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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静泉 20年追寻神秘音乐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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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0 17:58: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汪静泉 20年追寻神秘音乐岛

稿件来源:成都日报 2006-3-31

四川新闻网-成都日报讯:

  成都2006“星声星秀”海选现场,三队少数民族组合带来的神秘唱腔震撼众人。这种深藏在四川阿坝崇山峻岭间的原生态音乐是如何来到城市的?

  故事

  2006311日下午,成都2006“星声星秀”海选进行时。

  舞台上来了两位阿尔曼藏族中年男子,白色长袍马褂,束蓝色玛瑙发髻,配剑,一人抱着一个土瓦酒坛,一人拿着一只长竹竿,没有半点言语,一屁股便坐在地上,竹竿把酒一挑,两人异口同声高歌起来,“啊啦塞……”剧烈的颤音乍听似鬼哭狼嚎,仔细听下来两个人的高低音极其和谐,宛如一浪接一浪,把一首有关部落历史的《迁徙之歌》唱得如痴如醉。

  对音乐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多声部复调式唱法很少出现在民族原生态歌唱中,即使在职业音乐中,复调一般也是高音和低音各司其职,而这两个藏族男人是你高我低,你低我高,声部交换间浑然天成。评委们愣了,他们静静地听完了整首歌,两秒后,集体起立鼓掌。

  第二天,两个羌族汉子出现,他们闭目托腮,声音彼此倾听、追逐,神秘的多声部复调再现。

  第三天,三个阿尔曼藏族少女边捻羊绒边唱歌,又一次用天籁般的复调征服了评委,直接晋级。

  汪静泉笑了。21年前开始的那个传奇故事,终于在今天有了后话。

  寻找神秘孤岛

  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中国民族民间歌曲集册正在全国范围内采集、普查民歌,四川省文化厅和四川音乐家协会联合成立了四川卷编辑部,28岁的汪静泉担任编辑部主任。就在那时候,他第一次听到了“嘎呜斯嘎歌”,那种非常独特的波浪式唱法,一下就吸引住了他,他觉得那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音乐。

  汪静泉告诉自己,一定要去它的故乡。

  1984年,汪静泉孤身从成都出发。他的第一站是黑水知木林区。但当地的干部坚决劝阻汪静泉进入寨子,因为山很高,寨子全部在山顶上,路途艰险不说,在传说中,那里不仅野蛮,还有一种神秘的疾病流行,会让人吐血而亡。

  汪静泉在知木林区徘徊了3天,也看见过一些穿坎肩,面部轮廓像高加索人的阿尔曼藏族人,他们唱歌时奇特的颤音回荡在那些巨大古老的青杠树间,令人毛骨悚然。汪静泉实在没有胆子深入进去。正在郁闷的时候,有人告诉汪静泉,对面山上也有这种多声部唱法,于是,他来到了松藩热雾沟羌族大尔边村,在那里呆了下来。

  从大尔边翻山过去,有个寨子叫埃溪,解放以来还没有一个干部身份的人进去过。一天晚上,经过几个小时跋涉的汪静泉进入了海拔3000多米的寨子,他听到了自己一辈子都难忘的歌声。“人年过50,唱不起了;3岁的家鸡,叫不起了;4岁的撵山狗,跑不起了;羊角花开了3月,就要凋谢了。”唱歌的人一个叫郎加木,寨主,一个叫甲波塔,60多岁的盲人。他们闭目托腮,悠远地唱,汪静泉热泪盈眶,他突然想到了瞎子阿炳。

  汪静泉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嘎呜斯嘎歌”的腹地。但这里的人告诉他,翻过前面的大雪山,有阿尔曼藏族人,再往毛尔盖红土乡走,有藏族,他们也是唱多声部,却不是一样的唱法。

  路继续往前延伸。在茂县红土乡俄尼寨,汪静泉遇到两个60多岁的老婆婆,她们把复调唱得出神入化。这一切诱惑着汪静泉再次向阿尔曼藏族人走去,在向导的带领下,汪静泉穿越原始森林,终于走进了阿尔曼藏族人的寨子,一夜篝火边的歌舞,听着唱着“热玛”女子天上鸽哨一样的声音,和着“钠玛”男子边喝酒边唱出的部落历史、仪式,一个名字开始在汪静泉脑子里闪现:复音孤岛。

