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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汪洪能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百二中记载的汪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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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4 18:56: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岳珂《鄂王行实编年》所载郾城战役中的“拐子马” 岳飞是一个喜欢招揽文士的人。在他的军营中经常有大批的“效用使臣”。当他的军队在绍兴十年( 1140)夏、秋间在颖昌府、郾城县等地与金军对战时,随同部队在战地的这类文士必也不少。他们亲眼看到了这几次战役的实况,必也有人将其全过程记载下来,像杨汝翼记载顺昌战役那样。不幸是,到绍兴十一年底(1142年初),秦桧便对岳飞下了毒手,使他父子惨遭杀身横祸。从此以后,凡与岳飞往还较多的人,便被目为“交通叛将”,曾做过他幕僚的人,更不免被深文周纳地加以这样那样的罪名,他们的身家性命全受到严重灾祸。因此,凡属记述岳飞平生事迹、特别是战功的文字,以及和岳飞相往还的书札之类,在这时便大都由原作者自行销毁,希图借此灭迹免祸。郾城战役的经过。虽然也必有身临其境的文士、使臣之流曾加记述,在岳飞身遭横祸之后,这些记载也必然都随之而灰飞烟灭,自也可以断言。基于这些因由,我们现时所能看到的关于郾城战役的最早记录,是在岳飞身死六十多年之后,由他的孙子岳珂写入《鄂王行实编年》中的如下一段文字: 先臣自以轻骑驻于郾城县,方日进末已。……日出一军挑虏,且骂之。兀朮怒其败,(绍兴十年七月)初八日,果合龙虎大王、盖天大王及伪昭武大将军韩常之兵逼郾城。先臣遣臣云领背嵬、游奕马军直贯虏阵,……鏖战数十合,贼尸布野,得马数百匹。…… 初,兀朮有劲军,皆重铠,贯以韦索,凡三人为朕,号“拐 子马”,又号“铁浮图”,堵墙而进,官军不能当,所至屡胜。是战也,以万五千骑来,诸将惧,先臣笑曰:“易耳!”乃命步人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既相联合,一马偾,二马皆不能行,坐而待毙。官军奋击,僵尸如丘。兀朮大恸,曰:“自海上起兵,皆以此胜;今已矣!”拐子马由是遂废。 岳珂之编写《行实编年》,是在宋宁宗嘉泰三年( 1203),其时上距岳飞之死已经六十二年,岳飞生前所带领的兵将,假如在岳飞受害时年仅二十五六岁的,到这年也已将近九十岁了,必不可能还有还有几个活在人间的。因而岳珂对于郾城战役的那段叙述,必不会是从亲自参与那次战役的兵将口中听来的。但岳珂编写此书时所依据的文字资料,绝大部分我们现时都还可以看到,有一部分较为冷僻的,后来也被岳珂收录在 《金佗稡编》和《金佗续编》当中了,而在上述这些资料当中,却全无详述郾城战役的文字。岳珂为求能够把这一空白补充起来,而且要把它补充得有声有色,他便东拼西凑,把杨汝翼、汪若海记载顺昌战役的两文取来参考,摘录了两文中的某些段落,稍加窜改,即移用了来,充作郾城战役的具体内容。例如,“贯以韦索”和“三人为朕”,即是把汪若海《札子》中的“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稍加改动而成的。而把“铁浮图”和“拐子马”合二为一,则是岳珂把见于杨、汪二文中的两个各不相干的名词有意加以混淆的。“一马偾,二马皆不能行”,更是岳珂专凭臆想而创为之说的。 在《鄂王行实编年》成书三年之后,即 1206 年,南宋王朝的史官章颖以为,刘锜、岳飞,李显忠和魏胜这四员大将的遭遇都很不幸,遂为他们各写一传以事表扬,合编为《南渡四将传》一书,并且表上于朝(事实上即献诸史馆),以备修撰国史时的采择。