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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泽楷?(1894年-1959年)早年赴法国勤工俭学,大革命时期任过中共湖北省委组织部长、中共江西省委书记。
介绍邓小平入团
1917年汪泽楷考入湖南省法政专校。翌年又到北京,准备报考北京大学。就在自修期间,他读到了《新青年》、《向导》等刊物,还有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等,思想上产生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这年12月9日,他与聂荣臻、汪泽巍等158人,乘船从上海启程前往法国。
到达法国的第11个月,他由赵世炎介绍加入了法国共产党,又成为华侨学生“工学世界社”的总干事。在法国的1500多个中国学生中,汪泽楷是历次斗争中的中坚分子,深为“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负责人赵世炎、周恩来、王若飞等器重。
1922年6月3日,“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建立后,尚处于秘密状态。执委会有选择性地给骨干分子布置发展团员的任务,汪泽楷得到了这样的通知。
哈金森橡胶厂有40多个中国学生。工厂住房紧缺,在离厂1里地树林里,搭了一座木棚,为他们的栖身之地。汪泽楷也住在这间木棚里。很快地,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小个子身上,他就是邓小平。
时年18岁的邓小平,是1921年4月从克鲁梭的施奈德工厂,来到蒙达尼找新工作的,比汪泽楷早入厂几个月。他被分配在哈金森橡胶厂制鞋车间,生产雨天可穿的套鞋。工休日或上班闲余,邓小平很少出去,总是从别人那里借来马克思主义的书刊,在静处阅读。在居住的木棚里,常常发生一些表达各种思想的谈论和争吵,邓小平每每在一旁认真听,有时候也说出几句引人深思的“总是站在社会主义思潮一边的话”。这给汪泽楷印象很深,使他从心底感到:这是一个思想活跃、追求进步的有为青年,应将他介绍加入“少共”。
按照组织章程,加入“少共”须要两个介绍人。汪泽楷找到萧朴生,讲了邓小平的情况,萧欣然应允。
1922年6月下旬,邓小平在蒙达尼郊外,与蔡畅等人一道加入“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对于这段历史,邓小平是这样回忆的:“我在法国的5年零两个月期间,前后做工约4年左右?其余1年左右在党团机关工作?。……在1922年夏季被吸收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的成员。我的入团介绍人是萧朴生和汪泽楷两人。”(毛毛:《我的父亲邓小平》上卷)带密信给毛泽东1927年7月中旬,汪泽楷被中共中央任命为中共江西省委书记,接替调任湖北省委书记的罗亦农。
汪泽楷上任之际,正是南昌起义处于紧锣密鼓的准备阶段。7月25日起,叶挺、贺龙所部开到南昌集中,以周恩来为书记的前委,正紧张地进行起义筹划,已派人同江西省委联系,要求尽力在南昌市区从各方面配合行动。
汪泽楷连连召开党政机关及各群众团体的负责人会议,布置工会、农会、学联、妇联、商会等,分头组织民众协助做好后勤供应和宣传工作。
8月1日凌晨,南昌起义爆发。3日下午,汪泽楷召开省委紧急会议,就起义部队撤出南昌作出布置。此后,汪泽楷赶赴武汉,参加党的“八七”会议。
8月中旬的一天,汪泽楷从武汉带回了一些文件,其中有大会决议案和湘鄂赣粤4省农民秋收暴动大纲等。