  怎么会有这样的音乐

  在四川黑水、松藩、茂县交界处有一个三角地区,几千年来,岷江、黑水河、热雾河把该地区隔断在崇山峻岭当中宛如孤岛,有三个部落在孤岛里面生息。在如此艰险的生活环境里,人们惟一的娱乐方式就是唱歌。部落里的孩子从56岁起就开始学唱歌。奇怪的是,这三个部落的人都没有单声部概念,他们只有非常严格的多声部意识,认为声音出来一定要同时具备高低,“得拐(高)尔拐(低)”才是美,一个人肯定唱不起。

  这个发现太让汪静泉震惊了,他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精美的原生态音乐。汪静泉过去对民族音乐并不太感兴趣,觉得它们简陋粗鄙,“但复音孤岛几个部落呈现的技巧性和歌唱的境界感染了我”。

  1991年,第31届国际传唱音乐学会在香港召开,汪静泉把他的发现简单地写了一个提要,给组委会寄过去,很快,他就接到了出席学会的邀请函。汪静泉带去了4首歌,阿尔曼藏族人的两首,羌族一首,两个老婆婆的一首。几首歌一放完,老外们全部站起来了,朝汪静泉拥过去,惊讶地问:“怎么会有这种音乐?”

  很快,就有来自海外的音乐人来成都找汪静泉,但是,他并不想把他们带入“复音孤岛”,因为他希望那里的音乐可以在相对封闭的状态下存活得长一些。

  重现20年前一幕

  汪静泉回到了城市,开始尝试做文化产业,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先打好经济基础,有实力再亲自来做原生态复调音乐的推广。这一走就是10年。去年10月,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做想做的事情了,于是决定重回山林,制作一个片子,重现20年前发现的一幕。青杠林依旧,但穿坎肩的人不多了,阿尔曼藏族人已经穿起了时装;羌族的盲老人已经过世,郎加木寨主和另外一个人成为了九寨沟演出艺术团的驻唱歌手。惟一令汪静泉欣慰的是,那两个藏族老婆婆还健在,“她们的晚辈都死了,但她们唱的歌和20年前一模一样”。

  当这一切都被摄影机记录下来的时候,汪静泉知道,它们该出山了,否则,它们会在被世人认识之前消亡。恰好,中央电视台第十二届CCTV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首次提出了原生态唱法,汪静泉立即进山,从上百队歌手中选出了三队。他告诉这些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山的老乡:“老师带你们去成都,把你们的歌唱给外面的人听。”

  那些“复音孤岛”的天籁之声,那些从千年的血脉之中生长出来的声音,被汪静泉追寻了20年的部落音乐,终于来到了城市。

  对话

  上天留给我们的素材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认为原生态音乐是什么?

  汪静泉(以下简称“汪”):原生态音乐就是从一个民族的文化中生长起来的音乐,它在民族、民间自然生成,可以说是音乐的根。

  记:过去有这个概念吗?

  汪:原生态音乐的说法一直存在,但今年是第一次在比赛中设立原生态唱法。这有个背景,从去年开始,中国开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大工程,原生态音乐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中央电视台才在举办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20多年来第一次设置了原生态唱法。

  记: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三队原生态歌手,他们的歌声完全是平时的状态吗?

  汪:是,那就是他们平常放牛放羊、劳动喝酒时唱的歌,祖祖辈辈都唱的歌。比如“钠玛”组合。“钠玛”在阿尔曼藏族的意思就是只能男人唱的一种类型的歌,主要讲述部落的历史、仪式、生存经验,由两个男人边喝酒边唱,就像大家在舞台上看见的那样。而“热玛”在阿尔曼藏族是男人、女人都可以唱,不过男女的调各是各的,主要是情歌,或者女人织布时唱。这些都是原生态的,他们从山里出来参加比赛,我只对他们进行了3天的训练。

  记:怎么训练?

