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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汪济(潜山)

《越国公汪华》初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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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4 17:3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回 射恶熊英雄救美 忌良将国主信谗

  却说高昌国王曲文泰闻得唐军袭取东寨,自知中计,乃急忙传令收兵回救。高昌兵闻得收兵,一个个拽枪拖刀而走。阿史那矩虽是个英勇无敌的大将,此时也已被汪逵、汪爽兄弟俩杀得汗流浃背,气喘嘘嘘。一闻鸣锣,便虚晃一斧,纵马西去。曲雍与汪广大战数十合,也已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今见大势已去,便也拍马驰还。只有阿史那花与汪达英雄对好汉,杀得个平手。及见高昌兵纷纷退去,阿史那花也只好甩开汪达,如飞驰去。
阿史那花正逃间,忽遇钱任挥刀拦住去路,喝道:“娃娃,你也是个女中豪杰,事到如今,何不下马归顺大唐。”阿史那花也不答话,舞动双刀,扑将上来。钱任冷笑一声,将大刀向上一挡。只听得铿锵一声响,两人同时感觉双臂一振。钱任暗思:“好大的力气,把我的臂膀都震麻了。”阿史那花也吃了一惊:“啊呀!好厉害!”两人单刀对双刀,战了七八个回合,汪达赶到,叫道:“母亲不要放走了这个番婆子,待孩儿前来拿她。”阿史那花见了,料敌不过,便弃了钱任,拍马向小路斜刺而去。汪达喝道:“哪里走!”骤马挺枪,随后紧追。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数里。阿史那花见汪达紧追不舍,乃暗暗取出弓箭,轻轻“吁”了一声,那马便骤然停下。阿史那花转过身来,觑得真切,“嗖”地放了一箭。汪达眼尖,倏地一闪,便躲过去了。阿史那花一箭未中,咬牙切齿,又是一箭。汪达有备,竟一把接过。阿史那花大惊失色,忙拍马向前逃去。汪达骂道:“贼婆娘,想暗箭伤人,待本帅也赏你一箭!”摘下雕弓,正待要射,却忽见阿史那花猝然跌下马来。
  原来,“得得”的马蹄声惊醒了正在路边依树而眠的大黑熊。那黑熊猛地一挥掌,正好击在阿史那花的头盔之上,阿史那花毫无防备,顿时被打得头痛脑裂,眼冒金花,跌下马来。黑熊大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猛扑过去。汪达一见,叫声“不好!”立即放了一箭。那箭正好飞入熊口。黑熊哀嚎一声,滚下山崖。
  阿史那花尚在地上挣扎。汪达纵马上前,一把将其拎上马背,拨转马头,由原路而回。正值钱任赶来,见擒了女将,好生欢喜,乃道:“且将此女子交给为娘,我儿快去督军进击。”汪达答应声:“是!”拍马如飞而去。
  却说曲文泰败还三道岭,见东寨已失,只得退守中寨与西寨。查点人马,竟失去大半,连勇将阿史那花也不知下落。不觉又急又恼,惶惶不安。阿史那花矩见爱女生死不明,自是心急如焚,寝食俱废。
  汪达见巴天龙等夺取了三道岭东寨这个隘口,打通了入谷的头道关卡,很是高兴。当下传令就地安营,自己来至钱任营中商议来日攻战事宜。
  钱任见汪达来了,便吩咐将阿史那花推上帐来。阿史那花昂然而入,立而不跪。钱任命左右除其绑索道:“你今既被擒,有何话说?”阿史那花嗤之以鼻道:“我未有防备,自被那畜牲击倒,非你之能。如今无话可说,有死而已!”钱任也不动怒,而是道:“阿史那花,为人当知礼仪。我乃堂堂国公夫人,我儿乃大唐领兵元帅,你却是个败军之将。我母子并未为难你,你也应知些好歹,方不失大将风度。”几句话,说得阿史那花低头不语。钱任知其已有悔意,乃和颜悦色道:“姑娘,你能与我战个平手,也算得个女中豪杰了。虽然武艺高强,却可惜不知天命,不识时务。你想,大唐疆域万里,天子圣明,兵强马壮,四方来归。对你高昌亦是恩礼有加。只是你国主曲文泰逆天行事,横行西域,阻断交通,不服教化,反将我朝大军诱困绝谷,这等人你们保他何益?今我大军到此,必要救出被困之军,擒拿曲文泰。我们只不过是先头部队,当今皇上正在调集大军,即将御驾亲征。你想,你一个小小的高昌能抗拒我朝天兵么?我等也知你父女英雄了得。你若见机归顺大唐,则不失封侯之赏。如能助我军救出谷中唐兵,更是功莫大焉。”阿史那花低声道:“我父女生在高昌,受主厚恩,自当忠君护土,岂能背叛?”汪达笑道:“此言差矣!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天下一家,唐皇乃万国共主。曲文泰多行不义必自毙,眼见得身死国灭,你还为谁尽忠?我大唐向来以德服人,不妄杀戮。你好好想一想,若不是我一箭射杀恶熊,你早已命丧熊口。我既能射熊,难道不能杀你?这也是老天有好生之德。虽然战场上我们拼得你死我活,但到性命攸关之时,我当然要杀畜牲而救人。你若命丧黄泉,还谈报什么恩呢?”钱任接口道:“我也不强求你当即答复。这样吧,你且将我母子之言好生考虑后再说不迟。”又对汪达道:“今天色已晚。明日不管其答应与否,都放其回本寨,免得乃父惦念。”汪达道:“擒而复纵,恐众将疑议。”钱任道:“诸葛孔明七擒七纵蛮王孟获,至今留为美谈。人谓英雄惜英雄。此女英雄盖世,杀之可惜。若其敢再来交战,就包在为娘身上,还你一员敌将罢了。”汪达道:“既如此,孩儿遵命就是。”钱任道:“你也该去料理军务,我且和其拉拉家常,以消长夜寂寞吧。”汪达应了声“是”!便悄然退出。
  钱任拉过阿史那花的手道:“你且坐下说话。这战场上是对手,能在一起坐下聊聊,也算是缘分吧。姑娘,你多大年纪啦?”阿史那花道:“回夫人,小女子今年一十八岁。”钱任又问道:“许婆家没有?”阿史那花忸怩着小声道:“尚未许人。”钱任又道:“老身膝下有八个儿女,都会些武艺。这领兵的汪达乃是第三子。你看这汪达是何等样人?”阿史那花脱口而出道:“乃是少年英雄,人中俊杰也。”钱任笑道:“姑娘过奖了!”阿史那花道:“小女子虽是败军之将,也无须阿谀乞命。此乃出自内心的赞赏,也是惺惺惜惺惺吧。想我在本国虽从无对手,也只不过是个战将;汪达虽与我只战个平手,却是个帅才,不由人不佩服。”钱任道:“我儿对你有爱怜之意。老身我冒味问一句:姑娘,你们共结百年之好如何?”阿史那花猝闻此言,不觉满面通红,沉吟半响,方才轻声道:“彼为唐军大帅,妾为阶下囚,怎堪匹配?再说两国交兵之际,未奉父母之命,怎敢妄谈婚姻?”钱任道:“真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倒是老身失言了。明天你回本寨后,可暗与令尊商量,若能息兵罢武,我愿两家结秦晋之好。老身指天为誓,决不食言。”两人又议论些武艺兵法,甚是投机。直至三更过后,方才安歇。
  次日清晨,阿史那花辞别钱任,竟自回到中寨。阿史那矩见爱女平安归来,无限欢喜。当问及昨日之事,阿史那花屏去左右方道:“说来话长。”乃将被擒及在唐营之事,一一实告。阿史那矩闻后,半响做声不得。良久方道:“唐将言语不为无理。只是我受国主厚恩,何忍背叛?为今之计,我儿可推战场受伤,一时难以上阵交锋;为父也称感受风寒,且在寨中息养,以为缓兵之计。改日再见机而行。”阿史那花道:“父亲所言不差。但叫将士紧守营寨便了。”
  却说汪达升帐谓诸将道:“昨日一战,将士多有劳累,今日大军权且歇息一天。只须少数士卒测敌虚实。”乃唤辛獠儿道:“你且率两千人马绕道向西,做进击其国都交河之状。若遇到敌军粮草解来,或烧或抢,或攻或避,均可见机而作,总以虚张声势,诱敌分兵为原则。”辛獠儿领命而去。汪达又唤汪广道:“贤弟且引兵五百去中寨讨战。倘若阿史那花父女愤愤来战,欲雪昨日之耻,你就收兵回营,我自用反间计,除此大患;若其闭门不出,必是心中狐疑不定,你也勿攻打过急而激怒于他。”又谓巴天龙道:“你引兵一千去西寨前摇旗呐喊,叫阵搦战,看曲文泰如何应付。若其兵出城寨,你可缓缓退回,我自引兵接应。”又谓于虎道:“贤弟可选几个善于爬山的心腹将士,命其扮成猎户、药农模样,多带干粮与绳索,秘密向谷口运动。一来探察高昌守兵的动静,二来看看能否与被困的我军联系得上否。”于虎答应道:“谨遵将令。我这便去安排。”汪达又对押粮官顾山道:“粮草乃军队命脉。你速将粮草全部运到寨堡中贮藏,不得有误。”顾山口称得令,自去督兵搬运。汪达又谓钱任、庞实道:“烦二位母亲率五千将士坐镇寨堡,护好粮草,免我后顾之忧。我自率大军就于寨前屯驻,待机攻打彼中西两寨。”庞实道:“我儿安排有理。我姐妹俩日夜轮流巡查,保管粮草万无一失。”钱任道:“军粮事大,为防万一,必须紧闭堡门。若无将令,不得让人随意进出,免得被奸细混入,以策万全。”汪达大喜道:“二位母亲所言最是有理,就请照办。”