大约是9月20日前后,汪泽楷见到了中共浏阳县委派来请求行动的联络员宋任穷。在宋任穷的多次回忆和接受访问中,他说:“……省委机关设在市内的一个小巷子里,在那里我见到了省委书记汪泽楷,还有刘士奇几人。他听了我的报告,说你来得正好,赶快带封信去。信是用药水密写的,不知写的是什么内容?他只是口头对我讲:闻说秋暴的部队已向莲花厅一带移动,宁冈有我们党的组织及党领导的几十支枪,要他们到那个地方去。其他事信上都写了。我接了密信,伪装夹在许多纸内。”“我走到陈家坊?莲花县境?找到团部,见到了毛委员。首先向他汇报了南昌的情况,传达了江西省委要部队到宁冈去的指示,然后将那封密信交给毛委员。”
由宋任穷带交的汪泽楷给毛泽东的密信,对于毛泽东作出转兵井冈山的决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由假到真结伉俪
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部队踏上罗霄中段之时,正是汪泽楷离开江西赴命湖北之日。这年的9月底,汪泽楷调至中共湖北省委任组织部长。
汪泽楷对于武汉倒不陌生。1926年11月,以开封中州艺术学院教授身份为掩护的他,从中共陕豫边区区委书记调任中共湖北区委组织部长,虽然3个月后又奉中央派遣,出任冯玉祥部队政治部少将组织处长,这回毕竟是他第二次任湖北党的组织部长了。
10月初的一天,汪泽楷得到通知:有位从苏联归国不久的妇女干部,前来报到。是晚8时过后,在蛇山附近长江边的一条小船上,汪泽楷见到了前来报到的那位女干部。船舱的油灯下,他看到她是一位20岁出头的姑娘,身材不高不矮,而且有一种知识女性的沉静和稳重。这种不同于常人的高雅气质,令他有些意外。在这位姑娘报出杜■的姓名后,汪泽楷要她先介绍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的情况。
杜■讲到:她是1925年9月,在武汉由陈潭秋、蔡以忱介绍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的,10月份由组织上派到苏联,进入莫斯科中山大学,与邓小平、傅钟、伍修权等人同班。这年年底,她在中大转为中共正式党员。她在中大学习了1年又8个月,今年7月奉命回国工作。
汪泽楷听完汇报,告诉杜■说:党组织安排她在省委妇女部工作……谈话进行了1个多小时。汪泽楷总感到有个想法隐隐萦绕在心头,几经犹豫,还是说了:“杜■同志,目前武汉的白色恐怖严重得很,所以省委连个固定的机关都没有,都是分散隐蔽在各处。你对武汉熟悉,能不能想法租到一个合适的住处?以建立省委机关。”
船舱里的油灯下,杜■少时抬起头,触着汪泽楷闪烁着期待的目光,不禁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口里“嗯”了一声。
几天后,杜■又来接头,向汪泽楷报告:“房子已经找到,只是……”这天正好省委书记陈乔年也在场,他听到这儿,心中已是明白,笑着说:“你不要讲了,我知道。看来只有委屈你们两个了,你们,就扮成夫妻吧。”
杜■涨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陈乔年抿嘴笑了笑,说:“为了工作嘛,这有什么不行?”接着手朝汪泽楷一指,对杜■说:“他是夫子出身,脑子里还有封建的东西,你可是从布尔什维克故乡归来的革命女性呐,还有什么忸怩的?假夫妻,真同志嘛?”起初,无论汪泽楷还是杜■,对假夫妻的角色很不适应。不过,两人都明白,自从有了这一住处,才算有了省委的固定机关。陈乔年、任旭、黄五一等人,常来这里碰头,研究工作。
有一天,陈乔年对他俩说:“嗳,不能老是扮假了,你们俩人,真是天造地设,匹配无双,来个珠联璧合吧。”
汪泽楷将惊喜的目光落在杜■身上,杜■不由地向他投以温情的一瞥,然后沉头无语。
任旭看得真切,说道:“行啦,我来帮你们报告,乔年同志批准。”
10月底的一天,汪泽楷与杜■的婚礼在任旭家里举行。婚礼极为简单,只是约请陈乔年等四五人到场,由中共长江局书记罗亦农证婚。从这天起,汪泽楷与杜■这对患难夫妻,沿着风雨交加的人生道路,始终坚贞不渝地走了下去……
摘自《党史天地》2000年第9期 晓农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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