  汪:在行腔上我提出一个要求:他们的声音、气息要循环起来。因为,最精深的音乐绝对是没有痕迹的,这点他们一听就懂。剩下的时间就是让他们练习怎么上场,怎么下场。这花了我很多功夫。我对他们说:千万不要把评委当成评委,他们就是你们放的牛和马;也不要紧张,因为其他歌手唱一首歌只有几天,而你们唱了几十年。真的是这样,就是最小的那个17岁的女孩,也唱了12年。12年天天唱这首歌,能唱不好吗?

  记:现在“热玛”组合和羌族组合进入了原生态唱法的前一、二名,而“钠玛”被淘汰了,你怎么看?

  汪:说实话,我挺意外的,其实我最看好的是“钠玛”组合。音乐的最高境界是融化,我觉得他们就是融化了,溶进血液里去了,而且他们的声音非常好,感染力也极强。不过我也能理解,因为阿尔曼藏族的男声唱法确实太独特了,第一次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我20年前刚听的时候浑身都在打抖,很恐怖。认识他们的音乐确实需要一个过程。

  记:10年前你不太愿意外面的人进入你的“复音孤岛”,现在为什么要带他们出来参加比赛呢?

  汪:我不可能阻止任何人进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文化保存下来,而这就需要外面人的认识和了解。还有一点,对现在的职业音乐我很焦虑,它们越来越枯燥。音乐的周期基本上是20年一个换代。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出现的流行音乐,到现在已经到了末端了,应该有新的东西出现。

  记:走出深山的原生态音乐就是你认为的新的东西吗?

  汪:不,原生态音乐毕竟是个胚子,它只是上天留给我们的素材。但是原生态音乐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不管好听不好听,在它那个民族文化里,都是融化了的。音乐的发展需要天赋、积淀和技能,现在我们缺的是积淀和技能。原生态音乐里面确实有很多上千年自然生成的东西,积淀了大量血液性、营养性和技巧性的东西,如果我们音乐人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去吸收它的营养,也许会有新的音乐出现。

  记:你不担心过多的关注会加快这些原生态音乐消亡的进程吗?

  汪:这种东西肯定会消亡,它和进化是相反的,它会越来越差,最后就消亡了。但阿尔曼藏族的进程比较慢。现在我看他们寨子里教唱、习歌还是比较成风,妈妈还在教56岁的孩子唱歌,我想这些孩子最起码也可以管半个世纪吧。

  记:今后你会怎么办?要成为他们的代理人吗?

  汪:如果纯粹做他们的代理人,我不会喜欢。我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够对职业音乐产生冲击,等到原生态音乐起来以后,我会跳出来,站在职业音乐的立场上发言,而不会站在原生态的立场上。因为我相信,最后的音乐,肯定还是由职业音乐人完成。

  人物简介

  汪静泉:

  四川文艺音像出版社音乐总编室主任、音乐策划人、音乐评论人

  采访手记(325成都)

  汪静泉说得兴起时,就要唱歌,每一首歌都很动人,听得我无比向往生长出这些歌的地方。那是阿坝,是在黑水、松藩和茂县之间的一个三角地区,是被汪静泉命名的一个“复音孤岛”。

  如果不是“星声星秀”,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根本不知道四川有这么好听的原生态音乐。过去,我们羡慕侗族大歌,羡慕《云南映象》,哪想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就有璞玉。

  汪静泉是发现者,但在20年后他才披露。我曾经非常怀疑他的动机。现在有个贩卖民族文化的潮流,不少人把偏远民族的东西拿到大城市里,牟取经济利益。虽然名义上是关注和保护,实际产生的后果却是加速了那些民族同化的进程。

  但和他谈话后,我明白了一个职业音乐人的苦衷。眼睁睁地看着职业音乐作品越来越难听,整个行当越来越浮躁,汪静泉焦虑。也许正是这样,他才想起了曾经为之热泪盈眶的部落音乐,他才在离开10年后,重新回去寻找,并把它们带入都市。

  他当然明白这样做的结果。就像被他带出来参赛的那些歌手一样,如果到了北京,他们的人生一定会改变,他们再也不会是从未到过县城,只会放牛放马的人了。也许以后他们将参加商业演出,也可能会拍广告,总之,唱歌不会再是件单纯的事情。而他们的部落呢,像阿尔曼藏族,这个只有78千人的部族,好多年来一直生活在高山顶上,他们的寨子太阳一出来就照着,最后一丝阳光也一定会落在那里,但现在,他们不也开始下山了吗?

