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踪汪明荃三代(香港城市周刊)

汪子君 · 发表于 2007-4-16 21:32:15

[城周]的特派员最近做了一件好事,从上海带来了有关汪明荃身世的资料,将她的[三代]、一一详列，同时，也将阿姐在香港的近况，告知她在青浦祖居的祖母王礼铮女士。
   大清早，我骑自行车出发了。气象预报说今天是摄氏三十八度，，虽然是大清早，但一阵阵的热气从柏油路蒸上来，烘得人身上发烧。
   踏着自行车，穿过淮海路，横越南京路，摆渡过了黄浦江，到了浦东，一路急驰，三个钟头之后，我到了目的地-----青浦。
   接着，我见到了汪明荃的祖母七十九岁的王礼铮老太太。

   拥田七十亩
   年届古稀高龄的王太太，精神和身体异常旺健，当她知道我的来意之后，兴奋地扯着我的衣袖，关切地问：
   [你认识阿荃？听说她在香港很红，是不是真的？]
   我将汪明荃在香港的情况大略地说了一遍，王老太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脸上泛着红晕，又高兴又激动。我问王老太：
   [您还记得阿荃的模样吗？]
   [记得，记得，她是我从小带大的，怎么会忘，阿荃小时候很乖，很讨人喜欢的。]她用手比划着。
   [阿荃多大跟您一起生活的？]
   [十九个月，阿荃是属猪的，那时她姆妈（注：上海方言，即妈妈）要去香港，就把她带到青浦来，托在我这里。]
   [她没有跟父母去香港？]
   [没有，她父母也是分开去的，父亲在四八年先去香港，母亲是四九年二月去的，一直到阿荃读小学三年级，嗯，那么该是一九五六年，她姆妈才把她接去。]王老太想了一会，瓣一下手指，记性相当好。
   她告诉我：
   [阿荃小时候好乖的，读书很用功，每次考试都考得好成绩。跟我们一起住的邻居都好喜欢她，因为只要一有空，她就去帮人家带孩子，逗孩子玩，左近的大人都称赞她，说她乖。]
   [阿荃小时候帮家里做事吗？]
   [帮，阿荃喜欢吃红烧肉，家里要买肉，她就提着小菜篮子去肉店，人多的时候，她象大人一样跟着排队，等到吃肉的时候，她会要求吃多一点，说是排队辛苦了！这个小鬼头。]王老太不自禁区地笑了起来，就象又见到了自己是疼爱的小孙女。
   汪明荃的爷爷汪宝华在解放前是律师，拥有良田七十亩，在当地颇有名气。汪宝华曾娶妻四次，前两位太太都不幸病逝，汪明荃的父亲是他的第三位太太所生，至于王老太，即是第四位太太，也即是汪明荃的细嬷。
   汪明荃搬来之后，爷爷对她疼爱之极，管教也很严，在青浦，不准她看电影。
   [阿荃喜欢看电影，在青浦爷爷不准看，她就趁着跟我看病的机会，到上海市区去看电影。我们到上海住在她叔叔的奶妈家里，在延安中路，那里靠近[金都戏院]（注：现在改为瑞金电影院），那里经常演出绍兴戏，阿荃常去看的。]
   [阿荃小时候喜不喜欢做戏？]
   [何止喜欢，她还唱呢！]
   [唱什么戏？]
   [绍兴戏咯，]王老太用手捏着[兰花指]比划了一下：
   [阿荃从小就喜欢唱歌、唱戏，在小学里，有个姓孙的小朋友，也喜欢唱唱跳跳，跟阿荃很玩得来，两个小鬼头经常一搭一档唱绍兴戏，好白相得来（注：上海方言，即[好玩得很哩！]）！]
   王老太的记性好得出奇，虽然汪明荃离开上海差不多近三十年，但王老太对于她的所喜报爱以至在她身边出现过去的人物，均能很详细地描述出来，如汪明荃小时候爱玩[杜勒克]（朴克牌的一种玩法）、如邻居中有个姓高的司机喜欢带她出去玩耍！
   我问她：
   [您把阿荃养得那么大，她要去香港，您有没有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但是，小囡总归要跟姆妈的，唉！]
   汪明荃爸爸毕业于沪江大学，母亲毕业于“南洋妇产科学院”，家庭背景好，孩子跟他们在香港过活，一定会比青浦好，所以，虽然她心里实在舍不得，但一想到阿荃的将来，唯有忍痛割爱。
   由此可见，她是个很开通的老人家。

   曲水园童年
   [我听过你们香港记者写阿荃的报道，是她堂妹明华读给我听的，听说她身体不好，是不是真的？严不严重？]王老太关切地问。
   我告诉她，汪明荃是患病进过医院，但究竟患了什么病，那就不太清楚了。
[你知道了，要写信告诉我。]
[一定。]我应承了。我在想如果我写信，王老太一定会兴奋到将信上的墨汁都挤出来，她实在是渴望得到这个孙女的只字片言。
   王老太现在跟孙女汪明华（汪明荃的堂妹）一起住，明华今年十九岁，今年要考大学。
她们住的是楼房，有厨房，厕所和太约二十五平方米的睡房，在青浦，条件已属中上了。
临街有个阳台，凭栏望去，是横贯的青浦大河，河畔是青浦著名的公园[曲水园]，夏日，蝉鸣偶闻、浓荫复盖，是个休憩的好去处。
   [阿荃小时候常去那里玩的。]王老太眯着眼，指着[曲水园]，象是告诉我，又象是自言自语。

                                                                                    一九八五年七月十九日于上海

附：汪明荃父系表
祖父                         祖母
汪宝华                      王礼铮（79岁，身体健康）
（解放前是青浦大律师，原有70亩地）

汪南云（父）                                              汪南春（叔）（大学毕业，教书）
（66岁，沪江大学毕业，                               汪明华（堂妹）（十九岁，在青浦读书，今年考大学，
四八年来香港）                                                                   想考师范大学）
施亚莱（母）
（南洋妇产科学院毕业，
原是华东化工学院医生，四九年来香港）

汪明萝（姐）汪明荃  汪之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