  却说曲文泰闻得唐军前来叫战,未免慌张,乃急召众将商议对策,并命人去中寨联系。只因昨日大败,众将仍心有余悸,多谓宜坚守以养精蓄锐。正议间,去中寨的人回报:“阿史那矩将军受累感寒,不能前来;阿史那花亦伤痛在身,无法征战。唯紧守营寨,以防唐军。”曲文泰道:“阿史那父女伤病在身,不能上阵,如何是好?”曲雍道:“大王不必忧虑。我自坚守不出,唐军又岂奈我何?”曲文泰闻言,点头道:“将军言之有理。”乃分兵派将,安排强弓硬驽,紧守城寨。
无何,有探马来报:“有数千唐军向西去了。”曲文泰大惊道:“啊呀!不好了!唐军这是要袭我国都,断我粮草,如何是好?”曲智盛道:“此乃唐军釜底抽薪之计。若国破粮绝,则我军不战自乱。故不可不救。”曲雍道:“唐军仅分兵数千,看来也只是虚张声势,乱我军心。为今之计,不如也分兵数千,尾随其后。唐军见前有坚城,后有我军,必然不敢冒进了。”曲文泰闻言,连称有理,复问道:“谁可领兵前往?”曲雍道:“王子殿下堪当此任。一来殿下回都可安定人心,二来也可筹聚粮草,做长久之计。”曲文泰从其言,令曲智盛率兵三千回交河。
  话说阿史那矩忠心耿耿,又勇猛善战,故曲文泰视为心腹,倚为长城。曲雍却忌阿史那矩位高权重,每欲取而代之。只是未得其便。这天响午时分,曲文泰见唐军走后,方松了一口气,对曲雍道:“我军坚守不出,唐军也无奈我何。”曲雍道:“唐军是无奈我何。只恐我军要奈我何哩!”曲文泰吃了一惊道:“此话怎讲?”曲雍请屏退左右后,方低声道:“微臣先前见阿史那父女均称病不出,已自疑惑。适才得到密报,阿史那花昨日在唐营过了一夜,不知何故今晨却单枪匹马回到本寨来了。”曲文泰愕然道:“阿史那花武艺高强,从无对手,为何在唐营过夜?若说其投降唐军,我却不信。难道是被唐军擒去了的?谁又能擒得住她?被俘之将即使不斩首,也要被监禁,哪又能被轻易放回呢?”停了停,曲文泰自言自语道:“事有可疑,事有可疑!”曲雍道:“看来阿史那父女已暗怀二心,大王不可不防。”曲文泰沉吟道:“事虽可疑,但未有实据。阿史那矩乃我国辅政大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孤家对其信任无比,其对孤家亦忠心耿耿,决然不会背叛的。”曲雍冷笑道:“自古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其见唐军势大,故而改换门庭,暗中投靠,正在情理之中哩!”见曲文泰半天没有吱声,曲雍复道:“疑似之间,大王何不以探病由,遣人去察看个明白呢?”曲文泰点头道:“言之有理!待孤家亲自前往,必知端的。”曲雍忙道:“不可,不可!倘若阿史那矩真的有二心,大王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也许这正是其阴谋,算定大王前往探病,他便趁机拿下献唐,以建不世之勋呢!”曲文泰厉声道:“谅他不敢!”略一沉吟,乃问曲雍道:“依你看谁去合适?”曲雍道:“微臣愿往,只是大王要更遣一心腹之人同去方妥。”曲文泰遂唤亲随平新道:“我知你素来机灵谨慎,可随曲将军前往中寨,须要细心察访,看阿史那父女有无异常,如实回报。”平新答应一声,便随曲雍而去。
  曲文泰正在心烦焦躁,忽外甥跖跋灵一跛一瘸地进来,叩首道:“愚甥受伤回迟,请舅王恕罪。”曲文泰道:“你如何这等模样?且起来慢慢说。”跖跋灵道:“愚甥昨日受伤落马,藏于草丛之中,方幸免于难。又恐被唐军拿获,故而绕道跛行,方得回归本营。”曲文泰道:“既如此,你且下去歇息将养吧。”跖跋灵道声:“谢舅王恩典。”便欲出去,复又问道:“阿史那花被唐将俘获,不知现在生死如何?”曲文泰一闻此言,立即问道:“你如何知道阿史那花被俘?”跖跋灵道:“这是愚甥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只可惜那时愚甥藏身草丛,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无力救她。”曲文泰闻言,既像是问跖跋灵,又像是自言自语:“果真是这样?”
  两人正谈论间,曲雍与平新同回本寨。曲文泰忙问:“如何?”曲雍道:“阿史那矩只偶感风寒,本无大事;阿史那花但云伤痛在身,未得见面。”平新道:“微臣私下问过将士,均言阿史那花系清晨自归本寨。其中一人乃小的同乡,相交甚厚。云其父女屏退左右,窃窃私语甚久。阿史那矩出来时,面有忧色,不似平常光景。”曲文泰听了,连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了。”乃将跖跋灵所言告与二人。曲雍一闻此言即道:“如何?她父女如心中无愧,何至如此藏头露尾,躲躲闪闪?看来大王是该下决心了。否则被唐军里应外合,大事去了。”平新道:“看来阿史那花被俘不假。但若说她父女已与唐军勾结,还无实据。毕竟被俘有失体面,无怪其托病不出。”
  曲文泰来回踱步,沉思良久方道:“大敌当前,万事从慎。明日聚会诸将,看其父女来也不来。总得我亲自会他一面,方能明辨是非,才好处置。”众人齐道:“大王言之有理。”
  翌晨,曲文泰打鼓聚将,并遣人去请阿史那父女。阿史那矩谓其女道:“大王又是遣人探病,又是会聚诸将,为父今日不可不去。”阿史那花道:“只恐大王生疑,为难父亲。”阿史那矩道:“我自清白,问心无愧,不必多虑。”阿史那花点头道:“既如此,孩儿且留守寨中,以防唐兵。”说罢,回己帐中拿来一只信鸽交与其父道:“倘若有紧急情况,父亲可将此鸽放回,孩儿自领兵前往解救。”阿史那矩道:“我儿也太小心了。”阿史那花道:“小心没大差。”阿史那矩笑着点点头,将鸽子纳入袖中,带了从人,竟自去了。
  阿史那矩至西寨见过曲文泰。曲文泰道:“将军好些了?令爱为何没来?”阿史那矩道:“一来小女伤痛未痊,再则中寨重地,不能无人镇守。”曲文泰随口道:“也是。”随即又问道:“闻令爱一夜未归,次日清晨才回本寨,不知何故?”阿史那矩猝然见问,心中一惊,暗想:“果然生疑。”但到了此时,不由不答,乃道:“其因伤掉队,迷路迟归。”曲文泰冷笑一声道:“只怕是掉到唐营去借宿了吧!”阿史那矩一闻此言,脸色顿变,勉强辩解道:“哪有此事?”曲文泰厉声道:“阿史那花被汪达擒住,押往唐营,目击者非只一人,你如何抵赖?”阿史那矩顿时跪倒叩头道:“战场被俘,临阵常事。纵然是实,又何罪之有?”曲文泰怒喝道:“被俘当然无罪。但你父女背主叛国、托病不出,欲与唐兵里应外合,就是死罪了!来人,把这厮绑起来,推出去砍了!”阿史那矩大叫:“冤枉!”曲雍见状,赶紧上前道:“大王不可操之过急,当派人将阿史那花召来问明白了,方好施刑。否则……”曲文泰顿时明白:“阿史那花英勇无敌。若是见斩了其父,必反无疑。”乃唤跖跋灵道:“你拿上令箭去中寨权摄军事,换阿史那花前来商议军情大事。须要小心了。”跖跋灵口称“得令!”捧了令箭,带上亲兵,飞马出寨。
  阿史那矩见了,心想:“完了。悔不该不听女儿之言。我死不足惜,为何再搭上女儿性命?”顿时心生一计,忙道:“请大王叫左右松开绑索,我自拿一件证物与你看。”曲文泰道:“既如此,权且松绑,也不怕你飞上天去!”阿史那矩趁松绑之机,抖开袖口,将那信鸽一抛,鸽子“咕咕”叫了一声,顿时飞去。曲文泰一楞,情知上当,不由得气急败坏,一连声叫:“反了,反了!快快绑了,快快砍了!”曲雍闻言,手起剑落,将阿史那矩砍为两段。
  欲知阿史那花得知其父遇难后如何动作,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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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钱任说反高昌将 汪达救出绝地兵

  却说阿史那花正在引颈相望、心神不宁之时,忽见信鸽飞回,不由得大吃一惊。心知老父有难,乃立即传令集合人马。
  正忙乱间,有左右来报:“跖跋灵将军奉命来到。”阿史那花正想了解情况,乃吩咐请进。