其中的《岳飞传》,完完全全是以《鄂王行实编年》为蓝本,稍加删润而成的。在记述郾城战役中大破金军《拐子马》一段,则只是把《行实编年》中的“堵墙”改为“如墙”,“是战也”改为“是役也”,“步人”改为“步卒”,“既相联合”改为“相连”,“一马偾”改为“一马仆”,此外再没有不同之处。后来元朝晚年编修的《宋史》,其中的《岳飞传》果然是照抄了章颖的《南渡四将传》中的那一篇,连字句间的改动也很少。明、清两代有好几种记述岳飞事迹的小说《说岳精忠全传》之类行世,其内容虽不尽相同,却全都在叙述郾城战役时插入了大破拐子马一节,而且也都是以《宋史·岳飞传》或《鄂王行实编年》为其依据的。这样一来,就使得一般人对于所谓拐子马者统一在同一种理解之下:“三人为朕,贯以韦索”,而且是,只要“一马仆”,其余二马自然也都“不能行”了。 四、“铁浮图”和“拐子马”全都不是“三人为联,贯以韦索”的 岳珂在《鄂王行实编年》当中把“铁浮图”和“拐子马”混同起来,做史官的章颖又完全依照《行实编年》改写了一篇《岳飞传》而上之史馆,可以想见,南宋《国史》中的《岳飞传》必既是毫不改动的照抄了章颖的那一篇,而元朝官修《宋史》中的《岳飞传》,若非直接从章颖著作中抄来,便必是从南宋《国史》中抄来的,两篇文字之间的差异处,真可以说是绝无而仅有。于是,“三人为朕,贯以韦索,号拐子马,又号铁浮图”之说,从此便成了大家公认的“定说”了。在明、清两代人所编辑的《宋史纪事本末》、《续通鉴》等书中,更无不沿用其说。到十八世纪后期,清朝的乾隆皇帝令其臣僚以他的名字编篡《御批通鉴辑览》时,才察觉到此说不通,因而写了一条“御批”,对之进行驳斥,说道: 北人使马,惟以控纵便捷为主。若三马联络,马力既有参差,势必此前彼却;而三人相连,或勇怯不齐,勇者且为怯者所累,此理之易明者。 拐子马之说,《金史·本纪·兵志》及兀朮等传皆不载,唯见于《宋史·岳飞传》、《刘锜传》,本不足为确据。况兀朮战阵素娴,必知得进则进,得退则退之道,岂肯羁绊已马以受制于人?此或彼时列队齐进,所向披靡,宋人见其势不可当,遂从而妄加之名耳目。 这段话虽是直接针对着《宋史·岳飞传》中,却正是辗转因袭了《鄂王行实编年》之误,把“拐子马”和“铁浮图”合二而为一的,而《行实编年》中对拐子马的解释,则是把汪若海对铁浮图的解释照搬来的,因此,这段“御批”还等于间接地对汪若海在其《札子》中对“铁浮图”的解释进行了批驳。 如在上文中所已说过的,铁浮兵和铁塔兵,都只能是出自汉人口中的一种称呼,而其所以得此称呼,则又只能按照杨汝翼在《顺昌战胜破贼录》中所说,是指金军中之“重铠全装”的那部分士兵而言的,如在此外再附加任何涵义,便必然发生错误。汪若海没有亲自参与顺昌战役,对于金方军人和战马的装备全不曾目睹,却偏要在杨汝翼的记载和解释之外,平空增加了“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等无稽之谈,既不近情,也不合理,当然不会是从“临阵之人”或“被掳之士”询访得来的。 《通鉴辑览》中的这条“御批”,不论用以驳斥“铁浮图”或“拐子马”,全都是切中要害,很有说服力的。但是,在杨汝翼的《顺昌战胜破贼录》中对铁浮图已经给予了正确的解释,在驳斥了汪若海的谬说之后,当会很自然地回到杨汝翼的正确解释上 去;而杨汝翼、汪若海二人对于“拐子马”一词却全未给予任何解释。在《通鉴辑览》的这条“御批”当中,虽然论证了“三马联络”与“三人相连”之不合情理,然而说,拐子马仍是南宋人见金兵“列队齐进,所向披靡,势不可当,遂从而妄加之名目,”却也仍然是一个不能使人信服的解释。因此,人们仍不免要问:拐子马既于铁浮图同样不是“三人相连”或“三马联络”的,那么,它究竟是指金军中的什么部队而说的呢? 五、“拐子马”就是左右翼骑兵 李焘的《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十六,于宋真宗景德元年( 1004)七月乙未有一条记载说: 诏北面都部署,自今与敌斗,阵已成列,徐“东南拐子马”及“无地分马”外,更募使臣、军校拳勇者,量地形远近,押轻骑以备应援。 先是,以大阵步骑相半。敌谍和王师不敢擅离本处,多尽力偏攻一面,既众寡不敌,罕能成功。故有是诏。 