  同化的进程显然不可避免。如何尽可能地减缓这个过程和怎么样最好地利用,才是汪静泉思考的重点。他相信,外界的关注是引起本民族重视自己文化的一种办法,而用原生态音乐带来的震撼去刺激职业音乐人,促使他们去吸收原生态音乐多年积淀下来的营养,如果能因此创造出有生命力的职业音乐,就是最好的利用。

  所以汪静泉把原生态音乐看得意义重大,野心勃勃地希望这些来自深山的原生态音乐,能够在城市掀起风暴,引发争议,从而孕育出一场新音乐的革命。

  “如果以后的音乐还是不能感动我,我就去山里挖虫草。”汪静泉玩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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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唱就唱到了北京

没想到一唱就唱到了北京

在央视青歌赛上,一曲《唱不起了》震惊四座。
  一曲《唱不起了》,震惊了观众和评委。
 这人啦,年过50 就显老,歌声就嘹亮不起了,3岁的家鸡就叫不起了,4岁的撵山狗跑不起来了……”。5月9日在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上,我州松潘县小姓乡的羌寨兄弟仁青和格洛以一曲纯朴、悠远的《羌族酒歌——唱不起了》深深征服了现场观众和评委,在综合知识考评一分未得的情况下,拿到了98.37的高分!无可争议地进入到了在7月举行的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个人单项决赛。
  5月13日,他们回到了家乡,受到了松潘县各级领导和父老乡亲的热情欢迎。记者也走进了他们居住的山寨。
  一个叫汪静泉的音乐人20年前就发现了他们
  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中国民族民间歌曲集册正在全国范围内采集、普查民歌,四川省文化厅和四川省音乐家协会联合成立了四川卷编辑部,时年28岁的汪静泉担任编辑部主任。就在那时候,他第一次听到了嘎呜斯嘎歌,那种非常独特的波浪式唱法,一下就吸引住了他,他觉得那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音乐。1984年,汪静泉孤身从成都出发,来到了松潘县小姓乡羌族大尔边村,在那里呆了下来。从大尔边翻山过去,有个寨子叫埃溪。一天晚上,经过几个小时跋涉的汪静泉进入到了海拔3000多米的寨子,他听到了自己一辈子都难忘的歌声。人年过50,唱不起了;3岁的家鸡,叫不起了;4岁的撵山狗,跑不起了;羊角花开了3月,就要凋谢了。唱歌的人一个叫郎加木,寨主,一个叫甲波塔,60多岁的盲人。他们闭目托腮,悠远地唱,听得汪静泉热泪盈眶。从那时起,汪静泉就开始关注仁青和格洛了,那时他俩才十一二岁,但已唱得很好,这个发现太让汪静泉震惊了,他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精美的原生态音乐。回到城市,他开始尝试做文化产业,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先打好经济基础,有实力再亲自来做原生态复调音乐的推广。去年10月,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做想做的事情了,于是决定重回山林,制作一个片子,重现20年前发现的一幕。青杠林依旧,但穿坎肩的人不多了;羌族盲老人已经过世,郎加木寨主和另外一个人成为了九寨沟演出艺术团的驻唱歌手。今年3月份,老师突然给仁青和格洛打来电话,叫他们到成都去一下。就这样,他俩来到成都,没想到首场就得到了评委们的高度评价,经过四川电视台的5场比赛,顺利地进入了北京团体总决赛。
   家人和乡亲为他俩种地
