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长篇小说《西徙鸟》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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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泉长篇小说《西徙鸟》出版

来源：【甘肃作家港】　　2010年01月28日

《西徙鸟》属2008年甘肃省委宣传部重点文艺创作资助项目之一。     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先生如是评价这部小说：“作品有力地揭示了生态危机、批判了人的贪欲和对自然资源的疯狂掠夺，这里人对人的失去诚信同人与自然的不平等、人对自然的榨取是互为因果的，作者深情地呼唤着‘人与自然的和解’。在中国，生态文学正在逐渐兴起，这部《西徙鸟》就是值得注意的探索性作品。”     《西徙鸟》涵盖了生态恶化的诸多内幕：挖旱獭导致发生鼠疫，打井导致了地下水干涸，烧冰取水导致了雪山冰川消失，抓发菜导致草场被毁，偷山伐木导致森林水源枯竭等等，如此罕见的生态现象，发人深省。同时，作者还紧密关注着因为生态的恶化给人性带来的异化，小说中恶化的生态环境最终掩埋了最美好的爱情，驱散了最纯洁的友谊，甚至疏离了父子亲情，生态恶化导致了深层次的人文恶化，人性在生态的恶化当中被完全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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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泉小传：
      北边是腾格里沙漠，南边是祁连支脉昌灵山，中间就是古浪，１９７０年汪泉出生于斯。呼吸着这里的阳光和沙尘暴，在大山里外出出进进３０年，最后从《武威报》来到兰州，供职于《西部商报》至今６年。２３岁出版个人诗集《父亲的尘土》，写过大量的新闻评论。这是他第一部长篇小说，以中国北方的自然生态为背景，侧重于对人文生态的关照。

汪泉，男，甘肃古浪人，青年作家、《西部商报》记者。2007年12月17日，长篇小说《白骆驼》首发仪式隆重举行，这是他继去年推出的长篇小说《沙尘暴中深呼吸》之后的又一长篇力作。它以民勤的生态史为线，展示了人民群众改善生态环境的画卷。作家以切身的生活体验对生态这个话题依托小说故事，进行了深刻的描摹和揭示。正如著名作家陆天明在《白骆驼》的序中所说：“《白骆驼》以他精到的笔触表现着‘这一群’底层民众，作为人的生存意志和意愿，努力地在一种粗犷和艰辛中，表达我们民族的顽强和善良……”

     省文联、省作协、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本报相关负责人以及我省作家、学者等百余人出席了首发仪式。与会嘉宾对于作者的《白骆驼》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王博渊表示《白骆驼》的出现为“甘肃省的文学事业又增添了光彩和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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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呐喊

金羊网 2006-06-17 11:58:24

□许锋 甘肃作家汪泉先生的长篇小说《沙尘暴中深呼吸》被业界称为“中国第一部长篇生态小说”，它的焦点是沙尘暴，这属于自然生态。而自然生态恶化作为一个全球话题已经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尤其是甘肃省荒漠化程度越来越严重，沙尘暴越来越频繁的现状成了每一个民众关心的问题，它已经直接影响到了沙漠边缘人类的生存问题。 但倘若小说仅停留在自然生态层面，显然是肤浅的。准确地说就是报告文学的范畴了。自然因为有人而活跃。人与自然或者和谐共处、或者奋力抗争、或者俯首称臣，折射出的心态与思想就成为另一种人文。没有自然生态的变迁就没有人文生态的变迁。《沙尘暴中深呼吸》的主人公毛古在进军新闻界的过程中，“实现”了自身“生态”的变迁。他借助市委书记的扶持在新闻界崛起，政治上日益“成熟老练”，步步高升，如鱼得水地融入了城市生活。但是同时，毛古心灵中原本存有的一丝正直、诚实逐渐消失，变得投机钻营、编织谎言，心灵被腐蚀沙化。他的转变或者蜕变是符合人性规律的，正如人类的贪婪和无节制而必然导致生态环境的恶化一样，毛古的人生“飞跃”对于他个人而言无可厚非，但放眼一座城市的人文生态环境，这又是悲哀的。汪泉巧妙地将自然与人文有机地融合，使之具有联想。因为自然环境的沙化是可怕的，人的思想的沙化更是可怕的。汪泉用沙尘暴引起的生态灾难，喻示社会生活中人文环境的恶化、人文精神的缺失，可谓一语双关。但是，这决不是西部人文生态的主流。小说中描写了毛古的父亲，他承包五百亩荒滩种树抗沙，用血肉之躯修筑生态长城。这道长城既是抵御自然风沙，也是抵御类似毛古之流心灵风沙。它使毛古父子之间的价值观被这道长城断然分开，使之间的鸿沟无限地拉大。并鲜明地昭示了作者的立场，显露了作者的价值取向，使读者对西部自然和局部人文现状唏嘘不已。 是另一种呐喊。却是善意的，热爱的。 《沙尘暴中深呼吸》汪泉著  宁夏人民出版社 2006年4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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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终迁徙何方

