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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临清汪氏

汪氏家族族训、族规,家训、家规研究与介绍专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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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_达成(来自汪氏发详地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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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4 15:49:46 | 显示全部楼层
卷四应世(三)
勿记录时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圣训也。位卑言高之罪,孟子又剀切示之。
唐宋文人私记间及国事,然多与史传戾。盖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类非确实。昔有不解事人,以耳食为笔记,谬妄触忤,祸及身家,皆由不遵圣贤彝训所致。故日记、札记等项,断不宜摭拾时事。
浮薄子弟不可交
血气未定时,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交游不可不谨。与朴实者交,其弊不过拘迂而止;交浮薄子弟,则声色货利,处处被其煽惑。才不可恃,财不可恃,卒至隳世业、玷家声,祸有不可偻指数者。
勿轻换帖称兄弟
交满天下,知心实难。余生平识面颇多,从无凶隙之事。然以心相印者,寥寥可数。惟此数人,势隔形分,穷通一致。每见世俗结缔,动辄齿叙,同怀兄弟,莫之或先。有朝见而夕盟者;有甲款而乙附者。公宴之后,涂遇不相知名,大可笑也。既朋友,即系五伦之一,何必引为兄弟?如其无益,不如涂人。故功令换帖之禁,皆宜遵守,不必专在仕途也。
择友有道
人不易知,知人亦复不易。居家能伦纪周笃,处世能财帛分明,其人必性情真挚,可以倚赖。若其人专图利便,不顾讥评,纵有才能,断不可信。
轻与结纳,鲜不受累。或云“略行取才”,亦是一法,然千古君子之受害于小人,多是“怜才”二字误之。
业儒亦治生之术
子弟非甚不才,不可不业儒。治儒业日讲古先道理,自能爱惜名义,不致流为败类。命运亨通,能由科第入仕固为美善;即命运否寒,藉翰墨糊口,其途尚广,其品尚重。故治儒业者,不特为从宦之阶,亦资治生之术。
读书胜于谋利
不特此也,文字之传可千古,面藏镪不过数世;文字之行可天下,而藏镪不过省、郡;文字之声价,公卿至为折节,而藏镪虽多,止能雄于乡里;文字之感孚,子孙且蒙余荫,而藏镪既尽,无以庇其后人。故君子之泽,以业儒为尚。
勿慕读书虚名
然“业儒”二字须规实效,若徒务虚名,转足误事。富厚之家,不论子弟资禀,强令读书:丰其衣食,逸其肢体,至壮岁无成,而强者气骄,弱者性懒,更无他业可就,流为废材。子弟固不肖,实父兄有以致之。故塾中子弟,至年十四、五不能力学,即当就其材质,授以行业。农、工、商、贾,无不可为。谚云“三十六行,行行出贵人。”有味乎其言之也。
勿任子弟匿瑕作伪
为父兄者,无不愿子弟学问胜人。然因其本领平常,姑听匿瑕不出及作伪盗名,则万万不可。故子弟所作文字,遇亲友索观,必须责令面奉教益。
凡有文会,亦不当稍任规避。盖受人指摘,可望感愧奋发,功力渐进。若意在藏拙,未有不燕石自珍者。至作伪之弊,尤为可虑。窗下倩、雇、捉刀,习为常技;临场必有怀挟、抢手等事。作奸犯科,所关匪细。近阅邸抄:江西有一童生,县试时以枪手考列第一,院试败露,学使奏鞫治罪。其父年逾八十,亦坐远戍,不准收赎。原其由起,始于匿瑕,终于作伪。涓涓不绝,将成江河,可不戒于初乎?
不宜轻令子弟附学
独学无耦,则孤陋寡闻,敬业之所以乐群也。然附学他处,同门人众,品诣必有参差,苟蹈群居之戒,即鲜广益之功,全在择师而事,不宜徒鹜虚声。倘人师难得,又不若扃户下帷,严惮父兄之教矣。故冀子弟不染习气,以家塾延师为尚。
授徒勿误人子弟
业儒者,以授徒为第一事。弟子终身北面,礼至重,品至崇,须令弟子晓然于为人之本,不仅在文艺也。然文艺亦断不可荒。有种不自爱重之人,靦然拥皋比,谈经史,于主者前高自位置,而教其弟子则惟恐不称主者之旨。
遇有所作,私为删润,以诳其父兄,此固不足污人齿颊。即不至是,而约敕不严,纵弟子之肆;课程不密,长弟子之惰。所误何可胜道?大概二十岁内读书、为人俱要立定基址。一过二十,不特寒畯子弟多内顾之忧,不能专心键户;即富贵儿郎,亦有婚宦牵率。自五、六岁至二十岁,全在为之师者范之以正,诲之有方。凡人相处,不合则离。惟师席必终一年之局。韶光如水,禁得抛荒几个一年?且父兄既将子弟付托师长,势不复身亲考校。师长荒之,则竟就荒,可乎不可?弟子材质不同,造就匪易。聪明者,必当成之于学;顽钝者,亦宜曲为诱励,令多读数卷书,省识为人之分,庶几不负师长之任。
曩读《曲詴旧闻》,屯留王诰,少应进士举,家贫,训幼学为业。屡取乡荐,而于省试不利。每赴省试,必梦胡僧谓曰:“君此行徒虚耳。君骨相虽主有才,而不应得禄位。寿可过耳顺。外是非余所知也。”年五十余,又将赴省试。梦前僧相贺曰:“君是举必登第无疑。”梦中诘之曰:“师向语我不当得禄位,今何云登第也?”僧曰:“以君教导童子用心笃挚,不负其父母所托。为有阴德,故天益君算,报君以禄位。”因引至一官府,指庭下所陈乐器曰:“君记之,异时当自悟也。”时范蜀公方献新乐,诏于廷和殿案试。
诰意廷试必问乐,凡古今乐事无不经意。试赋题为《“乐调四时”和“遂预正奏”》。名于马涓榜下。赐第历官数任,以奉议郎致仕,年至七十有七。
近又见稗官载:武进有老学究教读数十年,勤恳不倦。乾隆辛酉元日,邻叟梦文昌司命甄别新科举人名次,一生以行玷应黜,司命难其选补,旁一神曰:“某学究可。”司命曰:“学问欠优。”神曰:“某教读认真,不误人子弟。”司命曰:“若是,可矣。”果于是年江南乡试中式。循是以思,不负子弟之父母者,德可夺命。彼素行无他玷而终绌于试者,得毋有误人子弟之愆欤?
力田勿欠人租息
士之次莫如农,此本业也。因天时,乘地利,尽己之力,以收其成,不须因人轻重。即佃人之田,依额偿租,亦可于人无求。偶逢歉岁,自有乡例可循。乃无耻下农恃顽欠租,或致公庭追比,辱莫甚焉。纵佃主怜而不控,亦为乡里不齿。况其势必至于无田可佃,难免冻馁之戚。
艺事无不可习
人惟游惰,必致饥寒。其余一名一艺,皆可立业成家。但须行之以实,持之以恒。有一事昧己瞒人,便为人鄙弃。昔仁和张氏,以说书艺花为生,得有辛工,随手散去。有劝其为子孙计者。曰:“吾福子孙多矣。”诘之。
曰:“若辈生具耳、目、手、足,尽可自活。”真达识哉!幕道不可轻学
吾越业儒无成及儒术不足治生,皆迁而之幕,以幕之与儒近也。然幕之为道,负荷甚重,必心术正、才识敏、周于虑、勤于力、廉于守、安于分者,方可为之;不则,逐响依声,误人自误。谚云:“作幕吃儿孙饭。”非幕之必损德也,乃不可为幕;而漫为之者,德必损也。余衣食于幕,垂三十年,从不敢薄视幕客。顾目之所接,未敢尽惬于心。比从宦数年,身亲民事,益知隔壁听声,迥异当场辨色。幕中无心之过,所在多有。甚不愿吾子孙更习此事。势或不得已而为之,则《佐治药言》具在,不可不潜心玩味,以补吾过。
习医宜慎
语曰:“儒学医,菜作齑。”言其易也。又曰:“不为良相,则为良医。”盖医以活人为道,其功甚大。然天之寒燠异候;地之燥湿异宜;人之强弱异质。拘泥成方,杀人必多。非儒业精深,未易办此。以性命所寄,博衣食之资,何可不慎?尝见医家以病试药,消补递换,凉热互更,或致病因加剧。
岁己卯乡试,八月初九日,昼夜雨号,舍水没至踝,余于十二日得病。试毕舆回僵卧,勺水不进,汗流不止,肢体滞重,不能转侧,医屡易不效。余自分不起,九月初七日备后事矣。执友徐颐亭(梦龄)过访诊视曰:“此号舍水气直达上部也。”投以“人参、肉桂、附子”。一剂,而泻水数升;两剂,能扶床立;三剂,而啖粥。不数日霍然。盖颐亭同试,故能直探病源。向使不遇颐亭,讵有济乎?后有为救贫计者,宁从他术,切勿妄习岐黄。倘必习之,宜细玩古书,潜心体验。遇贫苦人,尤须加意,慎勿高抬声价;至药料不正,最足累病。市肆售药,道地绝少,此亦大伤阴德业。此者,必不可以伪乱真,负心害命。读《袁氏世范》,戒货假药一条,仁人之用心苦矣。
勿妄言相墓术
幕客、医师之外最足误入者,莫如相幕师卜葬之术。言人人殊,袭其词而不能通其理,毫厘千里,为祸甚大。古云:“只有人发地,未有地发人。”积善之家,自获吉壤。积不善之家,虽有吉壤,而福不足以承之,转为厉阶。
吾目中所见,因求地而破产者,比比也。先陇不幸侵于蚁水,不得不迁。若冀子孙富贵,迁葬父祖遗骸,不孝甚矣。而相墓之无识者,好持迁葬之说,自神其术,造孽何可胜算!其他误于取舍,营葬水蚁之地,致令破家绝嗣,得不蒙阴谴乎?吾喜览百氏之书,独不读地理家言,惧蔽于识也。后人慎毋轻学相墓师以误人;亦毋为相墓师所惑以自误。
作事须专
无论执何艺业,总要精力专注。盖专一有成,二三鲜效。凡事皆然。譬以千金资本专治一业,获息必夥。百分其本,以治百业,则不特无息,将并其本而失之。人之精力亦复犹是。
临财须清白
财利交关,最足见人真品。天下无不能计利之人,其不屑屑较量、甘于受亏者,特大度包荒耳。显占一分便宜,阴被一分轻薄。故虽至亲、密友,簿记必须清白。
勿自是