  从镇江关进沟,在县委宣传部和小姓乡领导的陪同下,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踏着泞烂的黄泥,穿过茂密的原始森林,来到了仁青和格洛的家乡。站在半山腰上举目四望,山寨四面都是原始森林,房前屋后是一些黄土坡地,地里的胡豆已长出了绿油油的嫩芽,村子对面却还是一片皑皑的大雪山。我们找到仁青和格洛的家,看到全村的父老乡亲们正围坐在咂酒坛边唱歌喝酒,为他们接风洗尘。村长告诉我们这里的海拔大概有3700米,只出产胡豆和洋芋,乡亲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里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信息十分闭塞,虽然两年前通了农网电,村上也有两户人家安装了卫星地面接收器,但还是收不到中央三台,听说仁青和格洛9号晚上要在中央电视台比赛,乡亲们感到非常激动和自豪,早早就收工一直守候在电视机前,遗憾的是他们没有看到他俩的比赛。
  出乎我们的意料,仁青和格洛一回到家里就换下了舞台装,开始下地干农活,种了30多年的土地,他们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们的家人告诉记者,仁青和格洛离开家乡已有2个多月了,4家人的地共有50多亩全部是由在家的人种的。由于生产生活条件差,乡亲们很少能够走出这片大山。对我们的到来,他们十分感激,说第一回有那么多人到他们村上,他们为自己村上走出的两个歌手感到万分惊喜和骄傲,他俩是我们的英雄,为他俩种地,我们毫无怨言,值得!
  没想到一唱就唱到了北京!
  仁青和格洛是两兄弟, 两人都已成了家,带有两个孩子。谈起这次比赛,仁青和格洛觉得很幸运,他们告诉记者,在寨子里能唱羌族多声部的同龄人还很多,只是我俩的嗓音条件要比他们好些,而且配合上也比其他人要默契一些,所以我俩很幸运。当初,他俩认为只是到成都唱一下就回来了,万万没有想到一唱就唱到了北京!仁青告诉兄弟格洛,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现在有那么多人在关心着我们,我俩的关系已不单单只是兄弟关系,而是相互依存的搭档关系,你爱骑摩托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让他们感到无比感激的是,从四川赛区到中央电视台一路走向北京,总是有许多陌生的人在关心着他们,支持着他们,没想到我们山沟沟的一个农民,还有如此多的人在关注我们!为我们加油,我俩一定要把羌族多声部唱遍全国,唱响世界,同时还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社会各界的努力把面临失传的羌族多声部唱法继续传唱下去。珍惜好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争取走得更远。他俩激动地说。
   生活再苦也要歌唱
  仁青6岁时,父母离异,是外公外婆把他拉扯大的,因家境贫寒,仁青上完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在家,过早地承担起了家庭重担,后来他又到了兰州当兵,准备在部队里学点东西,可惜3年下来没学到什么,他只好回到家乡继续种地。回家不久,灾难降临,他的妹夫得了绝症离开人世,留下一个3岁的孩子,仁青便把自己的房子和所有家当都留给了苦命的妹妹,自己带着腿脚不灵便的妻子四处奔波,最后终于在松林局借到了一套破旧的房子。有点小手艺的妻子便在那里开了家小面馆,虽然生意不是很好,却为家庭减轻了一些负担。谈到丈夫出去比赛,妻子旺姆兴奋地说:我们这里收不到中央3台,所以专门赶到了县城去看。看着丈夫在台上表演,我紧张地为他捏了一把汗。