近亦可斩也!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
  此疏一上,华夷震动。秦桧亦触目惊心,乃劾胡铨狂妄凶悖,欲置其于死地。幸众臣交章救解,高宗、秦桧迫于公论,不敢深究,只好将胡铨流放到广州。
  时福州李纲、永州张浚、绍兴赵鼎、鄂州岳飞等在外诸臣,闻得和议之声,甚嚣尘上,乃先后上疏,请拒和议,朝廷均视而不见,不理不睬。
   面对秦桧等一片和议之声,年轻任小、官卑职微的汪应辰,不顾自身的安危,决然上疏,道:“和谈不成功,不必担忧;和谈成功了,而因此不防范就可怕了。不同的意见不停息,不可怕;不同的意见没有了,上下相互欺骗就可怕了。虽然与金谈和了,边疆之上还应该提高警惕,以防备敌人袭击。现在将要大赦天下,对将帅多加褒奖,自以为战争停止了,军民安定的日子就会从此开始。这样即使忘了积累多年的耻辱,难道不想想将来意外的祸患吗?这种因循无备的思想就太可怕了!就在朝廷力排众议之初,对于不同意见的,大到逐放边塞荒蛮之地,小的也罢官贬谪;而只要迎合和议,则提拔重用。所以小人就钻这个空子,阿谀奉承,希望得到宠幸;胆小怕事的,则循规蹈矩,默不作声;而忠臣正义之士,就无法立足于群小之间。这样上下欺蒙是最可怕的。微臣希望不要以为与金和好了就无事,而要防患于未然,常常象敌人就要来到那样。”此疏一上,秦桧大为恼火,乃谓高宗道:“汪应辰诽谤朝政,指斥大臣,罪在不赦!”应辰免冠以头碰地道:“古人云: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微臣幸蒙圣上拔擢,只知忠心报国,何惧一死!臣愿今日一死,以报陛下于万一。”说罢,连连叩头,额破血出。
  高宗听了应辰之言,未免自省,乃道:“汪应辰小小年纪,虽口出狂言,毕竟是为了社稷着想。也罢,且贬出京城,通判建州,以观后效吧。”
    汪应辰得了性命,自思:“贬到建州,能有何作为,弄不好还会被老贼暗算。倒不如回乡上奉父母,下教幼弟,以待天时吧。”想罢,乃奏道:“深谢皇上赦免之恩。我朝以孝治天下,微臣年幼无知,不堪驱使。已离家三载,思亲心切,愿辞官回乡侍奉双亲以尽孝道。望皇上恩准。”高宗道:“那好,你就移忠为孝,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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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衔其木,将以填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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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0 20:4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汪应辰
汪应辰(1119—1176),江西玉山人。聪敏过人,五岁便懂得用功读书,十岁就能做诗,对联脱口而出,文辞绝妙惊人。一次,老师喻樗想试试他的才能,出了一副上联:“马蹄踏破青青草”,汪应辰应声答道:“龙爪拏开白白云”。喻大为惊异,认为他长大后必成大器,于是更加用心教他,并将女儿许配给他。果然,汪应辰未成年便中了乡举第一名,刚满十八岁又以第一名中了进士。殿试时,宋高宗极为赞许,并将原名汪洋改赐名汪应辰,并示令吏部先不要放他外任,要放在朝廷将他培养成栋梁之材。当时,金兵时常南下侵扰,秦桧力主议和,并说金要归还河南之地。汪应辰上奏说:“和议不成不可怕,可怕的是和议达成后不戒备;朝中有不同意见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不同意见,上下相瞒。金军虽然要议和,但在边境依然戒备森严。而我们却以为可以休兵息民了,忘记了过去的耻辱。我希望不要因为议和而认为天下无事了。要时时想到战备,就如敌人打来一样”。秦桧为此大怒,将汪外放为通判建州(今福建建瓯)。汪不从,辞官回家,寓居浙江常山永年院,以修身讲学为事。秦桧死后,汪应辰复出,先为吏部郎官,后升吏部尚书。