事到恰好之谓“是”。读书应世大率“是”处少,“不是”处多。常恐“不是”,则必精求其“是”,可以为学,可以淑身。一有“自是”之念,便觉“不是”在人,争端易起。穷则忤人,达则病国,可勿慎诸?
勿自矜
读书中状元,从宦为宰相,皆儒者分内事。况状元、宰相尚是空名。循名责实,大惧难副。又况不能为状元、宰相乎?恃才而狂,挟贵而骄,昔人所谓“器小易盈”,非惟不直一钱,且有从而获祝者。《易》曰:“谦受益;满招损。”万事皆然。举一隅,余可类推。
当明知止知足之义
致显宦、号素封,皆由祖宗积累。承庥食报,当念国恩家庆酬称两难。
刻刻矜持,尚防磋跌;一意进取,必致肆行无忌。日中则昃,月盈则亏,将有噬脐无及者。“知止不殆”、“知足不辱”二语,当铭之座右,时时深省。
言动当念先人
人非圣贤,不能终身无过。盖棺论定之后,犹视子孙贤否,以资尚论。
子孙贤,则人举其父祖善行,推福所自来;子孙不肖,则人摘其父祖瑕疵,溯殃所由积。为人子孙,奈何以一己行事,上累父祖。班孟坚因张安世而恕张汤;朱晦翁因张栻而宽张浚。常存此念,庶不敢贻玷先人。
门阀不可恃
幸踵祖宗门阀,席丰履厚,得所凭依。进身之途,治生之策,诸比常人较易。然必克自树立,则延誉有人。汲引有人,在在事半而功倍。若穿衣吃饭之外,曾无寸长足录,虽门阀清华,于身无补,适足为人鄙弃,玷辱家声。
所谓银匠之后有节度使,不足耻;节度使之后为银匠,乃足耻也。尝闻人言:会稽陶堰陶氏,当前明时,甲科鼎盛,郡邑鲜与伦比。同里陈氏有成进士者,乘轿拜客,陶氏无赖子见而揶揄之曰:“小家儿,何遽学官样?”进士下轿谢曰:“惶恐惶恐。寒族无奈兄辈人多,小家名不敢辞,贵族大家只是弟辈一流人多。”耳闻者哑然。进士固器小,然陶氏子当前受辱,可为恃门阀者炯戒。
干蛊大难
祖父有隐疵,全赖子孙荡涤。第积垢有因,湔洗不易。与君子同功,不得并君子扬名。与小人同过,必且代小人受谤。无他,憎其父祖者,刻核其子孙。人情类然。故“犁牛之子”虽騂角,而人欲勿用也。不幸而处此境地,尤当痛自饬厉,事事求全,归善于亲,不可有毫厘失行,予人口实。我能使人敬人,自不敢道及前愆,我能使人爱人,更不忍追言先慝,方为贤孝子孙。
昔山阴沈某,少负文誉,尝膺博学鸿词科荐举。御试黜落,人咎其所出不良,自号“牛粪灵芝”。以灵芝自比,而比其亲于牛粪,坎终身,为乡党不齿。
生二子:一号“蔗皮”,一号“角心”,并无所取材。今寂寂久矣,不知“干蛊”之义,获罪于天如此。
须作子孙榜样
贤子孙,良不易为。即欲为贤祖父,亦谈何容易!创业成家者,固非劳心劬力不可;即承先人余荫,小不勤饬,断不能守成善后。生之而无以为养、无以为教,便孤祖父之名。夫子教我以正,夫子未出于正,子孙虽不敢显言,未尝不敢腹诽。无论居何等地位,一言一动,要想作子孙榜样,自然不致放纵。
不可道他人先世短处
浇薄小人,不乐成人之美,好道他人先世短处,以资谈柄。试设身以处,先人被人瑕疵,于心何安?损福招祸,莫此为甚。况吹毛索瘢,何所不至?万一他人反唇相稽,污我先人以不美之名,不孝之罪更何以自解。能一转念,断不忍轻易出口。不特此也,尝闻争詈之时,以诟辱人之先世为快,虽怒不择言与有心攻讦不同,然毕竟口孽,且使子孙效为。刻薄总非昌后之道。
为后人留余地
高明之家,鬼瞰其室。造物忌巧,天道恶盈。居家刻薄者,资无久享,居官贪残者,后有余殃。盖火烈为人所畏,既成烬,便无火气;水懦为人所狎,虽断流犹剩水痕。故称世曰泽。诵“君子有榖,贻孙子”之诗,可以知所藉手。
穷达皆以操行为上
士君子立身行世,各有分所当为。俗见以富贵子孙,光前耀后,其实操行端方,人人敬爱。虽贫贱终身,无惭贤孝之目。若陟高位、拥厚资,而下受人诅,上干国纪,身辱名裂,固玷家声;即幸保荣利,亦为败类。古人所以崇令名也。余尝持此论,励官箴、规士行,识者不以为非。故所言蕃后诸条,多安贫守分之事,不专望子孙富贵。且富贵何可多得?苟能富贵,愿日诵“思贻父母令名”之句。
得志当思种德
为学志科名,末已然,达则行道,究以入仕为贵。人人可以做官,我独幸荷国恩,此由祖德绵长,适逢运会。第政柄在手,不能种德,便至造孽,总无中立之理。曩辛卯赴礼部试,吴菉庵(斐)明府同上计车,言吾邑风水单薄,鲜世传进士,且进士之后,类多不振。余曰:“然则不如返辙南归为老举人,留儿孙科第矣。”因历数式微之家,则皆进士而起家知县者。余曰:“是非进士之不大其后,而知县之自隳其先也。”盖官之有权者,种德不难,造孽亦易。微特知县,等而上之,至于督抚及风宪、刑名之官,无不如是。
惟得志时,常以造孽为戒。惟恐于物有伤,自然于人有济。庶先人之泽,不致自我而湮。
人当于世有用
“有用”云者,不必在得时而驾也。即伏处草野,凡有利于人之事,知无不为;有利于人之言,言无不尽。使一乡称为善士,交相推重,皆薰其德而善良,是亦为朝廷广教化矣。硁硁然画地,以趋求为自了汉,尚非天地生人之意。
恶与过不同
“恶”与“过”迹多相类,只争有心无心之别。过出无心,犹可对人;若有心为恶,则举念时干造物之诛,行事后,致世人之怒。不必其在大也,大事多从小事起,必不可为。
清议不可犯
常人谗口势固不能尽弭,然不授之以隙,亦未必无端生谤。至为士君子清议所不容,则真有靦面目矣。故事之有干清议者,虽有小利,断不可忍耻为之,流为无所忌惮之小人。
宜知盈虚消长之理
谚云:“十年富贵轮流做。”庚金伏于盛夏。暑气方炎,凉飚旋起。处极盛时,非刻刻存敬畏之心,必不能持盈保泰。艺花者,费一年辛力,才博三春蕊发,花开满足,转眼雕零甚矣。兴之难,而败之易也。梅之韵幽而长;桂之香艳而短;千叶之花无实。故发泄不可太尽,菁华不宜太露。余自有知识讫于今兹,五、六十年间所见,戚友兴者什之二;败者什之八。大概谨约者兴久,放纵者败速。匪惟天道,有人事焉。知此义者,可以蕃后。
听言不可不察
人有失误,惟祖若父可以厉色严词,明白教诲。伯叔兄长,色稍和,词稍缓矣。朋友之规谏,旁引曲喻而已,全在自家留心体察。闻有谈他人得失者,总须反观自照。必待实指本身,已成笨伯。若如充耳,先圣所谓吾未如之何也已矣。其他种种世事,亦毕生学习不尽。惟听一事解一事,触类引伸,便无地非学矣。至祖父、家庭,叙述亲友盛衰、贤否,原想子孙知所法戒,更不可作闲话听过,方不负教诲苦心。
宜常念忠恕之道
余数十年间阅事,方悟忠恕之道须叟不可离。盖心有一毫不尽,事必无成。只知有己而不知有人,必到处窒碍。觉“忠恕”二字理,日在人眼前。
不常存此心,微特不能希贤希圣,即求为寻常寡过之人,亦不可得。
圣贤实可学而至
孟子谓“人皆可以为尧舜”,止在“孝”“弟”二字,原非强人所难。
读孔子“老安”数语,益知圣贤之道,事事切近。人未有不欲安我之老,信我之友,怀我之幼者。特我之外不暇计耳。去一“我”字,扩而充之,便是天下一家气象。圣贤何尝不可学而至哉!
人在自为
天之生人,原不忍令其冻饿,虽残废无能,尚可名一技以自活,况官体具备乎?上之可为圣、为贤;下之至为奸、为慝;贵之可为公、为卿;贱之至为乞、为隶。在人之自为,而天无与焉。父母之于子亦然。流俗妄人乃谓祖、父未有资产,以致子孙穷困。此大悖之说也。必有资产而后可为祖、父,则成家多在中年以后,娶妇生子非五、六十岁不可。有是理乎?不能为祖、父光大门闾,而以不肖之身归罪祖、父。为此说者,全无心肝,靦然人面。
而袭其说以自宽,吾知其能为祖、父者罕矣。
不孝者不祥
孝能裕后,前已切实言之。今复申以此条者,盖孝量无尽,而不孝易见。
孩稚稍有知识,父母即取坊本刻像二十四孝故事,为之讲解,冀迪其良知,又费几许心力,方得授室成人。世风浇薄,一有室家,即置父母于不顾,专为妻子。惜力靳资财如性命,视手足为途人,甚且发于声,不仅诽于腹。纵为父母者隐忍不言,天能不夺其魄乎?故有孝而不报者,未有不孝而不报者。
孝而不报,必孝有未至;不孝之报,则其子眼见其父之所为,必且过之。孙则更甚于子,一再传之,后欲求一不孝之子孙,亦不可得。余不逮事父二母,又不获安一日之养,天地间大罪人也。惟念吾祖、吾父,并以孝友著闻,微末之躬上承三世,故禀二母之教,不敢不孝。今有男子五人矣。尽解此义,勉承先泽,吾之幸也。苟或不然,吾祖、吾父实昭鉴之,讵肯令不孝子克蕃厥后哉!
善恶不在大有利于人,皆谓之善;有损于人,皆谓之恶。不必显征于事也。一念之起,鬼神如见,尚不愧于屋漏,君子所以慎诸幽独。凡人发念,大都专求利己,故恶多于善。久之习惯,尽流于恶所。当于童稚时,即导以善端。童稚无善可为,但节其嗜好,正其爱恶,使之习大驯顺,不敢分毫恣纵,自然由幼至长,渐渐恶念少而善念多,可为树德之基。袁了凡先生功过格是检身要术,余于佐幕时尝试行之,借以自饬。宦游以后,役役奔走,万念起止不常,境过辄忘,不及填注,此事遂废。比来年衰少睡,昼之所为每于枕上记忆,善事极鲜;而不可上质鬼神之事,终不敢为。后人常存此意,或者可无大恶,庶几日即于善,为善必昌,蕃后之本,端在于是。
双节赠言不可不读
吾家士行、壶则,不待他师,亦不烦远引。吾祖吾父,世德相仍。吾少禀母训,惟恐遏佚前光。既为二母请旌乞言天下,更恐当代作者薄吾不肖,靳先人以言,寝兴检励、求不见恶于有道仁人。幸蒙群雅斐然投赠,复愧不克负荷。是以将吏湖南留别都门,前辈有最好官箴,《双节传》及“怕羞银管赠言人”之句益用。凛凛焉窃禄数年,黾勉奉职,惧贻二母怨恫,为赠言诸公之玷。会有下堂之厄,循例求退。今老矣,衔恤余生、弥忧末路。盖自中年以来,兢兢栗栗,幸免大戾。皆《双节》文字之教也。后世子孙不敢有忝先人,自不敢稍亏素行。故赠言集录二十八卷,续集二十二卷,是律己准绳、治家矩矱、应世范模,欲藩后者,不可一日不读。
申嫡庶之辨
嫡庶等差,礼不可紊。生顺殁宁,分定则安。吾生母事吾继母一生恭谨,属纩遗言,唯命孝事主母。以故余得仰承慈荫,守身庇后。念曾祖以来,惟余一人承祧,实由吾生母节抚绵延,是以向为考妣造圹,止分昭穆,吾生母一圹与嫡继二母两圹相并,所谓礼因义起也。会稽陶氏之有嫡子者,欲援余为例,即以是说答之。凡有嫡子者,自不当与嫡耦,恐后世子孙不明此分,故余自治生圹,妾不与焉。异时妾非如吾生母者,不得视吾生母之制。
