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兴同志回忆跟随方志敏第二次入闽

汪洪能

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方志敏曾于1931年4月和1932年9月先后两次率领红十军进入闽北作战，为闽北苏区的巩固和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
　　1999年8月，纪念方志敏诞辰100周年大会在江西省弋阳县召开，会上，当年曾跟随方志敏第二次入闽的汪东兴同志对那一段的历史故事作了回忆。现择其片断，以飨读者。
　　对于红十军二进闽北，汪东兴同志回忆道：红十军第二次进军闽北作战的任务，是要从争取战争的胜利来扩大闽北苏区，特别是着重打通赣东北苏区与闽北苏区的联系。红十军二进闽北由方志敏同志亲自率领，方志敏当时是赣东北省苏维埃主席兼红十军政委。率领部队行动的还有红十军军长周建屏同志。
　　在回忆方志敏主持紫溪军事会议时，汪东兴同志说：闽北党政军领导人黄道、邹琦、黄立贵、薛子正等参加了紫溪军事会议。现在党史界对参加紫溪军事会议人员的研究，只在《方志敏文集》、《闽北革命史》中提红十军团以上干部，未提及闽北方面的领导干部，汪东兴同志的这一回忆，对史学界进一步深入研究红十军紫溪军事会议的有关情况提供了新的宝贵内容。
　　关于红十军二进闽北作战的经过、战果和意义，汪东兴同志的回忆是这样的：1932年9月15日，红十军在闽北独立团的配合下，兵分两路，向闽北重镇赤石、星村街同时发起猛烈攻击。驻守两地的敌军是福建军阀新四十六师刘和鼎部的一个团又一个营。经过约两小时激战，红军全歼守敌，缴枪800余支，缴获大批银元、弹药和其它物资，还在赤石镇缴得无线电台一部。这些枪支弹药和其它军需物资使红军部队的物资得到很大补充。这两次战斗打得很好，速战速决，旗开得胜，鼓舞了红军的士气和群众的斗志。
　　9月17日，方志敏、周建屏指挥红十军发起了进攻浦城县城的战斗。浦城是闽北较大的县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守敌为刘和鼎的一个团。红十军向浦城开进途经洋溪尾时，前卫部队与到洋溪尾抽捐的白军一个连相遇。两军相遇勇者胜。红十军先机夺人，一阵猛打猛冲，很快就将该连大部消灭，敌营长被活捉。败下去的残兵，没命地逃回浦城，向驻城守军报告了战情。守敌赶紧关闭城门，用沙袋加固工事，同时紧急派人求援，以加强守城的兵力。红十军本来计划出其不意突袭浦城，这下因守敌有了准备，只好改奇遇袭为强攻。当部队到达浦城后，立即发起攻城战斗，但所备的爬城梯子太短，未能爬上城墙，第一天的两次攻城未能成功。为减少部队人员伤亡，方志敏、周建屏下令停止攻击。次日夜，攻城的战斗又打响了。一声令下，各部队同时一齐攻城。敌人负隅顽守，飞弹如雨，战斗异常激烈。红十军指战员个个英勇无畏，奋勇当先，前赴后继，扑向城头，不到一个小时，就攻进城里，占领了浦城。这次战斗歼灭守城之敌一个团，还缴到一部电台，战果辉煌。红十军凯旋回到赣东北后，就利用在赤石镇和浦城战斗中缴获的两部电台，解决了赣东北苏区与党中央、中央苏区通讯联络不畅的大问题。
　　红十军进入浦城后，方志敏、周建屏、邹琦、黄立贵等同志召集团以上干部会议，各团宣传员列席会议，汪东兴同志当时是八十四团政治处宣传员，也参加了会议。会上，方志敏说：浦城是闽浙赣边一个重要的城市，工人、贫民、商人、教职人员受尽了福建军阀和豪绅地主苛捐杂税的剥削，对国民党怀有深刻仇恨。现在我们胜利了，为了迅速扩大政治影响，要组织宣传队分别到全城群众中去作宣传，发动群众起来帮助红军，同时揭露国民党诬蔑红军烧杀淫抢的谣言。只有群众起来，才能真正打击豪绅地主；把他们抓起来筹款，才能清查出混在百姓当中未能逃出城去的白军官兵。要把土豪劣绅的浮财分发给劳苦大众，要帮助地方党组织建立工会、农民协会和妇女协会，要多作宣传，完成好扩大红军的任务。会后，方志敏亲自带领宣传队在浦城街头宣传。听他宣传的群众人山人海，气氛非常热烈。由于他的讲话实实在在，句句打动人心，且语气平和，群众听得心服口服，效果很好，政治影响很大。
　　红十军在浦城仅驻了三天就走了，时间虽短，但却做了很多工作：一、建立了县临时苏维埃政府，成立了工会、贫民协会和妇女协会等群众组织；二、打击了10家民愤较大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筹集了一大批银元；三、动员了许多青壮年男子报名参加了红军，壮大了红十军的队伍。同时还补充了枪支弹药和医药器材，解决了红军冬季急需的棉被和服装。在浦城期间，红十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给浦城人民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9月21日，红十军撤离浦城，拟继续执行打通闽北苏区与赣东北苏区，以达到连成一片的计划任务。先是到达闽北苏区首府大安休整数日，28日，经崇安县回师赣东北苏区。此时，敌军第七十九师王锦文部已在武夷山麓的车盘、石垄一带布下重兵，企图切断红十军的归路。次日，两军相遇，在车盘镇一带打了一天的硬仗，由于事先对敌情不了解，同时对敌人的力量估计不足，红十军一天战斗下来，消耗了不少弹药，并有一些伤亡，但消灭的敌人却不多。其后两天，红十军重新部署兵力，指战员们以更加高昂的斗志投入战斗，终于击溃敌军三个团。当敌七十九师援军将至时，方志敏、周建屏就果断地决定由前来配合的闽北独立团牵制敌人，掩护红十军主动撤离战场。经过一夜急行军，折道弋阳王沙港，天亮时，红十军到达信江河畔。本来，计划争取在天亮前渡过信江河，因为经过一天阵地阻击战，又接着连夜急行军，指战员们体力消耗殆尽，影响了行军速度，未能按计划在天亮前到达目的地并渡过信江河, 故遭到驻守在王沙港敌军一个团的阻击。“必须迅速消灭阻击的守敌！”方志敏、周建屏命令以一个团，向敌军发起猛烈冲击，掩护其他部队迅速强渡信江河。方志敏、周建屏在指挥前面部队全部渡过河后，才随后卫部队也安全地过了河。
　　红十军这次进军闽北，历时20天，在方志敏、周建屏的正确指挥下，胜利完成了预期的战略任务。10月4日，红十军胜利回到赣东北苏区，在省会葛源受到苏区群众盛情欢迎。
　　汪东兴同志的这些回忆，为红十军二进闽北作战的历史提供了十分宝贵的资料与佐证，对进一步研究红十军的军史和方志敏的战斗生活具有重要意义。


　　(罗永胜　魏金潮　张金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