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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是我国文化传统的一个组成部分,其历史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史记》说,老子当过周“守藏室史”的官,注:“藏室史,周藏书室之史也。”汉代官方藏书很盛,《汉书》说,汉兴,改秦之政,大收编籍,广开献书之路,“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至于私家藏书,公认最早的是孔子,他设帐授徒,必定集藏不少文献。墨子也是一位,他南游卫地,“载书甚多”。自汉而后,私家藏书代不乏人,只是唐以前成书不易,藏书家少些,宋元以后就多了。
古人认为,藏书为士人生平第一要事:藏书是通读之资,学问之本。清人孙庆增说:“购求书籍是最难事,亦最美事、最韵事、最乐事。”这是经验之谈,古往今来,一代代藏书家都在干这件很难也很有味道的事。
不少藏书家见古籍则破产以收,获异书则焚香肃拜。明人郎瑛一遇好书就尽力购求,倾其家财也在所不惜,以致藏书日富、学问日深,而家境日贫。清人马思赞知查姓人家有宋版《陆状元通鉴》,
多次求购未成。后查家安葬亲人,选定的吉地正是马家田土,马思赞闻讯大喜,即以良田10亩换取该书一部。明人王文禄,家中失火,他大叫:“但力救书者赏,他不必也。”明人杨循吉爱书入骨髓,作诗云:“岂待开卷看,抚弄亦欣然”,“当怒读则喜,当病读则痊”。明人杨士奇,少孤贫,想买一部《史略》,要价百余钱,买不起,他母亲就把一只老母鸡让他换了书;后杨士奇以史才被荐入翰林院,任编纂,擢礼部侍郎。人们称赞说: “有此母,安得不生此子。”宋代权臣秦桧之子秦火喜,仗势欲夺王廉清家中书,说只要把书献给他,便可得做高官。王廉清号泣拒之,说“愿守书以死,不愿官也。”秦火喜不能夺其志,只好作罢。
一些故事讲了藏书家们求书之不易及巧遇。钱谦益家藏宋版《汉书》乃绛云楼火后幸存,极宝爱,惜缺二卷,是个残本。他四处求购未成。一书商日暮泊舟乌镇,上岸买面做晚餐,店主从旧筐中取书撕页包面,一看竟是宋版《汉书》。书商立即购得,连夜撑船送到常熟钱宅,牧斋家藏,遂成完璧。郁礼购得厉征君樊榭山房书,其中《辽史拾遗》手稿缺50页,百计寻求未得。一日在青云街见一僧负两簏字纸,便请僧停步翻检,竟是樊榭山房旧物,便全部买下。闭门整理两个月,所缺50页手稿全部补齐。此书日后得由汪氏振绮堂雕板印行,郁礼功不可没。
古人藏书是为了读,“藏书而不知读,犹弗藏也”(洪亮吉)。明人徐火勃藏书5万卷,终日伏案读之,云:“余谓人生之乐,莫过读书。得一僻句,识一奇字,遇一异事,见一佳句,不觉踊跃。”陈继儒酷好读书,尝云:“吾读未见书,如得良友;见已读书,如逢故人。”
(来源: 鸡西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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