——汪泉小说《西徙鸟》读后

岳逢春

    于我而言，《西徙鸟》是一部比较难读懂的小说。但这并不是指这部小说的文字阅读有什么障碍——作者的文字风格是颇具个人特色的那种具有节奏感的流畅——而是说，想要弄懂作者表达的思想和主题，需要颇费一点思量。因此，必须静下心来，一行一行、一页一页地仔细阅读。于是便读出了一些意蕴。

    汪泉讲述的是一个关于水源神秘消失的西部故事。

    水源的干涸与湖泊的消失是自然现象，解读这现象的方式有多种。自然科学关于“全球气候变暖”“大气环流改变”“臭氧层洞穿”等等学科的理性解读当然是最准确的，结论也大多是理性的，但那是科学家们“晓之以理”的事情，大概普通人也很少有人读得懂自然科学论文，那么，就需要文学“动之以情”了。

    作为小说家，汪泉在解读人性自觉的与不自觉的“恶”中，发现了水源“干涸”的秘密。

生活在西部石羊河流域“瀦野泽”的芸芸众生其实是十分珍惜和爱护那片湖水的。在这里，任何人污染了湖水都要接受惩罚。惩罚的规矩是祖上传下来的“鞭挞”或者“驱逐出境”。但严厉的惩罚措施并没能够阻止石羊河的干涸与瀦野泽的消失。当芸芸众生赖以生存的、物质意义上的“生命源泉”“瀦野泽”神秘地干涸之后，众生的命运也就改变了。于是，高戛戛和胡喊山们无可奈何地成了“西徙鸟”，不得不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着的土地，去找“有水的地方”。

    作家以文学理念解读这个故事，便得到一个给予人情感震撼的必然结论。多米诺骨牌的倒塌决定于第一张牌。在汪泉看来，瀦野泽的消失，石羊河的干涸，是人与人性之“恶”在造孽。

    高戛戛的恶作剧令“胡五十六”和“辛水莲”逃离这片水域私奔了，他们去了哪里呢？石羊河的上游、玛雅雪山的脚下。他们在那里干什么呢？——逮旱獭、挖锁阳、铲发菜、抠草皮、掘药材、刮地皮、贩卖冬虫夏草——为了“活着”，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很“具体”。但抽象地概括，却只有一个自然科学和环境保护学方面的概念，这就是“破坏自然环境，毁掉林木草场”。但他们“富裕”了。“不到五年时间胡五十六和辛水莲已经有钱了”“走起路来，满身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于是，“十里八乡的人都进了山，像秋天的蚂蚱一样，铺天盖地展开了挖药行动。”在某个历史背景不明的年代，土匪也赶来凑热闹，土匪手中的火把点着了林阔和草场，火势之巨，却非人力可以熄灭。后果令人震惊——玛雅雪山的“白帽子”缩小了，冰川也消失了。缺失了“源头活水”的“瀦野泽”必然干涸。高戛戛、胡喊山们只能背井离乡，去寻找新水源。他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便重新开始“逮旱獭、挖锁阳、刮地皮……”继续“破坏自然环境”、毁掉赖以生存的草场。于是故事重演，循环往复，没有止境。——不，“止境”会来到的。