  阿史那花见了跖跋灵,不动声色,问道:“将军到此何事?”跖跋灵将大令一举道:“奉大王令来此暂接寨中军务,请将军速去西寨商议迎敌大计。”阿史那花道:“我奉命掌管此寨,岂能轻付他人?”跖跋灵道:“这是大王旨意,末将不过是暂时接管,待阿史那老将军回寨后,自然还是由你父女管领。”阿史那花又问道:“家父为何不回来?可有什么言语捎来?”跖跋灵见问,乃胡诌道:“老将军正在与大王及诸将议事,少时便回。末将临行,老将军只说恐唐军来攻,且叫将军速去商议对敌之策。”阿史那花一听,便知其必为谎言,乃“嗖”地拔出腰间宝剑往跖跋灵脖子上一架,喝道:“跖跋灵,你来此到底为了何事?家父现在怎样了?”跖跋灵素知阿史那花的厉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末将实奉命来暂掌军务,岂有他哉?老将军好好地在营中高坐,并无他故。”阿史那花冷冷一笑,喝道:“你营中之事,我已尽知。家父有难,我当领兵前往解救。你既不说实话,我且拿你来祭旗!”说罢,喝令左右将跖跋灵推至大旗下,自举宝剑道:“生死一念间。我数三下,你若说了实话,就不与你计较,放了你;若仍是用谎言欺哄,我就下手了!”说罢,便高声数道:“一、二,”还未等数到“三”,跖跋灵便大叫:“我说!”阿史那花道:“快讲!”跖跋灵道:“老将军去后,大王确实盘问了一番,说将军昨日被俘,有通敌之嫌,故而叫末将前来调将军前往对质。这些都是实话。”阿史那花道:“家父现在怎么样了?”跖跋连连道:“这,这,”阿史那花喝道:“快讲实话!”跖跋灵道:“虽已绑起,但未施刑。”阿史那花料其所言不假,知情况紧急,便也不深究,一面叫将跖跋灵绑了,一面提刀上马,率兵直奔西寨要人。
  曲文泰闻阿史那花率兵前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谓众人道:“阿史那花果真率兵造反,当如何处置?”曲雍道:“阿史那矩背主投敌,死有余辜;阿史那花公然造反,更是罪该万死。当尽快擒拿,以斩草除根。”曲文泰两手一摊道:“那厮勇猛无敌,怎能擒得?”曲雍附耳如此这般一说,曲文泰连称:“此计大计!”乃命曲雍且去安排,自己率众将登上城头。
  曲文泰倚城而立,问阿史那花道:“阿史那花将军,未有将令,你为何率兵至城下喧哗?莫非是要造反么?”阿史那花强按下心中怒火,道:“大王,我来此接父亲回寨,并无造反之意,请勿听小人谗言。”曲文泰道:“既如此,你令人马后退,然后单骑入城,就可接你家父亲回去了。”阿史那花问道:“家父在哪里?”曲文泰道:“刚才孤家犒赏将士,老将军多饮了几杯,现在内厅歇息。”阿史那花当然不信,乃道:“你且叫家父上到城头,我看明白了,自然进城谢罪。”见骗不了阿史那花,曲雍便用第二计,手指阿史那花喝道:“大胆刁妇,你怎敢如此对大王讲话!你父女叛国投敌,卖主求荣,罪该万死!阿史那矩已被正法,你若下马服罪,大王倘可饶你不死。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一挥手,城头上早挑出一颗花白短发的头颅,正是阿史那矩的脑袋。阿史那花见了,几乎跌下马来。曲雍见时机已到,高声喊道:“贱人,快来为你父收尸吧!”说罢,亲手将阿史那矩的首级扔下城去。
  阿史那花一见,肝胆俱裂。跳下马来,奔上前去,伏尸大哭。忽城上一声梆子响,万箭齐发,阿史那花顿时身如刺猬。幸好有盔甲护身,又是伏地,虽中了几支利箭,然均未伤及要害。好个阿史那花,抱住乃父头颅,忍住疼痛,跳将起来,飞身上马。那边城门已开,曲雍率军一拥杀出。仓猝间,阿史那花只得奔回本寨。所率士卒仅回来一半,跑得慢的,都让曲雍裹胁去了。
  曲雍趁机攻城。是时城内人心惶惶,阿史那花伤痛在身,哀痛在心,一时竟也没了主意。正危急间,只见唐营中人马飞奔而出。前面是汪广、汪爽、巴天龙、于虎等大将率轻骑千人冲锋,后面是汪达率步卒如潮涌至。原来,汪达远远望见阿史那花率人马气冲冲奔向西寨,便断定其中必有变故。乃吩咐众将各率人马待命。少时探马来报:“高昌内讧,阿史那花败回。”便当即传令大军齐出。
  曲雍见唐军齐出,心知不妙,连忙逃回西寨。汪达见了,亦自收兵。
  曲雍回到寨中,谓曲文泰道:“微臣本想趁阿史那花慌乱之际杀入中寨,除了心腹大患,哪知唐军早已与其勾结,即时发兵来救,故而末将只得收兵回寨。”曲文泰道:“孤家在城上已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幸亏早些发现破绽,否则真被阿史那父女卖了。只是连失两寨,兵微将寡,如何迎敌呢?”曲雍道:“除坚守此寨以阻唐兵外,第一,急遣人回交河,征集兵丁,令十六岁以上者,一律入伍从军,如此能得一两万人,方可与唐军周旋;第二,中寨既失,去谷口之路已开,须速派兵前往堵截,倘若绝谷中唐兵复出,我军危矣;第三,再遣人飞马向突厥及龟兹、贺鲁求救,请其立即发兵,方保无虞。”曲文泰道:“爱卿言之有理。这一、三两条,即刻就办。   突厥与我亲善,龟兹与我乃甥舅之国,贺鲁是我兄弟之邦,想必其兵早晚将到。只是这率兵去谷口乃目下最要紧之务。如此重任,非爱卿无人能当。”曲雍闻言一楞,随即道:“末将遵命,明天一早就率兵前往,绝不许两路唐兵汇合。”
  却说阿史那花见曲雍退去,唐兵也未来攻城,便悲悲切切布置灵堂,祭奠亡父。正忙乱间,忽左右来报:“城外来了一员女将,单人独骑,自称是国公夫人,要面见将军。”阿史那花此时已是方寸大乱,全无主意。闻报料是钱任来了,虽心中暗喜,但仍然冷冷道:“两国交兵,不可大意。你对其说明我寨中正在办理老将军丧事,不便相见。”左右答应声:“是。”
  少顷,左右回报:“来人谓正是前来吊唁老将军的。”阿史那花含泪回顾众将道:“既彼前来吊唁,若是闭门拒之,恐大失礼仪。诸位以为如何?”众人道:“我等听命于将军就是。”阿史那花道:“既如此,且迎将进来,勿得怠慢无理。”众人齐声应“是”。
  钱任缓步入城,随从仅巴天龙一人。二人来至灵前,祭奠已毕,阿史那花致谢道:“两国交战之际,蒙夫人屈尊前来吊唁亡父,小女子感激不尽。”钱任道:“老身前来,一为吊唁老将军英灵;二来也是要救你寨中全体将士性命。”阿史那花道:“此话怎讲?”钱任道:“诸位,阿史那老将军身为辅国大臣,德高望重,却被曲文泰无故诛杀,又遣兵前来攻打,必欲将你们赶尽杀绝而后快。我大唐兵马又屯于城外。你等若不见机而作,纵有三头六臂,又怎能逃脱厄运?老身前来,就是要给你等指条生路的。”众将士本已惊惶不安,见钱任说有生路,一个个凝神定气,洗耳恭听。钱任见了此情,心知已成功大半,乃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曲文泰暴政失德于前,抗旨欺邻于后,是以我大唐天子兴师问罪。大兵到处,势如破竹,曲文泰不日就要身死国灭,这样的昏君,你们还甘心为其殉葬?我劝诸位归顺大唐,不仅可保全身家性命,还可得重赏。老身乃堂堂国公夫人,领兵大帅之母,不顾个人安危,单身前来,就是要化干戈为玉帛,保两军将士平安。此乃肺腑之言,上苍作证,若有相欺,天诛地灭。”
  众将士闻言,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阿史那花霍然而起,大声问道:“诸位之意如何?”众将士齐声道:“我等愿追随将军,唯将军马首是瞻。”阿史那花道:“曲文泰残忍无德,大唐有情有义,我决意归顺大唐。有不愿者,我礼送出城,绝不勉强。”众将士齐声道:“我等愿随将军归唐。”钱任见状,立起身来,向众人一抱拳道:“难得阿史那将军及诸位将士深明大义,弃暗投明。为表我军诚意,大唐元帅汪达特遣这位羌王之子巴天龙到此为媒,愿与阿史那花将军结为百年之好。”巴天龙说罢,手捧宝剑谓阿史那花道:“英雄爱美女,宝剑赠俊杰。这是汪元帅定情之物,请将军收下。”阿史那花红着脸接过宝剑谓钱任道:“承蒙不弃,我与将士诚心归顺,自即日起,愿为大唐效犬马之劳。”钱任大喜,见大事已定,乃谓阿史那花道:“天色将晚,老身且回营去。人死不可复生,请将军节哀顺变,也早些歇息。明晨请到唐营会见元帅,共商报仇大计。”阿史那花点头答应,亲送二人出城。
  汪达等闻阿史那花果然归降,尽皆欢喜。忽于虎进帐禀报:“末将派出打探消息的人已回,有紧要军情面告。”汪达道:“快快进来。”立时进来四人,为首一人道:“小的等奉命去谷口打听得明白,高昌有重兵屯驻,把守严密。我大唐军粮早尽,每天以树皮草根度日,人皆头大脸肿,有气无力,情势很是危急。”汪达闻言道:“你等辛苦了,下去歇息领赏吧。”
  汪达吩咐连夜赶制大量干粮,决定翌日往救被困之兵。
  次日清晨,阿史那花来到唐营。汪达闻报,忙与众将出营迎接。寒暄已毕,汪达升帐道:“被困之兵,已是万分危急。今日必要将其解救出来,望诸位遵令而行。”众将齐称:“属下遵令!”汪达拔出第一支令箭付与阿史那花道:“你率所部人马为前锋,向谷口进发。遇到敌兵,能抚则抚,不能抚则剿,务要杀到谷口。”阿史那花口称:“得令!”汪达又拔出第二支令箭付与于虎、汪逵、汪逊道:“你三人各带兵一千继进,至谷口聚齐,本帅率大军随后就到。”又谓汪广道:“贤弟与汪爽、汪俊等留守大营。若有敌军前来寻衅,切勿轻动。守好大营,就是大功一件。”又对钱任道:“烦劳母亲与巴天龙率兵三千进驻中寨,以备不虞。”最后谓庞实道:“请母亲紧闭寨门,勿以敌可乘之机。护好军粮,便是保住了全军的性命。”庞实应声道:“老身遵命。”传令已毕,诸将均纷纷遵命行动。