宋仁宗康定元年( 1040),曾公亮等人编篡的《武经总要》前集卷七,也有一段记载说: “东南拐子马阵”,为大阵之左右翼也。本朝西北面行营,“拐子马”并选精骑。夷敌用兵,每弓骑暴集,偏攻大阵一面,捍御不及则有奔突之患,因置“拐子马阵”以为救援。其兵,量大阵之数,临时抽拣。 从上边的两段引文中,可知“拐子马”一词在北宋的前期便已出现。而见于这两段引文中的“拐子马”,又全不是指敌人(当时北方敌人为辽)方面的某种骑兵,而是宋人自指其前线上某一种骑兵说的。《长编》所载诏令以“东西拐子马”与“无地分马” 对举,所谓“无地分马”者,乃是指没有固定列镇的方位和地点,只准备随时听令相机策应或赴援某部之用的骑兵;而“东西拐子马”者,则是有固定列阵方位,亦即《武经总要》中所说“为大阵之左右翼”的骑兵。 以上引两条记载与杨汝翼、汪若海记顺昌战役的文字相参证,我们就可对“拐子马”一词得出确切理解了: 1.《续通鉴长编》和《武经总要》中的“东西拐子马”、“大阵之左右翼”,和见于杨汝翼、汪若海二人文章中的“两拐子马”、“以铁骑为左右翼,号拐子马”,是完全相对应的;所谓“两拐子”实即等于说“两翼”;所谓“东西拐子马”实即等于说“左右翼骑兵”。 2.《续通鉴长编》和《武经总要》中的“拐子马”是北宋人自指其“大阵左右翼”的骑兵而言,而见于杨汝翼记载中的“两拐子马”,却又恰恰是出诸“河北签军”之号,而非出于女真贵族口中的。所谓“河北签军”者,照我们上文所考释,其人本皆汉人,其话也全是汉话,则从他们口中说出的“拐子马”,自然也是沿用北宋以来已在习用的一个名词,不会有新加的含义在内,也是可以断言的。 在北宋时期内的词汇中,不但有“拐子马”,还常见有“拐子城”的称呼。在《三朝北盟会编》卷六十六,于靖康元年( 1126)闰十一月记金兵围攻开封城时,即屡次谈及守御拐子城的事。例如: 一日壬辰有云:“车驾幸京城南壁,……已而幸宣化门,徒步登拐子城,亲视虏营。” 四日乙未条有云:“贼初到即力攻东壁通津门拐子城,时刘延庆颇练兵事,措置独有法。” 六日丁酉条有云:“金人犯阙几旬日,……攻城日急,而善和、通津、宣化三门尤为紧地,……姚仲友于三门两拐子城别置两圆门,……” 九月庚子条有云:“宣化门告急,姚仲友领兵守南北拐子城。所以不捍御水门者,以水门不可遽犯。故急攻二拐子。矢石如雨。楼橹皆坏。” 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卷一的《东都城外》条亦载:“东城一边,其门有四。东南曰东水门,乃汴河下流水门也,其门跨河,有铁裹窗门,遇夜,如闸垂下水面。两岸各有门通人行,路出拐子城,夹岸百余丈。” 据上引各条资料可以证明,建筑在汴京城的各城门外,用以拱卫城门的两道各成直角的对立垣壁,北宋人称之为拐子马阵。是拐子一词乃北宋人的习用语词,当无疑义。不幸的是,在北宋灭亡之后,这一语词竟跟随着中原和华北地区而一同沦陷,它虽还保存在中原和两河地区居民的口语当中,却不曾被南渡的军民人等带往南方。他们听到这一名词虽也完全懂得,却也不再用以称呼自己的两翼骑兵。故在南宋初年的杨汝翼和汪若海,对拐子马这一名称还能通晓其涵义,还不曾在其记述顺昌战役的文字中对他作任何曲解和附会;到南宋中叶的朱熹已不知此事之原委、曲折,更不免对之茫然不知其为何物了。例如: 黎靖德编《朱子语录》卷一三三《夷狄》门载,朱熹曾向他的学生说,当宋徽宗派人去与金人联系夹攻辽朝时,高丽国王向北宋派往高丽的两位医师说:“女真不是好人,胜契丹后必及宋,而吾国亦不能自存。”又说:“女真作一阵法甚好,我今思得一法胜之。”对于被高丽国王称为“甚好”的女真阵法,朱熹继即加以解释 说:“盖如拐子马之类。”按照《武经总要》所说,“拐子马阵”乃是北宋对敌作战时所常摆布的一种阵式,怎么被说成是女真的一种甚好的阵法呢?可见朱熹已不知拐子马的确凿涵义了。 岳珂和章颖,较朱熹更为晚出,对于拐子马一词自然更莫名其妙,于是就只能望文生义,硬把“铁浮图”和“拐子马”二者牵合为一,并借用汪若海对“铁浮图”的错误解释来解释“拐子马”,另外还附益了“三人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等话语,以致与“拐子马”的确切涵义就不能不愈去愈远了。 