    在汪泉的故事里，胡喊山这样的“西徙鸟”们可以向西迁徙，但毕竟，他们还是在中华民族共同的祖先的土地上迁徙。你看，尽管胡喊山们迁离“瀦野泽”闯入了“熬日格勒”，藏人“尕旦阿卡”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胡喊山们的迁徙，离国境线毕竟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当“西徙鸟”们一代一代地将瀦野泽干涸的故事祖祖辈辈续演下去的话，他们的西边，还有土地草场和水源可供迁徙吗？“止境”来到时的最终结果，就不是我可以明说的了。这世界上的哪一场战争，不是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而爆发的呢?你看，随着岁月风尘的流逝，“胡五十六”不是“成长”为“胡四爷”了吗？在小说后半部，胡四爷已经演变为“刮地皮”的组织者、领导者了。那片名为“熬日格勒”的土地和草场步瀦野泽后尘的命运，便已经被注定了。

    《西徙鸟》是一部小说，但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一部寓言，一部人与自然关系的大寓言。而这种寓言式的小故事在书中也俯拾皆是。你看，“胡老二”吃了“锁阳”要“壮阳”，结果涨得要用铁环降温却不能如愿；“那头老母猪居然爬在那骚猪的身上……”“乖乖哎”，一口气下了十二个猪崽……等等小故事和作者描写得极为生动的情节，不是都隐喻着一些什么意思吗？

    地处祖国西部的小说家汪泉早就在探索生态小说的写作，前些年已经有《白骆驼》面世。现在，他又推出了《西徙鸟》，更深刻地思考生态小说的表现内容和写作方式，我以为，这无疑是他在“西部生态小说”写作题材和表达范式上的又一个突破。这使得我想到了一部杨紫琼、张曼玉和梅艳芳担纲主演的名为《三女侠》（似乎是这个片名）的故事片，那也是一部关于“水源”的令人情感震撼的好故事。在许多年前，香港文艺工作者也已经未雨绸缪地开始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了，并且用电影表达他们思考的结果。在影片结尾，经过与恶势力的生死搏斗之后，“三女侠”最终找到了干净的水源。没想到汪泉在《西徙鸟》结束时，也描写“瀦野泽”返老还童又有水了。我不知道现实是否如此，但我觉得如今写小说一定要留下一个理想化的“光明的尾巴”，大概不能算是一个“胜笔”——这是韦小宝韦爵爷（金庸小说《鹿鼎记》主角）评论国画的概念，“胜笔”对仗“败笔”，姑且借来用一用。

    我读完《西徙鸟》之后，有这些胡思乱想，真的不清楚我是否读懂了这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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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徙鸟》：鸟可以飞，人往哪里去

2010-04-27 16:22:54 作者：许 锋 来源：人民代表网 编辑:刘明珠 网友评论 0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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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宗有规矩：十六岁以下的人糟蹋河水，鞭笞三十，喝泥水三碗！十六岁以上的男子糟蹋河水，鞭笞五十，逐出潴野泽五十里以外居住！……当年轻的胡八爷看到马二爷甩起皮鞭气愤地抽打一个漂亮的女娃娃时，心生怜悯，而女娃娃挨打的原因是糟蹋了河水。——所谓的糟蹋，就是洗澡、洗衣服、洗牲口、洗脏东西。