  却说阿史那花率军直奔谷口,一路并无敌军拦阻。将到谷口,只见旌旗招展,一队将士持戟握刀,列阵以待。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守谷主将和仁。那和仁在马上把手一拱道:“请问阿史那将军奉谁之令,到此何干?”阿史那花一见这架式,料定瞒不过去,便实话直说道:“本将军奉大唐元帅之命,前来解救被困唐军。”和仁道:“阿史那花,你当真降了大唐?”阿史那花道:“你等有所不知。国主曲文泰残暴乱政,欺压众邻,妄动干戈,致使大唐天子遣兵来讨。曲文泰屡屡败北,不思已过,反听信谗言,将家父无故杀害并迁怒于所部将士,必欲尽屠之而后快。你想这等昏君,保他何益?故而我等全体将士归顺大唐。你们也知我父女忠心耿耿,英雄盖世,尚且是一个无故被诛,一个被迫降唐,何况你等!我劝你们见机而作,随我降唐,不仅可保全性命,还能得重赏。如若动起手来,谅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说罢,回手一指道:“何况大唐兵马已如潮涌来,谁能抵挡?”和仁及众将士听了阿史那花这番话,又果见大队唐兵飞奔而来,便一个个如泄了气的皮球,齐称:“愿随将军降唐!”阿史那花大喜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既愿降唐,就是一家人了。且请免胄卸甲,迎接唐帅来到。”
  少时,唐兵大至。阿史那花率降众参见元帅。汪达见兵不血刃占了谷口要地,不禁大喜。谓众降兵道:“你们既已归降,当然既往不咎。愿当兵的,请留下;愿回家的,待下山后发给盘缠回家。”随即命将大唐旗帜高高挂起,又对于虎等道:“你率本部人马小心下去并将全部干粮带上,面见侯元帅,禀明一切后,即带他们走出绝谷,回到这里。”于虎答应一声去了。
  却说侯君集一班人马在绝望之际,忽救兵来到,自然喜出望外。吃到干粮,胜过那山珍海味。数万人马相互搀扶着爬将上来。
  二位元帅见面,相互道乏毕。汪达道:“恐曲文泰趁我来此,他有所动作。我须先回三道岭,以备不虞。你等体力不支,且请在此暂歇,然后再行下山。”侯君集道:“如此甚好,元帅请自便,我等随后就到。”
  却说曲雍料汪达将全力争谷口去救被围唐兵,哪敢再去硬碰?乃一面假装准备起程,一面请曲文泰遣人飞马向谷口守军传令,令其坚守待援。随后自己又向曲文泰献计道:“唐军既得中寨要塞,汪达必急于亲率大军往迎侯君集之兵。微臣以为可趁他这边营寨空虚之时,突然袭击,就是不能全歼其军,至少也可焚其粮草。若其断粮,如何征战?必然败回本国。那时我们趁势追击,可雪前耻。”曲文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既如此,就请将军调兵遣将,择时而动。”
  曲雍得了将令,自然用心。一见汪达率兵出发,便立即聚会诸将道:“唐营空虚,我们趁机攻打,必获大胜。”乃令曲文泰次子曲智湛率兵三千攻中寨,令大将萧晓率兵四千直逼唐营,自己率兵五千攻东寨,并谓曲文泰等道:“此三路兵,以我攻东寨为主,其余两路可为佯攻。东寨乃唐军贮粮之所,若将其打破,焚了粮草,则大功告成。同时请大王亲率大军为各路接应,可保万无一失。”众将齐称:“此计大妙!”各自行动。
  且说曲雍率军恶狠狠直扑东寨,奋力攻打。庞实早已顶盔贯甲,亲上城头,指挥将士迎敌。远者箭射,近者掷石,打得高昌兵鬼哭狼嚎,血肉横飞。曲雍挥剑督战,连攻三次,均被唐兵打退。曲雍见硬攻不行,乃传令准备火箭。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城头上顿时火起,寨中亦多处着火。庞实命一面救火,一面令弓箭手连连发箭,逼退敌兵,不使其靠近。
汪广正率兵与萧晓对峙,一见东寨危急,乃对汪爽、汪俊等道:“东寨已危,不可不救!”汪俊迟疑道:“元帅临行,命我等紧守大营,不可出击。倘冒然而出,营寨有失,如何是好?”汪广道:“事急从权。东寨乃贮粮重地,关系全军性命。宁失大营,也不能失东寨。”乃对汪爽道:“你我各率兵三千,分两路一齐杀出,直捣攻城敌军之后,与其混战,则城围自解。”又对汪俊道:“贤弟率余下军兵守营勿动。如敌来攻,尽可放箭拒之。我料元帅已得消息,少时便可杀回救援。只要我等拼命挺过这个把时辰,待大军一回,敌军必然土崩瓦解。”汪俊道:“四哥言之有理。我军当务之急是保全东寨。我兄弟虽是违令出兵,却是审时度势,从目前大局考虑。元帅也不会怪罪。”言罢,众兄弟分头行事。
  欲知唐军果能大破高昌之兵否,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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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4 17:42: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回 曲文泰身死国灭 唐太宗廷议东征

  却说曲雍率军攻打东寨,正攻打得欢,忽唐营中突出两支人马如铁钳般从左右杀将过来。几乎与此同时,中寨亦大开寨门,蜂拥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员女将,舞刀纵马,正是钱任率军冲入敌阵。曲智湛连忙上前迎敌。钱任咬牙切齿,连连挥刀猛劈。不过三五个回合,便杀得曲智湛手忙脚乱,转身退避。钱任也不追赶,竟直朝东寨奔来。
  曲雍挡不住三路人马的夹攻,只得放弃攻城,掉头迎战。双方混战一气,尘土飞扬,喊杀连天。
  曲文泰见唐军拼死来战,唯恐不胜,乃亲督预备之军前来助阵,同时令曲智湛猛攻中寨,萧晓进逼唐营,要孤注一掷,誓死决战。
  双方正鏖战间,中寨上空猛然三声炮响,接着涌出无数唐兵。为首两员大将,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唐帅汪达,女的就是阿史那花。曲智湛见了阿史那花,如老鼠见了猫,浑身战粟,掉头就跑。阿史那花大喝道:“哪里走!”拍马就追。那些高昌兵见唐军大至,主将带头奔逃,乃呼啦一声,全都抱头鼠窜。汪达指挥将士齐向东寨杀来。
  曲文泰见汪达率兵回救,知道良机已失,乃传令收兵。曲雍驰回时,正逢汪达。战才数合,便被汪达一枪挑下马来,顿时被涌上来的人马踏为肉泥。曲文泰见曲雍阵亡,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打马狂奔。正逃间,有将士来报:“二王子曲智湛被阿史那花斩了!西寨也被其夺去了。”曲文泰闻得子亡寨失,惊得几乎跌下马来。幸好有亲兵拼死护住,方才冲出重围。
  曲文泰一口气狂奔二十余里,见追兵渐远,方稍稍心定。看看左右仅仅数十骑相随,加上渐渐拢来的散卒,也不过一两千人,不觉放声大哭道:“不料今日一战,如此惨败。万名精锐,竟丧失殆尽。可惜,可叹,可恼,可恨!”说罢,捶胸顿足,哀嚎不止。左右也都暗暗垂泪,却还是齐来劝慰道:“大王不必过分悲伤难过。为今之计,只有权且返回国都,招兵买马,徐图恢复。”曲文泰含泪哽咽道:“也只好如此了。”
  歇息片刻后,一行人没精打彩地往西而去,沿途又收聚了些人马。黄昏时分,正欲安营歇息,忽山凹里旌旗晃动,战鼓咚咚,冲出一彪人马,正是唐将辛獠儿拦腰杀出。高昌兵已是惊弓之鸟,一见唐兵大张旗鼓杀来,谁敢抵抗?均夺路狂奔。曲文泰也顾不了许多,急忙爬上马背,连连加鞭,如飞逃去。以致冠坠簪落,披头散发,就如疯子狂人一般。
  转过山角,只见前面有一队人马正在安营扎寨。曲文泰望见,顿时魂飞魄散,长叹一声道:“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命休矣!”正慌乱间,有眼尖的将士指着对面道:“大王勿慌,这是自家人马。”众人仔细一瞧,果然是本国的旗号。原来是大将尹向奉王子曲智盛之命率兵前来增援,同来的还有龟兹国的国相那利与大将羯猎颠所率的五千精兵。这龟兹与高昌乃甥舅之国,得知两国交战,便派兵前来相助,不想正救了曲文泰的急难。辛獠儿见敌军有接应,便也知趣而退。
  那利狡黠多谋,羯猎颠自负英勇。二人见唐兵不多,便于夜间悄悄前往劫营。辛獠儿托大,未曾提防,被龟兹兵四面杀入。唐兵顿时大乱,死伤过半,辛獠儿也死于乱军之中。
  却说汪达救出被困的唐军,又大破高昌兵,当然高兴。及至接到辛獠儿的败军回报,又惊又怒。乃一面奏报朝廷,请旨对龟兹国的行动,一面升帐计议进兵。谓诸将道:“高昌军虽然远遁,而龟兹国又有援兵到来。我等不可大意,务必要穷追猛打,以免其死灰复燃。”乃对巴天龙、于虎道:“你二人率本部人马为先行,直捣交河,本帅率大兵继进。”又对钱任道:“闻高昌数次向突厥求救,突厥兵早晚将到,就烦母亲与汪逊、汪逵率兵六千,共守三寨,以防突厥,并候侯元帅到来。倘突厥知难而退,母亲便将三道岭交与侯元帅镇守,然兵率兵前往交河会合。”巴天龙等齐称:“遵令!”便各自行动。