传世名系
生子命名,当避先讳。吾宗旧谱,未免失检。大率单名居多,二名联属,可无此弊。曾祖而降,惟吾祖一支。自吾祖以逮吾孙,取义五行相生,递嬗约系四十言,来者世占一字,增缀二名,用章先德词曰:“世思秉正,立本为先。志学日上,庸行宜全。成名守道,庶其克贤。兴宗奉国,庆泽以延。
承启惟善,佑德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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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蕃后
裕后有本
欲求子孙繁炽久长,谋积聚,图风水,皆末也。其本全在存心利物。肯受一分亏,即子孙饶一分益。创业之家,多由赤手;成名之子,半属孤儿,并不恃祖父资产。昔有人谈宦缺美恶者,余笑曰:“缺虽恶,总胜秀才课徒。
吾未见官鬻妻妄,只见官卖儿孙。”闻者诧曰:“恶有是?”余历数数十年中闻见:横虐厚敛,蓄可累世者,一弹指间子孙零落,为被虐者所嗤。而清苦慈惠之吏,子孙类能继起作官。如此,居家可知。
济美不易
世济其美,昔贤所荣,不特名公钜卿也。业儒、力田之家,世世清白,相承亦复不易。数传十百人中,有一不肖子,即为门第之辱。固由积之不厚,亦因教之不先故。欲后嗣贤达,非教不可。
教当始于孩提
孩提之时,天性未漓,当先固其真性,断不可导以詈人。闻詈人则呵止之,使有忌惮。若詈及人之父母者,尤为损福,万不宜姑恕。他如扑打虫豸之类,虽细事,总干天和,须明白戒禁,养其慈祥之气。至拜跪仪节,亦当随事教导,则爱敬行乎自然矣。
宜令知物力艰难
巨室子弟,挥霍任意,总因不知物力艰难之故。当有知识时,即宣教以福之应惜。一衣一食为之讲解来历,令知来处不易。庶物理、人情,渐渐明白。以之治家,则用度有准;以之临民,则调剂有方;以之经国,则知明而处当。
宜令习劳
爱子弟者动曰:“幼小不宜劳力。”此谬极之论。从古名将相,未有以懦怯成功。筋骨柔脆,则百事不耐。闻之旗人教子,自幼即学习礼仪、骑射。
由朝及暮,无片刻闲暇。家门之内,肃若朝纲。故能诸务娴熟,通达事理,可副国家任使。欲望子弟大成,当先令其习劳。
宜令知用财之道
财之宜用与用之宜俭,前已详哉言之。但应用不应用之故,须令子弟从幼明晰。能于不必用财(如僭分、继富等类)及万万不可用财(如缠头、赌博等类)之处,无所摇惑,则有用之财不致浪费。遇有当用(如嫁婚、医药、丧祭、赠遗等类)之处,方可取给裕如,于心无疚。昔吾越有达官公子,务为豪侈,积负数千金,将鬻产以偿。受产者约日成交,公子张筵款接,薄暮未至。居间人出视,则布衣草履,为阍者所拒,仁候门外半日矣。导之入曰:“此某也。”公子敬而礼之。宴毕赠以仪曰:“先生教我,不敢弃产。”居间人询其故,曰:“彼力能受吾产,尚刻苦如此。吾罪过,何面目见先人。”遂痛改前之所为,出衣饰尽偿宿负,谢门下客,减奴仆,节日用,讫为保家令子。今已再传,犹袭其余资云。
宜令勿游手好闲
此患多在富贵之家。盖贫贱者以力给养,势不能游手好闲。富贵子弟衣鲜齿肥,无所忧虑;又资财饶足,帮闲门客及不肖臧获相与,淆其聪明,蛊其心志,障蔽其父兄之耳目,顺其所欲,导之以非,庄语不闻,巽言不入,舍嬉娱之外,毫无所长;一旦势去财空,亲知星散,求粗衣淡饭不可常得。
岂非失教之故欤?小说家称:“富家儿中落,持金碗行乞,知乞之可以得食,而不知金碗之可以易粟。”语虽恶谑,有至义焉。
宜杜华奢之渐
略省人事,无不爱吃、爱穿、爱好看。极力约制,尚虞其纵;稍一徇之,则恃为分所当然。少壮必至华奢,富者破家,贵者逞欲。宜自幼时,即杜其渐,不以姑息为慈。
父严不如母严
家有严君,父母之谓也。自母主于慈,而严归于父矣。其实,子与母最近,子之所为,母无不知,遇事训诲,母教尤易。若母为护短,父安能尽知?至少成习惯,父始惩之于后,其势常有所不及。慈母多格,男有所恃也。故教子之法,父严不如母严。
蒙师宜择
为子第择师,夫人知之。独于训蒙之师,多不加意。不知句读、音义所关最钜。初上口时,未能审正;后来改定,便觉吃力。吾谓童蒙受业,能句读分明、音义的确,则书理自易领会。尝闻村塾蒙师课徒“道盛德至善”句,“道盛”二字逗断,读者不察,辄以“道”与“德”对,“盛”与“至善”对,岂非句读不清之明验欤?故延蒙师不可不择,为人训蒙亦不可不深省。
不宜受先生称字
师严则道尊。人生在三,事之如一,师与君、亲并重。微特弟子事师,必当隆礼;即为师者,亦不宜稍有降格。吾为童子时,见塾师之呼弟子,无不称名。二十年前,有称字者矣。近遇成童弟子,或止称其字之上一字,而冠以老字呼者,应者俱安之若泰。师道凌夷至此,而欲弟子知所严惮,岂不难哉!望子弟有成者,先宜教以不敢受先生称字。
读书以有用为贵
所贵于读书者,期应世经务也。有等嗜古之士,于世务一无分晓。高谈往古,务为淹雅。不但任之以事,一无所济;至父母号寒,妻子啼饥,亦不一顾。不知通人云者,以通解情理,可以引经制事。季康子问从政,子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达即通之谓也。不则迂阔而无当于经济,诵《诗三百》虽多,亦奚以为?世何赖此两脚书厨耶!
读书求于己有益
书之用无穷。然学焉,而得其性之所近,当以己为准。己所能勉者,奉以为规;己所易犯者,奉以为戒;不甚干涉者,略焉。则读一句,即受一句之益。余少时,读《太上感应篇》,专用此法。读“四子书”,惟守“君子怀刑”及“守身为大”二语,已觉一生用力不尽。
须学为端人
希贤希圣,儒者之分。顾圣贤品业,何可易几?既禀儒术,先须学为端人。绳趋尺步,宁方毋圆。名士放诞之习,断不可学。
作文字不可有名士气
父兄延师授业,皆望子弟策名成务,无责其为名士者。士人自命宜以报国兴宗为志,功令自童子试至成进士,必由四书文进身。钟鼎勋猷,皆成进士后为之。能早成一日进士,便可早做一日事业:可以济物,可以扬名。好高务远者,嘐嘐然以名士自居,薄场屋文字,不足揣摩,误用心力,与寒畯角胜,迨白首无成,家国一无所补。刊课艺炫鬻虚声,颜氏所讥﨎詅痴符也。
抑知前明以来,四书文之传世者,类皆甲科中人。苦志青衿,仅仅百中之一。
何去何从,其可昧所择欤?
文字勿涉刺诽
言为心声,先贵立诚。无论作何文字,总不可无忠孝之念。涉笔游戏已伤大雅,若意存刺诽,则天遣人祸未有不相随属者。“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古人虽有此语,却不可援以为法。凡触讳之字,讽时之语,临文时切须检点。
读乌台诗案,坡公非遇神宗,安能曲望矜全。盖唐宋风气不同,使杜少陵、李义山辈,遇邢、章诸人,得不死文字间乎?士君子守身如执玉,慎不必以文字乐祸。
勿作秽亵词
文以载道,表章忠孝,维持纲纪,尚已。降而托于寓言,比兴诙谐,犹之可也。至秽词亵语,下笔时心已不正,阅者神识昏摇,必有因而隳行者。他人之孽,皆吾所造。人谪鬼祸,忏悔无期。自来文人多悲薄命,未必不由于此。
文章关福泽
文章气象,关一生福泽。凡享顺遂之境者,其文类皆和平中正,无幽忧萧飒之气。动辄慨叹,断非福征。且习不加察,纵其笔之所如,势必伤时骂坐,召怨蒙愆。至应试之文,尤以醇雅为贵。
读古人文取法宜慎
作文宜慎,读文先不可不择。尝见塾师授业,好选前人悲感恣肆之作,令子弟诵习,谓可开拓心胸,引伸议论。读之者不能得其神髓,而仅学其皮毛,所误不小。吾友江西新城鲁洁非,素书往还,论文相契。别有唐宋八家选本,凡伤时感事之语,细加评节,具有苦心。
勿轻为人作诗文序
诗文之序,所以道作者之意,非遍览全集,不能得其窾要。万一集中文字失于检核,既为作序,不能以未见自解。代人受过,关系非轻。故非于作者心术、品诣深知有素,断不可徇一时请托,冒昧措辞。至乡曲文人,多不知文章体裁,其所撰述,更宜详审。
不可道他人先世短处
浇薄小人,不乐成人之美,好道他人先世短处,以资谈柄。试设身以处,先人被人瑕疵,于心何安?损福招祸,莫此为甚。况吹毛索瘢,何所不至?万一他人反唇相稽,污我先人以不美之名,不孝之罪更何以自解。能一转念,断不忍轻易出口。不特此也,尝闻争詈之时,以诟辱人之先世为快,虽怒不择言与有心攻讦不同,然毕竟口孽,且使子孙效为。刻薄总非昌后之道。
为后人留余地
高明之家,鬼瞰其室。造物忌巧,天道恶盈。居家刻薄者,资无久享,居官贪残者,后有余殃。盖火烈为人所畏,既成烬,便无火气;水懦为人所狎,虽断流犹剩水痕。故称世曰泽。诵“君子有榖,贻孙子”之诗,可以知所藉手。
穷达皆以操行为上
士君子立身行世,各有分所当为。俗见以富贵子孙,光前耀后,其实操行端方,人人敬爱。虽贫贱终身,无惭贤孝之目。若陟高位、拥厚资,而下受人诅,上干国纪,身辱名裂,固玷家声;即幸保荣利,亦为败类。古人所以崇令名也。余尝持此论,励官箴、规士行,识者不以为非。故所言蕃后诸条,多安贫守分之事,不专望子孙富贵。且富贵何可多得?苟能富贵,愿日诵“思贻父母令名”之句。
得志当思种德
为学志科名,末已然,达则行道,究以入仕为贵。人人可以做官,我独幸荷国恩,此由祖德绵长,适逢运会。第政柄在手,不能种德,便至造孽,总无中立之理。曩辛卯赴礼部试,吴菉庵(斐)明府同上计车,言吾邑风水单薄,鲜世传进士,且进士之后,类多不振。余曰:“然则不如返辙南归为老举人,留儿孙科第矣。”因历数式微之家,则皆进士而起家知县者。余曰:“是非进士之不大其后,而知县之自隳其先也。”盖官之有权者,种德不难,造孽亦易。微特知县,等而上之,至于督抚及风宪、刑名之官,无不如是。
惟得志时,常以造孽为戒。惟恐于物有伤,自然于人有济。庶先人之泽,不致自我而湮。
人当于世有用