六、纠驳岳珂的“自海上起兵皆以此胜”和“拐子马由此遂废”诸谬说 ( 1 ) 金朝的军队,是以骑兵为主的。凡是由女真本族的丁壮所组成的部队,或从其所管辖的各少数民族征调来的部族兵,大致上都是骑兵。只是从汉族地区征签的兵丁,才编制为步兵队伍。而且在作战时,总要他们首先去“冲冒矢石”。如《归潜志》所说,每当金朝下令签军之时,居民则“号泣怨嗟”,州县均为之“骚然”,“驱此辈战,欲其克胜”,当然是不可能的。因此,金军的主力,及其恃以取胜的,当然只有骑兵,包括被汉族士兵称作铁浮土和拐子马的那些部队。打了胜仗,固应归功于他们;打了败仗,也同样归咎于他们。而从宋、金间发生战争以来,金的主力部队被宋军打败的事却也是不少的。《鄂王行实编年》以为,自金人起兵以来,只要铁浮图、拐子马一上阵,便战无不胜,只在郾城战役中,才被岳飞识破其弱点,“乃命步人以麻扎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才第一次把铁浮图、拐子马打败,而且, “拐子马由是遂废”。这显然是不合情理,也不符合史实的。 首先,宋军以大刀、长斧入金镇而砍其马足,并因此而战胜金军的事,在郾城战前就已有了不只一次了。例如: 1.《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十一载:绍兴四年(1134)十月韩世忠在扬州大仪镇打败金军,其过程是:“韩世忠引兵次大仪镇,勒兵为五阵,设伏二十余处。”金将挞也“拥铁骑过五阵之东,”世忠“传小麾,鸣鼓,伏者四起”。“背嵬军(按,即韩世忠的侍卫军)各持长斧,上揕人胸,下削马足。”金的骑兵“全装陷泥淖中,人马俱毙。遂擒挞也。” 2.《朱子语类》卷一三二,记有朱熹关于绍兴十年顺昌战役的一段话: “ 张栋(字彦辅)谓刘信叔(按,即刘锜)亲与他言:顺昌之战,时金人上十万人围了城,城中兵甚不多。刘使人下书,约战。虏人笑。是日早,虏骑迫城下而阵,连山铁阵,甚密,不动。刘先以……肉饭犒师,……以所犒一队持斧出,令只掀起虏骑(马甲),斫断马脚。人马都全装,一骑倒,又粘倒数骑。虏人全无下手处。……杀甚多。虏觉得势败,遂遁走。” (《语类》卷一三六载有另一人所记此次谈话,末段作:“但闻多遣轻锐之卒,以大刀斫马足。每折马一足,则和人皆仆,又有相蹂践者。大率一马仆,则从旁而毙不下数十人。”) 上引这些资料所说的,全是宋军用斧或长斧或大刀斫断马足而战胜金军的事,而所战胜的金军,又都是“人马都全装”的“铁骑”,其中也必然包括有铁浮图和拐子马。因此,既然以上十万的大军作战,而其中无劲旅,当然是不可想象的,更何况在杨汝翼,汪若海两人记述顺昌战役的文字中,分明提到金军 中的铁浮图和拐子马都已参战,而且都被打败了。既然如此,则说在郾城战役以前,铁浮图、拐子马不曾被宋军打败过,着显然是不符合史实真象的。 ( 2 ) 在任何一次规模较大、用兵较多的战役当中,断无只在正面摆布大阵,而不配置左右两翼的道理。拐子马的正确解释既然是左右翼骑兵,则说在郾城战役之后,金人在作战时就不再配置左右翼骑兵,着显然不成道理,正面的大阵如一旦打了败仗,难道也要从此不再设置正面大阵吗!事实上,金国自从发动侵宋之师以来,一直都使用着所谓“三生阵”,而这“三生阵”就正是包括正面和左右两翼在内的一个统名。石茂良的《避戎夜话》①中有专记此事的一段文字: 顷在殿前,见御宝批降到金人三生阵同命队法,令姚仲友以下各陈己见以闻。 凡敌人遇我师,必布围圆阵当锋,次张两翼,左右夹攻,故谓之三生阵。每队一十五人,以一人为旗头,二人为角,三人为从,四人为副,五人为徼。旗头死,从(者)不生还,还者并斩。得胜受赏,亦然。故谓之同命队。 圆阵当锋,两翼夹攻,既为金军经常采用的战术,是不可能因某个局部的一次胜败而从根本上进行改变的。 从南宋的许多史书的记载上,在郾城战役之后,也仍可看到,金军在与宋军作战时,还照样在两翼配置精骑,亦即照样使用“拐子马阵”。例如: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五,于绍兴十一年( 1141)二月十八日记宋军于柘皋镇大破金军事,说道: 兀朮率铁骑十余万,分两隅,夹道而阵。