     却说曲文泰劳累交加,又急火攻心,不觉生起病来。虽有救兵到来,能暂得喘息,然自知不是唐军对手,只好传令退兵。才到交河,便一命呜呼。众臣工乃拥立曲智盛为主。面对着国残父亡,强敌将至,曲智盛忧心忡忡。只好一面草草治丧,一面急聚军兵守城。
    正忙乱间,忽左右来报:“沙钵罗可汗贺鲁率兵来到。” 曲智盛闻之,喜出往外,忙亲自出城迎接,又命属吏牵羊担酒至营中犒军。
    曲智盛连得龟兹、贺鲁两军相助,方稍稍心定。乃请两国人马在城外据险安营,以为倚角之势,共抗唐军。
    却说汪达行至半途,便闻得曲文泰死讯,乃传令全军兼程急进。破柳谷,拔田城,俱不费吹灰之力,不日即到交河城下。因见高昌又来援兵,便也不敢大意。一面依山傍水,安营扎寨;一面遣使至龟兹、贺鲁两营,晓以大义,陈述利害,劝其退兵还国。。
贺鲁虽与曲文泰有兄弟之宜,然其圆滑贪财,狡诈多疑。见唐军势大,便心存观望。龟兹大将羯猎颠不知好歹,逞勇出战,连败巴天龙、于虎。汪达大怒,挺抢亲战。大战三十余回,不分胜负。汪达便寻思用回马枪伤他,乃拖枪败走。羯猎颠不知是计,骤马紧追。看看将近,汪达回手一枪,刺向羯猎颠面门。羯猎颠急挥斧来挡,哪知汪达半路变招,将大枪略一回抽,复又向前下方刺去。仓促间,羯猎颠躲闪不及,被汪达一枪刺中小腹,跌下马来。那利望见,飞马来救。阿史那花恐丈夫久战力乏吃亏,乃暗中放了一箭,正中那利咽喉,死于马下。汪达见连连得手,乃指挥大军将龟兹兵团团围住,高叫:“降者免死!”龟兹兵见两主将倾刻丧命,无不胆寒;又闻得唐帅宽厚,便一齐解甲请降。汪达大喜,收了其兵械,发给钱粮,令其回归本国,并谓之道:“龟兹助逆,天兵将不日前往征讨。你等回去劝国主早早来降,方可免得死罪。”众军拜谢而去。
    贺鲁见状,哪敢出头?半夜时分,便悄悄率兵退还本国。
  曲智盛起初见两国兵马一败一逃,虽然惊恐,但仍巴望西突厥来援,便仗着交河城池高大,拼死坚守。唐兵负土填堑,架梯猛攻。城上矢石如雨,唐军毙伤甚多。汪达乃令广造巢车,其高数丈,得以俯瞰城中,聚射敌军,城内方才大惧。
  无何,探马来报:“突厥闻唐军势大,高昌连败,便中途折回本国去了。”曲智盛叹道:“突厥无信,误我高昌。事到如今,内乏粮草,外绝救兵,岂不要束手待毙?”正嗟叹间,又有急报到来:“又有大队唐兵杀来,离城不到百里了!”曲智盛闻讯,昏倒于地,良久方甦。长叹道:“罢了,罢了!”乃遣使出城乞降。
  汪达谓来使道:“曲智盛若能真心悔过,当自缚出降,赴京请罪,方可免得一死。”曲智盛聚众臣商议半日,均谓无路可走。不得已,乃开城投降。
  汪达率军入城,令将曲智盛软禁。又令众降臣降将各回家中,去职留任,俱候朝旨施行;其余士卒,一律给资遣返,回家安居乐业。
    汪达即日飞章报捷,并请旨行动。
    不日有圣旨到,令就便征讨龟兹、贺鲁,以警效尤。汪达不敢怠慢,乃与众将商议道:“龟兹顽劣,罪孽深重,当先征讨;贺鲁知难而退,我意先礼后兵,遣使招降,再定行止。诸位意下如何?” 钱任道:“贺鲁未战而逃,是为胆怯;今高昌已亡,其更是心惊。必能传檄而定。” 众将亦称可行。于是,汪达一面遣使西往莫贺城,晓以利害,令贺鲁纳降称臣;一面请庞实留守交河,而令阿史那花为先行,杀向龟兹,自与钱任率大军随后继进。
    唐军才到龟兹,便有其军民缚国主诃黎布失毕来降。原来诃黎布失毕凶残暴敛,大失人心。众军民闻大唐恩德,不等唐军到来,便涌入王宫,擒了诃黎布失毕,来迎唐军。
    汪达见兵不血刃便平了龟兹,心中大喜。乃出榜安民,并请众人推举德高望重者数人暂理军政。同时休整将士,且等候贺鲁消息。
    无何,使者归来,谓贺鲁答应归顺大唐,不日将遣使奉表朝廷,纳贡称臣。
        汪达见诸事已毕,乃押了诃黎布失毕,回军交河,同时报捷朝廷,奏请班师。钱任见大与事已定,乃具私笺与汪华,请其奏明汪达招亲之事,求皇上恩准,以利安抚高昌。
     唐太宗李世民迭接捷报,万分高兴,乃与群臣熟商,颁下旨意,飞传高昌:一、改高昌、龟兹为西州,在交河设安西都护府,免西州三年赋税;二、侯君集、钱任率大军即日班师并将曲智盛、诃黎布失毕两家押解来京;三、封汪达为定西侯、安西都护,率兵五千镇守西州,自择将佐,得专征伐;四、赐黄金百两,锦缎百匹,命汪达与阿史那花即日完婚,并赐阿史那花葛姓;五、封巴天龙为左将军,于虎为右将军,重赏羌军将士,令其回归本乡;六、其余将士,待回京后,另行封赏。又颁旨在莫贺城设瑶池都督府,即以贺鲁为都督,且加封其为左卫将军,使之隶属安西都护府,拱卫西疆。
    汪达等接得圣旨,皆大欢喜,遵旨行事。汪达奉旨完婚,诸将皆来庆贺。三日后,唐军班师。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了西州,回转中原。汪达、葛花送至三十里以外,与母亲、兄弟及众将洒泪而别。
  侯君集等班师回京,献俘观德殿。曲智盛、诃黎布失毕跣足素服,跪伏请罪。太宗加恩赦宥,封曲智盛为左武卫将军、金城郡公;诃黎布失毕为右武卫将军、西城郡公,赐府养老。侯君集以下将士,俱加封赏。
  汪华见妻儿建功立业,出仕皇家,自然高兴,置酒欢庆。且谓诸子道:“今虽天下大定,你等仍须习文练武,修身养性,以报效国家,方不负浩荡皇恩。”诸子齐声道:“孩儿等谨遵大人教诲。”
  无何,有御史参劾侯君集私贪珍宝,奸淫高昌妇女。太宗乃发三司查究。中书侍郎岑文本谏道:“侯君集帅兵西征,颇有微劳。凯旋之后,颁赏不过数日,便入狱收审,恐军民惊疑。虽然侯君集行为不端,还望陛下法外开恩,恕其罪过。”太宗闻言,微微点头。
  时皇弟李元昌适在其侧,亦奏道:“私奸之事,必要对质,方能服其心。岂能让堂堂上国元帅与亡国之妇对辩而有辱国威?故臣弟也以为应念其大功,而恕其小过,则侯君集必会感恩戴德,誓死报答陛下。”太宗闻二人说得有理,乃召侯君集微责几句,便释置不问。
  侯君集本是凌烟阁上二十四位开国功臣之一,曾任吏部尚书、领兵大帅,心高气傲得很。此时既上法堂,又遭殿责,当然心中不快,而对李元昌转生感激,两人遂成莫逆。李元昌心存拉拢,便有意挑拨,乃时把鸟尽弓藏之事讽喻。侯君集不免对太宗心生怨恨。
  光阴荏苒,转瞬到了贞观十七年,东夷又成了多事之秋。这东边的朝鲜半岛,分为三国:东北为高丽,其南为百济,百济东南为新罗。三国之中,高丽最强,不仅常侵百济、新罗两国,还常侵犯辽西。隋时也曾征讨高丽三次,均无功而返。大唐开国后,国势强盛。三国乃先后入贡朝贺,接受唐封,愿为藩国。只是三国仍相互攻击。是时,高丽有一大将,名唤盖苏文,凶残暴戾,拥兵入宫,杀死国主高建武,立其侄高藏为王,当个傀儡,自掌朝中军政大权。为张威于外,乃与百济结盟,共击新罗。新罗王善德惊恐万分,忙遣使飞赴大唐求救。
  唐太宗弄明情况后,谓众臣道:“高丽无德,常犯四邻。若任其坐大,将来必然为祸辽西。”乃遣使赍诏,往谕高丽和睦邻邦,息兵罢武。
  谁知那盖苏文并不把唐廷放在眼里,不仅不跪接圣旨,反箕踞而坐,召唐使道:“我国与唐乃兄弟之国。我高丽之事,何用你唐廷来管?”唐使连高丽王的面都未见着,便被盖苏文赶回本国。
  太宗闻盖苏文如此无礼,十分恼怒。乃召集群臣,会议出师讨伐高丽。大臣褚遂良谏阻道:“今天下太平,四夷畏服。高丽仍疥癣小疾,只须遣使切责,令其改过,不宜劳师远征。”太宗不悦道:“盖苏文有杀君大罪,且常侵邻国,今又违朕诏命,无理至极。不擒拿问罪,何以服四夷之心?”当即下诏东征。刑部尚书张亮谏道:“辽东路远,粮草转运不易,东夷又善守城。若其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恐难奈他何。前隋征高丽数次,皆无功而返。陛下不可不慎。”太宗勃然道:“前隋怎及我朝!此次朕拟御驾亲征,定要扫清东孽,永除后患。”褚遂良谏阻道:“欲征高丽,也只须遣一上将,率数万雄兵即可,何用陛下亲征。”群臣亦相继进谏,均谓不必亲征。太宗执意不听,乃敕令将作大匠阎立德先行造船四百艘,载运军粮,以营州都督张俭为先锋赴辽东,又命名将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步骑十万随后继进;自率太子李治及群臣殿后。
  行前,太宗于便殿召汪华道:“将军忠勇可嘉,诸子亦能征惯战,堪称国家栋梁。朕甚是羡慕。”汪华跪谢道:“承蒙皇上夸奖,微臣父子深受皇恩,自觉有愧。老臣虽然年迈,尚能上阵征战。愿率小儿辈随驾出征,望圣上恩准。”太宗问道:“将军五十有几了吧?”汪华答道:“微臣虽然五十有七,但精力不减当年,尤其晚间精神倍增。素来如此,连微臣自己也不知何故。”太宗笑道:“好啊,爱卿老当益壮,社稷之福。”说罢,叫了一声:“来呀,张家姑娘。”