“有用”云者,不必在得时而驾也。即伏处草野,凡有利于人之事,知无不为;有利于人之言,言无不尽。使一乡称为善士,交相推重,皆薰其德而善良,是亦为朝廷广教化矣。硁硁然画地,以趋求为自了汉,尚非天地生人之意。
恶与过不同
“恶”与“过”迹多相类,只争有心无心之别。过出无心,犹可对人;若有心为恶,则举念时干造物之诛,行事后,致世人之怒。不必其在大也,大事多从小事起,必不可为。
清议不可犯
常人谗口势固不能尽弭,然不授之以隙,亦未必无端生谤。至为士君子清议所不容,则真有靦面目矣。故事之有干清议者,虽有小利,断不可忍耻为之,流为无所忌惮之小人。
宜知盈虚消长之理
谚云:“十年富贵轮流做。”庚金伏于盛夏。暑气方炎,凉飚旋起。处极盛时,非刻刻存敬畏之心,必不能持盈保泰。艺花者,费一年辛力,才博三春蕊发,花开满足,转眼雕零甚矣。兴之难,而败之易也。梅之韵幽而长;桂之香艳而短;千叶之花无实。故发泄不可太尽,菁华不宜太露。余自有知识讫于今兹,五、六十年间所见,戚友兴者什之二;败者什之八。大概谨约者兴久,放纵者败速。匪惟天道,有人事焉。知此义者,可以蕃后。
听言不可不察
人有失误,惟祖若父可以厉色严词,明白教诲。伯叔兄长,色稍和,词稍缓矣。朋友之规谏,旁引曲喻而已,全在自家留心体察。闻有谈他人得失者,总须反观自照。必待实指本身,已成笨伯。若如充耳,先圣所谓吾未如之何也已矣。其他种种世事,亦毕生学习不尽。惟听一事解一事,触类引伸,便无地非学矣。至祖父、家庭,叙述亲友盛衰、贤否,原想子孙知所法戒,更不可作闲话听过,方不负教诲苦心。
宜常念忠恕之道
余数十年间阅事,方悟忠恕之道须叟不可离。盖心有一毫不尽,事必无成。只知有己而不知有人,必到处窒碍。觉“忠恕”二字理,日在人眼前。
不常存此心,微特不能希贤希圣,即求为寻常寡过之人,亦不可得。
圣贤实可学而至
孟子谓“人皆可以为尧舜”,止在“孝”“弟”二字,原非强人所难。
读孔子“老安”数语,益知圣贤之道,事事切近。人未有不欲安我之老,信我之友,怀我之幼者。特我之外不暇计耳。去一“我”字,扩而充之,便是天下一家气象。圣贤何尝不可学而至哉!
人在自为
天之生人,原不忍令其冻饿,虽残废无能,尚可名一技以自活,况官体具备乎?上之可为圣、为贤;下之至为奸、为慝;贵之可为公、为卿;贱之至为乞、为隶。在人之自为,而天无与焉。父母之于子亦然。流俗妄人乃谓祖、父未有资产,以致子孙穷困。此大悖之说也。必有资产而后可为祖、父,则成家多在中年以后,娶妇生子非五、六十岁不可。有是理乎?不能为祖、父光大门闾,而以不肖之身归罪祖、父。为此说者,全无心肝,靦然人面。
而袭其说以自宽,吾知其能为祖、父者罕矣。
不孝者不祥
孝能裕后,前已切实言之。今复申以此条者,盖孝量无尽,而不孝易见。
孩稚稍有知识,父母即取坊本刻像二十四孝故事,为之讲解,冀迪其良知,又费几许心力,方得授室成人。世风浇薄,一有室家,即置父母于不顾,专为妻子。惜力靳资财如性命,视手足为途人,甚且发于声,不仅诽于腹。纵为父母者隐忍不言,天能不夺其魄乎?故有孝而不报者,未有不孝而不报者。
孝而不报,必孝有未至;不孝之报,则其子眼见其父之所为,必且过之。孙则更甚于子,一再传之,后欲求一不孝之子孙,亦不可得。余不逮事父二母,又不获安一日之养,天地间大罪人也。惟念吾祖、吾父,并以孝友著闻,微末之躬上承三世,故禀二母之教,不敢不孝。今有男子五人矣。尽解此义,勉承先泽,吾之幸也。苟或不然,吾祖、吾父实昭鉴之,讵肯令不孝子克蕃厥后哉!
善恶不在大有利于人,皆谓之善;有损于人,皆谓之恶。不必显征于事也。一念之起,鬼神如见,尚不愧于屋漏,君子所以慎诸幽独。凡人发念,大都专求利己,故恶多于善。久之习惯,尽流于恶所。当于童稚时,即导以善端。童稚无善可为,但节其嗜好,正其爱恶,使之习大驯顺,不敢分毫恣纵,自然由幼至长,渐渐恶念少而善念多,可为树德之基。袁了凡先生功过格是检身要术,余于佐幕时尝试行之,借以自饬。宦游以后,役役奔走,万念起止不常,境过辄忘,不及填注,此事遂废。比来年衰少睡,昼之所为每于枕上记忆,善事极鲜;而不可上质鬼神之事,终不敢为。后人常存此意,或者可无大恶,庶几日即于善,为善必昌,蕃后之本,端在于是。
双节赠言不可不读
吾家士行、壶则,不待他师,亦不烦远引。吾祖吾父,世德相仍。吾少禀母训,惟恐遏佚前光。既为二母请旌乞言天下,更恐当代作者薄吾不肖,靳先人以言,寝兴检励、求不见恶于有道仁人。幸蒙群雅斐然投赠,复愧不克负荷。是以将吏湖南留别都门,前辈有最好官箴,《双节传》及“怕羞银管赠言人”之句益用。凛凛焉窃禄数年,黾勉奉职,惧贻二母怨恫,为赠言诸公之玷。会有下堂之厄,循例求退。今老矣,衔恤余生、弥忧末路。盖自中年以来,兢兢栗栗,幸免大戾。皆《双节》文字之教也。后世子孙不敢有忝先人,自不敢稍亏素行。故赠言集录二十八卷,续集二十二卷,是律己准绳、治家矩矱、应世范模,欲藩后者,不可一日不读。
申嫡庶之辨
嫡庶等差,礼不可紊。生顺殁宁,分定则安。吾生母事吾继母一生恭谨,属纩遗言,唯命孝事主母。以故余得仰承慈荫,守身庇后。念曾祖以来,惟余一人承祧,实由吾生母节抚绵延,是以向为考妣造圹,止分昭穆,吾生母一圹与嫡继二母两圹相并,所谓礼因义起也。会稽陶氏之有嫡子者,欲援余为例,即以是说答之。凡有嫡子者,自不当与嫡耦,恐后世子孙不明此分,故余自治生圹,妾不与焉。异时妾非如吾生母者,不得视吾生母之制。
传世名系
生子命名,当避先讳。吾宗旧谱,未免失检。大率单名居多,二名联属,可无此弊。曾祖而降,惟吾祖一支。自吾祖以逮吾孙,取义五行相生,递嬗约系四十言,来者世占一字,增缀二名,用章先德词曰:“世思秉正,立本为先。志学日上,庸行宜全。成名守道,庶其克贤。兴宗奉国,庆泽以延。
承启惟善,佑德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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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_达成(来自汪氏发详地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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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4 17: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汪氏家规闻之: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仅,盖以庭训、家规断不可无也。若不预立科条,则族人罔知禀受。因取古今格言大训,著为家规,镂晰于左,俾世世子孙知所防范云。
明宗法以立纲纪
宗子者,一家之所宗,如网之有纲,衣之有领也。宗其继始祖者,百世不迁,合族宗之,是为大宗。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三从兄弟宗之;宗其继曾祖者,再从兄弟宗之;宗其继祖者,堂兄弟宗之;宗父嫡长子,亲兄弟宗之。皆为小宗。家有大事,则大宗命小宗,小宗率群子弟听命焉。必贤而后可胜此任也。宗子未必贤,则公择族中之贤者以赞理之,是为宗长,外宗相匪其人,另举以代之。惟尊祖则敬宗,是敬宗乃尊祖之道也。
定宗长以听处分
家之有宗长,犹国之有相。须择年高有德者为之,总治一家之事,谨守家规,以治其下,要以至公无私为本,视一族如一家可也。纲常伦纪之大,冠婚丧祭之礼,必择有学识者为家相,以讲明其道,娴习其仪,使宗子与族长晓然,知而行之。族众事繁,又必择一端重、公明、强壮,能干办者为族长之佑。凡事关祖宗、门户及宗族之利害者,务要纠众商议,各出所见,不可偏执。若事有济,辄欲专功;事危则退避,以至偾事害众,此则宜深戒也。
省坟墓以绵世泽
  合族坟墓星散不一,久葬之冢子弟不知,某公某妣并界塅者有之,嗣后祭扫之期,老者务率墓下子孙登山奉祀,指明坟墓,并各处界址,又必鸠工补筑,加培蓄荫。其有未葬者,不可过听堪舆风水之说,延挨不葬。若因艰于图地,起觊觎之思,于祖坟旁钻穴盗葬,以逆子孙论,合族共诛之。或希图财贿,盗砍荫树,必加倍罚银入公堂,以助公事。若外姓越界侵占,暗行砍伐,须协力赴公究治,诚以坟墓乃祖宗魂体所依,子孙命脉所攸关,故不可不严加防护。
严义方以明慈爱
  父子于子,天性也。父未有不爱其子者,然爱而不劳则情同禽犊。故幼必去其轻浮之气,言动举止,一以沉潜朴实为主,若不率教,则以夏楚从事。幸而天姿粹美,则敬请名师,朝夕提命,以养其成。倘不易为熏陶,亦必使近圣人门墙,俟数年后始令改业耕艺,纵身不列于儒林,而动犹远夫鄙陋。他如子有贤遇之殊、嫡庶之辨,凡田产器用,须秉公均派,毋得溺爱不明,有伤天性。此为父之道,特著明之,以为为父者鉴。
笃孝忠以尽子职
  属毛离里之爱,昊天罔极。是故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德礼俱乖,诚可深痛。为子者,上之立身扬名,显荣父母;次则服劳奉养,竭力承欢;即或贫富殊途,常变异致,惟深爱而祗事之,则鸡犬可以逮存,顽嚚卒底允若。礼云:出告反面,游必有常,习必有业,闻诏无诺,奉命唯谨。有过谕之以道,善行因之不改;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大节所在,俱为人子所当身体而力行之者也。倘有悖德悖礼、忤逆不驯之辈,先以家法惩戒,令其自新;如仍蹈前辙,即同众送公,坐以不孝之罪。兴言及此,其各自修省,尽爱日之诚,报罔极之恩于万一可也。


