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观清“百家百牛”巡展上海地铁列车

祝明

(作者：方伟    来源：黄山晨刊    阅读：3096    日期：2017年07月03日)   
    7月1日，香港回归祖国20周年，寓居上海的著名歙籍国画家汪观清整理出了一份珍藏的宝贝——20年前为庆贺香港回归，100余位海内外名人题名的百幅百姿百态的百牛纪念封。当天上午，《汪观清百家百牛翰墨地铁列车文化巡展》在上海地铁人民广场站大厅举行，来往于虹桥枢纽与市区的地铁乘客可以在上海轨道交通地铁10号线欣赏到汪氏百牛图，领略到百位中华文化名人留下的墨宝，共同感受香港回归20年来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20年前，“百牛”庆港归
    此次亮相上海轨道交通地铁10号线的汪观清“百牛”纪念封，上面分别盖有1997年6月30日和7月1日的邮戳，以纪念香港回归祖国。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一段故事呢？
    汪观清先生说，香港回归，一雪国耻，作为中国人他当时就想着如何来庆祝这一盛事。突然灵机一动，1997年香港回归那年刚好是农历的丁丑年，他本人就是以画牛最为擅长，于是决定用宣纸特制“香港1997年6月30日尾日纪念封”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1997年7月1日首日纪念封”，分别在上面画上墨牛，并贴上“香港”邮票和“中国香港”邮票，并在上面盖上邮戳，以此见证香港回归的国之盛事。
    于是，一百枚“香港回归”纪念封编印制完成，随即汪观清手绘的一百头形态各异的墨牛也跃然纸上。接下来，为了纪念封的邮票和邮戳也大费了一番功夫，汪先生的小女儿带着信封赴香港购买邮票，加盖邮戳。香港回归是百年不遇的盛事，很多香港市民和各地的集邮迷都珍视机会，买纪念邮票，加盖纪念邮戳的排队长龙一眼望不到尾。为保证惠及更多爱好者，邮政部门采取了限制措施，每人购买邮票和加盖邮戳都有限度。她想了很多办法，请到好几位朋友，他们通宵轮番排队购买邮票、盖邮戳，历经艰辛终于完成任务。
    纪念封以7月1日0时为界，1997年6月30日的50枚“尾日封”上面贴港英当局的邮票和最后一次使用的有英国女王肖像的邮戳；另50枚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的“首日封”，贴上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成立纪念邮票，同时贴上铭记这一重要时刻的“香港”和“中国香港”邮票，盖上邮戳，将这一重要时刻永远定格在了100枚墨牛纪念封上。