    这是西北作家汪泉的长篇小说《西徙鸟》中描述的一个村庄对待河水的态度。那样的村庄在西北并不罕见。

    西北缺水。很多村庄没有井。大多是一个低于路面的坑，如一口炒菜的大锅，锅里的水，是老天的眼泪，老天高兴时，没有水，锅就干了，老天悲哀时，就有了水，锅就盈了。多时都如蜻蜓点水似的，刚好盖住底儿。那样的锅也没有盖子。天就是盖子。西北的天时时都有沙尘，若是纯粹的沙尘，好像也不脏，偏偏大风吹起整个村庄的动物们的粪便，其中或许也夹杂着人的粪便、卫生纸什么的。当然不是一古脑儿裹起，一古脑儿裹起就是龙卷风了。那也很脏。脏东西聚集得时间一长，就有了这样那样的寄生虫。细微的虫子农民是看不到眼里的，因为明眼看去，显赫的虫子就在水瓢里。脏的东西被带到了锅里，锅里的水被带到真正的锅里，然后分别进入人们的食道，人就开始拉肚子。所以，一座村庄疾病的流行往往是不可控制的。不是人们不知道它脏，是没法选择。就那么一个水泊。你若是讲卫生，就等着渴死。客人若是讲卫生，就在吃饭前离开。

    三十年前，那里的村庄多就是那么一个水泊。三十年后，那里的村庄多还是那么一个水泊。就如汪泉小说中讲述的那个村庄，半个世纪以来，包括水在内的所有的生态都在不断地恶化，抓旱獭导致发生鼠疫，打井导致地下水干涸，烧冰取水导致雪山冰川消失，拾发菜导致草场被毁——但是，我们也清醒地认识到，身为农民，这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方式。而他们的生存环境决定他们的生存方式只能如此简单且粗暴，他们对生态进行无奈的破坏，生态又反过来疯狂地作践他们，彷佛天数、命运，发人深省，令人喟叹。

    西北农民，一代一代还有很多人在喝那样不明不白的水。那样的水，不远处看去，是浑浊的，偶尔漂浮着什么东西；到了跟前，低下头，就清晰地看见了水里的小生物，活跃的，动态的。用一个水瓢，如划桨似的摆动，试图让水清澈起来。水就真的有些清澈了，微生物被打乱了，它们重新有了秩序，但水的本质是不会发生变化的。那样的水，长期地喝着，就有了这样那样的病。有些病会死人。有些病，听着都吓人。

    很多人不信，这是西部的一些村庄现在的实际情形。当然，有条件的地方，家家户户都有了雨水集流工程。就是家家挖个水窖，老天下雨时让雨流到水窖里，老天无雨时人们就喝水窖里的水。这个想法不错。只是西部，又常年少雨。
    感谢作家汪泉的文字，让更多有责任感的人“读懂”了今日的西北农村。“大漠孤烟，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是被诗化的西部场景，不是生活的本质。作家汪泉所描绘的才是真正的生活。他的文字富有质感，字里行间充满土苍苍的西北味儿。我自西北而来，读他的文字，觉得亲切，感人，彷佛讲述的正是我的父老乡亲们的故事和经历。看多了无病呻吟的文字，看多了所谓的城市文学，看多了所谓的名家力作，看到《西徙鸟》背后作家焦灼的双眼和冒着烟的心，我为此而激动。

    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先生评价这部小说：“作品有力地揭示了生态危机，批判了人的贪欲和对自然资源的疯狂掠夺，这里人对人的失去诚信同人与自然的不平等、人对自然的榨取是互为因果的，作者深情地呼唤着‘人与自然的和解’。在中国，生态文学正在逐渐兴起，这部《西徙鸟》就是值得注意的探索性作品。”

    《西徙鸟》由自然生态渗透到人性生态。自然是有属性的，人性亦是有属性的。自然生态的恶化因人而起，人性生态的恶化因自然而生，人与自然，本来就是冤家。

    我们要思考，当鸟儿们飞往幸福的乐土时，人能去哪里？当人在物欲横流的潮水中拼争时，爱还有几分？
   

2010年4月24日《人民代表报》第六版

seadog60

书里有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