敦友谊以念同气
兄弟情同手足,盖以形虽分,而气则一也。幼时父母左提右挈,前襟后裾,食则同案,衣则传服,学则连业,游则共方。虽有悖乱之人,不能不相爱。及其壮也,各妻其妻,各子其子,虽有笃厚之人,不能不稍衰者,尽因娶妇入门,异姓相娶,争长竞短,渐渍日开,偏爱私藏,以致背戾,分门割户,患若寇仇,皆尔夫人所为。男子须要刚常,妇人之言,概置不听,惟友悌之谊是笃从。父母殁,始终式好无尤,家道未有不兴隆者也。
宜家室以端化源
《诗》诵“好逑”,君子获幽闲之助;《易》云“正内”,家人庆大义之孚。从来乾坤有并济之功,天地无独成之化。故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为夫者必严气正性,济之以和平。严正则肃若朝庭,和平则谊同鱼水。若骄傲之妇,牝鸡司晨,长舌阶厉,甚至中冓难言,有玷清白,切宜重戒。娶妻本期生子,妻无出定许置妾,妻如悍妒加害,则罪在于妻;妾因生子恃宠凌妻,则责在于夫。嫡庶之分明,大小之名正,使闺帏有琴瑟之调而家道成矣。
务逊顺以敬宗长
天下之达,尊三而齿居其一。属在高年,朝庭尚优礼尊崇,时加宠锡。矧一家之中,一族之内,犹敢玩忽而布敬乎?吾族谱帙修明,尊卑长幼之分亦既昭然矣。凡坐必隅坐,行必徐行,有问则起而对,有命则急而趋。届节筵必拜谒,遇提楔必捧负。语言须谨,毋以贤智而肆口无忌;作事宜慎,毋以衰迈而咨访不及。尝见有尊长在前,嬉笑放恣毫无检束者,岂大家子弟之风度哉!有如此等弊,除惩治卟治外,仍责彼父兄以不能训导之罪。
睦宗族以重本支
人家及数十传后,不无亲疏之殊。然以祖宗视之,则均是子孙,固无亲疏也。祖宗之意无亲疏,则宜交相护恤,患难调剂之,愚懦辅翼之,遇婚嫁丧葬,力不堪支者,出赀财以助之。若修身立行,有志攻书而苦无资者,尤当格外提携,不可令其以家累萦心,半途而废。夫以财分人,固一难事,然念自祖宗以来,积德百余年而始发于吾,得享富厚,今分有余以恤宗族,祖宗有灵,安知不益增以无涯之庆哉?
别损益以慎交游
人之交友,原期劝善规过以辅吾仁。至有善不之劝,过不之规,徒拍肩执袂以为契合,奚益哉?年少子弟,须令其于直谅多闻者亲之,于便辟善柔便佞者远之。出入往来,日与高贤相接,人品学问得力于观摩之下,正自不浅。如以胜己而忌之,以忠告而疏之,以近狎而玩之。惟乐与酗酒、好勇、行奸之辈臭若芝兰、坚同金石,一人下流,终不可救。斯固子弟之不肖,而父兄实有责焉。然则损益之间,可不早为之辨欤!
别男女以远嫌疑
男女者,礼义、名节之所关。不此之谨,则彛伦罔叙,家政有乖矣。昔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康子往焉,阂门而与之言,皆不越阈。孔子以为别男女之礼,夫以分尊年长而犹知慎焉,况分相等而年相若者乎?吾族子孙自十五岁以上至尊长之家,必上堂扬声,俟尊长唤,然后许入内室;若仆隶下人,主公有命,惟门外听役而已;他如僧道、巫医、星相各色手艺之人,无故不许往来,有事只在外厅答应。又其甚者,拜认父母、姊妹,分外亲热,此皆有为而为,何殊穿窬?故拜认之说,断宜永革。女子出则乘轿,许亲人相从,婢女皆非所使。至若谒庙、烧香、游春、看戏、尤当严饬。庶闺门之内,肃若朝庭,含沙射影之谈亦无自生矣。