……王德麾军济渡,奋勇先登,薄其右隅,贼阵动。……金人以拐子马两翼而进,德率众鏖战,大破之。 另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九所记这次战役的文字,还可得到一些补充材料: 金人以拐子马两翼而进,德率众鏖战,(杨)沂中曰:“敌便习在弓矢,当有以去其技。”乃令万兵各持长斧,堵而前,奋锐击之,金人大败。 可见宋军这次之大破金方的拐子阵,所使用的办法,和大仪镇、顺昌城诸战役完全相同,是以长斧入阵,“上揕人胸,下斫马足”的。这既可说明,用麻扎刀砍断马足,从而使金的骑兵大受挫败,这并不是由岳飞创造发明的一种办法,而是在其前其后全都使用过的;还可说明,岳珂所说,在郾城战役之后,“拐子马由此遂废”,完全是不顾事实的无稽之谈。 而且,不只是在晚于郾城战役一年的柘皋战役中有拐子马的出现,在郾城战役二十多年之后,在宋方的记载当中,仍然说金方使用拐子马参加战斗。如《宋史》卷三六七《李显忠传》所载: 孝宗即位,隆兴元年(1163),……显忠阴结金统军萧琦为内应,请出师,自宿、亳出汴,由汴京以逼关陕。……时张浚开都督府,四月,命显忠渡江督战,乃自濠梁渡淮,至陡沟。琪背约,用拐子马来拒,与战,败之。 尽管在此以后,拐子马一词确实是极少出现了,但是,它所以极少出现,也仍然不是因为“拐子马由此遂废”,而是因为,这时 宋、金军队中的将官与士兵(包括金军中的签军在内),全已换了一代人,在他们的口语和词汇当中,全已不再存在“拐子马”这个词儿,都不再以此称呼金军的两翼骑兵,从而在南宋人的文字记载当中,这一名词也随之而逐渐消失了。(完)——邓广铭著
45世爽公......55世师全公-56世道安公-57世源公......69世浙公(婺源迁湘始祖)......89世洪能(字德佳)——浙公支派语:“浙允衍志文思孔子可龙之水毓友应宗世达名理德育隆嘉惠书香庆继承声华遗美荫俊杰锡荣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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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4 19:04:20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拐子马”的正确解释
11809514883459226_small.jpg
(附图:传说中的岳家军大破拐子马)

    北宋时左右翼骑兵的名称。两拐子或东西拐子即左右翼的意思,见曾公亮《武经总要》前集卷七。
  南宋岳珂《鄂王行实编年》称金军铁骑,三人为联,贯以韦索,称“拐子马”,此说为史书《四将传》、《宋史》等所袭,但后人分析为误,详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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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4 19:0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熟悉岳飞故事的人都知道,岳飞在绍兴十年( 1140 )郾城战役中,命步兵持长斧入阵,专斫金军马足,建立了大破“拐子马”的奇功。很长时期内,人们把“拐子马”解释为“穿着铁甲的连环骑兵”,即连环马。这一说法最早见于岳飞之孙岳珂所编的 《 鄂王行实编年 》 :“兀术有劲军,皆重销,贯以韦索(皮绳),凡三人为联,号拐子马,又号铁浮图,堵墙而进,官军不能当,所至屡胜。”此说既出,官私史书及通俗小说无不沿用,“连环马”成了妇孺皆知的一种作战形式。直至清代乾隆皇帝组织文人,以他的名义编纂 《 御批通鉴辑览 》 时,才察觉此说不合情理,于是写了一段“御批”,指出:“北人使马,唯以控纵便捷为主。若三马联络,马力既有参差,势必此前彼却;而三人相连,或勇怯不齐,勇者且为怯者所累,此理之易明者。 …… 况兀术战阵素娴, …… 岂肯羁绊己马以受制于人?此或彼时列队齐进,所向披靡,宋人见其势不可当,遂从而妄加之名目耳。”清人对旧说的批驳,可谓切中要害,很有说服力,只是对“拐子马”一词的解释,仍令人不甚了然。“拐子马”究竟指什么?宋史专家邓广铭所著 《 有关“拐子马”的诸问题的考释 》 一文,对此作了详尽的考证,指出:“拐子马”之称,出于当时全国部队中“河北签军”之口。所谓“河北签军”,是指从河北地区民户中被金强征人伍的汉人,因而“拐子马”一词应是汉族语言而非女真语言,此其一。其二,北宋人的习惯用语中有“拐子”一词,宋人笔记中不仅有“拐子马”,还有“拐子城”、“两拐子’等词。所谓“拐子城”,是指城门外用以拱卫城门的两道对立垣壁;所谓“两拐子”,是指左右两翼。因此“东西拐子马”,实即设置在正面大阵两侧的左右翼骑兵。北宋灭亡后,这一北宋人的语词,仅保存在中原与华北地区居民的口语中,未被南渡的军民带往南方。故南宋中后期人茫然不知其为何物,望文生义,才杜撰了“凡三人为联, …… 一马偾,二马皆不能行”的解释。岳飞首破“拐子马”的说法,也出自 《 鄂王行实编年 》 。岳珂认为,自金人起兵以来,凡用拐子马即战无不胜,至岳飞才识破其弱点,大破其阵,“拐子马由是遂废”。但此说并不符合历史事实。国城战役之前的大仪镇之战和顺昌城战役,岳飞并未参加,宋军都采用了斫“拐子马”马足的战术。郾城之战之后二十余年,史籍中仍有金兵使用“拐子马”的记载。从道理上说,在较大规模的战役中,断无只设正面大阵而不配置左右两翼的可能。“拐子马”既是左右两翼骑兵,只要采用骑兵战就无不设之理。因此.破“拐子马”是岳飞创举之说,只是岳珂为其祖增辉的臆想而已。至此,历来对“拐子马”的种种附会和误解,是否可以说已得到澄清了呢?
45世爽公......55世师全公-56世道安公-57世源公......69世浙公(婺源迁湘始祖)......89世洪能(字德佳)——浙公支派语:“浙允衍志文思孔子可龙之水毓友应宗世达名理德育隆嘉惠书香庆继承声华遗美荫俊杰锡荣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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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4 19: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宋也有类似金军“铁浮图”及“拐子马”的部队
在宋金之战中,金军有一支被宋朝人称之为“铁浮图”的军队,在著名的顺昌之战中,金军就使用了“铁浮图”军队与守城的宋军作战,那么“铁浮图”究竟是一支什么军队呢?邓广铭先生在《有关“拐子马”的诸问题的考释》一文中指出了:“按实说来,铁浮图也只能是汉人给予的称呼,决非女真语。”确实如此,金军的“铁浮图”又称“铁浮屠”(当时宋朝的顺昌通判汪若海在送呈南宋王朝的《札子》中描述金军时称:“其所将攻城士卒好铁浮屠,又日铁塔兵”),“浮屠”的意思是佛家的塔,所谓的“铁浮屠”其实就是说士兵全身披重甲好象铁塔一样。(《宋史吴玠吴璘传》称:“金人有四长......四长曰骑兵,曰坚忍,曰重甲,曰弓矢。”)


从汪若海送呈南宋王朝的《札子》中描述金军“铁浮屠”“人进一步,移马子一 步,示不反顾”,已经清楚的表明了这时的铁浮屠是步兵。这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因为当时的金军正打算攻城,而攻城马匹无用武之地,只能够用步兵,金军的“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不单止在顺昌之战使用过,类似的步兵攻坚作战方式,在陕川战场上与宋朝将领吴玠、吴璘兄弟作战时也使用过。上述事实足以证明,顺昌之战所谓的“铁浮图”只是金军攻坚的步兵。