她告诉记者,她非常希望丈夫能在决赛中取得好成绩,这样可以改善他们目前的生活状况,让孩子在良好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她说,无论丈夫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他,鼓励他。在与旺姆交谈时记者注意了一下他们的面馆:近二十平米的屋子分成了3间,昏暗潮湿,临街的第一间是所谓的馆子,只有一张饭桌和一些简单的厨具,第二间是客房,破旧的两个沙发和一台旧电视把客房挤得满满的,第三间门紧闭着,不难想象那间就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卧室。
  比起仁青,格洛读的书和见的世面就更少了。30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连成都都没去过,更不用说北京了。我们从老乡那里得知,他和哥哥仁青从小就爱好唱歌,只要一有空闲,他俩就会主动请教村中的老者学唱羌族山歌和敬酒歌。不论是田间地头还是红白喜事,只要有他俩的地方就会有歌声,寨子里搞大小活动,他俩自然而然就成了主角,村里来客人村长也会请他们露一手,日子久了他们成了村里的小名人。
  不折不扣的原生态
  在5月9号的比赛现场,当仁青和格洛在综合知识考评未答对时,观众和评委都为他俩叫屈。一向十分挑剔的余秋雨在点评时也表示自责:刚刚听了你们从大山中带来的酒歌,难堪的不是你们,是我们,好像对你们不太公平,但是没办法,你们真是没讲对,在你们遥远的地方有一些宫殿,但这些宫殿不重要,我想原生态唱法的朋友们,有的时候需要知道一些知识,但是有些知识对我们把持的艺术来说我们有信心,你们把持的东西未必比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弱、小、差,这些知识对你们来说不太重要。许多观众也纷纷通过短信为他俩叫屈。我们了解到,此次参赛前他俩并未经受任何培训,问他们第一次上舞台的感受,很紧张,手都不知往哪里搁。但经过成都赛区的5场比赛和北京的3场比赛后就不紧张了。他们说。
  把服装寄存在了北京
  我们准备拍一张他俩的舞台照,但遗憾的是他们把服装都留在了北京。他俩告诉我们,走出大山来到成都和北京后,得到了许多陌生人的关心和关注,特别是松潘县的领导为我们跑前跑后办理各种证明和手续,老师为了更换一个更美观的咂酒坛子作演出道具,专门从成都托人购买了一支新坛子,还派专人坐飞机送到了北京,所有这一切都深深地打动着他们纯朴的心,他们为此而十分感动,所以把演出服装寄存在了北京,决定在7月份的个人决赛中再创佳绩,以此来回报社会对他们的关心。以前认为自己的这种唱法只是吼吼而已,没想到还是如此珍贵的宝贝。他们感谢祖辈为他们创造和留下了这么宝贵的财富,也感慨由于认识不到位以至于羌族多声部处在濒危的边缘,现在我们的下一代会唱的人越来越少了,从今以后我们将会高度重视并教会更多的下一代,把这种歌唱形式代代相传,不愧对先民。
 到长城上放歌
  在采访即将结束时,仁青和格洛为我们表演了一曲准备在决赛中演唱的多声部牧歌《月亮升起》,他们闭目托腮,声音彼此倾听、追逐,神秘的多声部复调婉转而悠扬,歌声又一次回荡在山谷。唱罢仁青告诉我们,这首歌目前除了他爸爸和另外两个老人会唱外,已经没有人再会唱了,所以他在爸爸那里学会了这首歌,并已教会了格洛。他向我们透露,在7月份的比赛中,他们准备的第二首歌曲是《羌族多声部酒歌——取胜》,如果发挥正常能唱到最后,他们将再次表演酒歌《唱不起了》。我们请他俩谈谈参加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的感想时,仁青很深沉地说:感想就是有太多的想不到。第一次到成都、第一次上舞台、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过马路闯红灯……”
他俩目前正在加紧配合,同时还在准备才艺表演。他俩告诉记者,他们的愿望是打入最终决赛,拿到大奖,然后到长城上放歌。