励臣职以全忠悃
君臣之义,自古为昭。我辈遭逢盛世,休养生息,孰非国恩?子孙有膺簪组、司民社者,必期上不负朝庭,下不负所学。位无论尊卑,惟在尽职;遇无问常变,总期一心。至补弟子员而食国饩者,犹当修品,行为上达,作根基勤学问,俟异日宏事业。倘居官而贪墨贻讥,在庠而劣恶致诮,俱听尊长挥之家祠之外,春秋无许奉祀。
考族姓以联姻倩
司马公曰:凡议婚姻,当先察其婿与妇之性行及家法如何,勿苟慕其富贵。妇若富贵,鲜不傲慢舅姑而骄;夫婿若富贵,亦未有不逞势力而轻其妻者。故古昔论婚,必周六礼,今简甚矣。道在酌时宜而修复之,新妇入门只令当日合卺;三朝庙见,毋许送房戏谑,以致男女无别。见有人家男女,于襁褓时即妄自许配,后至背盟争讼。何如即长,彼此较年齿、溯世德、量门户,凭媒定聘之为得年?此慎始之道,又合族之所宜知也。
崇节俭以防覆坠
造物之生材,止有此数,以有余而致不足,何如虑不足以惜有余?眼见富家子弟奢侈无度,为不急之图作无益之事,转瞬间已消归无有,追悔从前,嗟何及哉!昔人云:成立之难如登天,覆坠之易如燎毛。凡为家长者,能佩服斯言训导族众,衣服饮食一切大小事务,惟用所当用,省所当省,何家又何忧不足哉?!
平曲直以息争讼
讼狱之兴,兴于气之不平。直者自以为直,曲者不自以为曲。始鸣之于家尊户长,继之保约,继之公廷。及至公廷,虚耗财物,难以数计。设无钱使用衙门中人,恶声不绝于口,怒色时见于面,只得隐忍受辱而莫可谁何;微论官事输赢,当敛气下人之际,宁不各自心催哉?其祸始于为尊长、户长凡遇徇情受贿,不肯秉公决断,以致同室操戈、乡邻起侮耳。故尊长、户长凡遇族下人等有与家人、外人争讼者,当谕之以道,动之以情。倘桀骜不依,立以家法处治。果能排解无私,人自无不输服。争竞之患息,廉耻之风行,讼狱又何自而兴耶?
建祠堂以永孝思
夫祠堂,所以妥先灵而序昭穆者也。族有大事,会议于其间;族有忿争,排解于其所。建立其可缓乎?吾家自迁皖桐以来,未曾建立祠堂,中心切忧之。爰纠族众竭力维持,自嘉庆元年初就后进之规模,而十余年间持筹握算,敛费落成。今幸祠工告竣,而立主以祀,虽无壮丽之可观,而朴素浑坚,亦可以对祖宗、贻子孙矣。又幸族谱告竣,而一脉相承之,统诸朗然在目,既崇祭祀之典,又明世系之源,庶世世子孙可以永展。
置祭田以供祭祀
无田不祭,礼有明训。故曰而崇其名。曰祭者,每岁牺牲粢盛、酒淆香烛之所出也。但祭田有公私之别,合族置田于公祖之所曰大公堂,各房置田于私祖之所曰小公堂。其实总为供祭费而设也。然祭田多而所蓄必富,余财亦可推爱吾族。大公堂仅置田数担,堪供祭费,无所留余,嗣后必择一能者司其出入,子母相推,庶祭田可以扩充而余赀亦得助合族之义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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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洛河汪氏[潜口金紫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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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4 17:10:58 | 显示全部楼层
         << 淮南洛河汪氏宗谱>>  例    规

