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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8 13: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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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红》之《抢来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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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立伦
五年前春天的一天上午，葫芦乡政府办公室秘书步鑫华，和他在乡政府开小车的妻子温碧华一同到省立医院，去接因病康复出院的乡长李二熊。步鑫华本来是不打算来接李二熊的，可他听人风言风语说他妻子温碧华和乡长李二熊关系非同寻常，担心妻子温碧华在省城背着他与李二熊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于是，就软缠硬磨让妻子温碧华带他一道来接李二熊。
车子行到三环路桃花垛时，步鑫华突然看到一个老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当即让温碧华下车帮他把老人抬上车，顺路带到省立医院救治。可是到了省立医院，老人不但不感激他，反而一口咬定是温碧华开车撞的他，他的医疗费及误工费、调养费都得由温碧华赔。步鑫华虽然心里恨老人忘恩负义，但听老人说他家境贫寒，他和老伴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土里刨食供着一个女儿读书，他心软了，决定尽自己的能力帮老人一下。可温碧华见步鑫华爱管闲事，遇上了这么大的麻烦，气得破口大骂步鑫华是“憨傻子”，并说这笔钱她是不会出的，要是步鑫华不把这倒霉事摆平了，她就要和他离婚。步鑫华自打和温碧华结婚后，每月的工资都如数交给温碧华，这一下见温碧华甩手不管，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当天下午，在把李二熊接到乡政府后，步鑫华对温碧华说他要回老家一趟，找他父母亲想想办法，看能否弄来一笔钱赔偿老人的诬赖账，晚上他就不回家了。步鑫华前脚刚走，温碧华就打电话把李二熊给呼来了。俩人看了一会儿碟片就不由自主地搂抱在一起了。到了晚上，门外突然传来阵阵的敲门声：“碧华，请开门，我是楼下的阿黄，找你有急事。”温碧华让李二熊躲避到大衣橱里，她自己则忐忑不安地下床开门。门一打开就见一个手持明晃晃大砍刀的蒙面人跨了进来，一把将门关上，用刀顶着温碧华的胸部恶狠狠地说：“把钱拿来，饶你不死！”温碧华此时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身子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暗锁。蒙面人三下五除二将一叠大钞揣进兜里，转身便走。就在他刚走到门口时，突听身后一声大喝：“站住！这里容不得你这个江湖小盗在此撒野。”原来躲在大衣橱里的李二熊见蒙面人抢劫，觉得正是在情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时候了，当即钻了出来，一把将他身前的靠椅举起来，以壮声威。奇怪的是蒙面人看见李二熊不但没有慌得要逃走，反而停下来，惊讶地对李二熊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他是我男人，不在这儿在哪儿？！”温碧华看了李二熊一眼，顿感有了依靠，壮着胆儿说：“把钱留下，放你一条生路！”“他是你丈夫，那我是你什么人？！”蒙面人听了这话冷冷地说，一把扯下头上的面罩。
这下，李二熊傻眼了，原来这个蒙面人是步鑫华妆扮的。温碧华见她与李二熊的奸情败露，慌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李二熊拔退想溜，步鑫华拦住了他，说：“李乡长，事还没完呢，怎么急着走人？！”
步鑫华气得浑身发抖，只见他往沙发上一坐，双手擂着头对温碧华说：“真是造化弄人啊！我跟你明着要钱你一毛不拔，寻思着用这方法抢吧，没想到却抢来一顶绿帽子。哈哈……那好，既然你俩如此恩爱，我成全你们好了。”说罢，步鑫华便逼着温碧华和李二熊二人与他订下协议：李二熊赔偿步鑫华绿帽子成本费、加工费、精神损失费5万元整，步鑫华即日起与温碧华解除婚姻。
步鑫华把李二熊赔偿他的5万元全部给了那个被车子撞断了腿的老头。不久，他辞职到省城经济导报社应聘，成了一名打工记者。步鑫华虽然与温碧华离婚了，但他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又有大学本科文凭，按说再谈个女朋友也是不成问题的。可女孩子打听到步鑫华干过的傻事，都以为他精神不正常，纷纷以种种借口疏远了他。