  羌族多声部

  羌族是我国最古老的民族之一。长期闭塞的生活环境,使羌族的精神文化中保留了不少淳朴厚重的古代遗风:羌族乐器、羌族民歌、羌族多声部、羌族祭山会……
  羌族多声部,是羌家人在传统佳节或祭祀活动时,大家聚在一起,载歌载舞;或以村寨为组对歌以决胜负;或男女三五成对成双对歌,以诉相互爱慕之情。无论男女均可演唱,广泛流传的多声部表演有2至10人以上,不受场地及时间的限制,演唱时分领唱、轮唱、重唱。多声部曲调由低到高(由一个小二度音程向大二度音程呈阶梯形上行),直至演唱者的嗓音无法再高时,突然来一个四、五、八度音(不固定)的大弧度降落。音乐古朴典雅,奔放热情,体现了羌民族奋发向上、勇于进取的精神。

(黑水知木林的“热玛”组合)

(黑水知木林的“热玛”组合)

(松潘的原生态歌手仁青、格洛)

(松潘的原生态歌手仁青、格洛)

(松潘的原生态歌手仁青、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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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断山脉中飘出的天籁之音

横断山脉中飘出的天籁之音

在四川省阿坝州茂县、黑水、松潘三县交界处,有一个三角形地带,几千年来,岷江、黑水河、热务河把该地区隔断在崇山峻岭中,宛如一座孤岛,有三个部落在孤岛里面生息。千百年来,部落里的人们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放牧生活。他们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唱歌,奇怪的是,这三个部落的人都没有单声部概念,认为声音出来一定要同时具备高低,得拐()尔拐()”才是美,一个人肯定唱不起。一个叫汪静泉的音乐人把这个地区称为复音孤岛
  2006年,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大赛原生态唱法中,代表四川进入团体总决赛的阿坝州5名选手中,松潘的原生态歌手仁青、格洛和黑水知木林的热玛组合就来自复音孤岛,他们从四川赛区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在央视团体总决赛上以高低声部相互交替产生的天籁之音征服了所有评委,给全国电视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7月份他们还将在央视角逐个人单项奖。这两对原生态组合的选送者,正是音乐策划人、乐评人汪静泉。

这种深藏在崇山峻岭间的原生态音乐,是如何来到城市的?

1984年,汪静泉来到马尔康收集整理民族民间音乐。在一盘黑水县送来的录音带里,他听到了似多声部非多声部的一种唱法,觉得很奇特,因为上世纪80年代中期,四川除了川江号子这种劳动多声部外,还未发现过其它类似的多声部唱法,他决定要寻找这种唱法的发源地。第二年,汪静泉来到茂县,从黑虎开始,在一个半月里,先后到了三龙、白溪、曲谷、雅都、维城等乡()。他又来到松潘小姓乡大尔边村,在一个叫埃溪的村寨,村民们用羌族最原始、最隆重、也是最高的礼节迎接了他。当晚在寨主郎加木家里,郎加木和村中的一位盲人老人为他演唱了羌族多声部酒歌《唱不起了》,那凄凉而婉转的歌声让汪静泉热泪盈眶,在他们的歌声里,他仿佛看到了古老的羌族先民生生不息地劳作和对人生苦短的哀怨。那种非常独特的波浪式唱法,一下就吸引住了他。
  4天过后,汪静泉开始寻觅羌族多声部的其它领域。从埃溪出发,汪静泉来到镇平、双全、立壳,发现这些地方的音调要简单一些,高低音也不再交替,但听起仍然很有味道,接着他又到茂县的太平乡牛尾巴村,然后又走进松坪沟,转了一大圈后再次回到了埃溪。在他的印象中,所走过的这些地方,人们心中根本没有单声部的概念。他告诉记者,其实,这就是这种演唱形式得以传承下来未被外来文化同化的重要原因。
  更让他惊喜的是,他发现,羌族多声部是复调唱法中难度最大的一种,最大的特点是声部相对独立,高低音严格分工且相互交替形成美妙的合声效果,演唱难度极大,这种形式许多专业演唱团体都无法演唱,在目前世界范围所发现的复调唱法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发现太让汪静泉震惊了,他不敢相信这里竟有如此精美的原生态音乐。1991年,第31届国际传唱音乐学会在香港召开,汪静泉把他的发现简单地写了一个提要给组委会寄过去,很快,他就接到了出席学会的邀请函。汪静泉带去的4首歌一放完,老外们全部站起来了,惊讶地问:怎么会有这种音乐?很快,就有来自海外的音乐人寻来成都。但汪静泉并不想把他们带入复音孤岛,因为他希望那里的音乐可以在相对封闭的状态下存活得更长一些。
  汪静泉告诉记者,羌族多声部是个国宝,走出大山震惊世人是迟早的事,这一点从他20年前发现羌族多声部开始就从未怀疑过,但他万万没想到,会通过青歌赛这种形式一炮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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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0 16:5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是四川少数民族。呵呵,是甘孜州的哦。 [s:2]
经历让我成为一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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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贡献奖

发表于 2006-9-20 19: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神鹰,你是哪个民族的?
夕阳无限好,七十古来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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