   
       汉唐而下如颜氏,司马,欧阳,朱苏皆各有严例揭示中堂,今第撮其大.要也犹行古志也.

      一,图列兄弟,以齿不以嫡明序也.庶子不主祭明宗也.故嫡子年虽少,父传下则书于前以绍.嫡派庶子年虽长,列名于后系图.下则以年齿昭穆序也.
     
     二,祠庙祖宗神灵所栖,子孙奉祀之所.前庙后寝,周围余屋,绝不许强占堆积,以致污染.

     三,凡祖宗茔墓,虽在高远,不可不为祭扫.当知木之有本,水之有源也.春,秋省墓必偕儿孙至茔,亲为指谕.或祖或宗,祥为言示.虽代久年凐,不致遗失,倘能立碑铭碣,更为完善,真万世无遗也.

     四,同姓不婚.乃我族先公之礼.也不许出卖发妻.如父子杂处,闺门政乱,有伤风化,均当戒之.

     五,凡我族人,宜亲宜睦,不许持强欺弱,凌逼孤寡.

     六,凡立继者,必立本宗昭穆之子为嗣,不可继立不明也.
     长子不得为人后.如伯叔之子过继者.于本生父传下书某子出绍某人,也于继父下书立某人之子.某示当绍也.如虽系同姓同宗,而昭穆失序者,遵律不书.

     七,同姓异宗,虽富贵不许冒认以乱派.

     八,谱传议阅,三十年一修.每年清明冬至二祭时,诸子侄有生娶卒葬等事,各书一纸呈于房长.汇察祥载,以便下届修谱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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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5 08:54:57 | 显示全部楼层
汪氏家训与家礼:http://www.iwangs.com/bbs/read.p ... 58&u=103768 九华星云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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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5 08:57: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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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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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5 20:27: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9楼(临清汪氏) 的帖子

很好!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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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7 08:38:24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各位宗亲积极参与研究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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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5 10:0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桐城三安汪氏家规

                                                                                                                                              汪  中

家     规

    闻之: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仅,盖以庭训、家规断不可无也。若不预立科条,则族人罔知禀受。因取古今格言大训,著为家规,镂晰于左,俾世世子孙知所防范云。

明宗法以立纲纪

    宗子者,一家之所宗,如网之有纲,衣之有领也。宗其继始祖者,百世不迁,合族宗之,是为大宗。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三从兄弟宗之;宗其继曾祖者,再从兄弟宗之;宗其继祖者,堂兄弟宗之;宗父嫡长子,亲兄弟宗之。皆为小宗。家有大事,则大宗命小宗,小宗率群子弟听命焉。必贤而后可胜此任也。宗子未必贤,则公择族中之贤者以赞理之,是为宗长,外宗相匪其人,另举以代之。惟尊祖则敬宗,是敬宗乃尊祖之道也。

定宗长以听处分

    家之有宗长,犹国之有相。须择年高有德者为之,总治一家之事,谨守家规,以治其下,要以至公无私为本,视一族如一家可也。纲常伦纪之大,冠婚丧祭之礼,必择有学识者为家相,以讲明其道,娴习其仪,使宗子与族长晓然,知而行之。族众事繁,又必择一端重、公明、强壮,能干办者为族长之佑。凡事关祖宗、门户及宗族之利害者,务要纠众商议,各出所见,不可偏执。若事有济,辄欲专功;事危则退避,以至偾事害众,此则宜深戒也。

省坟墓以绵世泽

    合族坟墓星散不一,久葬之冢子弟不知,某公某妣并界塅者有之,嗣后祭扫之期,老者务率墓下子孙登山奉祀,指明坟墓,并各处界址,又必鸠工补筑,加培蓄荫。其有未葬者,不可过听堪舆风水之说,延挨不葬。若因艰于图地,起觊觎之思,于祖坟旁钻穴盗葬,以逆子孙论,合族共诛之。或希图财贿,盗砍荫树,必加倍罚银入公堂,以助公事。若外姓越界侵占,暗行砍伐,须协力赴公究治,诚以坟墓乃祖宗魂体所依,子孙命脉所攸关,故不可不严加防护。

严义方以明慈爱

    父子于子,天性也。父未有不爱其子者,然爱而不劳则情同禽犊。故幼必去其轻浮之气,言动举止,一以沉潜朴实为主,若不率教,则以夏楚从事。幸而天姿粹美,则敬请名师,朝夕提命,以养其成。倘不易为熏陶,亦必使近圣人门墙,俟数年后始令改业耕艺,纵身不列于儒林,而动犹远夫鄙陋。他如子有贤遇之殊、嫡庶之辨,凡田产器用,须秉公均派,毋得溺爱不明,有伤天性。此为父之道,特著明之,以为为父者鉴。

笃孝忠以尽子职

    属毛离里之爱,昊天罔极。是故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德礼俱乖,诚可深痛。为子者,上之立身扬名,显荣父母;次则服劳奉养,竭力承欢;即或贫富殊途,常变异致,惟深爱而祗事之,则鸡犬可以逮存,顽嚚卒底允若。礼云:出告反面,游必有常,习必有业,闻诏无诺,奉命唯谨。有过谕之以道,善行因之不改;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大节所在,俱为人子所当身体而力行之者也。倘有悖德悖礼、忤逆不驯之辈,先以家法惩戒,令其自新;如仍蹈前辙,即同众送公,坐以不孝之罪。兴言及此,其各自修省,尽爱日之诚,报罔极之恩于万一可也。

敦友谊以念同气

    兄弟情同手足,盖以形虽分,而气则一也。幼时父母左提右挈,前襟后裾,食则同案,衣则传服,学则连业,游则共方。虽有悖乱之人,不能不相爱。及其壮也,各妻其妻,各子其子,虽有笃厚之人,不能不稍衰者,尽因娶妇入门,异姓相娶,争长竞短,渐渍日开,偏爱私藏,以致背戾,分门割户,患若寇仇,皆尔夫人所为。男子须要刚常,妇人之言,概置不听,惟友悌之谊是笃从。父母殁,始终式好无尤,家道未有不兴隆者也。