  随着娇滴滴地一声:“臣妾来了!”便见屏风后袅袅娜娜地走出一个妙龄少女。虽然宫女打扮,却生得粉面桃腮,杏眼蛾眉,朱唇小口,楚楚动人。那少女来至太宗前叩拜道:“臣妾张氏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宗笑道:“爱卿平身,且见过越国公。”那女子遵旨向汪华行了个万福。慌得汪华起身还礼不迭,忙问道:“皇上,此姑娘是何人,微臣如何称呼?”太宗笑道:“此女子姓张名谨,其父张燮,乃朕故交,不幸英年早逝,遗下此女,朕视同己出,命人妥为抚养成人。今已一十七岁,性情温和,天生聪慧,且还练得一身好武艺。朕见爱卿三位夫人俱已年高,故欲将此女许与将军做个偏房,以照料将军起居。你看如何?”汪华闻言吓得连连叩头道:“微臣是个武夫,如何高攀得上万岁身边的女眷?况微臣年已老迈,岂堪匹配如此美妙佳人?白白耽误了张姑娘的青春。此事微臣断断不能领旨。”太宗道:“话不能这样讲。自古美女爱英雄,婚姻也不能囿于年龄,只要两情相悦便好。张姑娘敬将军忠勇,自己愿意,朕才做这个主。望将军勿拂了姑娘美意,驳了朕的面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由汪华不从,只得嗫嚅道:“微臣已有拙荆三人,如何交待得过去?”太宗哈哈大笑道:“朕赐你们完婚,想三位夫人也是懂礼仪之人,必然会遵旨行事。”至此,汪华方叩头谢恩。
  太宗回头吩咐内侍道:“你速去后宫安排人给姑娘梳妆打扮,即日送往越国公府第完婚。”内侍答应一声,引张谨往后去了。太宗又对汪华道:“今日乃黄道吉日,爱卿也回府准备准备,以便迎接新娘。”汪华应声:“遵旨!”复又叩了一个响头,方才出宫回府。
  皇上赐婚,群僚恭贺,国公府自然是热闹非凡。汪华五十七岁又做新郎,心中感慨万千。
  次日,汪华入宫谢恩。太宗道:“朕近日即将率军东征,欲请爱卿留守京师,护卫皇宫如何?”汪华顿首道:“皇恩浩荡,微臣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只是微臣根基浅薄,人微言轻,诚恐有令难行,误了陛下重托。”太宗道:“无妨。房玄龄随朕已二十余年,忠心不二,谨慎多谋,朕托其掌管政务,爱卿只专管军务便了。”汪华道:“既如此,微臣领旨就是。”稍一沉吟,汪华复奏道:“微臣尚有事要奏。”太宗道:“爱卿有话,当面奏来。”汪华道:“微臣有八子,除三个大的在外郡供职外,还有五个在身边。微臣恳请皇上带他们出征,使其为国出力,方不辜负浩荡皇恩。”太宗道:“爱卿率军护卫皇宫,身边也不可无得心应手之人。也罢,你且留下三个孩儿调用,余下两个朕就带在身边,权充御前侍卫吧。”汪华应声道:“如此最好。”
    越日,太宗下诏,任房玄龄为京师留守,主持国政;加汪华为忠武将军、右卫积福府折冲都尉,任九宫留守,专主京师军务,拱卫皇宫。自己带太子李治、汪华之子汪广、汪逊及众大臣启驾东行,经洛阳直至定州。令太子留驻定州监国,自个换戎装,配刀箭,趋幽州,进抵辽东督战,一心要扫平高丽。
    却说汪华自领旨卫宫以来,真是日夜辛劳,鞠躬尽瘁。白天命第七子汪爽、第八子汪俊率众将士分头巡视。凡闲杂人等,不得在皇宫外喧哗逗留;非经特许,大小臣工亦不得随便出入皇宫。夜间则自己披甲顶盔,带着新婚的妻子张谨与第六子汪逵,高举火把,率兵沿宫墙巡逻。无论暑夏寒冬,刮风下雨,从不间歇。又命钱任、庞实两夫人轮流坐镇军帐,随时听调。如此数年如一日,军民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京城秩序井然,皇宫安于磐石。
    欲知京中有何变故,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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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4 17: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回     执奸王汪华平叛   逢大限越公归神

[align=justify]    话说太宗庶弟李元昌,爵封汉王。其依仗皇弟身份,每每行不法之事,故屡遭太宗谴责,并将其留在京师,以便管束。李元昌不由得心中怨恨,只是表面上不敢发作,乃暗中与侯君集、李安俨、赵节结等为死党。这李安俨本是隐太子李建成府中官员,李建成败死,太宗不念旧恶,仍委其为中郎将。赵节乃唐太宗之妹长广公主之子,曾任洋州刺史。李、赵二人并无过人之处,却常有怀才不遇之叹。李元昌既有不臣之心,乃乘机私下拉拢二人,委以心腹,意欲伺机而动。今见太宗及太子均离京东去,遂加紧密谋,以求一逞。
    太宗有嫡子三人,均为长孙皇后所生,又有庶子数人。长子李承乾当初曾被立为太子。只为其骄纵不法,遂遭废黜。次子李泰初封魏王,阴险歹毒,一心图谋太子之位,与李承乾形同水火。太宗察知其谋,亦将其废黜,并谓群臣道:“储君之位岂可私下谋取?那天下不就大乱了!”乃立仁孝温顺的三子李治为太子。
    太宗第七子李祐,乃是庶出,爵封齐王,出任齐州都督。其志大才疏,生性浮躁,暴戾不羁。虽每怀不臣之心,却因庶出而无奈。平生最瞧不起懦弱的李治。及闻其被立为太子,乃谓左右道:“这等庸才将来能治理好国家?他当皇上,还不如我当皇上。”长史权万纪每每善言规劝,惹得李祐性起,竞趁游猎之机,将其捶杀,对外则谎称失足坠崖而死。自此以后,更是嬉游无度,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及见太宗东征而去,认为时机已到,乃遣私党杜荷带大量金银珠宝,前往长安,密察朝中动静并发展党羽,要夺江山。
    这杜荷乃唐初名臣杜如诲之子,系太宗第十六女城阳公主之夫,故其与李祐有郎舅之亲,甚是相得。杜如诲死后,两人更是臭味相投,结成死党。这次杜荷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到长安,不费吹灰之力,便尽知朝廷的底细,并且联络上了汉王李元昌。两人一拍即合。李元昌谓之道:“齐王英武聪慧,能成大器。若在外举兵,某愿在京城做内应,共保齐王坐天下。”齐王闻之,亦许愿道:“王叔若能相助,事成之后,当封一字并肩王,共享天下。”两人各怀鬼胎,狼狈为奸,均欲使对方为己所用。
    却说汉王李元昌既得了齐王李祐之助,乃暗中招纳亡命。明为陪同游猎,实则操练人马以备用。只是一时难以造齐铠甲兵器。侯君集献计 道:“何不请齐王供给?这样既得实惠,又可断其退路。”李元昌闻言,连连称妙,照计行事。齐王闻之,乃遣心腹人燕弘亮假扮客商,将两百副盔甲及刀剑藏于货物中,偷偷运进长安,送到汉王府中。自己借支援东征为名,在齐地大肆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并暗中传檄各州县,令整顿军马,随时听候调用。
     齐王如此大弄,哪有不走漏消息的?太子在定州连得几处密报,均谓齐王将起兵谋反。太子大惊,急召太傅高士廉、中书令马周、国舅长孙无忌等议事。经审察得实,乃飞骑上奏太宗。时太宗征东已班师回营州,闻知此讯,十分震怒。叹道:“无知逆子,不怜君父在塞外征战辛苦,反欲起兵作乱,祸害国家,真正可恶至极!”乃命李勣率轻骑三千,昼夜兼程赶回定州,调集燕地军马伐齐。
    汉王李元昌得到齐王李祐约期举事的实信,乃令从自己封地汉中调集军马五百,以护送皇上寿礼为名,来至长安城外五十里的终南山,驻扎待命。自己与心腹密谋道:“齐王约定中秋节起事,我等如何动作?”李安俨道:“我等当后三天动手方妙。到时令终南山人马在当天黄昏混进城来。然后于半夜时分,出其不意打入皇宫,则大事可成。”赵节道:“只是皇城高大坚固,加上汪华护卫严密,恐一时难以攻克。”君集道:“这就要智取了。” 李元昌问道:“如何智取?”侯君集道:“明日大王带上金银一车,屈尊前往越国公府,如此如此。”李元昌道:“汪华为人正派,恐不为利所动。” 君集道:“纵然其不动心,料亦无防。待我等夜间行事遇上他时,可趁其不备,将其袭杀。那时群龙无首,微臣便可率兵杀入皇宫,天下传檄可定。”赵节道:“只恐此事没有如此顺利。不要说当今皇上会率兵前来,就是李祐也不会甘心,要来一争呢!”李元昌点头道:“也许真有些麻烦。”李安俨笑道:“无妨。齐王既已先我起事,那就是骑上了虎背。况齐地离定州近,离长安远,难道李祐父子倒先来攻长安么?定然是其父子兄弟混战一气,我等正好坐收渔利了。”赵节道:“李兄言之有理。为了稳住李祐,大王可称权摄国政,虚位以待。必要时,兵出函谷关,名为助齐,实则趁机将其灭之,以绝后患。”李元昌、李安俨闻言,抚掌大笑道:“此计大妙!”
