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8-3-10 10: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汪氏小宗谱》及其它(二)
《汪氏小宗谱》及其它(二)
2008-03-07 05:48:36
我不研究家谱,但几十年来,经眼了不少。上海图书馆的家谱收藏,那可是大宗的了,真可说是天下第一。八十年代的统计是15,000余部,96,000余册(现上图有一家谱研究中心,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当是最权威的)。这些书是如何搜集到的呢?还是回顾一下「历史」吧。1956年前后,自浙江遂溪等地船运至沪数十吨废纸,其中有不少古旧书籍,当时的上图、历史文献图书馆以及上海市文管会下属的文物仓库即派人去造纸厂,在化浆池旁抢救出约八千种近六万册的家谱,其中残本居多(这件事,顾师廷龙先生是当事者,他不仅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告诉我,还将他当年写的一篇文章「我在抢救历史文献中的一点体会」(《新民报晚刊》1956年1月12日)交我保存)。1959年至1963年间,从安徽屯溪等地采购约五千余种二万多册。为此,顾先生受到了批判,因为他同意使用采购经费,着人去大肆购买「封建主义」的糟粕。至于「文化大革命」期间,收存了1,200种18,000余册。
上图的家谱中全本约4,000余部。据七十年代顾宗汉先生所做的统计为:所收姓氏共313姓,地区遍及全国。陈姓最多,为615家;张姓次之,为594家;王姓又次之,为529家。冷僻姓氏如吾、寻、师、生、港、青、斜等也有80余家。以地区看,浙江省居多,安徽、江苏、湖南等省次之。(详见津撰「上海图书馆的古籍与文献收藏」,载《书韵悠悠一脉香》)
为了这批家谱,上图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自1958年上图与历史文献馆等馆合并后,家谱就相对集中,最初是放在「觉园」,后来都存在长乐路原历史文献馆的底层书库内,因保管条件较差,十数年下来,发现蠹鱼,于是七十年代中就组织人员除虫,但效果不彰。不久,又发现上图总馆大书库后面有小部分西文书也有虫灾,于是馆方闭馆,请上海市粮食仓库灭虫部门来馆「熏蒸」,所以家谱也受了不少折腾。不过,总算好,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我已经离开),上图领导认识到家谱的作用,且是馆藏特点,所以重视有加,那是后话了。
1986年,我在美国作研究时,对于家谱也特别注意了一下。美国收藏家谱最多的是哥伦比亚大学的东亚图书馆,哥大馆我去过多次,最长的一次是他们请我两个星期,就是为该馆鉴定版本。哥大藏家谱为1,041部,那是抗战期间,不少人家藏书散出,家谱也不例外,哥大即指派人员在北平、上海等地大肆收购。至珍珠港事变止,四年之间,竟得900余种。我在该馆见到此批家谱时,只见品相俱佳,均有青布函套,整齐地按四角号码排列在架。前几年,我为写作《顾廷龙年谱》,必须看苏州顾氏家谱,所以乘在纽约开会之际,溜将出来,去哥大馆将此书有用的数据全部摘录了下来。我曾多次建议哥大馆能将这些家谱编成专目,写成书志,但人微言轻,主持人又是老美,不懂中文,更不予重视,只好再搁置架上等待云开雾散的那一天了。
话又要说回来,如果以收藏中国家谱数量含胶卷的话,那就要推美国犹他州的犹他族谱学会(Genealogical Society of Utah, GSU)了。1986年2月,我在美做研究时,方才知道有这么个机构,而且还收藏了许多的中国家谱,这是很吸引人的。所以,我就写了一封信给该学会,客套话之后就是说上图藏家谱世界第一,我想去犹他参观访问,并希望将来有条件后,双方可以合作。不久,我就接到撒屈尔(中文名字是沙其敏)先生的电话,他表示欢迎我去犹他,并谈了飞机票由犹他州杨百翰大学图书馆学系出,条件是必须给一个演讲。食宿由族谱学会负担,实报实销。这当然是好事,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去犹他访问是在1987年1月,去了一个星期。
从纽约起飞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到了犹他州境,极目四望,一片层峰华岳。每一山峰,呈锯齿状,非常锋利,真是难得一见的怪形。犹他州的原文是「Utah」,其原义具有众山之颠之意。犹他也是摩门教的势力所在,我看了摩门教的博物馆和杨百翰纪念馆等处,略略有点了解它的历史。有一天沙其敏陪我去参观山洞,那地方离市区有一个多小时车程。所调「山洞」,实际上是在大山里开辟的一座大书库,是族谱学会储藏资料、文献和胶卷的地方。在山洞的门口,看不出所以然,但一入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只见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在工作,胶卷整齐地放在一排排柜子里。我当时觉得这种大山洞好像在什么007的电影里看见过。据说,当年「深挖洞」时,很花了一些时间,设置也很先进,大铁门一关,即使是掷原子弹也不怕。沙兄还带我去看了一处可滴泉水的地方,即如果外面发生意仆,那内里还是可以解决水的问题。晚上,沙其敏请我去他家作客,他和我同年,居然有六个孩子,他说,摩门教过去是一夫多妻制,后来才被禁止了。他告诉我,你是中国大陆来族谱学会访问的第二人,第一位是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的负责人。我在犹他时,沙兄还陪我拜访了学会的会长斯卡特先生,他是摩门教的领袖之一(1988年7月,斯卡特先生一家在沙兄的陪同下,第一次来华游览,我陪他们去了苏州。数天后,「首届中国家谱研讨会」在山西五台山举行,我们又再次相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