宜家室以端化源

    《诗》诵“好逑”,君子获幽闲之助;《易》云“正内”,家人庆大义之孚。从来乾坤有并济之功,天地无独成之化。故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为夫者必严气正性,济之以和平。严正则肃若朝庭,和平则谊同鱼水。若骄傲之妇,牝鸡司晨,长舌阶厉,甚至中冓难言,有玷清白,切宜重戒。娶妻本期生子,妻无出定许置妾,妻如悍妒加害,则罪在于妻;妾因生子恃宠凌妻,则责在于夫。嫡庶之分明,大小之名正,使闺帏有琴瑟之调而家道成矣。

务逊顺以敬宗长

    天下之达,尊三而齿居其一。属在高年,朝庭尚优礼尊崇,时加宠锡。矧一家之中,一族之内,犹敢玩忽而布敬乎?吾族谱帙修明,尊卑长幼之分亦既昭然矣。凡坐必隅坐,行必徐行,有问则起而对,有命则急而趋。届节筵必拜谒,遇提楔必捧负。语言须谨,毋以贤智而肆口无忌;作事宜慎,毋以衰迈而咨访不及。尝见有尊长在前,嬉笑放恣毫无检束者,岂大家子弟之风度哉!有如此等弊,除惩治卟治外,仍责彼父兄以不能训导之罪。

睦宗族以重本支

    人家及数十传后,不无亲疏之殊。然以祖宗视之,则均是子孙,固无亲疏也。祖宗之意无亲疏,则宜交相护恤,患难调剂之,愚懦辅翼之,遇婚嫁丧葬,力不堪支者,出赀财以助之。若修身立行,有志攻书而苦无资者,尤当格外提携,不可令其以家累萦心,半途而废。夫以财分人,固一难事,然念自祖宗以来,积德百余年而始发于吾,得享富厚,今分有余以恤宗族,祖宗有灵,安知不益增以无涯之庆哉?

别损益以慎交游

    人之交友,原期劝善规过以辅吾仁。至有善不之劝,过不之规,徒拍肩执袂以为契合,奚益哉?年少子弟,须令其于直谅多闻者亲之,于便辟善柔便佞者远之。出入往来,日与高贤相接,人品学问得力于观摩之下,正自不浅。如以胜己而忌之,以忠告而疏之,以近狎而玩之。惟乐与酗酒、好勇、行奸之辈臭若芝兰、坚同金石,一人下流,终不可救。斯固子弟之不肖,而父兄实有责焉。然则损益之间,可不早为之辨欤!

别男女以远嫌疑

    男女者,礼义、名节之所关。不此之谨,则彛伦罔叙,家政有乖矣。昔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康子往焉,阂门而与之言,皆不越阈。孔子以为别男女之礼,夫以分尊年长而犹知慎焉,况分相等而年相若者乎?吾族子孙自十五岁以上至尊长之家,必上堂扬声,俟尊长唤,然后许入内室;若仆隶下人,主公有命,惟门外听役而已;他如僧道、巫医、星相各色手艺之人,无故不许往来,有事只在外厅答应。又其甚者,拜认父母、姊妹,分外亲热,此皆有为而为,何殊穿窬?故拜认之说,断宜永革。女子出则乘轿,许亲人相从,婢女皆非所使。至若谒庙、烧香、游春、看戏、尤当严饬。庶闺门之内,肃若朝庭,含沙射影之谈亦无自生矣。

励臣职以全忠悃

    君臣之义,自古为昭。我辈遭逢盛世,休养生息,孰非国恩?子孙有膺簪组、司民社者,必期上不负朝庭,下不负所学。位无论尊卑,惟在尽职;遇无问常变,总期一心。至补弟子员而食国饩者,犹当修品,行为上达,作根基勤学问,俟异日宏事业。倘居官而贪墨贻讥,在庠而劣恶致诮,俱听尊长挥之家祠之外,春秋无许奉祀。

考族姓以联姻倩

    司马公曰:凡议婚姻,当先察其婿与妇之性行及家法如何,勿苟慕其富贵。妇若富贵,鲜不傲慢舅姑而骄;夫婿若富贵,亦未有不逞势力而轻其妻者。故古昔论婚,必周六礼,今简甚矣。道在酌时宜而修复之,新妇入门只令当日合卺;三朝庙见,毋许送房戏谑,以致男女无别。见有人家男女,于襁褓时即妄自许配,后至背盟争讼。何如即长,彼此较年齿、溯世德、量门户,凭媒定聘之为得年?此慎始之道,又合族之所宜知也。

崇节俭以防覆坠

    造物之生材,止有此数,以有余而致不足,何如虑不足以惜有余?眼见富家子弟奢侈无度,为不急之图作无益之事,转瞬间已消归无有,追悔从前,嗟何及哉!昔人云:成立之难如登天,覆坠之易如燎毛。凡为家长者,能佩服斯言训导族众,衣服饮食一切大小事务,惟用所当用,省所当省,何家又何忧不足哉?!

平曲直以息争讼

    讼狱之兴,兴于气之不平。直者自以为直,曲者不自以为曲。始鸣之于家尊户长,继之保约,继之公廷。及至公廷,虚耗财物,难以数计。设无钱使用衙门中人,恶声不绝于口,怒色时见于面,只得隐忍受辱而莫可谁何;微论官事输赢,当敛气下人之际,宁不各自心催哉?其祸始于为尊长、户长凡遇徇情受贿,不肯秉公决断,以致同室操戈、乡邻起侮耳。故尊长、户长凡遇族下人等有与家人、外人争讼者,当谕之以道,动之以情。倘桀骜不依,立以家法处治。果能排解无私,人自无不输服。争竞之患息,廉耻之风行,讼狱又何自而兴耶?

建祠堂以永孝思

    夫祠堂,所以妥先灵而序昭穆者也。族有大事,会议于其间;族有忿争,排解于其所。建立其可缓乎?吾家自迁皖桐以来,未曾建立祠堂,中心切忧之。爰纠族众竭力维持,自嘉庆元年初就后进之规模,而十余年间持筹握算,敛费落成。今幸祠工告竣,而立主以祀,虽无壮丽之可观,而朴素浑坚,亦可以对祖宗、贻子孙矣。又幸族谱告竣,而一脉相承之,统诸朗然在目,既崇祭祀之典,又明世系之源,庶世世子孙可以永展。

置祭田以供祭祀

    无田不祭,礼有明训。故曰而崇其名。曰祭者,每岁牺牲粢盛、酒淆香烛之所出也。但祭田有公私之别,合族置田于公祖之所曰大公堂,各房置田于私祖之所曰小公堂。其实总为供祭费而设也。然祭田多而所蓄必富,余财亦可推爱吾族。大公堂仅置田数担,堪供祭费,无所留余,嗣后必择一能者司其出入,子母相推,庶祭田可以扩充而余赀亦得助合族之义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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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1 10: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家训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粒,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绸缪,勿临渴而掘井。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流连。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羞。勿营华屋,勿谋良田。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奴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居身务其质朴,训子要有义方。莫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与肩挑贸易勿占便宜,见贫苦亲邻须多温恤。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桀立见销亡。兄弟叔侄须分多润寡,长幼内外宜体肃礼严。居家戒争讼,讼则终亡;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勿恃力而凌逼孤寡,勿贪口腹而恣杀牲命。听妇言乖骨肉岂是丈夫,重货财薄父母不成人子。嫁女择媚,勿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计厚奁。见富贵生谄容者最可耻,对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乖僻自是挂误必多,颓堕自甘,家道无成。狎昵恶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则可相依。轻听发言,安知非小人之谮诉,当忍耐三思;因事相争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一想。施恩无念,受恩莫忘。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生。人有喜庆不可生妒忌心,人有祸患不可生喜幸心。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发女匿怨,而用暗箭祸延子孙。家门和顺,虽飨食不继,亦有余欢;国课蚤完,即囊台无余可称至乐。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守分安命,顺时听天,为人若此庶乎近焉。
平生省事慎语言     固穷安命不怨天     后代儿孙仍积善   庶几余庆永绵绵(注:原文摘录于《汪氏宗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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