    转眼到了八月十八。午后时分,汪华正在家中昼卧。忽左右来报:“汉王来访。”汪华闻之,立即起身,吩咐大开中门,迎将出来,跪倒尘埃道:“微臣不知大王驾到,迎接来迟,望乞恕罪。”李元昌满面堆笑,双手来扶道:“国公少礼,请起。”说罢,携了汪华的手,迈步入府。来到大厅,汪华又重新见过礼,方问道:“王爷屈尊前来,不知有何训谕?”李元昌笑道:“国公父子英雄,劳苦功高,本王十分敬仰。现皇上东征,京城防务,全仗将军。就是本王也要请将军多多庇佑呢!”汪华谦逊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臣子本分。”李元昌赞叹道:“将军真社稷忠臣也。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分礼单递与汪华道:“些些薄礼,望国公笑纳。”并吩咐一声:“抬上来!”左右答应一声,立时从车上抬下两箱金银呈上。汪华见状大惊,连连摆手道:“微臣无尺寸之功,怎敢受此厚礼?务请王爷收回。”李元昌道:“国公太谦了。将军功高盖世,朝野景仰。故本王傾心交接,万望勿却。” 汪华正色道:“人臣不可私交。恳请王爷务必收回成命,勿为难小人。”说罢,连连叩头,伏地不起。
    李元昌道:“国公难道不给本王这点面子?”汪华依然伏地叩头道:“微臣虽不敢得罪王爷,但更不敢有违国法。”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元昌知道难动其心,只好悻悻而去。
    李元昌去后 ,汪华急与钱任、庞实密议道:“汉王此举,甚为蹊跷。你们怎样看?”庞氏道:“其见你父子同掌兵权,故而前来结交。只是送的礼也太重了些,使人不安。将军回绝了他,乃明智之举。”钱任道:“以妾度之,汉王此来,大有深意,不可不防。”汪华道:“此事使我进退维谷。只是我宁可得罪王爷,也不能让皇上生疑。”庞、钱二人同声道:“将军所言不差。我们小心应付就是。”
是夜三更,汪华正在宫城外巡视。忽见来了一群人,前面两对宫灯上,均有一个大大的“汉”字。便示意将士上前盘查:“来者何人?”对方答道:“汉王有要事面见越国公汪华。”
    汪华闻言,乃趋前一步道:“末将汪华在此巡夜。汉王有何训示?”李元昌端坐马上道:“皇上有旨到来,请将军约束将士,上前接旨。”
    汪华猝闻深夜有旨到来 ,再联系到白天汉王所为,顿时心生疑惑。然君臣之礼大如天,又岂敢待慢?乃令将士后退一步,自己抱拳打拱道:“臣汪华接旨。”李元昌从怀中取出圣旨一展,喝道:“大胆汪华!见了圣旨,为何不跪接?”汪华道:“微臣奉旨巡宫,甲胄在身,故以军礼见,如周亚夫军细柳故事。请王爷休怪。”李元昌见汪华不上钩,乃道:“此皇上专程飞传来的密旨,请国公拿去自看。”说罢便将圣旨交给身边一个叫杜能的大汉。
    杜能会意,捧著圣旨向前跨了一大步,来到汪华面前。汪华双手刚接到圣旨,便突然觉得胸前一震,铿锵作响。乃立即意识到遭人暗算,就顺势望后一倒,抬起一脚踢去,正中杜能手腕。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飞上半空。幸好汪华有护心镜挡住了利刃,方免于难。虽已觉胸中剧痛,仍纵身上马,随及将袖子一挥,只听得“咕咕”两声,一只鸽子騰空飞去。
    图穷匕见。李元昌见汪华倒地,便把手向前一挥,喝声:“杀!”这边汪逵把大枪一举,也大喝一声:“上!”月光之下,双方立即混战一气。
    钱任在军营中接到信鸽,知道城中有变,乃一面派人回府送信,一面飞身上马,率兵向皇城奔去。
    李元昌仗着先发之利,与侯君集指挥手下兵丁与汪华等做决死之战。双方正胶着间,只见远处奔来一支人马。火光中,为首一员女将,手舞大刀,高声断喝:“哪来的贼子,敢在此造反!”汉中长史尹申仗着有些武艺,又以为女将好欺,乃纵马上前,举斧便砍。钱任挥刀一挡,震得尹申两臂痠麻,心里一惊:“好厉害!”只好拚死来战。侯君集知钱任厉害,乃挺枪而出,夹攻钱任。钱任恐久战误事,遂诈败而走。尹申见状大喜,纵马赶来。看看两马首尾将交,尹申狠命一斧砍去。钱任早已有备,一个蹬里藏身,躲过斧刃,回手一刀,将尹申斩于马下。侯君集大惊,回马便走。钱任恐被其逃脱,乃拈弓搭箭,一箭将其射落马下,登时被擒。那些叛军一见,吓得惊叫乱窜,四散而逃。
    李元昌见前有坚城,后有来兵,尹、侯二将,顷刻消亡。不由得肝胆俱裂,忙纵马而逃。赵节、李安俨正战汪华父子不下,心知大势已去,亦欲趁昏夜逃走。汪华跃马赶上,大喝一声,将赵节打落马下,立被张瑾擒住。李安俨一慌,被汪逵一枪刺了个透心凉。
    再说李元昌在杜能的保护下,拚死才冲出重围,忽斜刺里杀出七八骑,正是庞实带了汪爽、汪俊及三五名家将杀到。杜能见对方只有数人,便大吼一声,舞起双锤,上前拚命。汪氏兄弟见其来得凶猛,不敢大意,双枪齐出,共战杜能。庞实则舞刀直扑李元昌。李元昌本就不是庞实的对手,加上兵败心慌,战只数合,就被庞实磕飞长剑,伸手抓住腰带,如同老鹰叼小鸡般活捉过马。
    李元昌吓得大叫“救命!”杜能听得真切,心中一慌,被汪爽一枪刺中大腿,疼得大叫一声:“哎哟!”说时迟,那时快,汪俊趁机一枪刺入其胁。杜能口吐鲜血,撞下马来,
    庞实见贼首已被擒杀,乃率众竟奔皇城。行才半里,便遇汪华、钱任等杀到。汪华见擒了李元昌,大喜道:“奸王既擒,已无大碍。二位夫人且将其押往军营,好生看管,不可有失,待明日交付天牢。”又对众人道:“事出突然,各位休辞劳苦,分头巡逻,勿使宫城有失,明日定有重赏。”众将答应一声,在汪逵等率领下鱼贯而去。汪华与张瑾自率一些将士就地秉烛而立,以待天明。
    天色微明,汪华亲赴房府告以昨夜之变。房玄龄闻之,以手加额道:“幸亏将军一门忠勇,致使奸党得灭。”汪华道:“当务之急,请相爷出榜安民,并晓谕乱党余孽,令其投案自首,可免死罪。则京师太平无事矣!”房玄龄道:“将军言之有理。”乃吩咐下属速去办理,自与汪华同往军营,将李元昌等一干要犯,投入天牢。
    房、汪二人正在向留京众大臣通报汉王李元昌谋反之事时,忽有六百里加急牒报到。房玄龄接过一看,哈哈大笑,将牒报递给汪华道:“将军与列位请看,这汉王不仅在京师谋反,还与齐王李祐串通一气,要东西呼应,共谋江山哩!”众人均摇头道:“好好一个藩王不做,要造什么反!这岂不是自作自受?”