“铁浮图”这个形容重装步兵的词源自宋人并不是偶然的,事实上,宋朝也有类似类似“铁浮图”的军队。南宋比较重视步兵的铠甲,连宋帝都要亲自过问。据《宋史》记载:“绍兴四年,军器所言:‘得旨,依御降式造甲。缘甲之式有四等,甲叶千八百二十五,表里磨锃。内披膊叶五百四,每叶重二钱六分;又甲身叶三百三十二,每叶重四钱七分;又腿裙鹘尾叶六百七十九,每叶重四钱五分;又兜鍪帘叶三百一十,每叶重二钱五分。并兜鍪一,杯子、眉子共一斤一两,皮线结头等重五斤十二两五钱有奇。每一甲重四十有九斤十二两。若甲叶一一依元领分两,如重轻差殊,即弃不用,虚费工材。乞以新式甲叶分两轻重通融,全装共四十五斤至五十斤止。’诏勿过五十斤。”宋军重步兵披着数十斤重的甲,其防护范围包括全身,与金军相比,也许并不逊色。宋军步兵由于装备过重,有时甚至影响机动性。柘皋之战中,宋军大败金军,但刘锜的军队“以步兵甲重,不能奔驰,下令无所取。故无俘获焉。”(《续资治通鉴 》之宋纪一百二十四)

宋军与金军不单止在重步兵的装备上相似,而且战术也相似。在顺昌之战中,金军的战术是以“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的“铁浮图”军居中,以号称“拐子马”的铁骑为左右翼夹击。其实类似的战术宋军也一样会使用,据《宋史吴玠吴璘传》记载:

初,胡盏与习不祝合军五万屯刘家圈,璘请讨之。世将问策安出,璘曰:“有新立叠阵法:每战,以长枪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强弓,次强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约贼相搏至百步内,则神臂先发;七十步,强弓并发;次阵如之。凡阵,以拒马为限,铁钩相连,俟其伤则更代之。遇更代则以鼓为节。骑,两翼以蔽于前,阵成而骑退,谓之‘叠阵’。”诸将始犹窃议曰:“吾军其歼于此乎?”璘曰:“此古束伍令也,军法有之,诸君不识尔。得车战余意,无出于此,战士心定能持满,敌虽锐,不能当也。及与二酋遇,遂用之。

在此战中,宋军中路步兵“以拒马为限,铁钩相连,俟其伤则更代之。”这种战术运用几乎与顺昌之战时的金军“铁浮图”一模一样。这个现象非常有趣,宋军“铁钩相连,俟其伤则更代之”的作战方式与金军“铁浮图”是“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的作战方式雷同,不知是谁抄袭了谁,真是耐人寻味;而且双方也都在利用拒马辅助步兵作战。(金军“铁浮图”“人进一步,移马子<马子即拒马>一 步,示不反顾。”引自汪若海的《札子》)

陕川战场上宋军与金军作战时,双方采取的战术如此相似,在这种情况下,那一方的统帅、士兵综合素质高,那一方就会获胜。在宋朝绍兴二年的饶风岭之战中,“金人被重铠,登山仰攻。一人先登则二人拥后;先者既死,后者代攻。”而在绍兴四年二月的仙人关杀金坪之战中,“金生兵踵至,人被重铠,铁钩相连,鱼贯而上。”——《宋史吴玠吴璘传》所记载的这两次作战宋军一胜一负,这表明在同等的条件下,宋军军只要敢战,也一样有胜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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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4 19: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宋将领汪若海曾经对天下大势作过如下评述,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天下若常山蛇势,秦蜀为首,东南为尾,中原为脊,将图恢复,必在川陕。
45世爽公......55世师全公-56世道安公-57世源公......69世浙公(婺源迁湘始祖)......89世洪能(字德佳)——浙公支派语:“浙允衍志文思孔子可龙之水毓友应宗世达名理德育隆嘉惠书香庆继承声华遗美荫俊杰锡荣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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