他在朝中刚方正直,敢言不避,提出了许多革除弊端的建议,因而受到权贵的妒恨,捏造事实,向皇帝诬告他。汪应辰认为在朝中没有作为,便要求到地方任职,先后出任知福州、成都、苏州。但宫中人仍不放过他,使他连遭贬谪,他便再次辞官回家,后来忧愤而亡。留存《玉山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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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23 19:3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隐居讲学

    汪应辰因反对和议,被贬出朝。出了宫门,自觉无官一身轻,赶紧连夜收拾行装。次日一早,便带着宋贵出了临安城,往故乡玉山奔去。
  汪应辰回到玉山小叶山村的家里,父母见了,又惊又喜。喜的是阔别三载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又可享受天伦之乐;惊的是儿子青衣小帽突然单人独归,莫不是罢官丢职了?待宋贵辞别回家后,汪应辰方将妻子唤出,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汪应辰不待父母询问,便将自己上疏被贬之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其父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托祖宗洪福,考中状元,才做了几年小官,就又贬回家来。我早就告诫过,不要与人争强好胜,你这个老实巴交的小伢子,怎斗得过那老奸巨滑的佞臣!”其母赶紧打圆场道:“孩子才回来,就不要责备了。依我看孩子是对的。若现在不趁机辞官回乡,只怕后来还走不脱呢!回来的好,辞官的好!”
  义举不解道:“如何回来的好?”王氏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若仍呆在京城,那些奸臣会放了你?除非你改变初衷,与其同流合污,但那会遭人唾骂,遣臭万年的。这一回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孩子年方弱冠,后面的日子长着呢。”妻子喻氏不便插嘴,惟默默瞧着应辰。
  汪应辰听了父母之言,忙道:“父母教训的是。儿子不孝,让二老费心了。父亲说的是情,母亲论的是理,我何尝不清楚?这人生在世,读圣贤书,所谓何事?当然要忠孝两全,为国为民。因忠而遭贬,问心无愧。要我附奸从逆,那比死了还难受。故而孩儿我移忠为孝,回来侍奉父母,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不亦妙哉!”说罢两手一摊,坦然而笑。父母也笑着连连点头道:“我儿说的是。”连喻氏亦面现笑容。
  应辰又问及弟弟学业,其父道:“沄儿学习刻苦,大有长进。现在县城处边坐馆授徒,边与诸士子游。因你经圣上赐名,我与你母商量,便将其改名应龙,字圣云了。”应辰大喜道:“改得好,改得好!但愿小弟早登龙虎榜。”
  次日,汪义举去县,将应龙悄悄唤回。兄弟俩一见,自然高兴。谈天说地,纵论时局,很是投机。堂兄汪沚、汪涓及众乡邻,闻状元公回乡,俱来看望。汪应辰不卑不亢,既无状元的威风,也无贬官的窘相。与乡亲们寒暄叙话,和兄弟们吟诗做对,小小的山村,春光明媚,景色宜人,仿佛就是那世外桃源一般。
  越日,应辰禀告父母道:“改日孩儿我要往常山永年院讲学。”其母愀然道:“如何才回来不久,又要外出?”
  应辰道:“非是孩儿不孝,要离双亲。只是男子汉大丈夫总要干一番事业。那永年院在常山县北,乃唐大中年间建,宣宗赐额匾,曰容车。我朝太宗雍熙年间,更名万寿罗汉寺。禅符六年,改赐今额永年院。赵相爷、吏部侍郎魏矼等大人南来时,均曾寓居于彼,是个极有名的寺院。闻得近些年,其主持非人,寺院已破烂不堪,几乎荒废。故孩儿我决心赴彼讲学,以振风化。”
  其父义举苦笑道:“我儿现只是退隐的贬官,无权无钱,如何能复得寺院?”应辰道:“孩儿虽不能复得其辉煌,但若稍加修葺,总能避风遮雨的。但得久后风气一转,或许还能留得那胜迹哩!”