且说这天下午，有个姑娘打电话到报社找步鑫华，步鑫华知道那姑娘叫赵妍苑，美貌如花，是达西浦有限公司的公关小姐。他俩是在一次采访中认识的。赵妍苑电话邀请步鑫华晚上去月亮城喝咖啡，一直玩到深夜。临回家里妍苑抢先付账，并提出要步鑫华送她回宿舍。
到了妍苑的宿舍，只见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以几何图形拼镶而成的花鸟鱼虫的编织品。妍苑告诉他这些编织品都是她业余时间设计编织的，有些样式已经被几个美术工艺品厂家采用了。妍苑还说她想办美术工艺品公司，只是现在条件还没成熟。
俩人谈了一会儿，步鑫华就要告辞回去。妍苑笑着对他说：“鑫华，我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步鑫华一连回绝了妍苑的几次约会。但是这个星期天，妍苑却不打招呼找上门来，十分诚恳地说：“我知道你老家在紫蓬山，你对紫蓬山民间的根雕艺术也颇有研究，我想请你抽空去紫蓬山，帮我选做一些形态各异的根雕。”步鑫华二话没讲爽快答应了。他来到紫蓬山选出些粗制根雕，在灯下细雕精琢，加工出双龙戏珠、百鸟朝凤、龟兔赛跑等根雕珍品。妍苑见了眼都笑眯了：“鑫华，你真行，为奖励你此番鼎力相助，我送你一件礼物。”说着，妍苑含情脉脉地嘟起她的樱桃小口给了他一个长个的吻。
“妍苑，我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你，你刚才是不是发烧干傻事了……”
妍苑听了满脸面羞赧。
“鑫华，刚才我是真心吻你的……”妍苑说着话锋一转，“其实，我爱你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现在还是不说吧，反正日后你会明白了。”
步鑫华听了这话好不激动，一把将妍苑拥在怀里一阵狂吻。自此之后，在妍苑的影响下，步鑫华利用业余时间发挥特长加工根雕，由妍苑负责出售。一天，妍苑说：“鑫华，助我一臂之力，红红火火把我们的美术公艺品公司办起来……要不然我俩的事儿，我可得重新考虑哟……”
步鑫华果断地对妍苑说：“妍苑，我听你的，把我这60多公斤重的身体交给你了。”妍苑听了满脸粲然，一把挽住步鑫华的胳膊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现在是我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的时候了。”
20分钟后，步鑫华被妍苑带到经济技术开发区一幢装满潢得富丽堂皇的美术工艺品大楼，营业大厅里各式各样的工艺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服务员见了妍苑笑嘻嘻地打招呼：“总经理好！”妍苑把手一挥，说：“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友步鑫华先生。”
“步先生，您好！”员工们刷地一下全体站立，异口周声地说。
此刻，步鑫华惊得目瞪口呆，妍苑几时成了这儿的总经理？妍苑早已看出了他满脸狐疑的样子，掩口而笑，把他领进了总经理室。在这里，步鑫华突然看到了几年前那个被车子撞伤而诬陷他的老头子。当妍苑亲切地喊他爸爸时，步鑫华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这事儿打哪儿说起？
“小伙子，你没有想到吧，那个诬赖你的老头子会是妍苑的亲生父亲？”
原来，妍苑家当年很贫困，她考上大学全家人虽然欢喜，但家人又因拿不出学费而急得个个唉声叹气。他父亲打算到省城找他的一个朋友想想办法，可是到了朋友家里才知他下岗了，就没好意思开口借钱。从朋友家回来时他突然被一辆急驰而过的面包车撞断了一条腿，而那辆车的驾驶员很不道德，看看前后没有他人，就溜之大吉了……步鑫华恰巧赶到这里，把他送到医院救治。妍苑父亲见肇事者已逃，而自己腿断了不说，还要解决妍苑学的学费，于是，无奈之际他就昧着良心说是温碧华开车撞的他……妍苑大学毕业后，一直关注着步鑫华的近况并对他心存愧疚的妍苑父亲，才把他当年被车撞的实情告诉了她，并对妍苑说步鑫华就因为这得了个憨傻子的绰号，以致他离婚后处了几个女友都因为这个绰号吹了……这件事深深地触动了妍苑。于是，在达西浦有限公司实习的妍苑让她在《经济导报》当主编的舅舅从中撮合……
妍苑的舅舅卫主编在股市上赚了几百万。卫主编一直对妍苑很疼爱，加之他知道妍苑一向有主见，因此就借给了妍苑一笔巨款……于是，妍苑就用这笔巨款瞒着步鑫华办起了这家美术工艺品公司。
看见步鑫华，妍苑的舅舅卫主编这时走了进来，慈爱地说：“小伙子，你今天所拥有的比起你当年的付出，依我看来，你还是赚得多啊！”
步鑫华和妍苑听了这话，不禁互一眼，个个羞得满面红云。
选自《百姓故事》2002年2月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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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8 13: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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