    10余年，“百家”添锦绣
    “百牛”庆港归，“百家”添锦绣。更“牛”的事还在后面，在其后10余年中，汪观清或亲自、或托亲友辗转世界各地，邀请了张学良、赵朴初、金庸、巴金、董建华等百位华人世界里的画家学者、名人政要在纪念封上赋诗题词，两岸三地和旅居海外的一百多位名家在纪念封上一一挥毫落墨，赋诗题辞，留言签名，同记盛事。
    说来很巧，“百牛封”完成不久，汪观清和老友冯其庸、杨仁恺在上海见面聚会，席间提到了“百牛封”的事，他们两位一听，说：“好啊，这个主意太新颖了！”又听说汪观清邀他们俩首签，更加高兴，当场动笔，一挥而就，聚会成了“笔会”。冯其庸签名在7月1日奔牛信封上，赋诗：国耻百年一旦消，山河万里入衿袍。长城绝顶望乡国，佳气神州日日高。杨仁恺签在6月30日的回首牛封上，他写到：九七即届香江归，国土重光迎节辉；百载耻辱一旦雪，万民共庆千秋基。在现场的篆刻家王运天被冯其庸、杨仁恺二老的即兴作诗题字感染了，当场应许为“百牛封”刻二方章，其词为“百年一刻”和“千秋之功”。“百年一刻”印在1997年6月30日的“百牛封”上，“千秋之功”印在1997年7月1日的“百牛封”上，这二句词也就成了“百牛封”的主题。
    随后，张学良、陈立夫、董建华、何厚铧、巴金等纷纷挥笔题辞、落墨签名，以各业精英和普通见证人的名义，凝视了香港回归的重要一刻，留下了具有文化震撼力、艺术感染力和历史穿透力的诗词墨迹。
    汪观清对于题词落笔者要写什么，完全自发、自愿，尊重每个人真实情感的表达。只有两个人，汪观清提了点要求。一个是画家贺友直，另一个是画家哈琼文。
    汪观清和贺友直交往深，在贺老恭敬地写下“伟大构想，辉煌成果”，签好名后，汪观清坚持要他画一幅邓小平先生白描肖像，寓意：“历史将会记住提出‘一国两制’创造性构想的邓小平先生。我们正是按照‘一国两制’伟大构想指明的方向，通过外交谈判成功地解决了香港问题，终于实现了香港回归祖国。”贺友直当时已经80多岁，手、眼配合不大灵便，担心力不从心了。但他还是欣然答应了，他用白描法将人物表情、眼神生动，连皱纹都刻画得很精彩，根根线条都不含糊，画出了那种特有的慈祥、笃定的神态。
    当时，哈琼文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太好，当年他因画《祖国万岁》的宣传画而名贯全国。汪观清很喜欢他的那幅画，也让他画几笔。他起初因担心笔力而犹豫，说好久不画了，后来还是坚持再次画了《祖国万岁》这幅经典画面，这幅画虽然是原先选用过的题材，却很符合普天同庆的调门。据知，这是哈琼文留世的最后一幅作品。
    “百牛封”里不光是个人签名，还有一些多人合签。比如有一枚是中国乒乓球的精英团队：周兰荪、徐寅生、张燮林、庄则栋、李富荣、许绍发、陆元盛、乔云萍、曹燕华，这9个“世界冠军”是乒乓球鼎盛时期的领军人物。一次曹燕华开车，带着周兰荪、徐寅生去家里看望汪观清先生，汪观清便请他们也在百牛封上签名，他们说不如带回去，让更多的人一起合签。很快，名字签好了寄回，汪观清一看，“五虎将”中唯独少了一个庄则栋。那一代人的乒乓记忆，怎么能少了他呢？后来汪观清一个喜欢打乒乓球的朋友去北京，就请他将信封带去，让庄则栋补签。其时，庄则栋已经身患癌症，病痛缠身。但他拿到信封，很端正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信封的另一侧。
    最后一位题签者是金庸先生。汪观清委托在香港的一个学生代转，几经周折，终于如愿，他题的墨宝成为整个“百牛封”的封笔之作。值得一提的是，香港最后一任总督彭定康也在这套“百牛封”上签名。与中国人漫卷诗书喜欲狂的落笔心情截然不同，末代港督只签名，题词留白，大约亦无言可留矣。
    说来也难以置信，从冯其庸、杨仁恺到金庸，“百牛封”的签名题字整整持续了10年，收尾的时候恰逢香港回归十周年。

    又10年，“双百”零距离
    为庆祝香港回归祖国20周年，7月1日上午，由上海申通地铁集团有限公司、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香港大公报共同主办的《汪观清百家百牛翰墨地铁列车文化巡展》在上海轨道交通地铁10号线举办，为上海市民和各地游客献上一场文化艺术的饕餮盛宴。
    此次展览的艺术作品有艺术价值，更富有历史意义。1997年在香港回归前，汪观清胸怀满腔的爱国热情在香港回归首日封上创作了百幅百牛图。牛的样式千姿百态，生动洒脱，有的力拔山兮，有的俯首劳作，每一头牛配上一个（组）名人题词。“我创作了很多拓荒牛的形象，在1997举世瞩目之际，作为一个国画家，为了表达赤子之心报国之情，有责任记录这一历史时刻，于是萌发了创作百牛纪念封的创作冲动。”汪观清说。
    “很多老朋友都走了。当我打开这些纪念封时，能感到这些墨迹还有温度。”汪观清说，20载光阴如白驹过隙，不少留墨名人已离开我们驾鹤远行，然而他们见证了历史，凝视香港百年回归的重要一刻，并在小小纪念封边留下了有感染力的墨迹，他们喜庆香港回归的音容笑貌将与这些穿透历史的墨宝共融永存。当天，汪观清将珍藏的艺术珍品“送”进地铁车厢，在喜庆的20年后奉献给中国观众。
    市民不仅可以在地铁车厢内直观欣赏“百家百牛”的翰墨风采，同时车厢内的拉环扣上也印制了“百家百牛”纪念封，乘客可以通过拉环扣同这些名人来一次零距离的“握手”。汪观清表示，举办此次地铁列车巡展活动，为的就是让名家作品更“接地气”，让更多市民能够欣赏到这些名人们的墨宝，体会他们20年前香港回归时的激动心情，同时从香港回归20年来祖国发生的翻天巨变中感受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力量。
    当天，为了与市民分享香港回归20周年的喜悦，上海申通地铁集团有限公司还为此次巡展发行地铁纪念磁卡1枚，画面以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和香港特区区旗及金色紫荆花雕塑组成，寓意香港和谐兴旺的前景。上海集邮总公司也为此活动发行纪念封1枚，纪念封贴有中国邮政7月1日发行的庆祝香港回归20周年纪念邮票，并且由汪观清现场亲笔签名，卡封合璧组成不可多得的纪念珍品。
    照片由汪观清提供。