  汪母道:“为娘的也懂那为人干事的道理,不能拦阻你。只是我二老已年近半百,还要想早日抱孙呢!”应辰笑道:“这距那里也不过五六十里,一天路程。好在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会常回家来看二老双亲的。二老想我了,就去那散散心,也便当得很。”
  汪应辰又在家盘桓了几日,见宋贵家里也安顿好了,主仆两人便辞别家人,东奔永年院。
  两人来到这永年院,只见其破墙倒壁,屋漏门歪。大殿之上,佛像泥金脱落;庭院里面,杂草丛生。灶台清冷,地面尘积,一副破败之象。汪应辰叹了口气,心想:“这不就是现今国家的缩影么?凭我这绵薄之力能支撑得起?”
  两人放下行李,便来整理灶房、床铺。宋贵道:“状元公,你也走累了,且歇着吧,我来收拾就行了,日子长着呢。”应辰道:“胡老夫子常教诲我辈,要知行合一,事必躬亲,才能得其真谛。今日正好有此机会亲身劳作,体验一番了。”
  次日一早,汪应辰就写了几份告示,宣称自己前来永年院讲学,希望有志攻读者,来此受教听讲。同时请地方乡绅民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同修复永年院,作为学宫,以培养一方才俊。
  闻得状元公来此讲学,远近文人学子,自然欣喜前往;一些缙绅也想来见识见识状元公,附庸风雅;更多的是附近乡民,前来看热闹。一时间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自有一些好心人见状元公芟草拾砾,便也来帮忙收拾打扫。宋贵又托人请来几个瓦木工修整门窗,粉刷墙壁。一连忙了几天,居然使得那颓败的寺院,旧貌换新颜了。
  正式开学的这天,一共来了三十多人。汪应辰率大家首先拜了孔夫子,随后命宋贵铺纸磨墨,自己饱蘸浓墨,挥毫写了一副对联:
  三尺案头,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一身正气,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诸生一见,顿时喝彩:“状元公好文才,立意深远!”“老师好书法!学生钦慕之至!”汪应辰微微一笑,命人将对联贴院正门两旁,然后就从这副对联开讲,要求众学子刻苦勤学,将来为国效劳。
  正讲间,远远传来鸣锣之声。近了,锣声歇止,转而人声嘈杂。忽宋贵闯进禀报:“本县知县大人来到!”应辰闻报,心想:“这百里侯是得罪不起的。”乃把手一挥道:“请县太爷稍等,我这讲完即刻出迎。”
  县太爷下了大轿,宋贵连忙上前叩头道:“启禀太爷,状元公正在授课,请稍等,立即出迎。”范知县点点头,踱至门前,见了那墨迹未干的对联,连称:“好联,好字!不愧称为状元!”众衙役亦随声附和:“是好联,好字!”
  在众人的一片赞赏声中,院门大开,汪应辰率众学子列队相迎。应辰抱拳道:“不知老父母驾临,有失远迎,望乞海涵!”众学子亦一齐上前见礼。知县满脸堆笑道:“下官来得唐突,状元公勿怪。”
  汪应辰将知县大人让进院来。两人携手上了大殿,又到书舍看了看,知县开言道:“此院素有声名在外,只下官来此不久,尚未顾及到这里。幸得状元公不弃敝县,来此教书育人,范某万分感激。”应辰道:“汪某实因此院乃三教圣地,不容荒废,故而冒昧至此,万事还要请老父台体谅关照一二。”知县道:“好说,好说。”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与应辰道:“下官是个穷官,这五两纹银,捐给院里,聊表寸心,不成敬意。”应辰忙推辞道:“汪某至此讲学,只为自娱,岂图钱财!断断不敢领受。”知县笑道:“我知状元公是个清官,只恐不义之财玷污了名声。老实说吧,这点银子乃是下官的俸银,不是赃款。虽然没有大的作用,但买点砖瓦,将这断垣残壁维修一下,还是可以的。请勿再却。”
  汪应辰见知县当着众学子的面说了这些话,自知不能再却,乃道:“既老父台这样说,学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说罢,接过银子便转手交给一个生员道:“凌云,你是本地人,就请你按县太爷吩咐,用这钱备点料,将房屋再整修一下,也省得外面下雨里面漏了。”凌云应了声:“是!”