    原来,当李勣率兵尚未至齐境时,便有齐府兵曹杜行敏等,趁齐王不备,将其擒下,押往军前请功。两个奸王一落网,其部属顿时瓦解。
    太宗先后接到二王谋反的消息,大为震怒。一回长安,便将逆案发有司审讯核实。人证俱在,二王抵赖不得,只得供认不讳。大理寺据实回奏,太宗也顾不得私情,乃将二王废为庶人,下旨赐死。至于侯君集等死党,自然一概论死。幸好汪华、房玄龄有自首免死之言在先,二王众多部属,方逃过此劫。
    太宗对汪华父子及杜行敏等,大加赏赐。越日,汪华上表谢恩,并请解除兵权。太宗道:“爱卿忠心耿耿,文武双全。京师重地,正须爱卿护卫,为何要交还兵权?”汪华辞谢道:“万岁威震天下,京师有磐石之安。微臣年过花甲,且有暗疾在身,久思解甲归田,以颐养天年。万望陛下恩准。”太宗忙道:“爱卿既以老病为辞,寡人也不好勉强。那就交还兵权吧。爱卿若思乡心切,朕就准假一年半载,但到时仍须回京供职,以慰朕怀。”汪华拜谢道:“微臣谨遵圣命。”
    光阴易逝,转眼又过了数年。汪华旧病复发,日益加重。太宗闻之,忙遣使问疾,并命御医前往调治。怎奈膏肓难挽,百药无效。贞观二十三年三月初三,汪华病逝于长安。享年六十四岁。
    太宗闻汪华病逝,大为震悼。特遣右相房玄龄、左相褚遂良率文武大臣到灵前代为祭奠,并赐杂彩十床,黄金百镒及东园秘器若干,恩礼如凌烟阁上诸功臣。又命善画者,画其真容三幅。一幅奉于朝中以激励众臣,一幅交与汪府珍藏,一幅太宗自留于身旁。
    时钱任、稽圭已先于汪华去世,庞实乃奏请恩准在外地任职的诸子回京奔丧:长子汪建于朗州都督府法曹任上携妻黄氏及子返京,次子汪璨于涪州令任上携妻朱氏及子返京,三子汪达于西州安西都护任上携妻葛氏及子返京;其余在京的:四子汪广乃左卫府飞骑尉携妻陆氏及子、五子汪逊亦为左卫府飞骑尉携妻金氏及子、六子汪逵乃薛王府户曹携妻王氏及子、七子汪爽乃歧王府法曹携妻闵氏及子、八子汪俊乃郑王府参军携妻罗氏及子,均纷纷告假回府守灵。第九子汪献乃张瑾所生,其年尚幼,随母在府中披麻带孝,跪拜哀泣。
    太宗念汪华忠心为国,特赐谥号“忠烈”。故人称其忠烈王。又追封其曽祖汪泰为昭佑侯,祖汪勋明为广济侯,父汪僧莹为灵明侯;妻钱英为一品忠烈夫人,钱任为一品忠猛夫人,稽圭为一品忠慧夫人。加封庞实为忠勇夫人,张谨为忠节夫人。又以汪达征西功劳最大,命袭越国公爵加上柱国,其余诸子亦加官进爵。
    无何,太宗亦崩。太子李治即位,是为高宗,年号永徽。
    永徽三年,汪华诸子奉旨扶柩回歙。次年十月二十六日,与钱英、稽圭、钱任三位夫人合葬于歙北七里云岚山。州吏乡人,缅怀其功德,先后在墓前的乌聊山上建祠立庙。祠称忠烈祠,庙为汪王庙。四时祭祀,香火不断。凡遇水旱之灾,疫疠之疾,远近民众,咸至祠庙祈祷庇佑。居然每每灵验,遂奉之为神。官宦墨客,闻其威名,亦每每前往瞻仰拜谒,赋诗为文,以求不朽。嗣后,歙、杭等六州大地,广建王庙,香火延续至今已一千三百多年。
    至宋以后,历朝屡屡追封汪华为王。从二字王到八字王:宋徽宗政和四年追封为英济王、宣和四年加封为显灵英济王,孝宗隆兴二年加封信顺显灵英济王、乾道四年加封为信顺显灵英济广惠王。
    宋理宗淳佑八年十二月十二日,颁旨曰:
    生有忠称者,殁有灵迹。徽州忠显庙照应显灵英济广惠王,大业平寇,遂保新安;武德纳款,就为守将。备历显爵,生荣死哀。血食乌聊,水旱应祷。褒封叠累,称谓至极,耆老尚有诗颂。朕嘉喜之功,从民之欲,敢不易以徽号乎?尔其顾歆,益大阴骘。可特改封:
照应广灵显德英烈王
    元顺帝至正元年改封:照忠广仁武烈灵显王
    明太祖洪武四年追封:广惠王、越国汪公之神并颁旨立榜文于祠庙前。文曰:
皇帝圣旨:江南等处行中书省,诏得
    徽州土主汪王,福佑一方,载诸祀典。本省大军,克复城池;神兵助顺,累著威灵。厥功显赫,理宜崇敬。除已恭迎神主于天翼祠祀外,据祖庙殿迁,省府合行出榜,晓谕禁约:
    诸色头目、官军人等,毋得于内安歇,损坏屋宇,砍伐树木,牧养牲畜,非礼作践,以至亵渎神明。如有似此违反之人,许诸人陈告,痛行治罪,仍须赔偿。
    后又续封为汪公圣主洞渊大帝。
    汪华一生,总以保境安民为念。当隋末天下大乱之时,其身卫六州,使之免于战火;及天下初定,即率土归唐,遂使国家归于统一。此上合天心,下顺民意。是以生享其祚,殁享其土。历代君王,称其大节忠贞,屡加封赠;州吏民众,敬其威德,奉为神明。至千百年而不衰者,实因其始终行正道,利国民也。
    休宁的万安古镇上曾有一座吴王宫。宫中柱上的一副对联,这样评述汪华的功勋业绩:
    乱世据六州,保境安民,煌煌功绩垂千古;
    治平朝帝阙,忠君爱国,赫赫英名满神州。
    御史晟陈《题忠烈庙》一诗,可为汪华一生写照:
    锦帆游幸群英起,天产雄才主一方。世乱保民安故土,时清奉表归真王。
    命章曾受山河誓,功徳还同日月光。千载神灵犹显赫,斯人香火讵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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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4 17:48:51 | 显示全部楼层


    越国公汪华,又名世华,字英发,一字国辅。我汪氏四十四世祖也。隋唐时新安歙州人,今属安徽绩溪县。祖上世代为官,后家道中落。据汪氏家谱《越国公行状》记载:其幼年即有种种异兆,不同凡人。只是不幸父母早逝,依舅家过活。后来,隋末天下大乱,汪华为救民于水火,立保境安民之志,崛起田垄,先后据有歙、宣、杭、睦、婺、饶等六州,为部下拥戴为吴王,使境内安享太平十余年。及至唐室兴起,其知天下将定,乃率土归唐,使国家归于一统。唐高祖嘉其识机慕化,大节忠贞,封之为越国公、歙州刺史,持节总管六州诸军事。无何,奉命配合大军讨伐反叛辅公祏,旋即得胜而还。后太宗东征高丽,委汪华为九宫留守,执掌京师军权,护卫皇宫,足见宠信。太宗还朝,嘉其忠勤。贞观二十三年三月初三,汪华病逝于长安,享年六十四岁。
  大宗赐谥号“忠烈”并赐以黄金、彩缎及东园秘器,且追封乃祖,荫及子孙。真是生荣死哀。
    高宗永徽三年,诸子扶柩还歙。次年十月二十六日葬于歙北七里云岚山。
    汪华乱时安故土、保六州,治时归唐室、成一统,总以保国安民为念。历代帝王很需要汪华这样的忠臣良将保家卫国,故屡屡将其追封为各种名目的王,从二字王到八字王,先后有八位皇帝对其追封了十五次之多,其中有两次还赐了祠庙额匾。是历史上被诏封次数最多(十五次以上)、延续时间最长(近八百年)、同时连带被诏封人数最多(曽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五夫人、九子及媳、二胞弟、二堂弟、长孙及部下侍从九人,共四十余人)的人。宋元两朝还先后将其九个儿子追封为侯为公(历封为忠惠侯、崇德衍福广佑王,璨为忠烈侯、崇顺衍惠公,达为忠应侯、崇善衍佑公,广为忠济侯、崇应衍泽公,逊为忠泽侯崇利衍济公,逵为忠仁侯、崇安衍顺公,爽为忠德侯、崇和衍烈公,俊为忠佑侯、崇惠衍庆公,献为忠护嘉应侯、崇显衍正公)。
    官吏州民,感汪华恩德,在其入朝后的贞观十三年,便在刺史厅西为其建立生祠,祈其健康长寿;及汪华逝后,更是将其奉为神灵,广为建祠立庙。江南六州竟先后建有祠庙七十多座,而以乌聊山的忠烈庙最为壮观。人们四时祭祀,千年不辍。州官县吏每每前往瞻仰祭祀,撰文题诗,以舒发钦敬仰慕之情;黎民百姓每遇灾疫,均前往祈祷叩拜,乞求庇佑,居然常有灵验。是以后人赞其生为人杰,殁为明神。
    徽州人视汪华为“地方神”、“太阳神”和“太阳菩萨”。千百年来,每逢正月十八汪华诞辰,百姓均前往汪王庙祭拜,称为花朝庙会,持续一月。其间多次举行热闹的“游太阳”、“迎汪公”、“嬉菩萨”等大型娱乐活动,以表达人们对其始终爱戴和永远怀念之情。
  汪华一生,娶妻五房。其九子二十五孙,均仕于朝。后裔蕃衍昌盛,遍及全国各地,尤以江南古徽州一带为最多。故人称徽州十姓九汪,可见一斑。
    本人仰慕华祖的功德业绩,故敬撰《越国公汪华》一书,以飨同宗。不妥之处,敬请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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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公汪华》初稿已定,请各位宗家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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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喜看女孙 屯蒙辑别步尘阶,双眸晶明神度谐。
一气混元观世界,万般依赖就娘怀。
饥啼不解人间苦,梦笑惟呈弱体乖。
年老莫愁无乐趣,含饴笑弄女孙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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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9 21:4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好了,能让汪氏后人知晓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先祖,潜山先生功不可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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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哪位本家是清初湖广填川时汪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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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9 22: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无何,太宗亦崩。太子李治即位,是为高宗,年号永徽
请教上句中无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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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9 22:44: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38楼(汪仕选) 的帖子

无何是时间不长,唐太宗也是贞观23年去世的
blog.sina.com.cn/u/159593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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