  随后县令告辞,汪应辰率众学子送至门外,且齐声道:“谢县太爷恩赐!”县令微笑着拱了拱手,便上轿去了。
  见那范县令走了,就有学生道:“老师乃头名状元,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那县令算老几?老师对其也太客气了!”应辰道:“话怎么能这么说?不要说我是被贬归隐之人,就是那老虎下山,人们说也还要拜拜土地呢。本应该我先去拜见他,他倒先来了,还赠些银两,也算不错了。”
  一个学生冷笑道:“那点银两,在他身上恐是九牛一毛,哪有多少人像老师这样清贫的?”应辰道:“这你又不懂了。其赠的银两虽然不多,但这也是他一个月的俸银啊!银不在多,他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再说有他这一举,院里有些事,也就好办些,也不会有无赖之徒前来胡闹,你们也就可安心读书。至于我个人声名毁誉又算得了什么?”
  众学子听了应辰这一说,真是佩服得了不得,齐声道:“老师德高望重,这第一课教我等是如何做人,叫我等终生受益。”
  自此汪应辰便在永年院过着清贫的讲学生涯。粗茶淡饭,难见荤腥。时而还领着学子们开荒种地。一是要这些人吃点苦,流些汗,使其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常用汉代大学者梁鸿为人佣工和朱买臣挑柴带读书的事例来激励他们;二来也是要通过劳作来锻炼其体魄与意志。常用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等话语提醒诸生,不能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要像胡安国老夫子那样身体力行,日后方能成大器,为栋梁。
  不久,汪应龙及汪沚、汪涓等兄弟,亦从玉山家乡来到永年院攻读。一时间,永年院内,书声朗朗;常山县里,民风淳正。永年院又渐渐声名鹊起了。
  光阴似箭,寒冬将近,汪家兄弟们均回家过年。新正之时,汪应辰乃往县里向县太爷拜年。那吴县令见状元公屈尊来访,自然高兴万分,热情接待,最后试探着问道:“下官闻状元公在常山讲学,将永年院搞得红红火火,收了不少门徒。不知何时能否为本县也办一个书院,以正教化。”
  应辰道:“学生服务桑梓,理所应当。既蒙老父台垂询,汪某敢不效命?只是寒舍简陋,山村也无宽敞房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县令道:“这倒不妨。只要状元公应承办学,校舍之事,下官自当安排。就在这城里或附近找一处如何?暇时下官也好前往请教。”应辰答道:“老父台太客气了。我想城里房屋紧张,代价大,不如在稍远处寻个场所,既能便宜点,又能防学子们分心。”县令道:“还是状元公想得深,想得周到。恰巧日前下官听衙役说,离城二十里处,有一富户王怀玉,因年老,已搬到城里依女儿过活。其家有空屋二三十间,若能租借办学,状元公以为可否?”应辰大喜道:“那就请老父台费心,学生先谢了。”
  越日,县令遣人来告:“房屋已谈妥。那人闻状元公办学,很是高兴,愿借,不要租金,只求状元公赐一‘怀玉书院’的额匾。”应辰大喜道:“好,好,难得老先生高义,改日我亲书之送往就是。”
  为了两不误事,汪应辰与汪涓回到玉山办学,而将常山永年院交与汪应龙与汪沚打理,有时自己也抽空去永年院呆上几天。如此来往两地,巡回授课,虽然劳累一些,汪应辰却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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